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论课程全集 共16集 2021年秋

第一讲 卢卡奇的现实主义文论

•西马之父卢卡奇

一 生平、著作

1885年出生于富商家庭

1906和席美尔、韦伯关系近，很多思想受此二人影响，持续到他后来的著作中

1914对马义感兴趣

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爆发，使世界人民看到了无产阶级革命的可能性，而且是在资本主义的薄弱链条发生。人们开始反思为什么在资义薄弱的俄国而非资义完善的欧洲国家 卢卡奇同深受影响

1918加入匈牙利共产党 他说“我对资义深恶痛绝”

当时共党被政府围剿，匈牙利红色革命很快失败，卢卡奇作为党员也成为被围剿的对象——流亡——后去苏联

1923《历史与阶级意识》

1929被匈共打成右派——彻底离开政治转向学术研究——去莫斯科研读青年马克思著作《1844手稿》

•了解其现实主义理论需了解其著作《历史与阶级意识》中的重要概念物化

卢卡奇观点被人重视的原因他同时和马克思提出类似的概念，马《1844手稿》异化；而卢在写前书的时候没有看过马书

二 理论

（一）物化批判与总体性辩证法

1 理论资源

①马克思《资本论》“商品拜物教”——本生产出来为人所用的商品被人崇拜、控制人

例：努力工作—赚钱—买商品—象征有地位，通过商品定义自己而不是通过自己来证明自己

•《1844》异化理论——受黑格尔对象化概念影响（肯定意义，人的对象化是一定的）

例：美的本质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创造艺术作品的原因，没办法通过自己来证明自己的本质力量

人通过一个对象来认识自己，无法通过自己认识自己

•马异化：对象化产生异己性力量——奴役（控制）主体

劳动异化（针对资义社会中无产阶级劳动者）四个方面：

a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产品）的异化：劳动者生产产品不归自己所有

b劳动活动本身的异化：因为a，不能达到黑格尔对象化概念中的证明自己本质力量的作用相反通过劳动感受到无力感和挫败感——厌恶劳动

“劳动者只有在实行动物性本能（吃喝玩睡）时觉得自己像人，来实行人的活动的时候，觉得自己像动物（当牲口使）”

•b使黑格尔肯定转变为否定

例：“打工人”、“社畜”

c劳动与劳动者（人的类本质）的异化：因为b，成为人不光荣，人生无意义

d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异化：人与人关系转变为商品、货币、资本关系

例：教培机构老师是工具

②席美尔《货币哲学》

未提到商品拜物教而是

现代社会我们一切用货币表识整个社会的差别

例：评价艺术作品不看艺术价值看标的价格

•货币在世界中占了支配性地位，一切不能折合为货币的东西全部都取消不算

③马克思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

•资义社会是个大牢笼，靠一个精密的机器在计算，不能被纳入的东西全要被取消——量化使高效

例：学分评判学业水平

2 物化批判理论（卢结合上三人的观点）的两个维度

（1）理性批判（对理性本身进行批判）

不是指美学上的感性理性，指资本主义的背后的运作原则，理性化的原则进行批判

•从现实出发，追问一个问题：资义（现代）社会和前资义（古代）社会有什么区别

a现代社会本质：商品形式的普遍化——物化的社会，人与人之间关系异化为物关系（前者特点）

b物化社会的产生（来源）：现象必须要回归到历史当中——现代机器大工业生产是如何产生的？

•手工业—简单协作—工厂手工业—机器大工业

劳动分工加剧

导致劳动者无法感受自己劳动的全貌，每人成为了资义链条上的一个环节——劳动者机械化原子化（人想纳入市场必须切割自己，让渡某一部分的能力只干一件事情。市场像大流水线，每个人都是某个小结构的劳动者）

（黑体字是本小节逻辑顺序）

由此卢卡奇两个发现：I劳动分工导致了人的物化

II劳动分工（物化现象）是历史发展的一个环节，不是最终形态

劳动分工导致：I劳动对象被分解

II劳动之间只有量的差别无质的差别（按劳动时间来算，而不是劳动质）如：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衡量价值

那么问题来了，有的人劳动能力强，有的人劳动能力弱——无法被计算，引入韦伯交往合理性原则（被计算才是合理的）

•卢卡奇思考：为什么劳动者意识不到被剥削？因为在整个过程中都是被合理性计算原则规定，因为质难判断，所以每个劳动者认为按量（时间）公平

例：两老师讲的课有质的差异，但在算两者工作量时按课时来算

结果：人的意识被物化，有时还会自己加剧自己的的异化——人思考自己的时候不是通过质而是量的方式

例：本科生想为考研发论文，意识被物所规定

这导致了人的具体性、可感性、情感性，真真正正的人性全部消失了，只有孤立化的原则

这就是卢卡奇要解决的一个问题：为什么人与人之间是一种物的关系但是人们还觉得它合理——因为意识被物化了

•物化原则不仅仅是工人阶级的命运，是整个资本主义社会当中所有人的命运

（2）历史哲学

•物化的突破点是无产阶级，因为无产阶级量被压的最深，由此质抽得最空，内在寻求超越性

中产阶级压抑不大

•为什么叫历史哲学

他发现物化的现象不是历史的必然——历史的某个环节

3总体性辩证法

总体性是一个整体性的思维，努力地跳出你眼前的片段化的现实（因被分工）来从整体上观照这个社会系统才能意识到自己处于被物化中，才有突破物化的可能性

例：所有工人都罢工时整个系统被破坏，单人罢工不影响（我不干有别人顶上）

•审美：整体性思维

认为艺术不应该反映现实生活当中的某个片段，而应该反映社会的本质

但艺术反映整体性太难——可以选取片段，但艺术作品一定要通过片段体现出社会总体（卢卡奇重要的现实主义原则）

二、卢卡奇的现实主义文论

柏拉图认为艺术模仿现实

卢卡奇从革命的角度去谈现实主义，艺术要反映现实生活，但是是从反映社会本质规律的角度

1 理论基础：反映论

（现实主义承认是艺术反映社会现实，不是单纯表现个人情感，关键是怎么样反映——描写全部现实生活or带着个人态度去描写现实or不光描写现实还要揭示社会现实的本质规律）

•现实主义和表现主义论争

卢卡奇反感、否定卡夫卡，认为变形记是截取生活中的某个片段，没有揭示出人变成甲虫的原因。真正的现实主义作品应反映现实的总体性，告诉人们人为什么会这样，才能有现实主义的革命性（工人必须认识到自己是在一个环节中的），卡夫卡仅仅揭露了生活的荒诞性

