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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只许百姓放火,不许州官啵啵

2020-12-19 00:39 作者:方策゛  | 我要投稿

迫害小张 腻歪文学

又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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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一点我发现闷油瓶不见了。

  窗外有风过,漆黑一片有轻微的窗户震颤声,遥遥有光朦胧传来,暖黄色,蒙了层雾一般并不明晰。

  我在黑暗中闭着眼警觉拍了拍他的位置,又上下转大风车一样抡了两下手臂,确定了他不在床上。

  我陷入沉思。

 

  半小时后我沉思完毕,擦了擦刚淌出来的口水渍,睡眼惺忪裹着被子蠕动到床边,又垂着胳膊在床沿抡了两圈,象征性地含糊两下当喊他名字。

  最终确定了他没有被我踹到床底下,像上次那样裹着被子盘坐在床底下生闷气。

  我重新陷入沉思。


  这一次时间比较久,醒过来耷拉在床边的胳膊睡麻了,我滚了两圈借助惯性把我的麻木失去痛觉的手臂甩了上来,并因用力过猛一巴掌糊住了自己的脸。

  不能呼吸……

  我哼哼唧唧在床上做顺时针旋转扭动,最终从自己的魔爪下成功挣脱,长吁了一口气,睡眼惺忪夸自己孔武有力才智过人,庆幸自己侥幸活了下来。


  神智也因此逐渐清明了些,我像只瘫痪的海豹一样用脑袋发起牵引力,倚着床头柜磨蹭着坐起来,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一头扎了进去。

  我下巴颏搭在柜边上,困得四仰八叉在柜子里扒拉着找闷油瓶,有一搭没一搭喊着小哥。

  没人应。


  又二十分钟后,门外的动静使我惊醒,我把脑袋从柜子里退出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睡眼惺忪四处观察了一下,摸了摸脑袋,开始半睡半醒漫长寻找闷油瓶的路。

  我起床习惯是戴眼镜的,就放在枕头中间,为了起夜方便一摸就摸到,可我把闷油瓶枕头都拆了也没找到,懵了半天坐起来揉揉眼才意识到他为了不让我找还把老子眼镜顺走了。

  

  这是人干的事吗?


  正当此时,外堂传来一小阵嘈杂的混乱声,而后隔着门听到闷油瓶低声喝了句什么,四周重新归于平静。

  雨村现在夜里温度降到了十二三度,加上露深湿重,鼻尖暴露在冷空气中让我的鼻腔开始干涩。我把被子裹成团,蒙住脑袋,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慢吞吞四处找闷油瓶。


  没有眼镜导致的判断力低下使我迷迷糊糊接连碰壁,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又结结实实被门框劝退,软绵绵反弹了两步才停下来,揉揉脑门打个哈欠调整了方向再次发出尝试。

  在我握住门把手的瞬间,外堂再次传来了闷油瓶的声音,这次他罕见地说出了一整个长句,语速很快,让人恍惚过去下斗时他一手提着我一手拖着胖子部署撤退的呵斥声。


  “东南,与你们不在同一层,禁火。”

  同时,有无线电沙沙声依次响起,有人的奔跑声戛然而止,一时静了下来,只剩旁人的压着嗓子交流。

  

  事有古怪。

  我裹着被子打开门,暖色的昏暗灯光映入眼,半闭着眼小声喊了句:小哥……


  沙发上的闷油瓶几乎瞬间看向了我,同时变换了语气,与方才的沉着低冷完全不同,从屏幕前挪开眼,转头与裹成个团子的我对视,愣了一下,下意识轻声回应道:

  “我在。”


  见我歪头皱着眉思考他现在在做什么,并不想回应,光着的一只脚踩在穿着的他拖鞋鞋面上勉强维持平衡,苦大仇深摸着脑壳看起来憨得很。

  他只能向我伸出手来,缓声道“过来。”


  这一句一出,电脑里四面八方的无线电频几乎瞬间断了一下,屏幕里的脚步声交流声僵硬滞在原地,接着陷入尴尬的沉默。

  他仍穿着睡觉时的黑背心,肩上披着我的大衣,面前堆着没翻过的两摞材料和一个已经氧化的铜制掐丝小古匣,大概觉得无聊,手里正有一搭没一搭把弄着我的眼镜,电脑外放开着,却仍压不住隔壁胖子震天的呼噜声。


