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torYim《暗恋 · 情书》【上】
*一个双向奔赴的甜饼，高中篇有点长哦
*ooc见谅，cpn勿上升
*【上】字数7.9k+食用愉快₍˄·͈༝·͈ *₎◞ ̑̑
【上】雏菊之恋
— — 有山有海 ，为你哗然。
00
青春里，总有一个人，肆意飞扬，阳光灿烂。人群中，你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从此有了这第一眼，余光里的身影，都是他。
01
“同学，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我身前的阳光被遮挡，在纸张上留下一角阴影，我从书里抬头，看到一个温柔的笑。
“我叫Tutor，之前见过的。”
我看见他身上白净的校服，感觉还有一股淡淡的柠檬香，我依旧没什么表情地向他点点头。
我们确实见过，在足球场。
当时我和同伴在踢球，我是队里的守门员，我的球技一般，但也不算拖后腿，对方球队攻势很猛，我跑上去接的时候，没留住神，被砸住脑袋。
可是下一秒的疼痛没有到来，阴影替换了笼罩着我的阳光，我半眯着眼，视角停留在草地上——
我看到了一颗正滚动着的足球，它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躺在绿色的草地上，一切安静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看见一个向我跑过来的男生，停下脚步的时候他还气喘吁吁。
我可能天生不是什么运动体质，才摔了一跤，想爬起来的时候头竟然有点晕，但是一只有力量感的手扶住了我，我恍惚片刻，这才看到他。
脑子里几个与他相对应的词语一起浮现:年级第一、帅哥、人特别好。
人特别好的年级第一帅哥穿着红色球衣，刘海上还挂着汗珠，虽然表情拧在一块，还怪好看的。
“同学，真是抱歉，有没有受伤？”
我拍了拍屁股上的几根草，摆摆手让他放心:“是我技术问题，下次再约球哈。”
我另一只手还被他握着，热烈的存在感让我有点不知所措，直到我的朋友送来了毛巾和水，他才放开退到了一边。
第一次见面，他的耳朵红了。
02
放学，James难得没去找男朋友，而是出现在我的教室门口，我还没到，他一把把我拉过去，眼底藏不住的八卦。
我简单解释:“新同桌，你们经常说的那一位……人挺好的年级第一帅哥。”
我在书包里拿出要借给James的笔记，但这人的眼睛一直往我身后瞟，显然，注意力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我和James家离得不远，五分钟不到的距离，不出意外，我们正常放学都会一起回家，而这个“意外”，名字叫Net。
James一路上对Tutor的事特别上心，左一句“你们怎么认识的？”右一句“在哪认识的？”
我不厌其烦的一一回答——
“足球场，一场打得不够尽兴的足球，”我手指着头，笑着说完下半句:“他的球砸到我的头了。”
“不巧，还是同班。”
James疑惑道：“奇怪了，我平时常驻足球场都没见过他几次，你去了就刚好遇见了，真是缘分啊。”
我忍不住盯着那块被他触碰过的皮肤，那天强烈的存在感，像刚刚才发生过。
03
早上，Tutor来得比我早，见我来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我点点头回应，然后发现桌上突然出现的早餐。
“一点心意，就当赔罪了。”我看向Tutor，才发现他刚刚做题的时候也戴着眼镜，他本来就长得好看，加上这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其实可以不用的，那天你又不是故意的。”我看向那个包装，居然是我爱吃的那一家，不巧早上起得晚还没吃早饭，肚子先一步打了退堂鼓。
Tutor把包装打开，香气的诱惑使我实在忍不住，他说：“快吃吧，待会还要考试。”
我拿起一个包子狼吞虎咽，含糊道：“谢谢你。”
他似乎没听清，往我这边靠，随之而来的还有那股清新好闻的柠檬香。
我重复了几次他还是没听清，只好手脚并用对他表示感谢，等我反应过来，才知道刚刚的动作有多滑稽，转过头看见身边的人憋得全身都在抖，我埋头扒了一口皮蛋瘦肉粥，没再理他。
须臾，他摸了我的头，像摸毛绒玩具那样，我吃惊看向他，只听到：“Yim，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他反应过来后，我们两个人动作一致的转过头。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教室里呼呼作响的风扇，没过多久，陆陆续续有人来了，多了几分欢声笑语，我们没再说过一句话。
James拿着笔记来找我，“Yim，你吃辣椒了吗？”
我摇头。
“那为什么你脸这么红。”
04