布莱希特、本雅明不认同

卢卡奇用他的现实主义原则评判一切作品

（1）艺术起源：巫术

马克思认为艺术起源于劳动

巫术的本质是模仿：①对现实生活的认识②激发人的思想感情

艺术：认识世界、激发情感——总体性原则

2 理论核心：典型论

例：画一个从来不存在的人，按道理是不真实的，但是为什么又好像很真实，这个真实性存在于哪里

柏拉图 典型=理念（人脑中抽象的东西）

卢卡奇 共性与个性的统一。典型比喻为熟悉（共性）的陌生人（个性）

例：“这是一个典型的人物形象。”因为此形象既体现出共性，又个性

例：阿q是角色，每人身边又有像阿q之人

•一些深入思考：a共性不能脸谱（类型）化

例：网络文学按照套路流水线式创造的抽象的人，没有自己独特的情感

共性必须要写体现了人的某种心里需求

例：韩剧傻白甜女主激发人的情感——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渺小，又想发光

b个性不能局部代替整体。忽略了整体性，反映片段的现实

3 理论原则：总体性（此概念贯穿卢卡奇思想的核心）

艺术作品不仅要反映现实，还要反映社会历史及其发展规律

批判：①形式主义（席勒：文艺作品要呈现日常生活，而且要对日常生活持否定态度——文艺作品只有在否定日常生活中才能实现对日常生活的超越）

卢认为否定是片段化的生活

②自然主义（左拉：镜子说。如实复写现实生活细节）

三、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的论争

1934—38

卢卡奇认为现实主义本质就是要呈现人民性，以表现主义为主现代主义站到了人民对立面，太过主观或太过客观

（1）现实主义作品应该应是主客观的统一

现代主义特别主观的例：意识流（卢认为无革命性）

过于客观：自然主义

（2）真正现实主义反映社会总体性的发展规律

表现主义先锋艺术碎片化反映社会现实，放弃对社会历史的深刻揭示

（3）现实主义要创造典型，现代主义私人性存在，和社会无关

（4）现实主义应是参与介入，现代主义对现实冷静旁观

西马内部有批评过于僵化，争论对现实的表现形式

第二讲 葛兰西文化霸权理论

【生平、著作】

1891意大利小资家庭出身，残疾驼背，很小时父亲入狱，母亲养7孩子，葛很小赚钱补贴家用

1921建意大利共产党

一 葛兰西的市民社会理论（任何理论家提出的理论都是对当时社会反映）

社会情境：①意大利工人阶级强大，却意大利工人革命失败；工人阶级革命在阶级没那么强大的俄国成功了——为什么，意俄之间的区别？——为什么意工人革命不仅没有成功，还诞生了法西斯政权？

1完整的国家构想

国家=政治社会+市民社会 是对经马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修正，认为市民社会是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的场域

•西马经马都强调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强调工人阶级的力量，但对经马观点有修正

（1）市民社会和政治社会之间的区别？

文化道德意识形态/暴力和强制

在一个国家中，市民社会针对从属阶级/政治社会针对敌对阶级

（2）市民社会中体现为社会舆论和意识形态

社会舆论包括：报刊、杂志、新闻媒体、学术团体等

意识形态包括：政党、工会、学校、教会等

•葛兰西的理论特别想阿尔都塞的国家机器（政治社会）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市民社会）

（3）葛兰西探讨此问题原因：他发现统治阶级光靠暴力和强制的方式无法完成统治，必须在文化领域中占据意识形态主导权（让所有人都认同他的意识形态才能完成统治）

（4）国家职能：暴力和教育者。

葛思想源自于他对意大利工人阶级斗争失败的反思——意大利市民社会太过强大，已被资产阶级控制，工人阶级思想没有在市民社会中占主导，不可能赢得社会暴力革命的胜利

2、市民社会——归属于上层建筑

西方政治哲学经常谈论

•主要体现在思想文化上，具有非物质性

（1）为什么葛强调市民社会的重要性——因为单纯的依靠政治社会是很难维持领导权

（2）市民社会占支配地位的方式——（社会大多数人）认同，要使统治阶级意识形态成为人们的常识

•此认同是软性的认同——通过谈判、斗争等方式

换句话说，市民社会是一个场域，什么样的思想都可以进入，争论，但争论到最后总有一种思想占据支配性地位——社会主导思想——文化领导权

二 文化领导权（霸权）

•不是霸道的权力，而是温柔的权力

•如何产生：市民社会中各样的意识形态、思想文化通过不断的谈判斗争，有一种意识形态赢得了广大阶级的的广泛同意之后，它就获取了文化领导权

1、概念：市民社会中某种集团在文化、伦理、意识形态上的领导权

•当今时代文化领导权理论仍有很大生命力，例：社会舆论、价值观是各种各样的人在一个场域不断地去争取的过程。这个场域有很大的变数。

我的思考：所以意识形态战争、舆论战永不能停

2、特征：

①动态性：什么阶级都有可能获得文化领导权，关键在于谁能获得广泛认同

所以是博弈的、动态的过程

②非强制性：积极参与并且被同化的方式参与到意识形态观念中

获取方式：1（2）中的机构传播思想的同时对民众进行教育和转化，引导大众同意、认同

③权威性：一旦某个意识形态取得了文化领导权后就成为主流思想，有了权威性

3、前提：同意

（如果咱俩的利益完全不一致我要领导你很困难，我怎么才能让你服服帖帖的——告诉你我俩有共同利益——你同意——我对你的领导具有了合法性）

该理论思路：意大利工人阶级政党失败，意大利诞生法西斯主义——暴力革命不行，因为社会中无产阶级观念没有占据统治地位——国家的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不是分的特别清晰——场域市民社会——非暴力强制，是意识形态——博得大多数同意，占据了市民社会——文化领导权——意识形态合法性——只武力难推翻

三、有机知识分子（谁来夺取文化领导权）

被组织起来的知识分子，不是只停留在书斋的

谁来夺取文化领导权——知识分子。工人阶级虽然有极强烈的实践性和能动性，群体广大，但是认知能力差，理论性弱

1 背景：当时的意大利社会中只有资级知识分子，没有革命知识分子

原因：民众（知识分子和无产阶级）具有分裂性——思想和行动的分裂（不是立场上的分裂）

广大群众有真实的体验和感受，但没办法把自己的真实体验感受提炼为某种体系（不知道产生这种体验的本质原因），被分工+受教育弱得没有总体性（卢卡奇）；知识分子有思想但是知识分子没有体验，不深入群众。

