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圆桌领域——卡美洛 第九章（终章）
宝具的乱流平息，阿提拉眨眨眼：“那匹马不见了。”
圣枪穿破尘埃，一挥荡开细微的气流，狮子王的脸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毫发无伤。
“我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只是不明白，为何如此高洁的灵魂会矢志不渝地守候在你这样的家伙身旁，”黑枪顿了顿，“百思不得其解。”
阿尔托莉雅却感同身受：“东·斯塔利恩它……受苦了。”
奥兹曼迪斯以冷眼相待，他可不会同情魔窟领袖的同伙。他把神杖弃在地上，身后的影子急剧延长、扩大，在同伴的惊异目光中直立起来，透出鲜亮的色泽。和他有着同样威严的眉眼与服饰，显而易见的埃及风格，战场上凭空多出十余米高一个虚影。
法老奥兹曼迪斯，大神阿蒙所庇估之人。
此时他终于用起原初的暴力，也就是神力。
“这是……替身攻击！”骑士王惊呼。
“忍让到此为止，用这无尽魔力之源泉，将汝等彻底粉碎！”失去爱马的狮子王手按胸口。念诵起召唤英灵的咒文，“宣告。汝之身体在我之下，我之命运在汝剑上。如果遵从圣杯的归宿，遵从这意志、这道理的话就回应我吧 ！在此发誓。我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从抑止之轮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她召唤出的五名圆桌骑士已被尽数消灭，回归了英灵座，再把他们“叫来”一次是不可能的，违背了圣杯战争的规则，但如果说有什么东西可以无视规则，打破限制的话就只有……
“万能的许愿机”，创造奇迹之媒介，实现一切不合理的愿望……
阿提拉说：“这么说，圣杯在她体内。”
“把她揍到再充足的魔力都没法修复的程度就行了，”黑枪得出极其暴力的结论，“这种事情是你的专长，别把圣杯也给弄碎就是了。”
狮子王的领域内凝聚起几乎达到测算上限的高密度魔力，对魔力的感知让他们意识到危险正在快速接近。神话传说、历史长河中的任何一员皆有出现的可能。
神殿成了她的召唤平台，她一跺脚，海量的魔力流泄下来，画成一个占据半个平面的召唤阵，阴雷涌动。
“可有与全部历史对抗之觉悟？”英雄们的头脸从召唤阵中浮现，挣脱史书典籍的束缚重返人间。亚马逊族人的女王彭忒西勒亚、与圣母院钟声为伴的怪人卡西莫多、率千万角斗士起义的斯巴达克斯、断失其首仍挥舞干戚的刑天、铁血宰相俾斯麦、“飞将军”李广……端正或狰狞的面孔接连出现，遍布在平台上将四人包围。
“虽然没几个认识的，但这么多英雄还是让我很兴奋啊，感觉血脉要燃烧起来了。”黑枪的令咒在释放宝具时已消耗了大半，接下来的战斗得卯足劲头。
阿尔托莉雅的魔力已经到了有些危险的界限，而她面前的对手持有着圣杯，二天一流面对英灵敌人无法展示出全部威力。她沉下心，用回自己擅长的单手剑术。
“欧啦欧啦欧啦欧啦……”法老不多说什么，只对空挥舞双拳，身后的大神便把威能倾泄到敌方英灵的身躯上，耐久度稍弱的不多久就变成模糊的血肉，从平台上消失。
可英雄们似乎无穷无尽——这时他们对于人类的悠长历史可叫苦不迭了，就算有“上帝之鞭”阿提拉在……
“阿提拉？你在干什么？快来帮忙！……唉？”
她站在平面边缘，手握重剑，郑重地凝视着他们，仰面一倒，跌下百米高空。
“阿提拉——！”
阿提拉在下坠。
