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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传奇》第二部 侠骨仁心(2019-2020修改版)第十七章 真相浮现

2020-01-08 07:27 作者:昭然慕-明泽  | 我要投稿

修改备注:         

        本章加入了展昭与扶亥的谈话,其他内容沿用原文主要思路,情节略有增删。


第十七章 真相浮现

扶亥赤诚赠仙水  周离现身道实情


展昭本想留下活口,问出妖孽抢夺指环的目的,不料扶亥一怒之下,当即就结果了他的性命。不过,扶亥这样做,倒令展昭十分感动:所谓关心则乱,扶亥若非真心在意他的安危,行事怎会如此冲动?

“玉儿!”扶亥将绳索收回手中,抢上几步,急切问道:“你没事吧?”话一出口,发觉情急之下,用错了称呼,忙低声改口道:“少主。”

听到“玉儿”二字,展昭心中却是一暖,想起杨戬受罚之事,不敢与扶亥过于亲近,于是只当没听见那个称呼,淡淡道了声“没事”,想到无悔尚不知是生是死,忙问扶亥道:“无悔大师他……”

“他没事。”扶亥道:“他被妖孽丢进了枯井,我已派道童带寺中僧人过去救他。”说话间,惊见展昭胸前一道长长的血痕,不禁一蹙眉,扬袖在他胸前一拂,伤口立时愈合,被妖孽划破的衣襟也已恢复完好。

展昭忽然想起白玉指环尚在草丛之中,正要过去寻找,却听扶亥道:“白玉指环乃是至圣至灵之物,若非天庭皇室嫡亲,根本无人能够驱使!”

展昭摇头道:“可我并无法力。”

“少主没有法力,的确无法驱使指环,但也没人能将它夺走。”扶亥道:“不论指环在何人身上,也不论它在天涯海角,只要少主心念微动,它便会即刻回到你手中。”

展昭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扶亥,试着伸出右手,以心念召回指环。果然如扶亥所言,白玉指环瞬间已出现在他掌心!

对展昭而言,白玉指环不仅是母亲的遗物,更是唯一能为父母洗雪沉冤的证物。指环不会被人夺走,仿佛便预示着为父母昭雪的希望不会幻灭。

朦胧月色之中,展昭望着白玉指环欣喜的神情,令扶亥的思绪恍然间回到了十八年前。

记得玉儿在桃园第一次见到他时,便缠着他要学法术,天资聪慧的玉儿顷刻间就学会了“隔空取物”。扶亥至今还记得,当玉儿凭空在手中变出一支玉笛的时候,天真烂漫的笑脸。然而,他至今都无法忘记,当年在凌霄宝殿上,玉儿就是用他亲手所教的这门法术,变出一把匕首,在众神的惊呼声中,刺入自己胸口。

展昭不知扶亥在想些什么,低眸见他手中仍握着那条绳索,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扶亥道:“此物可是‘缚妖索’?”

听到展昭的话,扶亥才回过神来道:“正是!义父收了二郎真君的缚妖索之后,便让我代为保管。”

展昭只道是玉帝偏爱扶亥多于杨戬,却不知玉帝真正的用意。

扶亥收起缚妖索道:“这妖孽道行颇深,且善于变化,若非有这件法宝,我未必能将他收服。而且,若非老君未卜先知,我方才也无法及时赶到。”

“太师父?”展昭没想到这次帮他的竟是太上老君。

扶亥道:“日前,义父得知月老暗自为你缔结姻缘,命我彻查此事。我费尽周折,昨日终于查出些端倪。我不愿少主被蒙在鼓里,本想即刻下凡,将实情告知于你。不料,在离开天界之前,被老君拦住。老君算出你今日有难,让我在此刻前来搭救。”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杏黄封皮的书册道:“老君还让我将这本书转交少主!”

展昭接下书册,借着月光一看,诧异道:“太上感应经?”这经书,他的紫檀书匣里就有一本,当年在桃园时,母亲便教他读过,书中内容他早已烂熟于心,不知太师父为何还要给他一本?

只听扶亥继续道:“老君让我转告少主,少主每日公务繁忙,不必时常抄写佛经,若是得空,不妨多看看这本书。”

展昭当即明白了老君的用意,垂眸笑道:“请代我回禀太师父,我身为道教弟子,自当研习教中典籍,太师父的教诲,更是一日不敢或忘!”

扶亥点头道:“少主的话,我必定一字不落,转告老君。”

想到扶亥原本的来意,展昭问道:“你可曾查出,究竟是何人指使月老为我与思恩缔结姻缘?”

“没有,但我已查出思恩的真正身份。”扶亥道:“她前生乃是太上老君的侄孙女!”

“果然是太师父……”展昭心中不解:“太师父若有意促成这段姻缘,为何不向外公请旨赐婚,却要私下让月老为我暗牵红线?莫非……太师父早知外公不会答应这桩婚事?”