这两个阶层分裂太厉害导致知识分子思想倾向没问题，但不革命、不实践（如胡适）

2 传统和有机知识分子的区别

①独立与社会之外、自认为不受统治力量控制（遗世独立）、非历史性非阶级性（抽离出来俯瞰）

②某个文化社会集团的一份子、对社会事务采取介入态度、高度组织性

•有机知识分子的特征：a有机性，和社会紧密结合，完全融入社会大众

b阶级性，不是社会独立存在的阶层

c群众性

•葛兰西说知识分子的真正职能是统治阶级的管家，在争夺领导权过程中发挥着指导、组织、教育的职能

四、阵地战（怎么夺取文化领导权）

此概念相对于运动战——暴力革命

阵地战——分子式入侵：从外围逐渐渗透性（思想上的），不采取暴力方式。学校、传媒、工会很重要

例：陈独秀李大钊走的就是此路线

正面暴力革命打不过，先使自己思想成为主流思想，革命自然成功

•俄国为什么成功？资义社会最薄弱的一环，市民社会中资义意识形态弱

•市民社会中夺取文化领导权，在意识形态发挥作用，文学艺术很重要，因为政治思想宣传会被审查，文学作品a渗透思想b大众喜闻乐见——易于分子式入侵

五、“民族、人民”文学观

文学要争夺文化领导权，要接地气，反感唯美主义，为艺术而艺术。

1、新文学

与民众形成有机联系——建立思想共同体——夺取文化领导权。别整虚的

•人民性：与大众紧密相联系——创造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文学作品

文学性+作者的思想道德以及整体倾向

民族性：针对当时知识界远离人民

2、文学与社会生活关系

从现实中挖掘素材

想象也是要基于现实的，以现实为主导的想象（不要太玄的想象）

更容易被欢迎——易于争夺文化领导权，太玄的老百姓看不懂，对争夺没用

3 文学的评价标准

道德的、情感的和审美的统一

不能只看审美，前两者体现到作者的情感态度上。换句话说葛兰西看来作者的情感态度甚至他的道德思想品格成为了评价这部文学作品的非常重要的标准之一

•真善美的统一。

4 如何对待文学遗产（已经被公认为经典的作家、作品）

他认为文学非常复杂，应从整体探讨

①对于经典作家——审视，保持距离

为什么？背后有一些未言说的原因：a文学史是文学经典史，“经典”是统治者决定的，所有经典都是被经典化的过程。例：很多经典诞生之初默默无闻，有追认性（特定历史时期、意识形态）

b认同了经典就是认同经典背后的意识形态，我们是要闹革命的。不否认，但要审慎。

•真正的经典作品应该体现出反映社会某些进步性价值观预示着未来发展走向的作品——社会转折点诞生的作品——因为这些作品、作家体现出了新的可能性

5通俗文学高度肯定

科幻、侦探小说

都含有有趣的因素——切身体验，又兼具艺术性和想象力

•通俗文学背后的商业价值

a传统文学观认为通俗文学没什么艺术价值，而且文学若跟商业沾边，地位更降低

b葛兰西认为最重要的是能否体现人民的趣味和爱好，体现此两点又有思想性就是好作品

c强调了作品商业性价值背后的能动性：通俗文学为了钱写作，必须让自己受众面足够广——必须要跟大众紧密的接触，知道大家共同的爱好点。

越通俗的作品跟大众接触越密切，越具备革命的可能性

葛理论脉络：意大利工人革命失败创伤性——市民社会理论——文化霸权——有机知识分子——阵地战——人民文学理论

•葛兰西对待通俗文学的态度适合研究当今的网络文学、影视文学 如何看待它、它如何建构大众意识形态

六 文化研究中的葛兰西转型（葛思想对文化研究很重要）

•文化研究诞生地伯派建立文化研究的原因不是关于文化的研究，而是要求恢复工人阶级文化，文化研究学者看来被遮蔽的

两种范式①文化主义②结构主义争论不休。直到葛兰西出现

①强调文化的有机性（经验的重要性）

例：女性主义者强调女性要书写自我独特的经验

自下而上

②阿尔都塞为代表，强调意识形态

你的经验真的是你的经验吗？还是被统治者意识形态建构的

悲观，认为人无能动性，所有意识都是被建构，缺乏主体性

自上而下

葛兰西市民社会各文化争夺、博弈。由此两种范式向葛兰西转型——可能性

实际上《狱中札记》比阿尔都塞早，1971年葛兰西才被翻译成英文，由此看出英语语言的强势

第三讲 戈德曼的文学社会学理论

【生平与著作】

1913—1970 犹太人，生活在二战前后的欧洲，一生颠沛流离，因处在边缘，对社会有着某种整体性的认识

1933驱逐出境到奥地利，开始研读卢卡奇的著作

拒绝法国结构主义

一、社会背景与理论资源

1背景

经济：二战后资本主义发展——消费社会逐渐形成——商品交换的逻辑不仅在经济领域发生作用，同时渗透到文化领域——形成文化工业

（理性在整个社会中占据了支配性地位的结果）

政治：国际共运退潮（资义发展提高了工人的福利待遇）——中产阶层（不拥有生产资料、从事生产性劳动、拒绝认同自己是生产性劳动的身份，经济上无法标识自己所以在文化上表示自己，形成中产趣味）出现——政治理想崇高破灭，价值观上享乐主义

思想：孤独、焦虑、人与人之间陌生，人们开始反思人与世界的关系（两次世界大战给人类带来打击，人们之前以为科技越发展人越幸福，科技却带来战争灾难。这是现代性的人的集体处境）

是非常独特的社会历史性问题

文学：语言学（内向）转向，如俄国形式主义。割裂了作者、社会、文学作品之间关系。

由前三个背景，戈认为文学跟社会之间有密切关系，但内转向。

2 理论资源

（1）卢卡奇总体性原则、

小说发生理论：探讨古希腊史诗为什么到近代以来衰退了这个问题——史诗是叙事性作品，小说是叙事性作品，为什么史诗形式没有延续下来，小说叙事更多了？

•这个问题从文学内部着手找不到原因，从社会角度找。古希腊人与自然关系和谐统一，近代人与自然被物化，小说要恢复社会的总体性，让你看到整个社会的全貌，所以由史诗这样具有审美性形式的作品变为高度叙事性呈现社会现实的作品。

