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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年份

2022-07-01 00:09 作者:清明旧客  | 我要投稿

  一如人们看表时很少关心秒针一样,说起日期的时候人们往往不太在意年份——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最后一节课抢饭前的六十秒,一年的年末和下一年的元旦。

  然而所谓的在意,也就是这样了。被人们记住的年份大概只有两个——一个是他出生的年份,一个是今年的年份——因为填表要用。如果在明天问我明天所谓去年的事,我多半还记得;但你要问我2009年我做了什么,我怕是得用它减一下我出生的年份,算算当时是几年级,然后目瞪口呆地发现当时的事,我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其实记得,只是不知道它恰恰在那一年发生罢了。

  总有一些事情,会让一个人记一辈子,会在一个民族的历史上屹立不倒。

  既然要一直记下去,那已经记了多久,反而不重要了。

  忽然想起一个人的一句词——人好像不是很出名,叫刘过;但他有一句词很出名: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然而我想起的是这一句词的前面的某一句。

  二十年重过南楼。

  刘过的这首《唐多令》在刚写出来的时候就因为这一句词轰动一时,后来的词牌名“唐多令”因此又称“南楼令”。

  然而正如一位词评家所说,今人或许很难理解为什么这首词会因为这一句出名,毕竟这句词好像没什么惊艳之处。确实,二十年又如何?老夫当年写过的词里还有千年万古、六道轮回呢!

  只是没人想起这二十年,刘过经历了什么,大宋经历了什么。

  二十年有多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十八年半有多久,毕竟我亲自活过一遍——挺久的。二十年,还要更久一点。

  原来我写的一千年,就仅仅是一千年;刘过的二十年,是小半辈子。

  千年万古,千秋万代,再长,长不过一辈子。

  今天是二十一世纪一零年代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二十一世纪二零年代的第一天了。

  那个曾经人们想都不敢想,也懒得去想的2019,在有一天被写在了某届小学生关于未来的作文里,然后又有一天在“元旦快乐”声中开启,继而被频繁的写在各种表格和邮件的末尾,再然后,会在“元旦快乐”声中戛然而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年份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年份里的人就踉踉跄跄地跟着,直到在忽然定格在某一年。

  年其实是一个蛮尴尬的单位。说它长吧,看看历史书,好像连一眨眼的事都不是;说它短吧,好歹也是人这辈子能过完整的最长的周期。

  ——所以这周期当的也很尴尬。人们会记住车票的日期,抄写一星期的课表,依照节气干农活,算算一个月有多少节假日;独独到了年份这,没什么可以在意的了。

  当然年份也有得意的时候——跨年的时候,人们多多少少,不管是诚心实意还是象征性的,庆祝一下——也无论一个人在旧的一年落魄或得意,新的一年会坎坷或顺利,或者,正值考期。

  年份都会默默地向前挪一步。

  于是想借用一句老话:

  年关难过年年过。

  考试难不难过咱也没办法,过了就好。

  然而不管怎么说,今晚12点一过,就是新的一年了,所以

  元旦快乐——

  不对,

  新的一年,天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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