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铁履一号（十七）
圣艾森特外城区，未知建筑内：
民兵爱卡丽雅盘着腿坐在房间的地板上，用一块布擦拭着她手里的激光枪，尽管她和其他班组成员所在的房间已经因为长时间缺乏打理积了层灰，但他们手中的武器都因为勤奋的清理保持着一尘不染的状态。
在擦干净最后一粒灰尘后，她心满意足的抱着手中的激光枪，武器的重量带给了她一丝安心感。
“安卡可，安卡克，有了这个我就能给你们报仇了.......”她这么想着，脸上短暂显现出的兴奋又被忧郁所代替，两兄弟的死已经让瑞琳娜婆婆够伤心的了，结果现在自己也选择了离开她，加入到了这支有去无回的队伍当中。
她到现在都无法忘记老妇人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入土时的表情。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身上显然不合身的防弹甲和挂满了激光枪能量电池与手雷的武装带，她可能到死也用不完这些东西。出发前他们被告知如果没法扣扳机了，就拉开一个手雷的拉环朝绿皮冲过去，然后在爆炸的闪光中踏上前往黄金王座的道路。
民兵们半开玩笑的说又多了用不上的知识，但私下里没人想拿这个当聊天话题，因为从加入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清楚没有人会用不上这“最后手段”。
房间里除了爱卡丽雅外，还有另外八位民兵——有男有女，无一不是为了替亲友复仇和保护家园挺身而出；以及一名带队的前钢履军士官齐默尔，他正靠着窗口，监视着窗外的情况。
班组的其他人都很好奇为什么这名星界军会选择加入到敢死队里而不是留在更安全的内城区，这名胡子拉碴的老兵对这些问题选择了闭口不答。
“惜字如金的齐默尔除了下达必要的命令外很少说话，但民兵们对此也可以理解，这些经历了无数战斗和杀戮的老兵终究和他们这些临时武装起来的人不是一类人了。
“齐默尔，它们来了吗？”
一个民兵试探性的问道，齐默尔拿余光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不作声地盯着窗外。
“那些异形肯定是怕了我们不敢来了。”另一个民兵高兴地说道，“那天晚上我们狠狠地教训了它们一顿，现在它们肯定知道痛了。”
“就是，就算它们再敢来，我们也能把它们赶回去，我可等不及测试一下我的射击水平了。”
“省省吧，蒙格斯，谁不知道你平时打的都是一有动静就会逃跑的古伦斯鸟，那些绿皮可不会被枪声吓得乱窜。”
民兵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扯谈一些轻松的话题以缓解紧张着，而爱卡丽雅只是在一旁看着，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激光枪。
“再等一会儿，安卡可......就一会儿，我就能替你报仇了。”她小声地自言自语，然后向窗边还在监视窗外的齐默尔示意自己做好了战斗准备。
齐默尔依旧只是瞟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盯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窗户外终于传来了一些动静，其他人也很快拿起武器做好战斗准备。
然而齐默尔依然眉头紧锁地看着外面，然后突然转过身子，向所有人吼道：
“快下楼！敌方火力打.......”
