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之乱中篇小说]《荣耀之人》(十)

[标记:139.21.54]
当考斯的地表被韦瑞迪安恒星的焚天业火无情灼烧时,地下世界的深处却因第十九“荣耀”连斯特洛克·埃松的盛怒而颤抖,他的连队在怀言者不断袭击下逐渐崩溃。 埃松向一个他称为朋友的人伸出了手,承诺给予其体面,却发现他手上早已沾满了无辜极限战士的鲜血。
白蛛埃松 — 他曾多次冒险进入地下深处寻找那些掠夺成性的敌人。而如今时机已到。恒星风暴将极限战士和怀言者都赶进了生态洞穴的避难所之中。这地下世界是曾经强大的考斯所剩无几的那一块,但它仍然是奥特拉玛的一部分,也是帝皇领域中的一部分——叛徒和疯子们的存在已经玷污了它太长的时间。 埃松将不会再在黑暗中固守领土和研究战术。阴影中也不会再有战争,也不用再和像库尔塔·塞德和他堕落手下这样的怪物战斗了。 埃松将向深处进发。他将迫使怀言者不断撤退,直到他们被星球核心的地狱之火所净化,考斯也终将得以复仇。
埃松派人去取来“莫里科珀斯”并召集他的中士们。这把组合武器已被重新清洁、抛光并补充了弹药。在连队中贵族军团战士和代达尔小队所主导的第19“荣耀”连的冲锋下,极限战士冲破了怀言者再次集结起来围攻指挥塔的队伍。穿着动力盔甲的军团战士和铁骑终结者们并肩作战,就像一台结构精巧的机器良好运转了起来。
厄尔库斯中士和他指定的小队则坚守在后方,保护极限战士部队和传送门免受紧随其后的怀言者的袭击,而此时大步向前的埃松亦然成了某种残酷的自然化身——如同陨石撞击和飓风过境。
有什么东西让他们的连长充满了冷酷无情的愤怒,而极限战士们也都明白这点。埃松从密室到洞穴,从隧道到十字路口,用莫里科珀斯向那些袭来的怀言者喷出死亡的烈焰。他的链锯拳粉碎着敌人,砍下了他们的头颅和四肢,撕开陶钢、盔甲和肋骨。他不可阻挡的攻势,让他远超他的后卫。部队已经沿着路线各个散开,在倒塌的拱门和怀言者的尸体中稳步前进。埃松的脸被固定在一个愤怒到无法压抑的狰狞面孔之中。他咆哮着下达命令,选用的战术也是激进而无畏。
中士们积极响应着他的号召,极限战士们终于在这场与侵略者的战争中放开了手脚。再也没有领土需要维护,也没有哨所需要保卫,基里曼的子嗣们将自己的遗憾、悲伤和愤怒通通转化为了那毁灭性的力量和精确的打击。
这也正是怀言者所没有预料到的。
他们原本计划合力围攻埃松连长和他的指挥塔,以此来压垮极限战士。但他们的突然袭击却意外演变成了埃松自己所引导的攻击,连长几乎将他拥有的所有极限战士都以侵略性的战术队形投掷进了敌人的阵线当中。随着指挥中心在他们周围崩塌,埃松带头穿越黑暗,进入深处消灭敌人。
“前进,布置掩护火力,”他对着他的盔甲通讯器大声命令道。 “代达尔中士——来我这边。”
他离开柱子的掩护,大踏步向前进,用莫里科珀斯的爆弹火力放倒了一名怀言者。次级生态洞穴室位于 Tantum Infinita 和洞穴次级层所处岩石地下世界的边界。越过这里便是库尔塔·塞德的爪牙们制造并逃入的深处地带,笼罩着超自然的浓稠黑暗,肉眼、目镜或鸟卜都无法穿透,在这部分地下避难所的战斗必定是面对面的贴身血战。
一枚导弹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呼啸而出,从埃松面前的十字路口的立柱之间飞来。连长放满他的前进速度,让导弹从他的胸甲前擦过。 埃松立刻向那个角落里射出一阵爆弹,并快速闪进了另一根柱子的阴影处。
“萨佩杜斯小队,上前支援先锋部队!”他吼道。 '费涅安 - 两人一组到咽喉伏击点(Choke point)。我要冲破那个路障!”