扶亥看到展昭的神情,便知他不愿接受与思恩的姻缘,当即从袖中取出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碧玉瓶道:“这瓶仙水名唤‘殊途’,是我从灵宝天尊那里求来的。只要将它滴在掌心,便能即刻化去你腕上的姻缘线。”

展昭原本以为,只要对扶亥保持冷淡与疏离,便能让他远离天庭的权利纷争。想不到,行事素来谨慎的扶亥,为了帮他斩断这段姻缘,竟不惜得罪“道教始祖”太上老君!


相国寺禅房之中,烛火通明,了然方丈正在关切地看着弟子无嗔帮无悔脱去僧衣,让无念给他的伤口敷药。

一名小沙弥将展昭引入禅房,随即退出房门。

展昭向了然拱手道:“了然方丈,无悔大师伤势如何?”

“还好,只是皮外伤。”了然回身合十道:“听说展大人去追赶妖孽,不知……”

“妖孽已死。”展昭道。

了然躬身一礼道:“多谢展大人为本寺斩妖除魔!”

“妖孽并非展某所杀。”展昭道。

了然想了想道:“莫非是方才救了无悔的两名道童?”

展昭道:“是一位道长。”

“道长?”须臾沉默之后,了然垂眸叹道:“想不到我佛家弟子在寺中遇险,却要道家门人相救。”

展昭本以为了然既是得道高僧,自当心无挂碍,不料他竟也执着于教派之争。而太上老君为了巩固道教的地位,更是不愿展昭过多研习佛经,可见佛道两教当真难以相容。恐怕也只有展昭自己,同时身为两教弟子,才从不在意教派之别。

无悔虽被妖孽抛入枯井,好在只有几处擦伤,唯有右肘处伤口较深。尽管无念为他敷药十分小心,但药性猛烈,触到伤口的一刻,还是让无悔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展昭想到妖孽若非为夺他的指环,也不会伤及无悔,心中颇为歉疚,当即上前两步,欲细细查看无悔的伤口,无意间看到他裸露的右臂上,清晰的炊饼纹身。 

看到展昭惊诧的眸光,无悔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臂,不仅毫不惊慌,反而如释重负,抬头正视展昭道:“小僧便是府衙一直在寻找的周离。”披上僧衣,郑重跪下道:“小僧自知罪孽深重,甘愿伏法。”

展昭见他认罪如此之快,疑惑问道:“是你杀了王石和孙庆?” 

不等无悔回话,了然已代他答道:“他并非凶手!”语气甚为笃定。 

无嗔向展昭合十道:“无悔自剃度之后,十数年来,从未离开本寺一步,决不可能在外行凶杀人,小僧和无念师弟皆可作证。”无念肯定地点了点头。

了然叹道:“无悔素有心结,至今未解,老衲怕他轻生,一直让无嗔和无念留意他的言行举动。”

了然的话,展昭自是深信不疑,于是问无悔道:“你既非凶手,为何要认罪?”

“小僧虽未杀人,却曾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无悔垂头道:“弟子本是徐州人士,自小孤苦无依,幸与王石、孙庆结为兄弟,相依为命,可是多年来都只能乞讨为生,从未过上一天饱暖的日子。十八年前的一天,大哥王石突然将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儿带回我们栖身的破庙,说是临县首富洪员外的外孙,名叫‘廉儿’。还说只要有了他,就能向洪员外索要一大笔银子,足够我们三兄弟舒舒服服地享受下半辈子。当时,我和二哥孙庆也都利欲熏心,不仅没有劝阻大哥,反而做了他的帮凶。”  

展昭本以为被劫的乃是“金鱼”,没想到竟是廉儿,追问道:“你们究竟掳劫过多少孩子?” 

“一个,只有一个!”无悔道:“小僧只做过这一件恶事!” 

“此话当真?”展昭问道:“那十八年前,你们为何深夜在山中追杀一个名叫‘金鱼’的孩子?”

“我们追的就是‘廉儿’!”无悔道:“‘金鱼’是他的乳名。”

展昭愕然道:“你说什么?”想不到当年因他枉死的小鱼哥就是洪老夫妇的外孙,回想起洪员外对往事的描述,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无悔并未注意展昭的神色,想到他方才的问话道:“小僧与两位兄长确曾在山中追捕廉儿,但绝非追‘杀’!”跪直身子,恳切地道:“莫说我们并非穷凶极恶之徒,单是为了那笔赎金,也要保住廉儿的性命,怎会舍得杀他?”

无悔这样说,只是想澄清罪责,却不知这短短几句话会带给展昭多大的震撼。无悔分明是在告诉展昭:倘若他当年不曾帮廉儿躲藏,廉儿落在王石等人手中,反而能保住性命! 