轰隆！
齐默尔的后半段话被淹没在了突如其来的巨响当中。
爆炸的冲击震撼着整座建筑，惊慌失措的民兵因为震动和巨响乱了阵脚，他们手忙脚乱的拿起自己的武器向房间的出入口跑去。
爱卡丽雅也跟着其他人准备撤离，但还没走几步一阵力度更大的冲击就让所有人都摔倒在了地上。还没等他们爬起来，一道不断扩大的裂缝就出现在了房间的墙壁上，并开始同时向天花板和地板延伸。
等民兵们起身的时候，一切都晚了，裂缝彻底撕裂了房间，带着里面的一切向下落去。
“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
这是爱卡丽雅·戴安的意识消失在下坠的瓦砾时最后的想法。
嘎瓦尔在它的专用战斗堡垒的顶部舱口盯着正在遭受炮火和空袭蹂躏的虾米城市，尽管其他绿皮都因为爆炸产生的冲击和火光热血沸腾，欢呼雀跃，但它对此却毫无反应。
它的部队现在还保留着的火炮和战机根本无法完全摧毁那座城市的抵抗，为了不让乌高尔起疑，它把太多的重型军备都留在了高夫军阀的军火库内，这使得它必须像虾米头目那样思考如何搭配战术来拿下这座城市和埋藏其中的瑰宝，而不是像个高夫那样一头扎进虾米准备好的伏击圈。
嘎瓦尔开始思考让哇咕扎尔和亿颗牙去送死是否是合适的行为，这么做削弱了它的追随者的力量，让它在组织攻势时更加束手束脚。但转念一想，无论是哇咕扎尔还是亿颗牙都已经有了挑战它权威的欲望，如果不及时处理掉它们的话，连带着其他非血斧氏族的欧克都会产生二心，进而威胁它的统治和计划。
虽然嘎瓦尔的军队仍然声势浩大，但除了它自己的血斧以外的欧克毫无忠诚可言，它们之所以跟随嘎瓦尔无非是厌倦了乌高尔的统治，以及被嘎瓦尔关于宝藏的传言所吸引。所以血斧军阀必须小心盘随着如何跟其他氏族的头目打交道，说服它们为它卖命，为它去死。
嘎瓦尔相信眼前这座虾米城市就是搞哥和毛哥所指引的宝藏所在地，它的神经小子占卜师是这么说的，那座城市地下埋藏着能让欧克一族找回昔日荣光的强大宝贝。只要有了它，哪怕是那些罐头虾米也无法阻挡它的步伐。
它已经为这一刻等待太久了，先是一个血斧小子，再是一个老大，再是一名流寇头目，如今则成了一名军阀，而很快它将是统治莫洛安的欧克王国的国王。
但眼下，它得先从虾米手中拿下这座城市。
它钻进了自己的战斗堡垒，按下了其中一个仪器上的大红按钮，一枚火箭弹歪歪扭扭的从战斗堡垒射向天空，然后爆炸——放出的红色烟花放出的响声和视觉效果要远胜过它的威力。
这是停止炮击和空袭的信号，嘎瓦尔很清楚虾米不会在城市外面部署他们所有的战斗力量，它的特战头目收集的资料表明他们都集中在更加深入的城区，而它没有足够的炮弹和炸弹来摧毁外围的每一栋建筑。
“让哇格拉德和它的高夫打头阵吧，”嘎瓦尔计算着接下来的作战，“反正它们离完全失控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圣艾森特外城区，芭提恩大道
老兵扎提克咒骂着打光了激光枪的能量匣，然后飞快换上了另一个满充能的能量匣，整个过程不足十秒。
他能隐约感觉到激光枪的枪身散发出的热量——这把武器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使用过全自动以外的射击模式，但即使这样也对眼前的局势也于事无补，看不到尽头的穿着黑白相间的服饰的兽人朝着他们的阵地扑来，即使前面的异形被击倒了，后面的同伴也只会踏过它们的尸体继续冲锋。
除了扎提克外，还有一些民兵也在有模有样的学着他开火射击，保卫家园的决心和对逝者的愧疚战胜了对异形的本能恐惧，但对他们的枪法起不到太大作用，所幸绿皮太多了，根本不用担心打偏的问题。
但这也对眼下的局势于事无补，兽人太多，民兵太少，许多藏在建筑里的人都死于异形的空袭和炮击，像扎提克这样能及时撤离的只是少数，而且幸存者有不少刚跑出来就被扑来的绿色兽潮给淹没了。
而扎提克和阵地上其余的民兵们很快会成为他们的一员，但在那之前，他们会带着足够多的异形陪葬。
阵地上还在奋战的每一个人都已经确保了手雷放在最趁手的地方。
当熟悉的火炮射击产生的巨响又一次传入扎提克的耳朵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魂归王座的觉悟。
但扎提克和民兵们并没有被卷入爆炸当中，反而是绿皮成为了爆炸冲击和破片撕裂的牺牲品，它们的阵线被炮击轰散，冲锋被炮击遏制，躯体被爆炸撕裂。
从扎提克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履带转动和引擎运转产生的轰鸣，他回过头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看到了他再熟悉不过的景象。
三辆黎曼鲁斯坦克沿着道路来到了民兵们的后方，但三辆坦克中只有一辆是装有侧舷武器的型号，更让它引人注目的是炮塔后侧的指挥天线，车头的划叉兽人头骨标志和串在炮塔上的兽人牙齿链条。
“铁履一号和赫斯特上尉..........”
