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指挥官死去后（冯内古特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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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指挥官因为看透了空中花园的阶级固化，看透政治家和财阀之间的腐败，暗中积蓄力量联合露娜发展军队，决心反抗空中花园政府，发动革命，但最后灰鸦三人相继战死，指挥官被俘，最终在空中花园中心广场上，以反人类罪被枪决。 　　“是吗？她竟然死了。”对冯内古特而言，这明明是个好消息，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明明这盘棋还没有下完，然而对弈之人已经长眠于地下 　　指挥官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对冯内古特来说，这个女人本身就代表着恐惧，跟这个女人交手，冯内古特很难讨到便宜，不仅多次被她置于死地还被她的计谋之策戏耍的胆战心惊。然而，这些都随着她的死亡成为过去式，现在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冯内古特了。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墓碑。”对于这样的想法，连冯内古特他自己都感到吃惊。或许是与她争锋相对多年，自己的内心深处早就对她有了别样的情感。冯内古特自己说不上来，但如果两人不在对立阵营里的话，他很乐意跟指挥官一起探讨哲学，探讨文学，探讨艺术他私认为自己会和指挥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但事实上他们不死不休。 　　“江凝是怎么死的，是因为疾病吗？”人类的脆弱冯内古特心知肚明。 　　“不”灰唁回答“灰鸦的指挥官是被空中花园的人枪决的。” 　　这个答案出乎冯内古特的意料：“空中花园这样是自掘坟墓，没了江凝他们还有什么能力和升格者抗衡。具体理由是什么？” 　　“因为灰鸦的指挥官暗杀政府议会议员，组织地表工人罢工，发动反叛政变……所以被判反人类罪。” 　　“无耻，无知” 见冯内古特如此，灰唁便默不作声离开了冯内古特身边。 　　冯内古特虽然注视着面前的仪器思绪便飘向远方他想到了他潜入地面基地时在一处钢铁矿厂听到了指挥官的演讲。 　　那演讲慷慨激昂，指挥官并不是一个演讲家，也并没有学过声乐，可即便如此冯内古特仍然觉得那声音，响彻灵魂！就像是开山斧一般，劈开冯内古特的脑骸，在他的意识海里掀起狂风骤掀起万丈巨浪！指挥官在鼓励着工厂的工人要争取自由的权利，不能忍受空中花园无端的压榨。 　　可是即便指挥官的演讲如何慷慨激昂！即便指挥官的声音如何震慑灵魂，而那帮工人们的眼神却始终弥漫着一层云雾，就如同被一群被困在铁屋里的人，一个人拼命的呐喊，可周围的人只觉得吵闹。 　　“人类真是悲哀啊！”冯内古特离开了人群，他在基地里四处渡步，五年的时间，人类竟然在北美洲建立了这么一大片的地面根据地，有完整的农业设施和工业体系，这样进行反攻的话，也不用担心物资的运输问题。并且，每一片区域都相互联系，一旦有一方发生异常，其他地区就会瞬间做出反应。看来灰鸦的指挥官是摆明了要和我打持久战啊。 　　就在冯内古特思索的时候，他突然感到后方有一阵寒意，下意识低头闪过了一发高扫。 　　这个人穿着一身工装，还带着鸭舌帽和口罩，让人看不清相貌，在高扫被闪过后，立马顺势向前胯部，弓步出拳，左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冯内古特的腹部，冯内古特趁机想要出腿，却被那人抢先一步截踢消力。 　　