（2）皮亚杰（心里学家）发生认识论

认知过程：图式——同化（按照自己已有的图式去理解外在社会）——顺应（遇到无法纳入到自己认知图式的新事物，认知变化）——平衡（产生新的图式）

•戈德曼发生结构主义来源

（3）马克思

①西马与经马关系主要在于经济基础上层建筑，西马基本认同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结构关系，但是对其有不同程度上的修正

a阿尔都塞认为上层建筑具有高度的建构作用，具有某种实践性

b葛兰西在两者之间拉出一个市民社会，文化霸权争夺的场域

戈德曼基本思路：文学是上层建筑，找寻文学的经济基础

②辩证法整体与局部关系

（4）社会学批评传统

1800法国斯达尔夫人《从文学与社会制度关系看文学》观点：文学作品都是由社会环境决定的

1869丹纳《艺术哲学》三要素的决定论：种族、环境、时代

1904朗松《文学史与社会学》

（5）暗自的对话对象

法国结构主义——追求框架式的结构

问题：消解价值本身，找一套共有的方法，追求科学（不回答好坏评价，只告诉你作品中有什么，不告诉你作品中的价值。为了避免主观性）——消解了价值就消解了人的主体性

•戈德曼发生结构主义把人本主义拉回到文学研究当中，不仅研究形式，也研究意义，进而研究价值。

a结构概念不是静态而是动态的。“发生”，不断产生新内容

例：格雷马斯意义矩阵把任何作品都想成一个静态的结构

b结构有意义性，不仅仅只是形式

•阿尔都塞结构主义认为你的所有情感都不是你自己的，是被意识形态建构的，所有人都不具有主体性。

意识形态没有历史

很多人诟病阿尔都塞反人道主义

二、发生结构主义文论

1 文学作品是一个有意义的结构

（1）什么是有意义的结构？

受皮亚杰发生认识论很大影响，所有人类活动都是对社会环境和人类的社会境遇的反应——文学创作也是对社会环境和人类的社会境遇做出的一种有意义的反应——研究文学作品是不能忽略它所应对的社会环境问题

暗自对话对象是西方文学研究向内转

（2）如何把握意义的结构

①理解和解释：理解——对字面意思的描述 例：描述一遍小说讲了什么东西，在这个过程中不太发生意义的损耗

解释——把作品放到更大的结构中显示它是如何产生的以及它在整个结构中的地位和作用

•文本在不同的框架下有不停的特征 理解框架 解释框架 精神分析框架等

•理解与解释是不可分割的：理解本身就是解释，解释本身也是理解

例：就作品A谈A，戈德曼认为它是理解；把A放到更大的结构中，就知道A和大结构中其他事物当中的位置、关系、地位、作用，在这过程中解释A的B就是戈德曼解释；B放到更大的C范围内，B就是一种理解，C中解释才是戈德曼解释。

整体和部分之间关系永远是相对的

•解释学循环：想了解部分得解释整体，要了解整体得先知道部分

例：想解读一句话意思，单理解这句话可能还不够，还要结合上下文，那么理解下文的话还要理解本句话。

海德格尔、伽达默尔、戈德曼认为在解释学循环中对整体的认识更加清楚

理解与解释——部分与整体——辩证法

2 文学与社会同构

（1）共时层面

强调作品的精神结构与特定的社会集团的精神结构的关系

•精神结构：按道理讲结构应该是形式上的，但戈德曼认为认知的思维模式是一种精神结构，进一步形成世界观。

（像意识形态）

•精神结构既存在于作品中也存在于社会中——作为个体的作品一定会体现出某种社会性的精神结构——作者作品和社会有同构关系——作家创作不是独创性的写作，是一个时代的回声

例：作家不可能脱离社会存在，社会集体世界观一定会对作家产生影响，创作时与其说你在创作，不如说是集体精神结构在推动着你去创作

（2）历时层面

文学结构（形式和内容）的变化与社会现实之间的关系

例：消费主义时代模板化网文

资义三阶段：①自由竞争资本主义（14世纪—1910）：社会强调自由竞争作品强调个人的意义和价值，每个人为自己的利益奋斗——动摇了个人与社会统一的传统——问题人物小说（主人公与世界发生冲突导致他成为一个有问题的人，不得不追寻自己的价值。如：唐吉诃德）

②垄断资本主义：个人在竞争中提现的优越性（价值）丧失了——独一无二的个体消失了——集体人物小说；体现出了人的反抗消极情绪（例：存在主义小说｛卡夫卡、加缪等｝）

③消费社会：全面物化的社会——所有人类活动都被物化——人的所有价值只能被金钱衡量——人的独特价值被金钱价值替代——人物符号化小说，人被物化为了一个符号，人物没有背景