班主任踩着高跟鞋进教室，三十几岁出头的样子，全身都是香香的。她长得很好看，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班里没人不喜欢她。
所以她刚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她讲话，不敢漏听一个字。
Benna女士靠着讲台，露出两个梨涡：“同学们，今天有两个消息告诉大家——”
“第一个，下个月学校要举办运动会，我希望我们班的同学能够积极参加，给班级争光，没得奖也没关系，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下课体委找我拿名单登记一下。”
“第二个，前两天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有意愿知道的同学下课可以来找我。”
Benna虽然平时很容易和学生打成一片，但是上课可一点儿也不亲民，板正起来，眼神里多了几分狠厉。
“叩叩。”Benna轻咳，用手指敲着钢制讲台。
抬头时，Benna正在看我，我心里羞愧难当，因为刚刚，自己确实走神了。
埋头在草稿纸上演算数学题过程，我恍惚，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昨天，我们说话了。靠得很近，他身上依旧很香。
回过神，笔下的“tan”不知从什么时候变成了“tor”，我慌忙找橡皮擦，酥麻而燥热的感觉，从上而下。用手撑着脸，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烫。
这种燥热的状态一直到下课铃响起，Benna在讲台上点我的名字:“Yim，出来一下。”
05
下午上完数学课，班里东倒西歪，旁边的人发呆了一节课，我瞥了一眼，发现他眼睛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像注意到我的目光，突然间说话，吓了我一跳。
“Yim，我问你个问题……”他眼睛看着我，眼睛里充满真切。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风扇轻轻吹过我们，他身上的柠檬香很清晰，酸酸甜甜。
喜欢是什么？
我心里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或许，就像柠檬一样，是甜是酸，尝了才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用沉默代替了所有答案。
Tutor笑起来:“Yim，你怎么这么可爱……”
他整理一下衣领，一本正经道:“我就是想问你，早上Benna叫你干什么？”
“当志愿者。”
Tutor枕着胳膊，趴在桌上，闷着声音道:“是运动会的时候吗？”
我点头，想起上一次踢球的场景，我问他:“你要报名吗？”觉得有点突然，又补充一句:“你踢球很好，其他……应该也不错。”
Tutor歪着头看我，他的眼睛里带着笑意:“你会来给我加油吗？”
我把演算好的答案验算一遍，对他的问题有着不太大的希望，如实道:“志愿者要培训，而且……我未必会被安排在你选的项目里。”
闻言，他好像不太高兴，“嗯”了一声又趴下了。
无形中，我好像看到他头上的耳朵耷拉下去了。
我只好重新组织语言:“我会争取，帮你加油。”
Tutor又笑起来了，抬起来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悻悻然收回。
“我会争取，拿第一名！”
06
志愿者培训时间在放学后的一个小时，夏天日长夜短，我从青志社团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暗下来，对面操场的哨子声若隐若现。
我循声走过去，嬉闹声、呐喊声、哨子声渐渐清晰。
看到人群中那一抹熟悉的背景，我停住脚步。
我见那抹身影在流动的背影里顿住，他看了过来，往我的方向招手。
心脏砰砰直跳，似有山海，波涛汹涌，好不平静。
见我没有动作，他干脆跑了过来，还带了一瓶饮料，往我的手里塞。
冰冰凉凉，给这个炎热的夏季带了一点清爽，但我身上的燥热，半分未减。
“志愿者培训完了？”
我点头道:“好一会了，还得去几天，你呢？怎么样？”
“差不多了…”
我拿着饮料，生硬地开口:“要不要一起——”
话还没说完，他脸上的笑藏不住，“等我，一起回家。”
他转身跑到更衣室，只留下一阵风。
07
“Yim，你有没有想过，毕业之后去哪里？”
回家的路上有一段上坡路，走得颇费劲。路旁种了一排树，被路灯照下一片阴影。
闻言，我停下来，看着站在路灯下的Tutor。
我想去哪里？
他在期待我的答案。
我该去哪里呢？
如果可以的话，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离家不远，放假可以带家人去旅游。