“这个人是个站立打击格斗的高手。”冯内古特在内心下了结论。无论是刚才的高扫还是截踢，拳术暂且不明，但腿法着实厉害。但是下一秒冯内古特就要被自己轻蔑的判断而后悔。 　　袭击他的人，右手护鄂，左手随着节奏不停的摆动，这是拳击的杀手式，那人滑步向前，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不过刹那之间，竟打出了12发的高速刺拳，并且拳拳命中要害，冯内古特的脸部，胸部，腹部均遭受攻击，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代行者，而是普通人类的话，现在他恐怕已经晕倒了。 　　“拳术也很高明。”冯内古特再次分析，作为前手的刺拳速度相当快，那么后手的重拳一定是作为必杀技来使用的，冯内古特他自己就是拳击高手，自然能明白双方的拳术博弈，但很可惜那人接下来的出拳更快了，她突然靠近冯内古特，并一发直拳抽打他的脸。 　　“右手！”冯内古特很吃惊，作为后手的右手一般是只是前手的刺拳打出后衔接而来的重拳，虽然也有反架，但右手的速度是跟不上左手的。那人的右手又有动作了，冯内古特迎上去，右手快速打出一发俄摆，被那人勉强防住，随后后退几步拉开距离，随后，双手不断的来回摆动并跳动双脚。紧接着是左直拳，那人左右开弓不断连打，冯内古特瞅准时机向右躲过，可那人的左手突然往回勾勾住了冯内古特的后脑，然后向下压，迎面而来的是那人的膝盖！载着千钧一发之际，冯内古特用右手防御了攻击。双方再次拉开距离。这次冯内古特先发制人，右直拳打出，可那人却趁势来到他腋下，并擒住他的手，来了一记过肩摔，随后又快速搭木村锁。以此来削弱冯内古特的惯用手，但冯内古特毕竟不是人类，没有那么脆弱的肢体，木村锁似乎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的威胁，在知道无效后，那人立刻拉开距离。 　　“你的站立打击格斗技是截拳道吧。虽然你在打出拳时采用了拳击的杀手式，那独特的出拳方式，还有拦截回击的技巧，以及重心，摆明了不是拳击，人类，你到底是谁？” 　　“那我想问你为何会来这儿？黑皮王八。”那人开口了，语气里虽然有警戒但还是多了丝调侃的意味。 　　“灰鸦的指挥官。”冯内古特放下了戒备。“我不想和你战斗，况且你的小队成员不在这里，你也没有外骨骼装甲，现在的你对我构不成威胁。” 　　“没意思。”指挥官踢开了脚边的石头。靠着墙坐了下来。“虽然能碰见熟人，但可惜是你怎么看望都觉得晦气，本想着还能揍你一顿，出出气。” 　　“我可是差点就杀了你。”冯内古特语气冰冷，布满杀气的走近指挥官。 　　“你没那个胆子。”虽然冯内古特满身的杀气但指挥官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瓶啤酒，自顾自的喝着。 　　冯内古特走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用一种颇有玩味的表情看着指挥官：“作为灰鸦的指挥官为何会在矿区做工？” 　　“上山下乡。” 　　“并不是如此吧” 　　“长舌妇，黑皮王八话真多。”冯内古特被骂了，指挥官望向被夕日染红的云层。 　　“我杀了人。被免除了指挥权并下放地表。” 　　“你的地位就算是因为这种原因，也不至于如此吧。” 　　“那确实，只不过……那个人是议会的，在空中花园的最高法庭上他被宣判无罪时我砍掉了他的脑袋，将并且还把主审法官的眼睛给弄瞎了。既然对真相视而不见，那他也不需要眼睛了。”在说这句话时指挥官的眼睛有了一丝凶光。 　　“这样做法很不欠妥啊，很难想象你会这样失去理智。” 　　“不然呢，看着那个混蛋坏事做尽，然后在我眼皮子底下安然自若的活着吗？绝对不能！如果那些畜牲还活着，我还怎么去面对被他残害的孩子们。”指挥官闷了一口酒“这混蛋可混蛋了，唉，不对，空中花园的高层就没一个是好东西，这帮西方世界的白皮猪……”指挥官望向冯内古特那面无表情的脸“喂！黑皮王八装什么凌波丽呢！