•文学社会学适合文化研究，例青春文学：少年中国说——青春之歌——现在

经常使用的的词汇，特定社会背景（政治经济文化）下人们有命名某种感觉的需求，接下来找到了一个符号对应其

•文化、符号、艺术是社会的集体的意识形态的表征，阿尔都塞症候式阅读探究病因

•卢卡奇小说发生理论是小说变史诗

3、文学与社会之间的关系

按照2很容易使人理解为决定关系——机械决定论

•是部分与整体的关系

（1）联系性：文学作品各要素之间、文学与社会之间

（2）结构的开放性：结构不断变化发展，不是结构主义说的静态结构——整体与部分是循环关系，不是简单的决定关系

例：作家作品是社会意识形态的反映，不同的作家反映不同的侧面。不同的作家不同的反应构成了一个社会整体，此社会整体又会纳入到作家的思想意识之中影响其创作。

（3）结构的循环性（解释学循环）

三 悲剧世界观

人的生存境遇、非戏剧，从存在主义角度探讨人的生存境遇

•理性主义、个人主义不断上升，宗教信仰消退——情感价值消失（情感价值背后是有信仰的，人做善事不是理性计算得来的）——每一个人都成为悲剧人

解决方法：每一个人要赌上帝存在，虽然科学无法证明。否则情感价值消失

第四讲 马舍雷意识形态批评

【生平与著作】

1938生于法国

和阿尔都塞关系密切

1966《文学生产理论》提出概念文学生产和意识形态批评

1970阿尔都塞《意识形态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

1976马舍雷接受《意器》，对他前期的观点进行修正，写出《论作为意识形态形式的文学》

一、理论资源与思想基础

1马克思 艺术生产理论

生产：①物质生产②精神生产：例科学道德宗教艺术

特殊的精神生产是艺术生产，体现了对于经济基础的远离

•物质生产和精神生产（特别是其中的艺术生产）的不平衡性（不同步性）：按经济基础上层建筑逻辑，精神生产受制约但不完全受制约

•本雅明《作为生产者的艺术家》

作家就是生产者，和其他物质的生产无本质区别，生产时决定性因素是技术——技巧具有了政治革命色彩

2 阿尔都塞 意识形态理论

马和阿关系极为密切，某种程度上讲马的文学生产理论就是将阿尔都塞的理论付诸到文学批评实践中

•阿尔都塞只有症候阅读接近文学，但也是阅读《资本论》。然而这理论对文学批评有帮助

（1）意识形态是一种幻觉/想象（阿说是个体与现实的想象性关系）

a意识形态是一种观念，观念的特点是无法用科学印证对错。例：家庭和事业哪个重要？

b坚持某种观念的人都在自己的想象中，选择了哪种意识形态就以什么方式想象着自我与现实的关系

所有关于世界本该如此的想象都是一种幻觉

例：审美是否有高低？就是个意识形态问题，无法科学论证。审美规则制定者认为审美有高低

（2）意识形态不仅是一种想象，还作用于实践：有什么意识形态观念之后，就会采取怎样的方式去行动他

例：吵架往往是从小事，我不仅认为我应该认为如此，想象你也应该认为如此，当你不认为如此和我的想象发生冲突后，我要努力去说服你——争论本质

国与国、民族与民族之间争论本质也是意识形态

（3）意识形态是一种无意识（想象与实践作用于人的无意识之中）

无意识：你没有意识到它，但事实上你已经在做了。这是意识形态的可怕之处，当你意识到它是一种意识形态的时候，意识形态就失效了，你现在相信的，不假思索做的，才是意识形态发挥作用

•阿尔都塞收到精神分析的影响

（4）症候阅读

阿尔都塞书中是对资本论的阅读，马舍雷发展提出意识形态批评

•无辜的阅读：对作品内容的全盘接受。你以为你能够全部接受文学作品中给你呈现的全部内容，太天真了

原因：阅读文学作品时一定是带着自己的意识形态（理解方式、思维方式），只是从某一视角理解作品，自认为全部理解

例：《阿凡提借锅》聪明/狡诈——有无阶级斗争意识形态

有罪的阅读

两种阅读本质上都是一种栅栏阅读：文本信息进入读者脑中时永远不可能做到无损传输，栅栏过滤，栅栏就是意识形态

•由栅栏阅读提到症候阅读

二、马舍雷的意识形态批评

1 沉默：文本当中的没说出的东Y西，空白——不可见

此概念是文学意义的支撑点

通过沉默将文本区分为两个层面：a可见层面

b不可见层面 a+b才是文本

由此可说马舍雷是结构主义者，但是内容不是形式的结果

例：《狼来了》从可见层面告诉我们要诚信，后被吃是道德训诫

不可见层面：信任是如何生成的故事（根据过去做过的事铆钉未来）

•空白的产生——意识形态——受到社会规约

2 文学生产与意识形态

（1）创造（无中生有过程）到生产（原料加工过程）观念

（2）原料：意识形态（从社会历史来）、语言

•日常语言与文学语言区别

前者意识形态性弱；文学语言意义不确定（有多义性），有非常大的空间和方式进行想象，作者不可避免的会进入意识形态之中

3 意识形态与“离心结构”

阿尔都塞是结构主义者，但马舍雷的结构主义和传统结构主义不太一样

（1）结构

结构主义：表面看不一样，内核都是有共同结构。将作品视为有机整体（结构是自足的、封闭的、完满的），有了结构就促成了文学作品

马舍雷：从沉默概念出发，结构是揭示作品没有说出的东西（不可见层面）的线索。马舍雷的结构不是形式而是内容，强调文本潜在意识形态分析

戈德曼发生结构主义既形式又内容

•马舍雷反对结构主义的有机整体，文学作品充满了裂隙、空白、矛盾的地方

（2）离心结构：作品内容与作品主观想呈现的思想的冲突

例：你在写文章的时候有主观意图，写着写着就带出了一些不是你主观意图的东西，后你修正保持主观意图，但读者解码会有偏差，这偏差就是你背后的思想背景

4、意识形态批评（针对传统文学批评）

（1）两种错误的批评方式

经验主义：混淆了范围和对象，使自己成为了作者的同谋

语文课上的文学解读，把文学作品作为分析的对象

•不要面面俱到，要有问题意识

结构主义：把文本看做有机整体，寻找范式和结构。只看到了共性，没有针对作品本身进行分析

（2）科学的文学批评

传统文学批评强调作品是什么，马舍雷所认为的科学的文学批评强调作品是如何产生的（讲述方式讲述策略隐含了作者背后的意识形态，讲述的内容不重要）

例：清嘴含片

第五讲 布洛赫的希望哲学与艺术幻想论

卢卡奇是西马之父

•马义人本主义（肯定人，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的重要的两个维度

布洛赫在西马领域独特，开启了西马存在论的维度

卢卡奇是认识论的脉络，主客认知，世界是客体，强调对世界总体性的认知。存在论认为完本认识世界不可能，我们唯独能把我的东西是人的体验（经验）

•科学主义代表人物阿尔都塞、马舍雷。反人道主义，可能根本不存在人的本质

例：马义人本主义异化概念，预设人有本质性，阿尔都塞认为人本质不存在，人永远是被社会建构的

•认识论马克思主义者以往关注的多，很少提到存在主义维度马克思主义，代表布洛赫、萨特

布洛赫开启了存在主义马克思主义的脉络，对于布洛赫的理解要把他放在西方哲学的存在主义维度上，思考存在主义如何跟马义结合

【生平和著作】

1885 工业城市环境污染，从小就见证资义污染

13岁论文确立无神论

1905师从立普斯，给他理论奠定基础，向人的内心发掘

•存在主义往往不强调理性的理论建构，把自己的体验呈现出，这个世界的本质就呈现出，不需要建构理论体系

一、历史背景与思想渊源

历史背景是所有的西马者遇到的问题，历史背景的不同方面在不同理论家那里得以不同凸现

1 资义危机和浪漫主义思潮

（1）20世纪初 工业化社会——资本主义快速发展（科学和理性，这个世界遇到的一切问题都是能够通过科学和理性解决的，世界是能被掌控的）——祛媚（神秘性）的世界——体现在信仰的缺失，上帝给人们提供了一个意义世界（活着的意义）——物化，人成为躯壳，内心意义消失