耳边尖啸的风声，空气擦过皮肤的感觉，无不是危险的征兆，相比起塔顶的金字塔平面，这里才真正算得是“无天无地之间”。
“还是……要去破坏啊……”她用手一抹剑柄上一处泛着红光的区域，暗槽弹开，将装着红色液体的长管捏碎在她手心，涂抹在额头闪耀七色星光的发带上，白色的有像新娘的头纱，她的重剑消失不见，本来想像婴孩一样蜷缩起身体，可还是选择伸展开四肢，坦然接受。
“这样的战斗，哪一天才会终结……”
那颜色弥漫开，不可思议的变化已经在她的体内进行。
人类唯有在天灾到来时，才会意识到自己力量是有多少微不足道。
众人原本正用上浑身解数鏖战于“无天无地之间”，此刻却齐齐仰起头来注视上方，天空再次被遮蔽，阴影和光芒分得明明白白，某个大小惊人的东西借着西沉的太阳遮蔽了整座高塔！所有目光都汇集到那个东西上。这时“她”双目睁开，对上面带惊愕的狮子王。
“是她……吧？没认错吧？”
“可能也只有御主才见过她这个形态。”阿尔托莉雅说。
她只报以微笑：“是我，阿提拉。这个形态只能维持几分钟，速战速决！”随后她双手合十，渐渐张开，三色重剑重新出现在世上。像是一台巨型机械在众人视线中被一丝一毫地组装起来。
“不伤害生命，破坏其文明，真名解放！[军神之剑（Photon·Ray）]！”
随着真名的解放，剑的表层似乎有层薄膜破碎消散。如果说军神之剑原本是一根棱角分明的铁棒，如今在“开刃”后成了杀戳利器，连文明也能斩断的神兵。
她双手紧握军神之剑，爆发出的神力可能要把神殿和高塔一并劈作两截，队友们的安全是为胜利必须冒的风险。
“哈啊————！！！”
阿提拉双手握剑捅向狮子王站的位置，后者灵活地避开，只是披风被蹭到了一角。她放开脚的那一刻召唤阵便失去了魔力供应，意志的产物迅速消退。留下仍在奋战的英灵们，趁着慌乱的时机被其他三人击败，有生力量正不断减少，人海战线开始崩溃。
军神之剑紧随在狮子王身后，把沿途的砖石地面粉碎，狮子王恼怒，胸口闪动起白光——翻涌的魔泉，圣杯就在此处。她端起圣枪顶上塔楼般的神剑，咬紧牙关，露出掺杂坚毅的凶狠，但她依然在后退，战靴刮磨着砂岩地面，响起令人牙酸的声音。
阿尔托莉雅格开落向自己头脸的大刀阔斧，兵刃交接，火星四溅。
“交出圣杯，狮子王！”
狮子王发出了不屑的笑声。
“为何？为何要将圣杯交出？”
阿尔托莉雅不禁迟疑三分。
法老的重拳在面前砸下，将险些划开她铠甲的战刃连同持有者一并粉碎。
“战场上分什么神！”他厉声喝斥。
“要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任何人的意见都放在一边！”
黑枪的情况不容乐观，漆黑的铠甲已被击碎大半，脸上溅了不知是自己还是敌人的血，拉姆瑞遍体鳞伤，但比上次顽强得多，还是让它蹬谁就蹬谁。
她声嘶力竭的喊叫穿透了崩塌的巨响：“你这家伙！真觉着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吗？”
……要知道，我们原本都是同一个人啊！不会做指使圆桌骑士们做出这样的事！
“骑士之道，你都忘了吗？”
金字塔平台被军神之剑生生切下一块，摇摇欲坠，狮子王几乎退到边缘，阿提拉那划令咒的魔力接近枯竭，周身闪起红光。军神之剑的出力也渐渐和缓，声势依旧穿云裂石。
“汝等怎么理解……吾所为亦是为人类的未来！若现在放弃，一切牺牲便灰飞烟灭，圆桌诸位的努力亦将作废！怎能辜负他们……”
“放过他们吧！你有什么理由这样奴役‘我们’的战友？跨越了那么多文明，阵亡也绝对不止一次两次对不对？回答我无耻之徒！”阿尔托莉雅对曾经的自己歇斯底里地质问。