扎提克小声念着那辆为首的黎曼鲁斯和它的指挥官的名字，在瞟了一眼后方驶来的坦克后就回头准备继续射杀兽人，但他很快发现他和民兵们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黎曼鲁斯的战斗加农炮消灭了绝大多数冲过来的兽人，余下的也很快被坦克的重爆矢枪给消灭了。
“铁履一号”的炮塔舱盖打开了，那名英雄般的上尉从里面探出了身子，一边操纵舱盖边上的风暴爆矢枪射击，一边向扎提克大吼：“所有人听着，命令有变更，有序向后撤退回内城区，我们会提供掩护。”
“我拒绝！”扎提克向赫斯特抗议道。“我们只会成为累赘，上尉，你我都清楚装甲部队对于这场战役的重要性，你和这些坦克要比我们更有价值。”
“感谢你出手相助，现在离开这里吧，以及让炮兵立刻对这里进行火力覆盖，我们的音阵通讯器已经在刚才的炮击中损坏了无法提供炮击坐标。”
扎提克一边说着一边打空了另一个激光电池匣，然后随即就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新的——他身上的武装带几乎绑满了装着备用电池匣的袋子。
“.........”
三辆黎曼鲁斯又进行了一轮齐射，炮击削弱了兽人的攻势，但没法阻止它们，依靠数量带来的优势它们够到这座临时阵地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没时间了，快走吧！”扎提克向着赫斯特吼道，“记得把我们的东西寄回去。”
赫斯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打光了风暴爆矢枪的弹匣，然后面色沉重地向扎提克点了点头。
“愿帝皇保佑你们。”
“我们一直受祂庇佑，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带着足够多的异形尸体下葬。”
坦克们开始倒车，一边倒车一边继续用主炮射击，炮火的轰鸣声直到坦克驶出最大射程才彻底停息下来。
赫斯特坐在车长席上，两只手紧紧地握拳。
这是他带着特遣队经过的第几座阵地了，第三座？第四座？
在伊凡上校的示意下，一支特遣队在兽人部队轰炸了外城区后被派去组织幸存的外城区部队撤退，但无一例外碰了壁。这些坚毅的殉道者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决心在外城区战斗到最后一刻。
随着赫斯特的坦克中队撤出了大道，他们很快就和特遣队的其他成员——三台哨兵机甲，五辆空乘的奇美拉和一辆地狱犬喷火坦克，会合了。
“你们那边的情况也是一样吗？”赫斯特在音阵频道里问道。
频道里并没有回应，上尉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们按照他们的要求汇报了炮击坐标，”其中一名哨兵机甲的驾驶员说道，“预计三十分钟后将对外城区进行一轮饱和炮击，我们得赶快了。”
“再等等，还有人没有会合。”说着赫斯特盯着道路的拐角，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谁？”另一台哨兵机甲的驾驶员问道。
“你很快就知道了。”
在一阵铁足踏地的巨响当中，特遣队的最后成员——一大一小两台绯红色的骑士战甲从拐角现出了身影。大骑士的双腿和小骑士的躯干以及链锯剑刃上满是异形的鲜血，它们的远程武器也因为长时间开火炮管通红，散发着热气。
“别告诉我你们真的把那个头目解决掉了......”透过音阵阵列，赫斯特不情愿的向两名骑士驾驶员透露了自己的猜测。
“不然呢？”音阵频道里传来了玛格尼娅的声音，“那个绿皮杂碎自己把自己的车开在了队伍最前头，我只是给它来了一脚，再把它和其他的绿皮杂碎一起炸成了灰，这可是你们这些庶民的铁棺材做不到的。”
女骑士的话一如既往地尖酸刻薄，但装甲兵们确实没有反驳的理由，任何见识过两台骑士战斗的人都明白她们的确有傲慢的资本。
