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作案者的忏悔

    格林市警察局。

    狐狸男子躺在病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房间里洁白的天花板。

    他的伤势很严重，双腿被各式各样的金属制品固定着。

    那些子弹并不致命，子弹飞出枪膛后径直穿过了他的双腿，将小腿和大腿的骨头各自击了个粉碎。

    他很明白，现在这个伤势，想跑是根本跑不了的。他索性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审讯人员的到来。

    他闭着眼，听到房间的门被推开，随后旁边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狐狸男子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他微微笑了笑：“墨清，好久不见啊。”

    墨清皱了皱眉，脸色阴沉了下来，“我并不认识你。”

    “哈哈哈墨清警官，您这就见外了，您送了我多少弟兄进去，你心里没点数吗？哈哈哈哈哈！”男子大笑起来，伸出手指狂妄地指着墨清说道，“这可是鼎鼎大名的墨清警官啊，我们的弟兄可惦记您...噗！”

    不等男子说完，墨清将他的手臂按在床上，顺势一拳用力打在他的脸上，随即拽起了男子的衣领，大声质问道：“你们杀了多少人？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死在你们的枪口下？问你啊？你心里也没点数吗？”

    “墨清别生气！他是在故意刺激你！”坐在一旁的黄虎兽人见情况不妙，连忙站起来，拉住墨清试图让他松手。

    男子捂着自己的脸，奸笑着面对墨清，墨清见状再一次抡起拳头，想立马结束掉这个人渣的性命，但是身后的黄虎兽人一直拉着他使得他没法动手。

    “放开我！尼克！快放开我！”墨清双目通红，大声对着尼克吼道，“我的爱人，她就是死在这种畜生手下的！”

    “我知道，我知道！”尼克连忙应道，随即转身对另外一位警员说道，“把墨清警官带出去！”

    墨清挣扎了两下，却怎么都摆脱不了警员的束缚，最终还是被拖出了房间。

    尼克关上房门，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男子。

    此刻，男子的左脸已经肿得老高，嘴角挂还挂着一丝丝血迹，看上去非常狼狈。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警察就这副德性？”

    “你...”尼克攥紧拳头，想立马扑上去把这个人渣撕碎，但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知道，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等他被套出所有的情报后，自然会有法律的惩罚在等着他。

    墨清在门外挣脱了警员的束缚，凌冽的目光瞪得警员不敢吭声，他随后深吸了几口气，尽量平复心中的怒火，然后推开门走进房间。

    “你为什么要杀人。”尼克对着男子问道。

    男子没有去注意尼克的问题，看到墨清后笑道：“墨清警官，听我讲个事？”

    墨清看了一眼尼克后，尼克识相地离开了房间。

    “说。”墨清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淡定，但是眼中的愤怒依旧未减。

    男子轻咳一声，缓缓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格林市最近发生的命案死者清一色都是狼兽人？”

    听到这话，墨清的眼眸闪烁了几下。他看了男子一会儿，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想证明什么？”

    男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轻飘飘地说道：“啊，我没有想证明什么啊，只不过是在提醒你，你不要忘记你也是狼兽人哦哈哈哈。”

    “沃日你大爷...”墨清从腰间拔出手枪，上膛后对准了男子的头，“你tm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别磨磨唧唧的！”

    “你...你想干什么？”男子慌了，被打肿的脸皮露出了惊恐之色。

    “哈，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杀了。”墨清轻蔑地嗤笑了一下，“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即便我杀了你，在外面的人看来我还是正当防卫，而你则是丢掉了你那一文不值的贱命。”

    “好好好！我说我说！”男子连忙求饶，“我...我是一个极端主义组织的成员，组成的成员来自各种各样的物种，有猫兽人，犬兽人，虎兽人，还有我这种狐狸兽人等等，其中大多数是下岗的无业游民。”

    男子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狼兽人有着最聪明的大脑，最敏捷的思维，使得他们在各方各面事情的处理上有着先天的优势，他们的出现导致我们这些勤勤恳恳工作数年的普通人被迫下岗...”