他不会等代达尔和他的终结者们。当中士赶到时,只剩下被动力拳击打被爆弹撕扯的破破烂烂的立柱和怀言者的尸体,连长再次离开了。埃松用他旋转的模糊链锯挥向侧翼袭来的敌人的头盔,然后转身举起他的组合武器。向两名紧随其后的叛徒射出一连串热熔闪光。
可那些疯狂的军团战士依然紧握手枪和链锯剑,秉持着一种盲目而愤怒的信仰前仆后继的向终结者连长冲来。
‘模式:Extempio,兄弟们! Extempio!” 埃松一边杀戮第十七军团的软弱战士一边向手下指导。当附近的极限战士则立刻开始纠正时,这边的连长一拳打在一名怀言者写着经文的头盔上,击碎了其后战士的颅骨。紧接着又挥舞着链锯,劈开了两名战士的脑袋。
“奥托洛,莱卡斯图斯——注意你们的侧边角落,”连长咆哮道。 “该死的,给我来个侧翼包抄!”
就在埃松将一把链锯剑格开,并几乎打碎这把较小的武器时,另一枚导弹从黑暗中飞来,并直接击中他背后的一根方形柱子。房间剧烈震动,碎石和砖块则到处飞溅。
“艾达斯中士,”连长通过通讯器喊道。 “我让你去解除那个导弹发射器是很过分的要求吗?!”
随着艾达斯和他的军团战士迅速向房间角落移动,埃松将一连串的爆弹猛烈地射向面前握着损坏链锯剑的怀言者。当他的敌人踉跄后退时,埃松将一脚踏向叛徒的腹部,几乎将他踩成两半。
“重型火焰喷射器向前推进,”埃松命令道。 “烧掉那边侧室里一切敌人。”
终结者们端着喷口还在滴着钷素的重型喷火器大步推进,但一道巨大的裂缝在他们面前的庇护所天花板上蔓延开来,撕开立柱直通侧室。在无数次冲击爆炸的削弱破坏下,庇护所承受不住重创突然坍塌,在一系列连锁反应后,侧室也遭到破坏。
终结者和他们的支援小队消失在如雪崩般倾盆的砖石碎片中,黑暗中一股股尘埃席卷而来。侧室和其中的怀言者也被瀑布般碎石雨所掩埋。尘埃散去后则是火焰,烈焰从天花板的裂口中喷涌而出——一这汹涌的感觉像上方的恒星风暴已经穿过地表。
埃松用他的组合武器向那些从黑暗和尘埃中袭来的怀言者猛烈开火,在他们重新集结之前不停击倒他们。他加入了试图挖掘被淹埋终结者的兰托小队,利用他的战术无畏盔甲的力量举起和滚动大块岩石。爆弹在他的盔甲上不停弹起,如同阵阵火花飞舞。正当埃松从一名极限战士军团士兵压碎的身体上移开了一块巨大的巨石时,他之前伤口的灼烧感又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他在地表战斗时遭受的等离子创伤仍然使他感到疼痛,迫使他放下巨石并按住损坏的那部分盔甲。
“把他们弄出来,”埃松对兰托中士咕哝着。他看到有极限战士终结者的护手从坍塌处伸出来。侧室出口外射来的火力猛烈地冲击着连长,让他差点失去了平衡。“皮芮蒙!带上你的小队,在出口位置进行逆时针旋转(counter-clockwise rotation),让前线保持压力,代达尔和我会把它冲破的。”
“收到,连长兄弟,”皮芮蒙回道,但埃松几乎听不见他的声音。
连长径直走进敌人的爆弹火力范围。代达尔和终结者小队在他身后散开,他们的组合爆弹如雷鸣般地回击着怀言者,埃松将自己置身于突击的矛头中。
爆弹在他的盔甲上轰出的绝对力量让他有些喘不上气,但他不会因此放弃拒绝。只会永远向前。
怀言者的身后是一扇防爆门。在往后便是深处(the depths)。
库尔塔·塞德就躲藏在那里,就像那些低贱的爬行动物一样。
埃松不会停下,任何伏击都不会减缓他的速度。也没有任何军团战士能挡他的路。更没有利刃或爆弹能将他从即将执行的命运中解放出来——他要让库尔塔·塞德付出代价!牧师不仅要为他在他军团的背叛中所扮演的角色付出代价,更要为他没能抓住理性,没能在埃松的行为中看到昔日战友的情谊,以及没能抓住机会重新获得那一丁点荣誉而付出代价。
防爆门口的怀言者被迫与埃松和皮芮蒙的小队交火,连长趁此机会大步向前奔跑。石头在他的脚下碎裂,他周围的盔甲小山随着脚步节奏呻吟晃动。埃松可以听到代达尔和他的小队正努力跟上步伐。当叛徒从柱子后开火或用躲藏在超自然的黑暗里并用链锯剑偷袭时,埃松和终结者则会用质爆弹的猛烈爆发来摧毁他们。
有些人在一颗倒下的石柱掩护下盲目地发射着他们的爆弹枪。但很快这些愿意在战斗中献身的人就皮芮蒙的军团战士以及萨佩杜斯、费涅安中士所领导的近战小队的爆弹火力打的千疮百孔。