只听无悔继续道:“我们本想拿到赎金就立即放人,谁知却出了意外,那孩子机灵得很,趁我们不注意,逃进了深山。当夜,我们寻遍了整座山都没找到他,心想这笔赎金是没指望了。我们本来约了洪员外次日在徐州城外的凉亭见面,结果也没去赴约。”说着,长叹一声道:“我们本以为此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数日之后,突然听说洪家办起了丧事,再一打听才知道,死的竟是廉儿,尸首就是在我们追踪他的那座山上发现的。我们正奇怪究竟是什么人杀了他,却听到风声,说洪家把我们当成了凶手,重金悬赏缉捕。洪家在徐州的财势无人可比,若是落在他们手上,一定会被送进官府,问成死罪,哪儿还有申辩的机会?为了躲避风头,我们三兄弟从此各奔东西,自谋生路。大哥去了郑州,二哥远下江南,而小僧因思乡情切,在外漂泊了三年之后,又偷偷回到徐州,本想在以前栖身的破庙住上一晚,以怀念我们三兄弟往日那段虽然贫苦,却逍遥自在的岁月。哪知睡前,我喝得酩酊大醉,忘了熄灭蜡烛。夜间疾风忽起,烛火点燃了庙中残破的纱帐,引起一场大火。”

展昭问道:“你脸上的伤就是那场火留下的?”

无悔摸了摸脸上大片的疤痕道:“或许这就是报应。”双目含泪道:“因为这张脸,小僧饱受世人的鄙视和欺侮,实在难以承受,本想悬梁自尽,一死了之,幸而师父云游经过,救下了小僧。小僧从此便随师父入寺修行。” 

了然道:“无悔出家之后,为赎罪孽,日日在佛前忏悔。” 

无悔满心愧疚道:“廉儿虽不是我们兄弟所杀,可若非被我们劫持,他也不会逃进深山,惹上杀身之祸。” 

“你无须如此自责。”展昭黯然道:“该对廉儿之死负责的,不是你们!”说着,见王朝匆匆走进禅房,拱手道:“展大人,属下找遍附近街市,都不见洪老夫妇的踪影,张龙、赵虎分别往南城、北城去找了,属下也派了人在东城、西城继续寻找,不知展大人可曾在寺中找到他们?”

王朝本想派名衙役向展昭禀报一声,自己带人继续寻找洪老夫妇,可是听到百姓纷纷议论大相国寺有妖孽出现,担心展昭的安危,连忙将众衙役各自分派出去,自己赶来寺院见展昭。此刻见他安然无恙,这才放心。

展昭一进寺院就遇到妖孽,又在无意中找到了周离,尚不及寻找洪老夫妇,想到此刻已过酉时,寺中已无香客,于是请了然派人协助王朝询问寺中僧众是否见过洪老夫妇。

王朝此去并未查到任何线索,不久便回到禅房向展昭回报。此时,无悔的伤口已处理完毕,当即叩别了然方丈,随展昭和王朝回开封府领罪。


汴梁东城,一个静谧的院落之中,四名身材魁梧的汉子把守在正房门口。

洪员外推开窗子,狠狠瞪了一眼守在外面的壮汉,“当”地一声把窗子掩上,对身旁的妻子道:“他把咱们关在这儿,究竟想干什么?开封府刚受理了廉儿的案子,咱们就‘不告而别’,怎么对得起青天包大人?”

洪老夫人摸着身上的衣裳道:“他给咱们做的新衣裳,用的都是最好的衣料,连尺寸都刚刚好。”环视房中精致的摆设道:“他买下这座院子,让咱们在京城有个家,我心里说不出地高兴。可谁知,他把咱们带到这儿,哄咱们换上新衣,转身就走,不仅让下人拿走了咱们的旧衣裳,还派这么多人在外面把守,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当咱们是犯人吗?”

“犯人?”洪员外看着满满一桌精致的饭菜叹道:“你见过这么丰盛的牢饭吗?”

“哎!”洪老夫人无力地坐在圆凳上道:“这孩子,他究竟想干什么……”


开封府内,无悔跪在花厅之中,向包拯供述了当年绑架廉儿的经过。

包拯得知廉儿便是“金鱼”,顿时明白了廉儿之死的真相,对无悔道:“你因一时贪念,掳人勒索,虽并未杀人,但也罪责难逃。”

“小僧明白。”无悔向上叩头道:“请大人治罪!”

包拯沉思片刻道:“本府听说,五日之后,你要代表大相国寺与天竺高僧辨经。” 

“确有此事。”无悔恭敬回禀道。

包拯侧目看向公孙策,见公孙策对他点了点头,继续问无悔道:“本府若放你回寺,让你与天竺高僧辩经之后,再回府衙领罪,你可会中途潜逃?”

无悔先是一愣,恳切答道:“包大人恩准小僧参加辩经大会,乃是为保我寺声名,小僧若趁机潜逃,岂不是忘恩负义?”

包拯点点头,当即命王朝将他送回大相国寺,请了然方丈代为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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