•前现代社会上帝能解决人活着意义这个问题

（2）浪漫主义思潮再次兴起，目的是重回传统，重建人的意义感——站在批判资本主义立场出发

•坚守浪漫主义的往往是传统知识分子：美好的社会不在未来，而在过去，前现代社会

他们的目的是守住文化，重建人的意义感，以诊断当下病症，找寻社会的出路

这个现状两极都不是布洛赫所可能找到的处理，对犹太人布洛赫有内在分裂性

2犹太人身份危机

犹太知识分子：①被社会同化，顺应社会变成现代德国人

②（背景：反犹主义盛行，犹太人难以进入社会核心，成为不了浪漫主义知识分子）在艺术中守护犹太教宗教精神

二 人本主义的希望哲学

乍一看和马克思无关系，存在主义，去揣摩背后的马克思主义味道

1 出发点：布洛赫思考问题时不是从传统哲学的建构的、框架式的方式出发，从人的本质出发，从生命的基础问题去追问人的本质问题——存在论（认识论强调认识，存在论强调体验｛感受｝。两种不同的认知路径，体验无法从认知的认识到）

•体验和认知有式会形成巨大的反差

•我们总认为马义就是走现实主义，走认知的，忽略了存在论的维度

2希望哲学的原理

要从人的本质出发

①人生命的最基本状态：匮乏（总觉得自己有些事应该要干，所以我不能死）

有些东西在人生中必不可少——但是他缺席了——导致了匮乏——导致了生命所有一切行动都是建立在这种匮乏的基础之上

•生命就是一个匮乏接着另外一个匮乏，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希望一种东西，一旦得到，会有完满+又空虚了的感受

例：高考结束那天

②生命的本质：a“尚未”——可能性（你有这个可能性但还没有呈现出来），动态的。本质不是静态须挖掘的，布洛赫认为本质是永远抓不到的

死了就能概括了，没有可能性了——盖棺定论

•萨特，存在先于本质

b•存在主义者认为理性化的概念无法表达出他的感受，只能用类似散文式的概念

“黑暗”：尚未获得到的某种本质，一旦获得就消失

•认为理性对一个人的存在有个认知是不可能的

•布洛赫跟卢卡奇有一个很重要的争论就是关于表现主义的争论：布洛赫核心观点人没办法通过理性把握到人的存在，所以卢卡奇想认识到社会的总体性不可能，我们只能够通过表现我们当下的生活的琐碎的碎片和体验来去抵抗社会现实，布对表现主义持支持态度，否认卢卡奇的认识论（认识背后基本前提就是理性，支配地位），但是理性人的存在不可能。

例：我刚要形容你是什么样的人时，你已不是当时的你

•人因为他是处在不断的“尚未”过程当中，所以人有时候自己都无法预期自己将走向何方（自己的本质将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体验出来），当人的新的本质体验出来时会感到“惊讶”

c“惊讶”：意识到“尚未被意识到的东西”

扬弃此在的状态

•因为理性不能把握本质，只能通过体验

例：艺术家画了一幅作品觉得这不像是他能画出的作品

③匮乏产生的原因

弗洛伊德理解为欲望（力比多）

布洛赫思路跟弗一样，但不认同弗洛伊德，不认为是欲望，认为是冲动（will）：权力意志，人永远想要干点什么

•某种程度上是批判弗洛伊德的，因为在他看来弗洛伊德把人的某种欲望拉回到生物性的本能中，把人跟动物说成一起，布洛赫冲动是超越生物性本能之后还有一种精神上的类似于本能上的追求

•冲动有历史性，不同时代有不同时代的冲动。例：古代社会想进入到上流社会中，资义社会对发财有冲动

•冲动体现出了特定的社会阶级关系和阶级利益——因为处在特定的阶级关系中，所以折射出来的冲动体现出的匮乏也不一样

•人所有的冲动最基本的就是饥饿（因要活着）——是物质生产的重要前提，在此过程中要不断克服自发匮乏感，实现自己的自我扩张

3马义哲学的本质——具体的乌托邦

例：《共产党宣言》工人要革命，革命的动力

马义哲学体现出了乌托邦的理论——体现出了对于美好社会（尚未的人的可能性的追求）——无阶级、自由、无异化的人的本质的呈现，完美的现实——是一种希望的行动

•马义相对应的资产阶级——特点：纠缠于事实。静态的，把社会已经给出来的答案当成是社会的最终答案（资义告诉你社会就是如此运转，我们就是在社会的运转规则之下，每个人都在规则之下不断运动）——无法把握到人的“尚未”本质

•布洛赫思想源头：a存在主义之父克尔凯戈尔——反理性

b陀思妥耶夫斯基

一 幻想艺术论

犹太人，所处环境导致他一方面批判资本主义社会，一方面被发展的社会同化——没有办法在体制内进行反抗，要在艺术中守护犹太教宗教精神——在艺术中才能体现意义感，现实社会没有意义感

1 艺术的本质 幻想和显现

（1）幻想：所有的艺术都营造出一个想象性的世界，由此说艺术给我们营造了很多假象，但是在他看来假象不是假象，而是“尚未”——“尚未”就是a人的某种非异化的追求

b对未来可能性的推测

•假象：艺术不在于现象本身，而在于现象背后的情感——情感是最能够体现出人的本质的东西，尤其体现出b

（2）显现：揭示尚未被展现的意义

按照此逻辑某种程度上艺术最重要的东西是揭示出了人生、这个世界的某种本质，尤其是它本来没有呈现（在现实生活当中看不到，但是在艺术世界中能看到）

例：阅读小说时，越让你着迷的小说，你感觉从上帝视角看人生的悲欢。事实上在现实生活当中每个人的生活其实都跟文学作品当中一样，有个上帝看着你你不知道，但在文学作品中我就是上帝，我在看着一个人的一生

生活中没办法指认出一个人在人生中的必然性命运，艺术能通过想象性方式揭示出来某种可能性

•艺术活动是一种非生产性劳动——以为艺术的创造具有非异化性

此处艺术活动不是文化工业（商业化的艺术），指纯粹的独立艺术

卢卡奇认为异化就是跟劳动分工来的

2 艺术幻想：本质上是对白日梦的改造

吸收进而批评了弗洛伊德思想

（1）白日梦：a弗：本能的升华（作者有现实存在欲望，但是现实生活中迫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压抑，压抑必须找到出口——艺术）

