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为你献唱情歌一首》 HCY水仙文 飒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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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立风——！！！你丸蛋了！我要杀了你！！！！！”
还算平和的谈话由化妆间里破门而出的大嗓门打断，元气满满丝毫听不出一丝倦意的声音在每一个犄角旮旯炸响，尽管声音的主人是三分钟前口口声声说累了想眯一会儿还不准任何生物进来打扰的人，
卷儿还是见怪不怪地挑起好看的眉，努努嘴：“说，你又干什么惹祖宗生气了。”
眼前的卷发男子抬起下颚，先前被发尾遮住的眼角露出亮晶晶的星星，浅色的唇瓣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卷儿发誓他看见了对方熟悉的狐狸一般优雅狡黠的笑容。
“…这就去哄。”
卷儿有些无语。
目送立风推门进去，捂住耳朵做好准备，果不其然迎来第二轮轰炸。
“华立风你丫的喝了我的奶茶！！！一滴都不剩！！你还是不是人啊你？！”
木门的隔音或许是被实力歌手本人吼得质量都下跌一层，立风不紧不慢好声好气哄小孩的声音也从门里飘出来：“乖，你还要上台唱歌。唱完了我们再喝好不好。录制结束我排队给你买。”
“你个狗男人，当我三岁小孩？！”
“…外加羊腿冰淇淋。”
“成交！”
卷儿扶额：三岁不能再多了。
瞄了两眼表，他迅速调整好呼吸，抬手有规律地叩门。给足了屋里两块橡皮糖分开的时间才踏入化妆间，小孩已经好端端地坐在镜子前的椅子上，眯着眼睛，面色有些透红。
立风毫不忌惮地坐在另一侧的化妆台上，明目张胆的目光里全都是小孩。
卷儿熟练地盘起长发，一手抽出几把不同刷头不同尺寸的化妆刷，在立风面前挥了挥，着手开始赶人，“化妆台可受不住你漂亮的屁股。”
立风上挑的眼尾带有些戾气和威胁性，卷儿不甘示弱，板着脸：“下去。”
而后便看着男人恹恹地窝进角落的沙发里，怀里抱着炸炸的外套，镜前的小孩抬起头，透过镜子看见立风表情委屈，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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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儿习惯性地往桌面上摆了一排的粉底液，捏捏炸炸头上的角。
“祖宗，上妆啦。”
“嗯。”
炸炸头上常年精神抖擞的小角耷拉着几只，唇色发白。
看出小孩状况有些不对劲，他瞥了一眼沙发上二郎腿高高翘起的男人，将这个不会照顾自家小孩的男人在心里吐槽一番。
“祖宗，要不你先眯会儿吧，开始化眼妆我再叫你。”
炸炸茫然了一会儿，回头看一眼正在忙着对流程的立风，见对方没空搭理自己，对着卷儿点点头，然后安静地闭上眼睛，说不出的乖巧。
不出一分钟卷儿便听见了他小小的打鼾声。
卷儿：上妆还真敢睡啊喂 是对我真的那么有信心吗
炸炸：呼噜呼噜呼噜
造型很快弄好了，从门外响起工作人员客气的敲门声，卷儿及时扶住那颗快掉下来砸在化妆台上的小脑袋，瞪着从沙发上蹦起来去开门的立风。
收拾好化妆品临出发前，他抓住背起炸炸的包仆仆准备赶往现场做准备的立风，好心但语气带有些嫌弃地：“立风，他体温有点高，拜托你注意点。”
男人好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惊慌。抛下一句让卷儿先到现场等以后随即丢下包飞奔到一直在莫名犯困，走路也东倒西歪的小孩面前，锢住对方的肩头，俯身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前额。
“小炸，你是不是发烧了。”
“…唔…？”
炸炸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睛，微微失焦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水雾，看得立风心脏砰砰砰地跳。醉奶一样的小孩扑上前在他怀里蹭蹭，脑袋抵着他胸口转了一个圈，明显是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嗓子还哑的有点厉害。
“……没烧，想睡觉。”小孩顿了一下，蹭得立风浑身僵硬的当儿忽然又小声地冒出一句：
“飒飒，…我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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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风慌，很慌。