  我眼里只有这个挨千刀的果真拿了老子眼镜。


  他身边有两个新拓下来的古碑板,上面字迹诡秘晦涩,破损难辨,但可认出是对仗的两行字,六言十二字,却不知是哪朝哪代,根本无从破译。

  我裹着被子思索了一会,他伸手牵我,但并没有把这俩家伙挪走的意思。

  整挺好,这么推断下来他大概是让我站在他头上。


  在我含含糊糊让他挪个位的功夫,屏幕里再次传来骚动声,闷油瓶转过眼去看了一眼,而后探过身来不由分说一把揽过我,连人带被窝一大团端到了他腿上,单手摁住我的头捂在他颈窝,人向前倾判断屏幕里的状况。


  我扑腾了两下奈何力气比不过他,被按得死死的,只能躲在被子里生了会闷气,然后展开被子吭哧吭哧也把他包了进来。

  也就在这功夫,我听到了张海客的声音自屏幕里传来,他似乎在下一些简单的指令,听起来语气不快,隔着网线都能想象得到他拧巴着脸的样子。


  我悄悄用手指勾住被子沿探出眼去,看到屏幕上有十几个视频网格,有明有暗,看布局似乎是在一个墓室,但墓道错综复杂每个镜头指向皆不同。

  正偷看着,闷油瓶拍了一下我脑袋,身体放松向后让我依在他怀里,低头示意我可以继续睡。

  “他们下个斗,有点问题。”


  闷油瓶的身上大概混着我的苦药和洗衣液清冽的味道,由于两人的贴合正在狭小的空间内不断变暖,他略低于常人的体温让人靠上去十分受用,并不会感到燥热。

  

  这群笨笨。

  我瞟了一眼身边竖着的古字碑铭,心安理得打了个哈欠,趁着刚才的睡意阖上眼,任闷油瓶放下我的眼镜,腾出手开始慢慢顺我脑袋,捋我后脑勺炸开的几绺头发,他力道很合适,连同暖烘烘的被窝加持我开始昏昏欲睡。


  窗外夜很深,沉睡的雨村似乎仅剩了我们这一隅暖光,院外传来渺远的几只狗吠,被小满哥一声吼了回去,归于平静。


  我还未完全陷入沉睡,就听到屏幕那头猛得爆出一阵电波嘈杂声,几乎就在我耳边炸开,闷油瓶反应很快,第一反应便是捂住我的耳朵,用棉被把我盖紧。


  下一秒那边传来小张哥兴奋的声音:  

  “族长我来了!”

  

  闷油瓶回答很简单:

  “走。”

  

  “好嘞族长。”


  我迷迷糊糊抬起头来,扭头看向屏幕,看到屏幕右下角一个视频格漆黑一片,而后正中央的张海客视角被撞了一下。

  “你设备呢?”他明显不悦,整个镜头气得直抖。

  “我有个屁设备,你就几十年前下斗给过我个BB机,电池都没给我个老子哪来的设备。” 


  小张哥距离耳麦位置极近,我甚至恍惚听见了他语速快时口腔刀片碰撞的声响。


  说到口腔。


  “我饿了。”

  我小声宣布,扬起头看闷油瓶,用脑袋蹭他手试图引起他注意。

  闷油瓶低下头来,看着我冒出个小脑袋怔了一下,而后略平了一下呼吸,俯身来咬了我一口,伸出手去拿了俩个头最大的甜芋,在外面给我剥开一个递进来,让我捧着吃。


  我由于被捂了太久热得脸通红,窝在闷油瓶怀里透点风进来呼吸新鲜空气,缺氧脑袋犯晕,半睡半醒一口口吃手里的芋头。

  他低头看了我一会,挪不开眼,借我走神,把芋头夺走举高,牵引着我倾身向前去够,然后趁我不备过来又亲了一口。

 

  屏幕那端所有人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直到张海客的窗口再次开始抖动。

  接着闷油瓶突然直起身,单手揽紧我的腰,俯身凑到屏幕前,警觉了起来。


  这时我才看到,不仅张海客,整个屏幕除了掉线的小张哥,全部开始颤动,交杂着些许信号频次波动,其中一个镜头转向手覆在墙壁之上,皱着眉数频率的张海客身上。

  危险。


  下一秒小张哥踩着沉思的张海客从画面中窜了上去。


  “别动。”我看着夺回来的甜芋若无其事开了口。


  闷油瓶目光转向我。


  “夹层有流沙。”我平静开口。


  屏幕里的张海客明显听到了我的话,但显然我的信任度在他那里并不高,他半信半疑仍向上看着砸下来的砂石,最终开口还是打算撤退。


  “想死就别动。”闷油瓶冷冷喝道,震慑之下,屏幕中所有人瞬间停了动作,骑在张海客肩上的小张哥也停了下来。


  “匣上图腾指向的年代尚未出现能够支撑流沙机关的墓穴工艺,吴邪你少他妈从这危言耸听。”张海客明显对我有很大意见。


  “是这样的没错,但如果,机关是后人的装置呢。”我伸手拿起桌上的小古匣,躺在闷油瓶怀里,用手指百无聊赖划点着它的纹络。

  他冷哼一声,示意此为无稽之谈。


  他话音未落的下一秒,所有人面前的巨幅壁画开始震动,在崩天塌地的声响中,整面石壁慢缓陷了下去,同时有无数粗沙自夹缝中如瀑般坠下,足足半分钟方停下,露出了山壁后整个巨大墓室。