“当然不止一次……可千年过去，辗转四海的孤独，又有何人能明白？”她的言语中附着上一层淡淡的沧桑。
“有！贝狄威尔！因为圣剑在他手中，她又舍不得把剑归还，‘被迫’生存了千年之久，时光流逝，斗转星移追随着王的脚步。”黑枪驭着马，慢慢悠悠地走近，“但他把圣剑交给了我们……”
阿提拉令咒魔力耗尽，双手攀上平台，刚才还挥舞如风的军神之剑已经消失，她绵软无力地躺在法老手中，倦意袭来，似乎快要睡着了。
阿尔托莉雅取出誓约胜利剑递给狮子王：“这是贝狄威尔的夙愿，延续人类历史的任务，就由我们来替你实现。”
“……原来如此。”
“成交吗？圣剑和圣杯？”
“实现吾之愿望，当真？”
她郑重地点头：“当真。”
“如何担保？”
“相信自己不是挺简单的事么？”
狮子王的嘴角微微上扬：“成交。”
她另一只手从体内掏出了——黄金铸造的杯子，圣洁的光芒将它包裹，使其不被尘世所染，狮子王将它轻轻端住：“可得拿好了。”
“拿来吧你！”圣杯被黑枪一把抢过，放在手中把玩，“哇，圣杯！找了一辈子的东西……”
“吾现在已开始怀疑汝等的信用了。”狮子王看她一眼。
“她就这样，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看向沉沉睡去的少女，几分钟前还是个高过塔楼的巨人，现在闭上眼浅浅地呼吸。
“我在你向上看到了人妻般的慈爱光芒……英雄王知道了估计会很开心。”调侃如影随形，怎么都甩不掉，听得骑士王的心“咯噔”一声响。
“哪有。”“不承认也罢，回到迦勒底的时候，最想的肯定是他吧，而这个傻逼肯定也想了你好久，哎呀这一对真是，啧啧啧……”
骑士的脸色在黑和红中轮换，直到Dr.罗曼为她们开始灵子转移。
圣都高塔的偌大平台上仅余下两人——狮子王和奥兹曼迪斯。
法老开口：“汝击退英雄王和余副手一事，仇还未报呢。”
冷冰冰的回应：“想报仇？吾就在此处。”
“公平竞争？”
法老眼中闪出诡异的光，下一秒如林拳风对上星辰般的枪芒，绝世的对决继续在此地上演。
夕阳的光辉下响起这样的声音：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御主，圣杯回收完毕。”整个迦勒底的目光都集中在她手上，除了——
“Saber，你怎么样？”没有硌人的黄金盔甲，一反常态，轻薄温软，难得的轻柔，在阿尔托莉雅刚回来的时刻就跨到她面前将其环抱住，嗅着她发稍的香味。
虽然没抱多紧……但她还是升起喘不过气的感觉，脸上浮现出醉人的桃红色。
“唔，还好啦。”她的双手环上吉尔伽美什的腰头埋在他胸前。
“那我就放心了。”
第六特异点奠基完毕，今夜的迦勒底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像过年一样热闹，英灵们基本都参与进了晚宴的筹备，玉藻猫仍然是整座堡垒的常驻厨娘，但若不是今天还找来了玛修、布狄卡、清姬、源赖光……等等诸位擅长料理的伙伴，这么大的工作量得把她累得昏倒过去。
其实玉藻前也有在厨房中帮忙，只是略施法术，把泳装和遮阳伞变成了迦勒底的工作服和围裙菜刀，狐耳和犬牙也藏了起来，发色变黑，基本消除了原来的显眼痕迹，可今天进厨房时还是顶着狐疑的目光，脸上发毛。
“咦？这……狐狸尾巴没藏住！吃我一勺！”毛茸茸的爪子握着汤勺破空而来。
玉藻前眼中闪过狡黠和机敏：“你能耐我何！”说完抽出菜刀。
“哇呀呀呀呀呀呀呀……”
“阿喳喳喳喳喳喳喳……”一只狐狸和一只猫就要在厨房耍起京剧来。
