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知道什么叫努力吗

周末法国同事B组织了野外徒步，一同参与的还有墨西哥同事A和她弟弟F。B应该是研究所里的senior researcher，除了带博士生外，还负责IT事项。他给我的印象是很健谈，什么话题都能说很多。 

我们从山上下来后在一家路边的店点喝的。因为A的法语相当流利，我问她是否在墨西哥就学了法语。她有在学校学过几年，确定要来法国读博后又捡起来一阵，来法国之后不断练习。F和她以前读的同一所学校，他们高中的外语课除了法语、德语，还可以选中文。

不过这不常见，因为他们学校特殊，是墨西哥排名前几的私立大学蒙特雷学院，有自己的附属高中。F高中学了3年中文，不过毕业后没使用很快就忘了。15年时他还去过中国参加暑校，去了北京上海西安等地，对兵马俑印象深刻。我自己还没去过西安，不过想到读到的科普，兵马俑原本是彩色的，他们给我科普金字塔原本也是彩色的，因为年代久远才掉色成今日状态。 

B说英语时法语口音较重，但流利度还是不错的。他说因为他说英语的学生越来越多，因为他们不容易招到法国学生读博，法国学生嫌弃博士生薪水低。我听说是每月到手不到一千五百欧，应该比德国还低一些。不过如果有公司合作，即所谓的工业博士生，薪水会高一些，但不清楚高多少。然后说到工程师大学校(Grande  École,  GE)。B谈到每次面试法国学生后，都要问他们确定要读博吗，因为去公司作为工程师工作的待遇比博士生好太多。读了个博出来就业机会还变差，因为公司只认工程师能出产品，科研人员做的都是些没（实际）用的...

他还说法国人喜欢抱怨，学生总是嫌这嫌那进行抗议，学校还呵护他们：你们说得对，那我们这样那样。用A的话说就是对学生很soft。B开始回忆他以前读GE的预科(prépa)时光：每周要学10几门课，2次小考，周六大考，淘汰率很高。他承认自己不够努力，是靠一些optimization通过测验的（这里他没有太展开，但我好像忍不住笑了）那2年学到的东西比他想象中的多很多，包括现在用到的物理知识都是来自那时，他甚至希望当时能多用心、多学一些。他现在有些学生常说自己work  too hard，他直接灵魂拷问对方：are you sure you know what is working too  hard？（你确定你知道什么叫努力吗 ）我一听又忍不住笑了。

Lab里最新的一个博士生V，毕业于巴黎综合理工Polytech和英国帝国理工IC的人工智能专业。B评价V基本没有这个问题（认为自己太努力哈哈哈），因为他是法国基本上最好的学校出来的。V之前在巴黎一家公司工作，从事的是交易相关，薪水是现在读博的好几倍。但他不喜欢那里的politique，更想做些对社会有用的事，而不是只关心钱。我同意做出这样选择的人大多有些理想主义的，或者家里赐予了钞能力，不太有后顾之忧？ 

聊天时B还提供了很多素材，之后看机会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