“Tutor，你想去哪里？”
Tutor抬眼，他摇头，叹了口气:“不知道啊——”
他伸过手，要摸我的头，却又停住了。
我说:“摸吧。”
他眼睛亮起一片光，不可置信道:“什么？”
我重复一遍:“摸吧，没关系。”
他眼睛眯起来，手掌覆在我的头上，很轻很轻的揉了一下。
“Yim呐，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08
数学周测成绩下来后，多的是苦不堪言，我还好，没那么糟糕，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前桌的同学哀嚎出卷老师:“感谢老师，不用上大学啦，明天就去打工！”
旁边有同学提醒他:“这次出卷的是Benna。”
他一听，痛苦的声音自动减小了音量，“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实在滑稽，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Yim，你笑起来很好看。”
Tutor托着脸看着我，他也笑着。
夏天，好像更热了。
09
运动会在临近秋天举办，志愿者统一发了红色帽子，我负责分配矿泉水。
虽说是夏末，单单是站着，也流了一身汗。
在领导讲话的空隙，我偷偷溜进等候室，Tutor刚好换了队服，一见到我，马上跑过来，眼里都是惊喜：“你来了？热不热？”然后弯腰系鞋带，一副蓄势待战的模样。
“Tutor，”我叫他，他抬头看我一眼，“加油！”
他敲了一下我的帽檐，“Yim，怎么还是那么可爱。”
加油，不是第一名也没关系。
在我心里，你是第一。
10
我好像，在偷偷喜欢一个人。
每次措不及防的靠近，都会引来一场心灵的海啸。
狂风暴雨，久久不能平静。
我疯狂迷恋他身上的柠檬香气，那天在超市逛了很久，才找到一款和他相似的洗衣液，但是，好像只有他身上的才好闻。
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这种异样的情感，或许是在他问我“什么是喜欢”的午后，或许是在每一次视线碰撞，他露出的笑容，或许，是从一开始，在足球场上他扶我起来的那一刻起……
对于他的问题，我好像有答案了。
第一次喜欢，是甜柠檬。
11
意料之中，Tutor球踢的好，接力赛一样给力，三班这一次夺了三个冠军，位于年级前三。
Benna女士被夸得不好意思，在前排位置笑的合不拢嘴:“学生爱好而已，爱好而已。”
我提前准备好了水，在运动员下场之后一一分发，给所有人发了水之后拿着自己私心藏的那一份动作自然地递出去:“辛苦了，冠军。”
Tutor接过之后，擦了一下汗，问我:“累不累？什么时候休息？”
志愿者其实除了维持场内秩序，做好本职工作，其他时间还是可以找个阴凉一点的地方休息的，但无奈我的场区在跑道这里，可以遮阳的地方基本没有。
我接过Tutor拿来的纸巾擦汗，回答:“还好，颁奖结束就可以吃饭了。”
运动会这天难得可以带手机，我拍了几张照片发了推特，消息通知栏突然弹出——
【Benna no Banana】:同学们今天完成的不错，特别辛苦几个冠军选手，为了庆祝一下，假期五天我们选一天出来聚一下吧！
【Kererer】:感觉可以在明天，不知道其他同学有没有时间。
【GGbond】:臣附议！
……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立马就被“臣附议”刷屏了。
我忍不住看向Tutor，又忍不住地问：“他们说要去唱歌，你去不去？”
Tutor抬起头，依然是笑着：“你去不去？”
我沉默着点头，手机屏幕反光看到自己的脸红，我不知道这笔账应该算在夏天上，还是心跳上。
Tutor一勾我的肩膀：“那就去！”
12
和James回家路上，有个女生跟着我，大概五分钟，确定是在跟着我后，我没忍住问她：“同学，你有事吗？我可以帮你。”
James小声地胡说八道：“看起来不像坏人，Yim，她不会要和你表白吧？”
我推开笑嘻嘻地James：“我去处理一下。”
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盒手工制作的饼干还有……一封粉色爱心桃的信。
James一脸“你看我没猜错吧”的得意表情看着我，左一句“哪班的？”右一句“你接受了吗？”
我摇头，女生我在班级门口看过几回，唯一一次有过的交集大概是……上次她帮老师搬作业的时候撒了一地，我帮她捡起来，然后她带着一句细若蚊吟的“谢谢你”逃也似的跑开了。
James还在八卦，看着我把信拆开后表情更兴奋了。
女生的字很清秀漂亮，信封还有点桃子味，花了不少心思，所以我更不能忽视这一份喜欢——
亲爱的Yim同学：
展信佳。
我知道我的决定会让你惊慌，可是这个决定是我准备了一年才打算告诉你的：我喜欢你。