“别玩了哦！汤快煮好了~”灶边传出源赖光的提醒，她们俩收起阵势，玉藻猫挥着汤勺，仍然没好气：“看在今天事情多，就勉强答应让你在这里帮忙吧。”
“看我如何展示非凡的厨艺！咪咕~*”
常年工作的众多技术人员们都将机器调到了平稳运行的自动模式，放下手头的事开始享受这短短不过数日的安稳，实际上第二天他们又将回到工作岗位，几天后迦勒底又将像一台巨型机械一样开始运转，准备迎战终将到来的第七特异点，现在则是难得的休闲时间。
亚历山大和吉尔君在走廊过道间奔路打闹，他们在这个年龄段已经明显的意气相投，可想成长之后会有何等程度的默契，但也是不宜细谈的话题，亚历山大唤出爱马，翻身上去疾驰。
“亚历山大！骑马可是犯规的……哎哟！”他躲闪不及，撞倒地吉尔伽美什身上，更可怕的是长大后的他对自己态度一直莫名的很糟糕，这次可麻烦了……
身着晚礼服的阿尔托莉雅把他从地上拉起，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有伤到吗？”
“啊，没有……”他看向吉尔伽美什，说不出那句平时常用的“抱歉”，“阿尔托莉雅姐姐今天真漂亮！”
两位王的脸上绽出不同的笑容，英雄王很大度地摆了摆手：“走吧，下次要注意些”“是！”吉尔君头也不回地小跑着远去，而两人继续向为晚宴特别准备的厅堂前进，庆功宴就快开始了。
英雄王今天穿的黄金色的和服，平日不羁的头发也顺下来，相互配合更显得贵气逼人，虽然他本来大致就是这么个形象，他提了提自己的腰带：“本王还是初次穿这种风格的服装……有没有什么不妥？”
阿尔托莉雅把他前后上下打量一番：回答说：“我觉得挺不错啊，很适合你,Archer。”
他微笑着点头，挽住阿尔托莉雅的手迈入一片灯火辉煌。
他们俩刚一踏进宴会厅，耀眼的光来就打了过来，一时根本睁不开眼，只听到Dr.罗曼带着愉快的声音问：“怎么才来啊？等你们好久了！”
“多亏你们帮忙收回了卡梅洛特的圣杯，猜猜立香这两天又召唤出了谁？”
灯光四散开，他们已经被身穿正装的英灵们围了一圈，面前三人格外眼熟，骑士王眯起眼：“这两个骑士我曾经见过的……”
兰斯洛特是一套紫色的军服，贝狄威尔的服装和平时大致相似，他们单膝跪地对王行礼：“Saber，兰斯洛特。”“Saber，贝狄威尔。”
“参见我王！”
“让本王看看……这有些眼熟……”吉尔伽美什凑上前，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太阳的’？”
“汝以为是太阳，余实名奥兹曼迪斯哒！”
晚宴还未正式开始，十几米长桌上放满了英灵们参与烹饪的各色佳肴，包罗了古今天下百味，冒着诱人的香气，不同风格的正装一闪而过：玛修的纯白及膝长裙；阿塔兰忒甚过泳装的轻便服饰；法兰西四人组托着长裙大衣满场狂奔；黑枪身披褐色夹克，冷眼相待，一边往嘴里大口灌可乐；弥诺陶诺斯弓下高过门框的身躯，凝神屏息听着尤瑞艾莉的耳语；之前帮忙做菜的布狄卡等人也换上自己的正装，客气地聊天。
阿尔托莉雅的注意力倒不在各种正装上，她看到桌上的菜肴眼睛发光，口水流得几尺长，看得出在努力地克制自己，等待正式开饭的那一刻；桑松则不断提醒着玛丽不要拿太多甜食，这几天他们的关系又上了一个档次，他觉得玛丽已经没多少昔日王后的影子，渐渐变成全世界最任性的女孩子，放着让她撒娇耍赖迟早得翻了天。
虽然大多时候她也会乖乖听话，但桑松自己已经把她给惯坏了。
他整整衣领，露出略显苦涩却又甜蜜的笑容，黑白两双手套牵在一块，跳起他在脑中早已预演过千百次的舞蹈，黑衣飞旋，搏得满场喝彩，连阿提拉和弗兰也鼓掌来。
“看来，跳舞是好文明呢。”阿担拉手攥作为正装的大块白绸，眼里直冒星星。
