《熔炉之子》第四节
我们父亲的遗志
扎乌尔把他那着甲的手贴在宝库的一侧，希望能离伏尔甘更近一些。特凯尔告诉大家储藏室一事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把文物都封存起来，在克拉斯克加入之前，一直留在火焰圣杯深处里的只有他一人。
“我羡慕你，火焰圣父。”
“为什么这样说呢，兄弟？”扎乌尔问道，他放开了手，突然感到难为情。他徘徊了一阵，然后站立在离金属墙壁几英寸的地方，最后站到他的身边，他转身面对“双足飞龙”。这是克拉斯克的战争之名，他自我赋予的信念，他体现出了同他名称般的可怕的实力。他的手下都有相似的名字，好像戴着面具一样。
“我很羡慕你能和我们父亲的进行交流，他……”他挣扎不去想那个个词，
“…只有你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这并没有暗示伏尔甘的灵魂，他的灵魂，仍然以某种方式存在着。秉承这样的观念，在这破除封建迷信的开明宇宙中，是不能为外人道的。
“是的，他仍然存在，”扎乌尔冷冷地说。
“能够站在我们父亲的遗产的前站岗是我们最大的荣幸。”
扎乌尔笑了。“你说的还挺浪漫的，兄弟。”
克拉斯克眨了眨眼睛，好像并没有明白牧师的意思。他就目光转向了那个宝库，它真的很大，不管它的里面都装着些什么，它设计的宏伟程度无以言表，这可是伏尔甘所创造出的五大奇迹之一。特凯尔已经把它们锁在了里面，只有他、奥贝克和扎乌尔可以打开着扇基因编码门。
“除了他个人的战袍之外，我就从未见过我们父亲的其他作品，我想它们都是是值得一睹的。”
尽管房间很大，但是这里的空气却令人窒息。下面的金属和周围的墙壁都是黑色的，煤灰和碳渣不断地从通风口中飘出，船仓走廊的下面充满了的锻造厂和铸炉散发出的刺鼻气味。火焰圣杯并不是一艘战舰；它虽然没有战斗驳船的武装火力，但它可以制造出那些武器。
“这是一艘与众不同的锻造船，”扎乌尔说。
“这样的奇迹再也不会出现了，”克拉斯克说，他眼睛里火焰熄灭了。
扎乌尔也感觉到了，“不，它不会的。”
“我们会和它一起共存亡的。”
“是的，我们会的。”
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一艘船长长的走廊上，很显然与火蜥蜴军团的无疤者并无关联。他的名字叫索留安，他穿着一套严酷龙的马克四型号战甲，肩甲上装饰着火蜥蜴的皮和獠牙。他用左臂夹着头盔，而他的右手放在他佩剑的剑柄上。
当他跨过房间的门槛，穿过一扇宽大的金属拱门时，机油和研磨粉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影像投影仪发出着暗暗的光线。他坐在一个钢铁王座上，他看着对面走来的军团士兵。这并不是一个圣神宝座，也不足以被认为是那样的宝座，而是一个可以在痛苦的沉默中进行思考和观察的地方。他是一位钢铁之父，虽然他并非军团之主，但他却是这艘战舰的王。
迷失在严峻的思维海洋中，只有当火蜥蜴军团战士离他的座位距离只有几步时，铁父才抬起头来。随着他的一个手势，齿轮和伺服装置的嗡嗡声响起，就像这位黑甲战士发出的感到不满的咆哮。
“这次你要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呢，索留安？”
火蜥蜴战士鞠躬后，单膝跪地一只手放在膝盖上。
“我们找到了他们了，钢铁之父。”
铁父亲动了一下，从握紧拳头的地方抬起头来。黑暗中，他的右眼闪出一丝血红色的光。对索里安来说，它看起来急切而又爱杀人。铁父笑了，伤疤把他一半脸的肉缝在金属上，一半拉得很紧，好像要撕裂他那张专横的脸。
“让加利库斯兄弟唤醒阿佐斯和其他不朽者。”
索留安正要回答，他意识到铁父并没有和他说话。一个幽灵从房间边缘的暗影中冒出来，他刚才居然都没有察觉到。沉默者点了点头，他的头盔面部倾斜得就像一只黑色渡鸦的嘴喙一样。
铁父的声音打断了索留安的思维。
“这次我们的猎物将无法逃脱我们的追捕，荷鲁斯的走狗会把我们带到敌人的巢穴中，然后我们将会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索留安站立一会儿后，便转身离开了，只有当他确定自己已经离开时，钢铁之父才回到了他阴影中的王座上，低声对他的vox通讯器说话。
“这就是我把你留下的地方，兄弟，”他对那个被放在静滞石棺里的人说。他的大部分身体都被玻璃上的霜和内部的低温雾汽遮盖住了，但加利库斯仍然能看到亚佐斯的脸。他直挺的脖子——每个石棺都放在一个凸起的平台上，石棺可以保住他们的生命体征——他能很清楚地看到他们。他们看上去和被埋葬在可怜的里亚佐斯一样，冷清、死气沉沉而且憔悴。
“但你还没有死，不是吗……”
作为一名钢铁手的军团成员，加利库斯对于机器十分熟悉。他知道该如何维护和修理它们，以及如何破坏它们，甚至如何安装仿生义肢，但他不并是一名铁匠或技术军士——钢铁之父的工匠手艺无人能及。
乌鸦很快就会到这里来，他不能被发现，加利库斯需要回到他的住处。出于某种原因，不朽者对他的态度比船上的任何人都好。加利库斯希望能够拥一些有古老的记忆，但深知他这只他的妄想罢了。
当他离开亚佐斯时，流明的半光显示出一堆停滞的棺材。
这并不是什么棺材，加利库斯想着，都是为了我们父亲的遗志。
“只是，你不知道你已经死了，”他大声喃喃地说。“目前还没有。”
他封住了身后的门，前往他的住处在寂静中等待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