b布洛赫不认同弗把艺术和人动物性本能联系在一起，认为白日梦是艺术创作的材料，不是本能升华为艺术，而是艺术创造对白日梦进行改造，形成了艺术

•艺术是面向未来的运动——针对近代以来西方艺术：a纯粹的静观——形式主义

b对于某种表现性的作品的一种冷漠满足——呈现什么我就接受什么，满足于它所呈现的那种事物当中，而不去进一步呈现出它更多的复杂的未来的有希望的可能性的意义

c艺术是片段的，恰恰在此片段中体现出了某种未完成的过程，有了“尚未”就有了希望。

只有艺术片段才能指向尚未，现实生活不能因为在现实生活中片段都是支离破碎的、庸常的

三 对表现主义的态度

1937《言论》杂志批评表现主义诗人

两派a卢卡奇为代表：否定

b布洛赫、不来希特为代表：肯定

•表现主义：表现（不按现实生活样子写，有时还会扭曲、夸张变形，目的不是指向现实，而是指向人的内心）对应再现（现实生活什么样我就怎么写）

表现主义在绘画领域有名，文学领域不是固定流派，表现主义作家都是后来人命名的，前者自觉后者不自觉

例：《呐喊》人的内心感受现实中没有一一对应物

通过碎片化的世界呈现内心的情感，然后去反映某种社会现实，表现主义在一战背景之下往往体现出对于工业化、现代性的批判态度

论争焦点

1（导火索）表现主义是否代表法西斯主义

a卢：是。

因为扭曲——颓废——法西斯

b布：否

2是否具有人民性

他俩都认同艺术应有人民性

卢：无

艺术手法先锋——特点是脱离大众

布：有

卢支持现实主义——特点高雅——脱离群众

相反表现主义回归人民性，弥补了现实主义太过高雅的不足

3怎么看待表现主义中的先锋性和破坏性（相对于传统艺术）

卢：毫无建树

布：先锋性：a给人们呈现了一种陌生的世界，这种陌生的世界体现出了某种可能性。例：卡夫卡作品

b对旧有关系（资本主义）的破坏

4怎样看待表现主义的实验与创新

卢：脱离古典趣味

布：勇于探索，符合社会进步发展趋势——打破了资产阶级的千篇一律、陈规陋习的创作方式，体现出了某种新的可能性

•背后体现了某种哲学思维模式的争论：卢认识论，布存在论，当今理论界存在论占主流 例：文艺教材强调审美是无功利的，审美不是认识，是体验感受，不同于上世纪

我们现在的文艺创作缺乏对现实生活的准确的反映，现实生活不重要，只要表现感情就够了。例：抗日神剧

在认识论和存在论之间艺术将来要怎么走依旧是个问题

第六讲 布莱希特的史诗剧与间离化理论

之前讲的都是理论家，没有什么文艺作品；布莱希特理论体系性不强，文艺创作上著作颇丰，影响极大

•世界三大戏剧体系：①斯坦尼斯拉夫表演体系

②布莱希特的表演体系

③梅兰芳戏剧表演体系

•布莱希特在中国影响大

【生平与作品】

1898出生在德国

1918第一部短剧《巴尔》批判资本主义道德的虚伪性

1926研究马列主义，形成自己的艺术见解，主要体现在其史诗剧概念

喜欢中国文艺

强调理性

一 理论背景

社会背景：西马学者都差不多，资本主义发展，社会现实异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冷漠

戏剧领域：资级戏剧两种倾向：①颓废派

人们在剧院看戏剧就是为了消遣，戏剧的目的就是让人忘记现实生活当中的烦恼。每天参与资本主义劳动分工没关系，看戏剧的过程中忘掉烦恼，忘掉自己是被压榨的，投入幻想中去

逃避现实的奶头乐

②激进派

人们看戏剧目的是看自己，戏剧要体现出人在社会的生存状况，异化的状况

•布莱希特认为资产阶级的这两种戏剧没有反映出社会的矛盾性，没有反映出社会的真实面貌

认为无产阶级戏剧才是能反映社会现实的戏剧

无级戏剧当时特点：不成熟，没有经典范本

•布莱希特搞无级戏剧想要创造出符合时代的人民戏剧（贴近人的现实生活，能够让人们看到现实社会背后的很多问题）引发人深度思考的不是让人们去消遣的（颓废派）、也不是反映出表面生存状况的体验的（激进派）。

二 布莱希特的戏剧观三个阶段

1、教育剧：戏剧家=哲学家——既呈现世界又改变世界——改变世界重要（受马影响）——需要在戏剧中体现出某种教育——教育人民

教育人民的方式：尽可能客观地呈现现实生活，当观众感觉我能够在理智上主宰他

争议：娱乐性vs教育性

人们看剧目的消遣，把娱乐性丢掉、大众本身有一种反感被教育的

例：春晚、视频、上课、名著

2 史诗剧

又叫叙事剧、非亚里士多德式戏剧、科学式戏剧、反理性主义戏剧

布在戏剧理论最大的贡献

•亚里士多德剧：①模仿。那么评判艺术水平高低就在于一个字——真——让观众沉浸其中悲欢离合忘掉现实生活烦恼

②情节性——把观众带入当时的情境当中

③观众被卷入戏剧中

④消耗观众能动性

⑤触发观众情感 例：大团圆，想象式的满足

⑥感同身受

⑦采取诱导方法

⑧急切关注戏剧的结局

⑨情节的必然性，情节要完整

史诗剧：①旁观

②叙述性：情节有因果联系和设计，在这个过程中他就引诱着观众认同故事当中的某一个人物角色；叙述只说发生了什么东西，不呈现它的故事内容

③观众成为了观察者

④激发观众能动性

⑤迫使观众做出判断，不给你想象式的美好结局，看后观众会反思，对社会产生批判

⑥探讨问题

⑦采取说理方法

⑧观察事件进行

⑨情节的跳跃性，情节要拆散，使观众不易投入进去，才能保持审视、思考的状态

•史诗剧观点核心：①打破观众的共鸣体验（一旦共鸣就丧失了思考能力）

重要方式：打破第四堵墙。

第四堵墙：观众和舞台的墙，让观众和演员投入偷窥者和进行者的状态，不要意识到是有人观看的表演

传统戏剧理论演员认为自己是角色，忘掉自己是在演。例：不能看镜头避免出戏 演的越真实为了观众越能投入精力。水族箱鱼和观众

a打破方式：演员直接与观众对话、演员直接评价自己的角色or演戏感受。例：突然说忘词，拿剧本、突然对白变为唱歌

②（①的目的）恢复观众的思考能力，提醒观众看的不是真实、而是被建构的真实，减少培养效果

本雅明认同他。艺术作品具有极强的感召力，此感召力可以让人丧失掉某种反思能力

•后来多种艺术方式都使用打破第四堵墙的方式，目的是增加趣味感或拉近与观众的距离而不是恢复观众的思考能力使角色与观众更有亲密感，使更投入。

跟布莱希特间离化相反

3辩证据

读毛泽东《矛盾论》得到启发

论文《戏剧辩证法》

核心：在戏剧过程中所有的内容、形式、演员都是辩证的（变化的不是恒久如此的）

二 布莱希特的戏剧美学（最重要的概念，间离化｛陌生化｝）

针对1传统戏剧美学——核心：共鸣——主客交融——导致观众和演员完全忘记戏剧的存在

2传统戏剧共鸣——产生的最重要的效果是顺应世界，认同世界

布莱希特认为戏剧应该改变世界——改变方式间离化

3间离化

作用（1）使人既能认识对象又保持陌生——把陌生化这个概念纳入到认识论的范畴（观众看剧不是在体验而是认识）

（2）不断去制造距离——目的破坏共鸣（体验感）——使观众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审视作品以及作品所反映出的世界