小孩扑过来的一刹那宕机的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旋即又意识到，炸炸烧成热水壶一样的温度……
他定了定神，掰起小孩的小脸强行与他对视，眼神温柔又认真。
“小炸，我们去趟医院好不好。”
那句“好不好”像是询问，语气中却是毫无商量的余地。要不是担心吓着小孩，他现在已经提着小孩的后领在飞车赶往医院的路上。
炸炸听见“医院”两个字像是瞬间清醒一样，从他的怀抱里挣开，勉强睁大眼睛，然后摇头。“…不行不行。”
“不要，不要去医院，我没事。”
“…”
立风没有再说话，盯着他看的眼睛里少了平日里的轻佻，专注而注满深情。
炸炸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反应过来以前立风已经拉着他往演播厅的方向走去。他视线有点模糊，周围的物象甚至人脸都像是被打上一层马赛克看不清楚了，看着男人的背影以为对方是在嗔怪自己，一路上被他牵着走便不作声。
立风确实多多少少是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和自我谴责。
不能再让他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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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开始，吃了退烧药的炸炸脑子陷入一片混沌。
他弓着背坐在导师席的高脚椅上，一条大长腿抵在地面当作支点，人坐在椅子上来来回回转啊转。他摸了下烫手的脖颈，台上的主持人正在跟选手和帮唱嘉宾嗡嗡嗡地说着什么，他只听见身旁有自己的歌迷在尖叫，不停喊着自己的名字。嗓子状况堪忧。
他回头对她们笑了笑，成功收获一批鸡叫，抬起头，却找不到立风。
立风坐在内场隔着半个场子时刻关注小孩这边的状况。几个小时下来小孩迷离的状态已经维持了好一阵子，他实在放心不下准备走过去给那个不人道的经纪人说几句，忽然听见台上的选手冒出一句：
“真实的感受 其实我比较喜欢华炸炸老师，对”
？？
！！！
他瞥了一眼现场的大荧幕，在一堆混乱的喊叫声中紧张地朝小孩那方向看去。
只见本不在状态的小孩微微愣了一下，却又很快反应过来，朝舞台的方向鞠了小小的一躬，又站起身子再鞠一躬，后退坐下以前又是一个鞠躬。
一共三次，小孩面带笑容，揪不出一点毛病。
小孩越是那样，他越感到窒息。
仿佛是自己从来没有足够能力保护他一样。明明本应该是一个全天下无人不爱的小孩。
他却总是觉得，就算是用尽自己毕生至死不渝的爱意来小心翼翼地爱着这个小孩，还是不能足够。
无论是谁的星星谁的月亮，他是值得最好的。
而自己总没有办法给他。
好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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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继续，一轮常规的尬聊以后终于轮到播放炸炸赛道选手的VCR，愣在原地差点忘了正事的立风终于被歌迷穿透耳膜的高音唤回现实。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屏上出现小孩的样子，录制视频的当天还是一个活力四射乱蹦乱跳的炸炸。
他偏过头，看见卷儿从侧台走上前去给小孩补妆。粉扑碰在脸上，小孩眯一下眼睛又忍不住睁开，眼底亮晶晶的，听着视频里自己与选手的对话笑得傻乎乎，露出一排白得不像话的牙齿。
他好像总是能以最自然的姿态在黑暗里安静地发光。
不卑不亢，不争不抢。
然后吸引去自己所有的目光。
……
“不用圆滑，不要这样，你自己想的什么东西就直接说。”
“…但一个前提就是，你说出来的东西一定要是建立在一个善良的基础上。”
一步步走向小太阳的男人停下脚步。
炸炸已经站在台上，背对着他，穿着宽松的黑色上衣衬得他身板子特别小。他看见一片黑暗，还有歌迷们举起的灯牌。
“我为什么说孤独的人是强大的，就是因为孤独的人是不会去在意外面的世界的。”
……
你太强大了。强大得太孤独了。
哪怕孤独是你与生俱来的天赋，
但我不希望 你是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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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歌的小孩跳下台飞扑进立风的怀里。