在你不认识我的时候，在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在一处处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我喜欢着你。其实早在高一的时候，我们有幸做前后桌，可是我胆小没有存在感，我们连话都没说上两句，可是你每一次笑容，都鼓舞着我，让我努力前行，有了自己的梦想……
……
你不必因为我的喜欢感到负担，我们家正打算搬家，不久我会离开，请容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合上信封，我心里五味杂陈。
“James…”
“嗯？”
“喜欢……一定要表达出来吗？”
13
周六早上大家都约在学校公交车站，Benna比大家都先到，还特意准备了雪糕，美其名曰“抓住夏天的尾巴”。
Tutor拿了一盒香草柠檬味的，我是袋子里最后一盒，没得选，草莓味。
我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心里想的是香草柠檬味的会不会更好吃一点。
没留住神，Tutor往我盒子里刮了一勺：“你这味道看起来更好吃……”我本来就比较护食，看到这种未经允许的抢食行为，我一下子没忍住：“Tor！你干嘛！”
Tutor见状，把自己那盒捧了过来：“别生气，你快吃。”
我：…………
然后重重舀了一勺放进嘴里，他的那盒柠檬味很淡，但加了薄荷，清凉一下子把我包裹住，我被冰得说不出话，只好自我消化一下，但是旁边的人明显憋不住了。
我捅了捅他，没好气道：“别笑了。”
他憋着点头，我下了命令：“再笑，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他板正得坐直，我被他的动作逗乐了——
怎么这么乖。
周围死寂一般，只有车辆开过的呼呼声。
等我俩反应过来，才发觉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我顿时不敢说话了，恐怕连抬头都需要勇气。
Tutor不一样，他气定神闲，好似无事发生，笑着问道：“怎么了？”
Bowie使劲摇头：“老师说车快到了，让我们准备一下……”
末了，还不忘带上一句：“你们继续。”
我发誓，再也不和Tutor玩了。
14
我和Tutor虽然没说话，但从下车他就牵着我的手，半步都不到的距离，到了包厢，直接拉着我一起坐下。
Tutor的手很暖，准确来说是烫，贴在一起就像两个火炉，我捏了他一下，他先开口了，还故意压低了声音，生怕别人听见，生怕我听不见:“怕你又不理我，我先下手为强。”
包厢很黑，没人能注意到我们。
同学们都自顾自地开始，来了一首班歌大合唱，然后是接着一首又一首的苦情歌，这个年纪，谈恋爱就像夏娃偷吃禁果，想说的话都在歌里了——
从前从前，
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风渐渐，
把距离吹得好远……
我的心里也有一首歌，它被按了静音键，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听到。
喜欢，一定要说出口吗？
说出口的喜欢，喜欢的人还可以留住吗？
15
我回绝了一份喜欢，又偷偷藏了一份喜欢，然后写下来，富有仪式感地把他写在纸上。
他是我的同桌，人挺好的年级第一帅哥，几个月的相处，他的身上有着比我之前知道的更多优点，他开朗爱笑，却会因为一句玩笑害羞腼腆，有时候胆子很大，却怕我生气努力哄我，他还会为了一句鼓励拿冠军……他多姿多彩，是我喜欢的人。
假装路过，假装看窗外景色，假装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假装大度，假装冷静，其实每一次余光有你的时候，笑容已经藏不住欢喜。
喜欢的人在心里，就是彩虹般的存在，每一次出现，都是惊喜。
那个害羞的女生送情书给我的那一刻，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喜欢着你，但却独独少了一份勇气，我不敢问不敢说，唯独在深夜里，用尽白天积攒的勇气，把他写下来——
那首没唱响的歌，有个很好听的名字，他叫Tutor。
16
James家离我家不远，五分钟步行距离，不出意外我们俩都是一起回家的，而这个“意外”叫Net。
我想着最近青志队也没其他任务，怎么又有落单小情侣和我回家呢。看着心情不错，也不像是吵架了。
我打趣James：“今天Net去陪哪位了？”
James大方回应此“谣言”，下巴一抬，指着前方忙碌的队伍：“喏，陪高三学长学姐去了。”
春天过后是高三留在学校最后一个季节，学校有传统，植树节那天带毕业班学生种纪念林，难免要抓几个高二级当“壮丁”，然后在流动的人头里，我看见一个熟悉的人，James比我先一步：“唉，你同桌也去了你看！”
我点点头，其实早就看到了。
我看着那个背影，独自傻笑。
James问我在笑什么。
我说：“春天到了呢。”
17
送走高三之后，高二级就是准高三，老师们功课赶得都差不多了，但有时候还是很晚才放学。
