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克苏鲁风格小说——方程
“儿子,我深知有些事情应该让它埋在历史长河,而不是让它浮现出水面,可这件事需要被传承下去,就当做我们家族的秘密,亦或是当做送给世界警告般的寓言传说……”
那是1932年夏天柏林的一个下午,我作为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助手做着简单的物理实验。我深知阿尔伯特在物理学、数学方面的天分无人能及,但由于他处处与纳粹作对,以至于待在他的身边,我总能嗅到危险的气息。
在柏林的这几日待的我压抑的喘不过气,阿尔伯特反对纳粹反对战争,他为一个被判叛国罪的素不相识的和平主义者抗议,在我眼中这种行为简直不可理喻,我坚信当时的纳粹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走在街上他都可能会不明原因的中枪身亡,毫无名分的在狭窄的胡同与阴暗的土地融为一体。我受够了这种压抑恐惧,前去找爱因斯坦谈论这事,请求让这个不为身边人着想的怪咖换一个助手,我可不想在街头突然暴毙。
我与阿尔伯特相对而坐,他估计也想到了我找他的原因。我刚要开口说话,只见有道火球掠过天际,坠入远方的荒野树丛,远方传来的声音震耳欲聋,伴随着雷声相和,隆隆作响。本着对科学的忠诚和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我与阿尔伯特便准备登上这里最高的塔用望远镜一探究竟。“那是!那不是陨石!快记下来!快!”我也为眼前出现的事物倍感震惊,那是闪电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将远处的丛林点燃,那火焰的形状却是形状规则清晰的一串方程,清晰到好似不用望远镜就能知道它写的是什么。我与阿尔伯特都十分不解,如此巨大且清晰的数学方程绝不是人力所能完成的,这是神迹!这究竟是谁干的!它又代表着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对世界产生了本能的怀疑,我甚至觉得这串方程是神对这罪恶大地无情的践踏,对纳粹用烙铁的炙烤。
火焰不久便被冰冷的雨水浇灭了,原本酷暑的夏日却在今天显得格外寒冷,不由得让人觉得凛冬已至,惊喜万分的阿尔伯特抱着记下这串方程的笔记本如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生怕它着了凉生了病。
为了能活着研究出公式的含义,我们决定用参加德美友好学术交流会的理由前往这个时代最远离战争和迫害的美国。1932年12月的一天,我们出发了,一切是如此的顺利,没有纳粹的干扰和威胁,这串方程如同是我们生命的护身符一般,阿尔伯特理所当然的进入了美国普林斯顿大学任客座教授,而我作为助手协助他做研究和解开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公式。
1933年悲剧发生了,纳粹查抄了阿尔伯特原来的住所,我们这些年的研究成果在那里化成灰烬。随后几年德国元首沉浸在战争中并且做出了种种暴行,阿尔伯特十分痛苦放弃了德国国籍,他向美国政府写信希望研究核裂变武器,尽快结束这毫无意义的战争,我知道他本不想这么做,只是在面对自己同胞死亡的残忍画面以及恶魔般的元首时不得不让自己变成更强大的恶魔。
我们在这里的种种实验并不顺利,在这里我们甚至成了德国的通缉犯,甚至遭遇了好几次暗杀,但都奇迹般的死里逃生,像是有神明在进行无形的庇佑,我们都觉得那个我们解了十年都没解开的数学方程就是护身符!至少当时我们这么认为,直到……
直到1945年,在美国研究原子弹的我正悠闲的冲着咖啡,阿尔伯特的一声惨叫打破了这片本不该存在的宁静,我迅速起身拿着咖啡往他的方向奔跑,打开门的一瞬我被看到的一切吓得僵直:阿尔伯特面目狰狞,全身抽搐的扔掉了他形影不离的陪伴他接近一生的钢笔,他演算纸上的数学公式密密麻麻的有规则的移动,凌乱的计算纸在空中盘旋飞舞,所有的数字符号脱离了二维的平面,似蚊虫般飞向阿尔伯特的大脑,他周围的空间甚至遭遇到一股不明力量扭曲,阿尔伯特呆滞的双眼瞪得巨大,嘴里念念有词,那是一段有密度的声音,就像是遥远宇宙中诸神的低语,他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快到我只能听见尖锐的滋滋声,我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把咖啡泼到那诡异的雪花般飞舞的演算纸上,顷刻间写满符号数字几何图形的演算纸化作张张白纸,洒落一地。可阿尔伯特仍未恢复正常,脸上毛孔使劲的收缩,形成一张更加褶皱面无血色的脸,我看到那串曾被我们视为救命稻草般的方程印在了他的颈部,我懂了,他解开了,他解开了神出的题!而我却感受不到任何欣喜,毕竟刚才发生的事如此的不可思议,而阿尔伯特在进行一段如同魔法咒语般的吟唱后倒地不起。
昏睡的阿尔伯特依旧躺在病榻上,我为了解释这荒诞的让我觉得极为不真实的经历,四处打探科学家神学家,关于此事的消息,最后我在一流传下来的羊皮纸中找到了所谓的答案,13年前我们发现的方程正是若什提亚方程,解出方程的人会召唤出邪神奈亚拉托提普,宇宙的所有知识将飞入那个人的大脑,最终大脑不堪重负承受不了如此大密度的信息几近崩溃最后丧失了自己的意志成为了被奈亚附身的一摊行尸走肉。看罢我不希望与我工作近30年的同事半身不遂,只能默默祈祷希望他的意志和大脑能战胜邪神的真身。同年9月份到了,正如每个小说的主角一样阿尔伯特奇迹般的苏醒了,他精神正常更加的聪明,他不记得自己发生的可怕事件甚至对着镜头做鬼脸,我是如此的高兴,他还活着,而我则请神喝了杯美式咖啡。
在阿尔伯特沉睡的日子里,世界大战已临近终焉,原子弹也因阿尔伯特的理论制造了出来并在日本种了两颗死神的花,我将这些事告诉阿尔伯特,他得知后显得十分恐惧,嘴里念叨着奈亚奈亚直到癫狂,我知道方程的诅咒没有结束便向他身上泼了咖啡让他冷静,而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的精神恍惚出现了精神分裂的症状,每每想起与原子弹有关的事便出现胃的剧痛和身体的抽搐,我本以为他是过于自责,但紧接着我懂得了事情的真相。
1955年4月,核裂变武器这五个字又让他陷入癫狂,医生诊断出他患有主动脉瘤,让他多休息,而阿尔伯特行为反常在他的笔记本上算着什么,嘴里念叨着“奈亚!奈亚!我不会让你得逞!我将证明给你看!”钢笔写得愈发快了,沙沙声响作一团如同惊涛骇浪,我甚至害怕他的笔记本在钢笔剐蹭下燃起火焰,数字几何图形符号捏在一团,规整的数学公式却混沌不堪,只有我知道他不是与自己过不去,他在战斗,他在为人类的未来战斗!曲终,阿尔伯特用颤抖的手写尽了钢笔的最后一滴墨,笑了笑便与世长辞了。我想也许,他证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