你又不是无口属性，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变革世界吗，能把那帮混蛋全杀了吗，或者召唤个什么阿克西斯把空中花园砸下来也行啊。” 　　“杀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冯内古特用一种玩味的表情看着指挥官“不消灭问题的核心，这种悲剧只能像莫比乌斯一样一直循环，直至内耗干净。不论任何事物都无法长存于世，所以帕弥什可以是新的种族，可以是新的造物主。”冯内古特抱住了醉醺醺的指挥官，左手搂住她的腰肢，右手轻轻抚摸着指挥官的黑发，只不过指挥官的身上并没有冯内古特熟悉的那股茉莉花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机油味和汗水以及酒臭味混杂的气息：“我很欣赏你的智慧，你的思想无与伦比，但你身为人类太过脆弱，几十年后化为枯骨，又有谁会记得你那如流星般的身姿。” 　　“哼！你说的很对。”指挥官对冯内古特腰上来一拳“手往哪里摸呢？你个变态。”指挥官挣脱了冯内古特的怀抱：“百年可历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兴替，万年可见沧海桑田。但是一个人上且都希望自己长生不死，更何况是种族，不论是人类也好，还是帕米什也好，都希望自己能够万世长存，我是为了延续人类的文明，兴复人理，既然你说我的做法不对，那请你告诉我，怎样才能摧毁这已经固化的阶级？怎样才能消灭这根深蒂固的体质？”指挥官注视着冯内古特的眼睛，似乎想从这双眼睛里找到答案一样。 　　“建立一个绝不会出错的独裁政权。”冯内古特给出了答案。 　　“Hahaha！hahaha！”指挥官在听到回答后笑出了声“那确实是一种办法，小胡子，但是纳粹政权应该被钉在坟墓里，况且我真要能做的到，那我就是神了。” 　　“如果你选择接受帕弥什的话，成功的概率会大大增加，不仅寿命会得到延长，力量也会增强，在漫长而浩瀚的世界中，你将可以引领属于你自己的时代，我很醉心于你的思想和哲学，出于私心也出于文明我并不想让你作为天边的流星，成为那一瞬而逝的闪光。”冯内古特向指挥官抛出了橄榄枝。 　　“滚。”指挥官似乎对这个条件并不心动：“我是人类所以我很强！别把我跟你们升格者这种弱小的怪物相提并论，我的血，我的细胞，我的记忆，只属于我自己，我的身体里绝对不允许别人的存在，对付你这种下三滥足够了。” 　　“哦，升格者很弱小？你似乎很狂妄。” 　　“当然，我指的不是生理上和身体上的差距，而是心。”指挥官把冯内古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在黄金时代之前，有一位叫鲁迅的大文学家曾经说过一句话：强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刀向更弱者，后半句用在你这黑皮王八身上最合适。” 　　“所以你适合前半句吗？” 　　“我虽然脸皮厚，倒不至于给自己贴金，但无论是你们也好，还是空中花园那帮丧尽天良的狗杂种也好，都拥有无尽的资源和随意调动的力量，灭了你们才比较符合我的心意。”指挥官又拿出一瓶酒：“要不要喝点？” 　　“我是代行者。饮用不了酒精。” 　　“那你喝汽油还是柴油？还是说润滑油和煤油？”指挥官不知道从哪里搞出来那么多工业用油“你是直接灌，还是拿吸管？用不用配点铜锣烧？” 　　“我可不是某个22世纪的蓝色猫型机器人。” 　　“说的也是，也没见哪家小叮当是从煤窑里出来的。” 　　…… 　　那可真是一场愉快的交谈，冯内古特的思绪回到现在，果然如同流星一般逝去，只有那一瞬而短暂的闪光。照亮不了黑暗的夜晚，也无法照亮这灰暗的地球。 　　虽然你我互为对手，对弈之人已逝，为她报个仇，我觉得是应该的 。 　　江凝！黄泉路上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