那天从教学楼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Tutor，像是在等人，看见是我，小跑着过来，顺带塞了一根棒棒糖。
黄色的包装，柠檬味的。
他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我也没怎么问，只是那天回家的路走了很久，我们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高二的暑假短，复习的时间压榨过半，风扇呼呼吹着的时候，整个房间只剩下笔尖滑动的声音……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邻居Tom叔的叫喊声穿破这个宁静的夏天，我从来没见他这么急过，趿拉着拖鞋给他开门，门沉重地划着瓷砖，发出一些不太愉悦的声音，Tom叔脸上冒着汗，急切的问我：“爸爸在家吗？”
不在的，爸爸一年回家不过五次，除了逢年过节，其他时间都在外市工作。
我摇着头。
Tom叔有力的臂膀拖着我走：“你妈妈晕倒了，你快和我去医院看她！”
妈妈？
妈妈怎么了？
妈妈这个敏感词像是触发了哪根神经，我跑步都使出了劲，公交车站这时候没车去中心医院，Tom叔干脆在路边叫了辆车，把我塞了进去。
小的时候害怕打针，医院的味道给我留下不好的印象，现在长大了，坐在凉板凳上，那个味道依然不怎么好闻，我还是不太喜欢这里。
妈妈还在检查，在紧张的心情下我忍不住要干呕。爸爸打了电话过来，第一句问妈妈，第二句问我，最后一句是“你先照顾妈妈，爸爸就在路上。”
那天晚饭没扒两口就吃不下了，但是要照顾妈妈，又多吃了两口。
医生说妈妈的情况不太乐观，如果是良性肿瘤的话需要尽快做手术切除，如果不是……
第一次希望没有如果……
手机提示音打破了这片宁静，是A市的高温预警，我眼睛停留在“8月”的字眼上——
夏天也快要过去了啊。
18
九月份还带着夏天的余温，我实在没心情关心周围的一切，妈妈住院这几天，整个人状态不怎么好，手机没电了有时候自己还不知道，知道后匆匆忙忙找充电宝，就怕会错过什么重要信息……九点钟，Tutor还没来。
Benna的高跟鞋踩着走廊从不远处传来，她难得脸上没带笑容，我的心里有点不安。
接下来的消息让我整节数学课都心不在焉，我好像一条飘在人间的魂，多希望过去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就好了。
可是闭上眼睛的时候，滚烫的、热烈的泪落在手臂上，我有好多话都还没说，Benna的话不断在脑子里重播：“Tutor同学已经办理转学手续，但是……”脑子像断了线一样，Benna后面的话我听不清，只有不间断的耳鸣声周边环绕，之后掌声响起，我的眼前黑糊糊一片……
那条被夏天搁置的短信，我还没有看见——
【Tutor:你要多笑笑。】
19
20XX年，8月，晴
夏天来了，最近好像没有什么雨天，好像每天都是雨天……哎呀，大太阳快把我烤熟了。
妈妈的病有了好转，过不久可以出院了……
我看到你留的短信了，那几天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要离开的事吗？我听说，你的爸爸在那边买了房子，你大概率是……不会回来了。
12月，小雨
听说你在的城市里，冬天会下雪，有好好保暖吗？新环境，适应得还好吧？
新年快乐。
1月1日，晴
今天闹了个笑话，James要和我们出去玩，问我天气怎么样适不适合出游，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回答了“有雪”……
那边下雪了，记得保暖。
3月10日，晴
过两天植树节了，我们都在讨论种什么呢，如果你在的话，你会种什么？
他们说把愿望装在盒子里埋在纪念林，愿望都能实现。
我帮你许了一个——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7月，雨
我考上大学了。
我以后可以当老师，给你的孩子辅导功课。我还在生你的气，你别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条消息都不给我发。
8月31日，晴
放在窗边的雏菊花开了，在你走的那一天。
9月4日，晴
生日快乐，许愿了吗？
还有，
我想你了。
TBC.
《暗恋·情书》
-【上】雏菊之恋
weibo@泥奏凯鸭鸭鸭鸭
bilibili@买纸也要券
Summer with daisies is complete.
有雏菊的夏天才是完整的夏天。
说在最后：
改了亿点点，大家可以把它当成一个新的故事来看待。更新时间可能有点儿不太充足，我尽我所能，感谢大家的喜欢！
希望也喜欢小情书˃ʍ˂，欢迎交流！
暑假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