舞曲终了，女仆装的弗兰端着托盘走近他们，递过一杯香槟：“呐，要吗？”
“谢谢。”……“谢谢，弗兰酱！”
“哎，玛丽，是我喝多了吗？怎么觉得你今天格外可爱啊……”
“呵呵，我啊——”她拎起裙摆转了个圈，“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下面播送一则通知：请御主藤丸立香，迦勒底全体英灵和工作人员尽快赶到宴会厅，宴会将于七点半准时开始，在此期间灵子转移等活动将被全面停止，从者房间供电将转接至宴会厅，敬请谅解，请还未准备好的各位加快动作，通知再播送一遍……”达芬奇的声音通过广播在各处回响。
“……通知播送完毕，”达芬奇切断广播，扭头问Dr.罗曼，“我说，复原个特异点而已，有必要举办这么盛大的宴会吗？”
“因为卡美洛的人理奠基值是EX，而这又是一次没有御主的远征……好吧后期也有支援，最后还是成功了嘛，想想这两个刚出发时我们可提心吊胆的，现在也该庆祝一下了。”
“这可不是真实原因，罗曼，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以后很可能就没机会了啊……第六特异点过去就是第七特异点，最后就是……”Dr，罗曼没再说下去，双目低垂。
“我明白了。”“嗯。”
达芬奇拍拍他的肩膀：“那就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尽情放松一把！我们也动身吧！”
吉尔伽美什和奥兹曼迪斯拿着酒杯，老友般勾肩搭背地散步，他们所到之处，英灵们识相地让开路供两位古老的君王神侃，还不时发出爽朗（魔性）的笑声。
“当真吗？还有这样的奇人？只可惜余与汝不在同一时代啊！”
“这迦勒底也有不输于他的英杰，本王日后与汝一同多逛几次便是。”
“黄金的，待我等帮助那小子拯救了世界，便一同去欣赏现世余的奇迹如何？”
“要说长途旅行得带上骑士王啊。”
奥兹曼迪斯用手肘拄他一下：“还真有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二人爆发出一阵笑声，引得众人侧目。
“请再来一碗，贝狄威尔。”披着清凉外套的骑士王递上空空如也的饭碗，贝狄威尔在晚宴开始时就成了各种形态阿尔托莉雅的专用侍从，主要工作就是盛饭，王的饭量惊人，他自己连第一碗饭都没吃完，就把各位王的碗给轮着接了一圈。
他拿饭勺压了几下饭，盛了很严实的一碗，递回去感慨：“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个王在这里啊……”
“是啊，要是你一直不来，那可麻烦得很。”白色连衣裙的王难得停下筷子参加讨论，黑枪和Santa则始终抓着炸鸡薯条之类垃圾食品补充能量，偶尔噎得眼睛发直就猛锤胸口，用可乐起疏导的作用，她们俩很少吃得这么痛快，实际上这一块除开贝狄威尔都称得上无底洞。
贝狄威尔舀了勺汤：“怎么说会麻烦呢？”
白甲的王（Lily）有些拘谨地回答：“当然会啦……比如说那边两个就总会欺负我……好讨厌啊……”她把目光投向黑色的两人，结果被不约而同地瞪了一眼，带凶光的那种，吓得她赶紧埋下脸。
“我大概明白了，哈哈哈哈哈！”贝狄威尔的饭碗快给他笑得抖下地。
“干杯！！！”英灵们齐聚一堂，今夜不管恩怨情仇，只顾尽情享乐，宴饮声传出迦勒底，直上云霄，在这个奇迹般没有暴风雪的晚上，天空幽蓝深邃，划过几颗流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