    “所以你们就到处杀人泄愤？”墨清眼睛眯了起来。

    “应该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是在上一周才加入组织，领头的人还会按我们击杀狼兽人的人头数给我们发奖金，一个人头就给我们一万多...我杀过两个人，首领一下子给我发了四万多块，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对我这种家庭来说...”男子说着说着，居然开始掉眼泪，但眼泪流在他那肿了一圈的脸上后整个表情显得有些滑稽。

    墨清的手微微颤抖，放在扳机上的手指收了回去，“所有人都是这样吗？”

    “不是，有的是为了凑齐医药费给家人治病，有的是为了让自己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

    “......”墨清沉默了，他把枪收回自己腰间的枪套里，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若不是生活所迫，谁会去干这种杀人的勾当...”男子看到墨清的动作，顺势用手抹了下眼泪，说道：“我家里本就不富裕，在我下岗后，为了维持生计，把家里唯一的房子都变卖了，妻子跟孩子都过上了风餐露宿的生活...我..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了解到这个组织，我知道那是犯法的，但是能赚钱啊...只要有了钱，我的妻子和孩子就不用睡在街头，可怜巴巴地向着路人乞讨...”

    “别再编你那可笑的故事了。”墨清拍了拍裤子站起来，“我可没空听你在这废话。”

    “我...我没有！我的亲身经历在你看来就是一场笑话吗？”男子愤怒地叫了起来。

    “那你的妻子和孩子呢？”墨清坐了回去，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着男子。

    “这...”男子被这问题问到点上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回答出答案。

    “看吧，你不就是一个在我面前演独角戏的小丑，你就像你说的‘有的是为了让自己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对不对？”墨清双手摊开，一脸的鄙夷和不屑。

    “我没有！我...”男子被气疯了，不顾双腿的伤痛，直接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砰！

    随着手枪被拔出枪套，枪声响起，子弹射中了他胸口的位置，男子一下往后跌倒在地，嘴巴里传出求饶声，伸出手想要抵挡墨清的子弹。

    墨清不等他说完，对着他又补了几枪，子弹穿过男子的手掌，直直飞向他的脑袋，鲜红的血液喷在了洁白的床单上，男子当场被墨清杀死。

    他将散发着余热的手枪收进了腰间的枪套里面，站起身看了一眼尸体，便转身走出了房间，他刚推开门就碰到了匆匆赶来的尼克，他连忙问道：“墨清，发生什么了？”

    尼克看向墨清背后，男子倒在病床边上，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他眉头紧皱，问道：“你杀了他？”

    “一个丧尽天良的家伙罢了。”墨清指着地上的尸体，咬牙切齿地说道。

    “墨清！”尼克低吼了一声，一把抓住了墨清的衣襟，恶狠狠地盯着墨清，“他虽然是嫌疑人，我也知道你很恨他，但在法律的意义上他还不是罪犯！更不能就这样私自枪毙他！"

    “不是罪犯？”墨清一挑眉毛，“难道他杀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我...我不管他杀死的人多不多，但他现在还不是罪犯！”尼克喘着粗气说道，“我警告你，如果这件事传出去的话，你必须要付出代价，你明白吗！”

    “代价？”墨清嗤笑一声，“我有什么可以怕的？”

    “你！”尼克气愤，但却无法反驳，他咬咬牙，“你想想你的孩子！他要是因为你的鲁莽而受到牵连怎么办！”

    墨清的心脏猛地一震，他的确是忽略了这件事，如今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如果这件事被媒体报道出去，那他的孩子可能会受到很严重的影响，要知道现在网络舆论的威力。

    “你先放开我。”墨清拍了拍揪着自己衣服的手。

    尼克见状也松开了手，说道：“我可以帮你一把，但是以后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

    墨清从大衣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喃喃自语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尼克见墨清这幅憔悴的模样，心里有些担忧，但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叫人过来把尸体处理掉。

    墨清坐回到房间里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警员处理着地上的尸体，吐出一口浓重的白烟，眼神阴郁，他想起了自己的爱人。

    如果...他能早点察觉到那个危险的存在的话，他的爱人或许就不会永远地离开他。

    警员拖着尸体离开了房间，只剩地板上一滩还未干涸的血迹。

    他的手握成拳头，爪子深深嵌入肉里，却毫无感觉。他看了看燃烧着的烟头，伸出手指掐灭火星，指尖传来了灼热的触感，随之而来的是轻微的痛觉。

    他从来不会抽烟，至少在爱人还在他身边的时候。

    他把烟熄灭后拿在手里站了起来，走出房间，直直朝着警局门口走去。

    外面明明看起来阳光明媚，但在他看来现在的阳光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

    他眯了下眼睛，将手里的烟蒂甩进垃圾桶，随后来到停车场坐上了自己的汽车，向着格林市外的郊区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