•西马批判文化工业就是只使人沉浸不思考

（3）制造奇特和新奇

目的是引发人的惊讶感和好奇心

这就是布莱希特间离化和俄国形式主义陌生化不一样之处，后者强调使事物保持一个陌生的状态，你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它，我们要通过各种技巧把你带入到第一次见到这个事物的状态当中去，即使事实上你已习以为常；前者制造一些新奇的东西最终使人停留在认识的角度，要认识它而不是要进入到它

（4）陌生化最重要的意图是让观众选择立场，看完此剧不会引导你认同某些东西，让你自己去思考

（5）间离化很重要的本质，演员高于角色，跟斯坦尼体系完全相反，后者让演员相信自己是角色

•这就是为什么布莱希特对梅兰芳感兴趣：中国传统戏剧跟西方戏剧体系完全不一样，不强调真实，多是象征。例：打人故意不玩命打、性格由脸谱告诉观众

四、卢卡奇和布莱希特的争论

1 现实主义的出发点

他俩都承认艺术反应现实和马克思主义，但对马义理解不同

卢强调马人本论（对异化现实的揭露和反抗、恢复人的完整性）——文艺作品要有总体性原则

布强调阶级论（阶级斗争最重要，如何唤醒阶级斗争、如何唤醒工人的阶级认识最重要）

•他俩此逻辑不同，导致对现实主义的理解不同

2 对现实主义的理解不同

卢卡奇：再现，认为不呈现现实生活的本来面貌，观众会无法分辨现实生活

布：不追求表面真实，只要求酷似真实。目的是作品要洞察本质

3 现实主义表现的中心是事件还是人物

卢：以人物为中心

布：人物不重要，因为一旦以人物为中心易使人产生认同感。事件为中心引发观众反思

4表现

卢：内容形式统一

布：内容高于形式，技巧不重要，技巧使观众沉浸

第七讲 伊格尔顿的文学生产与意识形态理论

【生平与著作】

1943

工人阶级出身，导致学术左翼倾向

16岁加入青年社会主义组织

1961剑桥大学，因工人阶级身份被孤立，不理解周边同学的个人主义、自由主义信仰

马义科学主义：自上而下建构

文化主义：自下而上有机

1976伊由文化主义转向科学主义，也意识到阿尔都塞学派的问题，探索出了自己的一条路

1983《文学理论导论》反本质主义主张

1990《美学意识形态》传统认为美学是纯净的、无功利的、与社会隔绝的；他认为一切都是意识形态，当你认为你的审美跟社会没有关系的时候，也是一个意识形态

1991《意识形态导论》知识考古

1996转向文化理论《后现代主义的幻象》

2000《文化的概念》

2003《甜蜜的暴力》——悲剧——从古时候英雄人物到现在小市民——具有高度的政治革命性（悲剧成为了一种反抗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力量）

2007《如何读诗》《人生的意义》出版商畅销目的，书名大众化，不像学术

一 关于文学本质问题

1 所有关于文学的定义都不周密，会出现反例

例：虚构性本质，浪漫主义者认同，现实主义者。

《史记》

•文学没有本质，没有办法定义——出于某种理由给它赋予极高的价值的作品

•文学本身没有价值，在历史中被赋予被建构起来的

例：给你名家写的文章，即使觉得不好也有不明觉厉感

2 五大“共向”《文学事件》

从后现代主义反本质主义重访文学本质

•唯名论与唯实论的争论：共向（本质）是虚构还是实体

例：苹果不管红、黄、绿大小都叫苹果，说明苹果概念有一个共向，这个共向（关于苹果的本质）是否存在

唯名论认为：共向只是一种语言符号（人们的幻觉，人说话时为了方便找了一个共用的能指去指称这个概念）

唯实论：共向是实际存在的

•如果像他之前那么反本质的话，最后结果我没法说话了，因为我无法用文学具体指称一个概念，但日常生活中需要这个概念

文学的共向（伊格尔顿唯名论认为不是文学本质，是指认文学的一种方式｛姑且把有这种特性的东西叫做文学，方便日常生活的认知和交流，并不意味着这五个特性就能定义什么是文学｝）：

①虚构性

②道德性

③语言性

④非功利性

⑤规范性

并不是所有文学都具备这五个特质（本质） ，只是我们认识文学的方式——他依旧遵循了自己的反本质主义立场，但未走向极端

例：极端——文学一词不应使用，因为它没有确定的所指

二 文学的意识形态性（伊格尔顿所以反本质文学）

1所有的文学都有意识形态

为什么——文学是观察、把握世界的方式——特定的时空背景决定了我们对这种事物的把握的结果

理解文学不能只从文本出发，要症候阅读

文学与意识形态的关系：

例：十八世纪英国文学地位上升，靠文学内部规律没有办法说明，跟资级的兴起有关，文学成为传播资级观点的最好的方式

19世纪浪漫主义——文学概念窄化——非功利的唯美主张，跟社会有关的不算在文学范围之内——也跟当时的社会意识形态有关，随着资级的发展，出现了工人阶级——工人阶级被异化——导致人们对美好的前现代社会的美好生活理想有了更多的向往——唯美、跟社会无关是一种不可忽视的政治力量，反抗现实

19世纪后期，文学研究兴盛——科学理性发展宗教衰落——宗教的位置被文学取代——文学代替宗教成为新的意识形态——目的使工人阶级丧失反抗意识

文学跟宗教之间有某种共通性，都有相似特点：a看上去似乎拯救人的灵魂，作用于人的心理

b关乎人类的普遍价值

c作用于人的感性和经验性

•世界上“文学”这个概念不是自古有的

2 反对反映论、自然主义

两个关于意识形态的他认为错误的观点

①反映论a——文学只不过是特点意识形态的反映（有什么样的意识形态就有什么样的文学）——庸俗的反映（马义的庸俗化）——文学毫无能动性

b——文学是对意识形态的挑战——文学的作用揭露社会，尤其是统治阶级的虚假意识——高估文学能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