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同人】暗世之下，我们皆是小丑

2.癔症.狂想

男人跌跌撞撞地跑出巷道，下一刻，世界，明暗迅速交错。

转过潮湿阴暗的巷道，目光迅速切换至繁华。

灯红酒绿，人山人海的街道。 

男人歪扭着脏兮兮的身躯，他跑不动了，开始吃力的迈动着步伐，穿梭在庞大的人流之中。

男人颤抖着身躯，起先，他嘴里不停地喘息哆嗦。随后，一阵商场门前的强光拂过，男人愣了愣，他的眼中，突然倒映着梦想之中的表演舞台。他穿着鲜红小丑服饰，表演着让人眼花而又缭乱的杂技，万人为他呐喊欢呼，目不转睛。

现实是，他开始对着空气手舞足蹈，嘴里扬起得意忘形的笑。周围的人无不诧异地望着这个男人。

荧光灯交织闪烁，男人手持一枝鲜红的玫瑰，扔下舞台。玫瑰华丽地翻转了几圈，开始散落成片。男人笑着，对着台下的观众鞠了一躬。

“嘻嘻…哈哈，你是个伟大的喜剧演员！”男人对着眼前诧异的群众说道。

许多人掏出了手机，冰冷的摄像头上，闪光灯开始不停闪烁。

“哟吼！谢谢各位的掌声，来点鲜花好吧？”男人歪扭着头颅，对着眼前不停闪烁的灯光咧着嘴边笑边自言自语。

“来来来，再多来点，飘飘欲仙呐！谢谢，宝贝儿！”

男人用手搂住身旁路过的一位女士，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轻轻摩挲，冲她笑道。

女士看着男人脸上的“浓妆淡抹”和不怀好意的笑脸，脸色瞬间变得绯红。她怔了怔，随即一巴掌甩在男人那狂笑得扭曲的半边脸上。

女士愤恨地朝着男人狠踹一脚，随即捂着脸迅速逃离这尴尬的境地。

周围，闪光灯不停；议论声，此起彼伏。笑嘻嘻的嘲讽声不仅交织在现实回响，更编织在网络上。

男人瘫软在地上，他的眼神已经被不停闪烁的灯光迷乱。突然，他的脸色煞白。

临近落幕，舞台的灯光开始暗淡，一声女人的痛苦呻吟刺痛了男人的耳膜。男人寒毛直立，惊慌失措，手里戏耍的道具跌落地面。

“看哪，这位大师居然失误了！”观众席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

“关键时刻居然失误，这叫大师吗？”

“看看他那狼狈样和干瘪的笑话……我早就后悔来看这场狗屁表演了！”

“这算什么大师？这算什么表演……”

观众席上，人们开始骚动，开始议论纷纷。只不过，赞誉声全在此刻变成了辱骂。

灯光忽地明亮起来，透过灯光，人群立起身来，各种污言秽语飞入他的耳畔。为什么，究竟是哪里传来的那声嚎叫？不……这是想干什么？就如此轻松地溃败了？他麻木惶恐地站在那里，哀怨积压在心，却不动声色，他又能怎样？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各种辱骂。

而后，各种污秽朝着舞台，朝着男人的脸上铺天盖地地掷去。男人仓促移动着步伐，却依旧难以躲避。很快，各种席卷着恶臭的污秽沾满了他鲜红的服饰。

四周，舞台之外，全是黑幕。

突然，舞台开始支离破碎，男人再度坠入漆黑一片的深渊。

污言秽语逐渐淡去，一片透明的隔膜阻隔在上方。他的眼前，全是散落的碎片。

不，那不是碎片。男人诧异着眼睛，那是一道人影。

他看见了她绝望的双眼。

他嘶吼着她的名字，徒劳地将手抓向漆黑一片的世界。却只能看见她的身影不停地上浮，不停地暗淡。

也许是他在下坠，彻底阻隔一切的下坠。

“我看，这化着妆的家伙有癔症吧？”

“报警为好。”

“他僵在那里好久了，别胡乱行事。”

人群冲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议论纷纷。

突然，男人惨叫一声，仓促着半起了身。

围观的人群吓了一跳，散乱着退后好几米远。

他的眼泪再次从眼睛里渗透出来，他用手撕扯着自己的裤腿，嘶哑地叫道:“不要离我而去，我……我在这里！”

男人突然又跌跌撞撞地起身，像一头醉醺醺的狗熊，轰然撞出围观的人群，摇摆着又重心不稳地朝前飞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