“小姐，我觉得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另一台骑士的驾驶员，或者按她们的叫法，侍从格拉妮娅，加入了对话，“上尉先生，您是提到了马上要对城区进行炮击，是吗？”
“是的，所以我们得立刻出发离开轰炸区。我们沿这条路走，这样就能避免触发布置好的雷区。”
“走吧各位，在绿皮彻底淹没那些勇敢的抵抗者之前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别让他们的牺牲白费。”
特遣队的成员们默不作声地执行了命令，奇美拉走在最前面，地狱犬和黎曼鲁斯则保护着车队的侧翼和后方，它们在哨兵和骑士的护卫下踏上了返回内城区的旅程。
但这段平静的旅程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所有车辆的鸟卜仪就传来了凄厉的警报声。
“是欧克！战斗准备！”
兽人出现在这里意味着最后一批敢死队已经结束了他们的最后一战，但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没有坚持足够的时间，炮击还没开始。
而且不能让它们发现这条线路，否则它们会找到绕开雷区的捷径。
虽然玛格尼娅杀死了绿皮的头目，但斩首战术带来的后续效应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发酵，眼下这些兽人并不会因为头目的死去就失去战斗的能力和欲望。
他们得挡住它们。
奇美拉继续沿着路线撤退，因为它们只有在搭载了步兵的情况下才能发挥最大的战斗力，而余下的成员则调转车头，将枪口对准了绿皮将会现身的地方。
当第一批绿皮摩托和蹦蹦车从街道的交汇处飞速驶出的时候，它们一头撞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火力网。
“开火！”
黎曼鲁斯的战斗加农炮发出怒吼和火光，将一发又一发的高爆弹射向绿皮车队，把它们化作燃烧的火球，或是炸上天空再任由它们跌落。
但黎曼鲁斯中队的齐射依然比不上和它们并驾齐驱的巡游级骑士的速射战斗加农炮，后者的开火频率已经达到了令人眼红的级别——它以近乎自动炮开火的速度抛射高爆弹，仅仅一次射击就取得了黎曼鲁斯中队一次齐射才能达到的击杀数，它的开火和装填的速度足以让最老练的装填手都自愧不如。
但随着涌入道路的绿皮越来越多，单靠炮击已经难以遏制它们前进的势头了，随着交战双方之间的距离进一步被拉近，黎曼鲁斯的重爆矢和激光炮也开始扫射，哨兵机甲开始在队伍的两翼游走，用激光炮消灭漏网之鱼。
很快距离被进一步拉近，赫斯特冒着枪林弹雨从炮塔里探出身子，一边指挥射击一边用风暴爆矢枪开火，巡游级骑士肩部和速射战斗加农炮炮盾上的重型伐木枪也开始向靠近的绿皮喷吐冰雹般的实体子弹。但真正起到关键作用的还是那辆地狱犬——炼狱炮和重型喷火器交织出的火舌焚灭了大部分欧克步兵和轻型载具，在它的射程半径内留下了大量漆黑的灼痕和正在熔化的载具残骸。
不过骑士侍从的表现也很亮眼，尽管在体型和武器配置上不如它的主人，但和哨兵机甲相比它的战斗力一样不可小觑。它在主人的旁边忙碌着清理漏掉的敌人，用顶部重型伐木枪和右臂的热熔矛射击，用死神链锯剑劈砍，甚至是用脚去踩踏，单从视觉角度来看，很多人甚至会相信它所消灭的敌人要比它的主人还要多。
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特遣队的火力使得局势依然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内，但随着武器弹药的持续损耗，局势的天平很快就会向绿皮一方倾斜。
更何况，炮击倒计时还在读秒，届时整个外城区都将被炮火淹没，即使是特遣队也很难从炮击当中全身而退。
不过，随着新的通讯留言传入了特遣队的音阵频道，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脱身方法。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