立风有些错愕地接住了他，感受到炸炸把整个人的重心都挂在他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拉着小孩避开了镜头，摸摸他烫得要烧起来的脸，便听见小孩伏在他身上焉焉的说：“…抱歉，让我靠一会儿。…充电。”
立风僵着不敢动，很久过后才把手轻轻放到炸炸的背脊上，抱住了他。
小孩灼热的温度化成他狂热的心跳。
“…”
“华立风？……你在哭？”
先前不敢轻举妄动的男人现在死命搂着他，他感觉自己的骨架从外到内劈里啪啦散了一大半。
撑在他肩上的一坨羊毛卷晃了晃。
炸炸有些半信半疑，因为他分明听见很大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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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我就很喜欢今天大家的表演”
“——还有我自己的表演 欸嘿嘿嘿”
场内一阵鸡飞狗跳。
在台上娇小的小孩捂脸笑的可爱暴击下差点晕眩过去的立风稳了稳脚步。
心中已经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啊啊啊小盆友怎么发个高烧还可以那么可爱
“对，我曾经说过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看不到自己的演唱会。”
听到这里立风现在只想把小孩拐到一家KTV包厢里，搬一面全身镜立在小孩面前，给小孩点完他所有的歌，塞个麦克风让小孩唱，然后自己给他挥应援棒。
哪里都是你的演唱会。哪里都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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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还有一轮的帮唱。
炸炸调整了一会儿状态，临上场，卷儿匆匆赶去给小孩修理耷拉下来的发型，远远地看见内场站着的立风顶着他那张本该祸国殃民的脸死死往台上的小孩看着，含情脉脉。
卷儿合理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见了一只大狼狗在摇尾巴。
卷儿：得了吧你们
狐狸先生到底什么时候能觉悟，
小猫长腿可是会跑的！
“现在还烧着吗？”
他感受到背后来自女人阴森森的目光，还是忍不住问小孩：“影响状态吗？”
“……不重要。”
小孩波澜不惊，甚至有些懵懂的样子。
“反正无论如何，站到了台上自然会烧起来。”
爱用右手食指抵着下唇的小孩此时此刻不知道盯着哪里看，头上淋浴着几点光，映射出他毫无杀伤力的童颜。
卷儿会意他的话，给他揉揉肩膀，又揉揉脑袋，笑着把一不小心又走神的小孩轻轻推上台去。
舞台灯光暗淡下来，
重新亮起。
偏偏是一分钟前这位顶着一张没有戾气毫无杀伤力的脸的漂亮小孩，坐到钢琴前，声音穿过话筒和音响穿透观众的耳膜时，将在场所有人都杀个片甲不留。
台下的立风感觉自己被杀得很惨。捂住左胸膛上伤口的位置，却克制不住拼命上扬的唇角。
他发颤地笑着，一曲毕意犹未尽，忍不住朝那群高呼着华炸炸的姓名的女孩们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看哪，好多人爱你。
怀着一颗赤子之心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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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走下舞台的时候其实觉得自己快要昏倒，强撑着意识对着观众席笑。下一秒还是没稳住，撞进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像是预备他的迷糊闯入一样的怀抱，让人足够心安，甚至能放下所有戒备。
但想到是在公众场合他愣愣地想要挣出来，却被牢牢地锁在那人的臂弯里。
炸炸抬头的一刹那猝不及防跌进了那人的眼眸里。
他想起怀揣在深深的心坎间曾有无数蚀骨的孤独，飞短流长里他一路洋洋洒洒地迎光走过来，以为是自己凭着意气风发又既往不咎地一个人捱到现在，
这人却一直陪在他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立风不是没说过爱他。
立风会和她们通站在红海里，张口闭口都是爱他，一颦一笑都是爱他，梦春仲夏都是爱他。
立风会拥抱住他，却不说爱他。
只是拥抱他，让他不由得脸红心跳加速，然后说：
“我的大明星小朋友，我们回家啦。”
by//世界的鱼
祝华晨宇先生 0629海选八周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