  “……”

  “呀,门开了。”小张哥自僵在原地的张海客身上跳下来,拍拍他的肩揣着手先一步钻了进去。


  三三两两有张家人进入,画面从不同方位照向中央摆着的一尊神像,与那同刻着相同十二字的原版碑铭。

  那神像古朴威严十分,足有八九人高,一只手臂不知所踪,另只手臂持着一长状铜板,顶端似爪状弯曲。


  “那是什么。”有张家人低声发问,表示无法理解那与墓室构造格格不入的一根长板。

  “笏?”有人猜测。

  “法器吧。”


  “这是根避雷针。”我把热腾腾的手伸出被子,捧住闷油瓶的脸给他捂热,说出我的猜想,他低头来困惑地眨眼,我认真分析:

  “你看,它怕被雷劈到,所以选择躲在安全的地方。”

  

  人群三三两两散开,有仪器扫描声传来,探讨声响起。

  “这碑还是解不出,太复杂,需要匣子里的东西。”蹲在石像前拿着精密仪器的张家人沉重地表示无能为力。


  “不用那么麻烦,你想知道我立刻就现在就能告诉你。”我凑过去发言,又被闷油瓶无奈抱了回来。


  “涉及金石学,楔形文字,梵文,藏语,还有没有规律的个人密码,我们的语言学家不能解决拓碑人的思路。”那人明显在摇头,依依不舍摩挲着碑刻上的文字。


  “弃了,先开内室。”张海客打断他的发言,走到一处巨大的机扩石门前。

  “族长?”小张哥走过来,两步轻巧攀上了门旁灯柱之上,打算开始移动面前的九排九列图腾,毕恭毕敬喊了闷油瓶一声。

  

  闷油瓶看着门上的繁复图腾略皱了一下眉,大约比算着,许久开口说了第一个数。

  “坤艮。”

  我离他很近,看得出他计算的很困难,每一次思考都十分费力,是在努力调动自己的记忆,不停地皱眉思索,然后自我否认。


  “坎……”


  “12211159。”我再次开口,伸手拉住闷油瓶制止他继续折腾自己。

  “别问他了,我记得比他清楚。”


  小张哥的手停在半空,转过头来冲着张海客的收音器呛我,说张家族长才知道的密码你懂个屁。


  “12211159。”闷油瓶留下最后一句,瞬间伸出手合上了屏幕,转手一把揽起了我。


——————

  整个房间陷入绝对安静。

  

  “你下去过。”他的情绪有些不对,迫着我与他对视。

  “嗯。”我应。

  “什么时候?”他继续发问。


  “12年。”我想了想。

  “为什么?”

  “因为我要赶在某群人前面。”我躲开他的眼神。

  “然后呢。”

  “然后重塑机关,颠覆局势。”


  “其实那个不是避雷针,是根老头乐,我用文物氧化做旧技术做着玩的。”  

  我停了停,动了动左手弯曲困难的无名指,轻松对他笑,“看,这还是解你张家机关的时候扳断的。”

  

  闷油瓶看着我,眼神沉深得很,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捞起我在怀里,下颌抵住我的头顶,让我侧着脸贴在他颈窝,久久不言。

  我不知该怎么办,呆坐了一会,张嘴在他侧颈管咬了一口,这动作对他来说足以引起绝对警觉,旁人或野兽这样做他可以不假思索反手把来者的脊椎捏断。


  可他没有躲开。

  他随便我在他喉管撕咬啃舐,甚至我的犬齿刻入皮肤,留下带血渍的一排牙印,他也只是略扬起头,任我放肆。


  天将亮了,我也闹累了,主动晃了晃他的衣角,示好求他。

  闷油瓶低头来看我,向外打开我挡住脸的棉被,把我抱出来,用手仔细摩挲掉我嘴角的芋头渍,而后轻轻蹭上了我的嘴唇,待我主动覆上去,才小心翼翼反咬我第一口。

  

  “不会有下次了。”

——————


  篝火下张家人围坐一团,颤抖着手用匣子里的提示解开了碑铭上的古字,看到掷地有声的十二字箴言:

  

  破除封建迷信,弘扬文明新风

图自lof.呆乎大帝 《撸狗狗》(快去夸夸大大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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