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江湖事-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吃饭时三人也没有说几句话，尴尬的局面在饭桌上还在延续。

吃过饭以后，刘安金再也受不了了，决定出门转转。也许再去看看谷姑娘？但无论如何，客栈是不能待了。

出离了客栈，刘安金走在大街上，看着两边的商铺，心情似乎有些缓和。正走着走着，一个叫花子引起了刘安金的注意。这个叫花子衣衫褴褛，一手拄着一跟木棍，一手拿着一个破碗，一只赤脚一只穿着破鞋。腰中绕着一根麻绳，上面挂着两个生锈的铃铛。他颤颤巍巍地端着手中的碗，口中念念有词，碗中的几枚铜钱不时发生着碰撞。刘安金心生恻隐，想要周济一下，一掏荷包，发现自己多余带这个荷包。刘安金叹了口气，转身要走，叫花子先一步叫住了刘安金。

“公子留步。”

刘安金先是愣了一下，试探性地回了头，叫花子向刘安金摆了摆手，又说一句：“公子，借一步说话。”叫花子转身进了小巷。刘安金也跟了进去。

巷子不深，但是没人经过多少显得有些阴森。叫花子在墙边站住了，等着刘安金过去。刘安金在离叫花子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行了一礼，问：“阁下有何见教？”

“定业兄弟吧？”叫花子问了一句。

“正是在下，敢问贵上下？”

“行了，累不累。”说完把麻绳上系的铃铛解下，系在了刘安金的腰上，刘安金也没有做出抵抗。“现在去城南找一个卖鱼的老头，问他买一条一斤二两四钱的铃铛鱼。”说完，叫花子转身走了，刘安金感到莫名其妙，再等一抬头，叫花子已经不见了。

那既然让去，那就去呗，去一探究竟也未尝不可。

“城南……一斤二两四钱……铃铛鱼……”刘安金边走边念叨。刘安金又看了看叫花子给的铃铛，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摇了摇，铃声很清脆，又很奇特。

想着想着就到了城南，正当刘安金想着上哪找卖鱼的老头呢，一群看热闹的人引起了刘安金的注意。一群人围成了一个圈，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刘安金也凑上前去，看着周围的人对着一个老头指指点点。这个老头渔夫打扮，身旁放着一柄鱼竿，身前放着一个鱼篓。刘安金朝旁边人问了一句：“劳驾，这是看什么呢？”

其中一个嘴快的人说了：“这老头刚才来吆喝着卖鱼卖鱼的，也不说卖什么鱼，这不都在这看热闹呢么？”

刘安金看了看鱼篓，眼珠一转，喊了一句：“老头，你这鱼篓不是空的吗，卖什么鱼啊？”

一听鱼篓是空的，周围的人就“这不是浪费时间吗？”这样走开了。等人都走干净了，刘安金开口说了：“老人家，你卖的可是铃铛鱼啊？”

老头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我这铃铛鱼多重啊？”

“一斤二两四钱。”

“不错，就是一斤二两四钱。”说着将鱼篓递给刘安金，“带着这个，去城西云瑞绸缎庄，找掌柜的要一匹绛色锦缎。”说完，老头站起身拿着鱼竿走了。

“得，一句话又给我支到城西去了。”刘安金叹了口气就去了。

从城南到城西可不算近，走到城西已经是傍晚了。

云瑞绸缎庄说不定都关门了，刘安金怀着这样的想法走向城西。刘安金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是个用纸叠成的三角，里面好像有字，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眼瞧就来到了绸缎庄门口，刘安金停下了。他透过门口往里看，看到一个伙计在柜台上打瞌睡。刘安金安静地走了进去，没有打搅伙计的偷懒，默默地看着摆着的布匹绸缎。过了一会儿，小伙计脑袋一沉，被自己惊醒了。小伙计揉揉眼睛，伸伸懒腰，这才看见进来了客人。小伙计稳定了一下心神，开了口：“呦，客官，您看看您叫我一声啊，这不是怠慢了您了吗，小店招呼不周您恕罪。”

“啊，不打紧的，就看看。”

“本店的绫罗绸缎质量上乘、价格公道，您看看您看上什么了呀，是给什么人做件什么啊。”

“家中夫人有喜事，想挑匹料子给夫人做件衣服。”

“呦，那您看看这匹红布，颜色也鲜亮，配喜事也喜庆。”

“不用，我已经挑好了，你给我拿一匹绛色的锦缎来。”

听完这句话，小伙计一激灵，然后又说：“客官，本店的绛色锦缎都被盯走了，没有现货，您要是要最快也得半年以后了。”

“我已经和掌柜的订过了。”

“那您取货可有凭证啊？”

刘安金将手中的纸三角交给了小伙计。小伙计接过去，跟刘安金说：“客官，您稍等。”转身进了里屋。刘安金就坐在外面等。

没一会儿，有一人出来了，穿衣打扮比小伙计贵气不少，看样子是绸缎庄的掌柜的。这人手上抱着的正是一匹绛色的锦缎。“客官可是您要的锦缎？”

“正是。”

“那您拿好。”说着，掌柜的把锦缎递了过来，刘安金上前去接，掌柜的低声一阵耳语，“回客栈，明日在大堂等人联系。”

刘安金接过锦缎，才后知后觉地一身冷汗，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住在那间客栈，看来自己已经被查了个底儿掉。

这一趟真是有些奇妙了，刘安金回到客栈心中也是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