埃松放慢了速度,将一只强壮有力的盔甲靴踩在柱子上并将其踢回了怀言者身上。绝望的敌军依旧向前冲锋着。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极限战士们现在是一堵由陶钢和坚定所打造的封闭墙,任何东西都无法通过。代达尔中士用他的动力拳一个向下重击将其中一人打倒在地,而另外的人则在爆弹火力的猛烈交汇中被撕得粉碎。
一个军团士兵拿着一对冒着尾烟的匕首像刺客一样向埃松袭来,但代达尔手下的一名终结者直接将他从连长的路径上轰了出去。随着交火平息,远处地震的隆隆声再次出现,埃松 发现最后一个怀言者正用他的拳头敲击着密封防爆门。但门后的叛徒不会为他们的同胞打开。怀言者惊慌失措地转身,背对着门。
埃松举起“莫里科珀斯”。那名战士丢下他打空的爆弹枪。
“我还忠于帝——”他还没说完,埃松就打断了他。
连长向这名军团战士猛烈射出一轮爆弹,直到打空了弹夹。怀言者还没有倒在一边,埃松就已经走到了门前,他将护手放在金属上,耳朵贴在门在表面。
“重新装弹,”他喊道,这促使艾达斯中士派出一名极限战士拿走“莫里科珀斯”并装填爆弹弹匣和热熔储备。 “各小队,重新编队。”
这就是他们血腥的进展——沿着长长的隧道和通道与怀言者战斗,然后采取更坚定的行动来占领更大的房间和洞穴。在防爆门之外是另一条通道和更多的怀言者,埃松的轮换小队和编队将通过这些通道进行攻击。
从门后,埃松听到一声尖锐的噼啪嗖嗖声。这是他认识的声音。非物质转移的声响穿过金属门,证实了传感器告诉他的事情。
“传送标记。在门后就位。”他在通讯器上切换频道。 “厄尔库斯中士——恐怕你错过了行动中最精彩的部分,老朋友……”
随着防爆门开始向上颤动,极限战士在侧室出口处采取掩护和重叠的火力网。 埃松后退并接过被递过来的“莫里科珀斯,他时刻准备着从他们的后卫那里接受急需的增援。
门后一片漆黑,传送的铅色烟雾贯穿其间。当雾气慢慢消散时,埃松惊讶地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在门的另一边,怀言者已经建立了他们自己的传送节点,传送设备是从一个散装货物设施中剥离出来的,就像在Proprium-Termini.那里一样。他们在宽阔的通道里临时装配了设备,作为这个地区的粗略传送点。
埃松意识到他刚刚杀死的怀言者并不是要逃进门里。而是在向他的同胞发信号,但这一招并没有奏效。透过阴暗的石墙和残余能量的噼啪声,连长知道那些怀言者已经撤退了,传送失败的装甲部队也离开了。
当极限战士坚守阵地,在出口处调整装备接受训练时,埃松感到了一些冷酷的满足,他希望怀言者的增援部队已经被传送到坚固的岩石当中了。
“前进,”他宣布道,他的声音充满了空洞的愤怒。
极限战士们从倒下的人身上取回弹药和新武器,当他们看到他们的连长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时,他们也停下了脚步。
埃松站在一具尸体前:一名趴在通道上的极限战士。他身上的破损的盔甲和暴露的电缆揭示了他受到了多么严重的伤,某种武器撕开了他的躯干。这名战士的尸体遭受了进一步的亵渎,行进的怀言者在经过时践踏到了他身上。
连长站在军团士兵周围的血泊中,看着他拖着自己穿过迷宫般的地下世界时留下的红色痕迹。鲜血、内脏、骨肉,所有这些都回到了极限战士被袭击的地方。
回到阿尔坎·达达努斯的命运被封印的地方。
那是埃松将找到库尔塔·塞德的地方。
“回到马库拉格那里去吧,基里曼之子,”埃松低声说,他的嘴唇因这句话的苦涩而刺痛。 “去漫步在洛卡斯特拉花园,去爬上加兰之石,你终会知晓,所有叛徒都会受到惩罚,就像那位背叛的执政官一样,而我们将会成为那惩戒的工具,如同那岩石一般,岿然不动,坚不可摧。在赫拉王冠的瀑布中求得平静,在我们父亲的堡垒上观看日落——因为你的战斗已经结束,军团战士。你已经为你的原体和他的帝皇尽其所能,在那里等我,那神殿、大厅和纪念碑——终有一天我们都将跟随你的带领到达这些地方,兄弟。”
他庄重地敬礼,他知道和他在一起的其他人也会这样做。
“走吧,”他对身后的极限战士说。 “我们的敌人在等着我们,达达努斯中士已经为我们指明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