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虫叹》第十三章：滨台六奇（其五）

庄内玉锦芸已将三处入口附近的平民迁至别处，周德乐乘坐“包子”身悬千余米高空，手持望远镜，自诩科学探测船，来回巡逻，纵观全局，倒也逍遥自在。当他看见不计其数且体型大小远超想象的各类毒虫蜂拥而至时，也不由得惊了个呆，但随之发现诸多巨虫拥挤爬坡，而后被架设两侧白金色山丘上的多门火炮齐射而轰杀，又稍稍宽心，暗道：“嗯——还行，即使大了些，到底是无法抵御炮火，那就成了，相当于看一场【零点行动】，就保持住这种火力，对面前仆后继的爬坡，来的再多也是排队送死，有能耐对面的虫群里冲出几头末日凶兽或是巢虫领主给我瞧瞧？”

但过了一刻，周德乐的神情逐渐凝重，这场战役并非如此简单和轻松，和游戏中大有不同，那些巨虫不走寻常之路，有些蜈蚣、蚰蜒之类，无需通过斜坡，而是如同爬墙一般翻越了第一道屏障，毕竟斜坡通向的高地，单论高度亦不过三丈，以这些毒虫小妖的体型，无视斜坡，笔直攀上高地绝非难事，只是周德乐起初未曾料到它们会玩如此套路。

又过片时，仍在坚持爬坡的几乎仅剩下一众蓝黑色巨蝎，除去蜈蚣、蚰蜒之外，鞭蛛们也试图凭借自己长鞭状的前肢钩住“墙头”，进而翻跃至上。那斜坡的长度有限，对于铲车般大小的巨蝎而言，爬坡登顶本不费劲，只是被山丘上一众火炮所阻，如今则有所不同，由于毒虫们各个另辟蹊径，已经不再于坡前拥挤，使得整体目标逐渐分散，十八世纪的火炮攻速缓慢，枪支弩箭威力欠佳，故而如今火力一旦分散，便再难兼顾全局。

战车般的巨蝎逐渐登上高地，近五米长的蝎尾微微压低，并向前延伸，约摸有篮球四倍大小的毒囊射出一股藏青色的毒箭，喷射百余米距离，所幸并未命中有效目标。又是一轮炮击，蜈蚣、蚰蜒伤亡数十，一只巨蝎身受重创，被周德乐借机在空中打出一枚灵能子弹，终结了性命。

众毒虫登上高地，虽说伤亡不断增加，但却能保持缓慢推进。游烟客见状怪笑道：“嘎哈——倘若此次顺利，咱们……咳咳——来日便挪挪窝，搬——进此间定居，你们以为——如何？咳咳……”雷雳云却道：“此番你将大哥的下手以及徒子徒孙们尽数带出，倘若出现较大伤亡——哼，你自己清楚！”游烟客闻言笑道：“哈，做兄弟的还真比——你明白，那老大他屡次三番不肯出手……咳咳——可谓不仁不义且——虚与委蛇之辈，我这——次就是要瞧瞧，如今的……咳咳——局面，他一个当老大的，究——竟来不来……？”此时边冠刭以那阴森且低沉的语音说道：“你看此刻，局势如何？”“咳咳——”游烟客先是咳嗽两声而后道：“甚好、甚好——甚至不必咱们出手，仅凭……咳咳——小的们，便完全耗得起——！”

戌初三刻，随着一声震天巨响，无鹏巨炮的发射引起了“敌我双方”的同时注意，巨大的穿透性实心炮弹将此刻置身于山谷中的巨型毒虫击的四分五裂，清理出一条笔直开阔的路径。周德乐随即发现偃甲军队开始与下一波涌入山谷中的毒虫进行厮杀，两侧山峦上的火炮轮番支援，又见王昈君亮出匕首，“哇呀呀—！”大喊一声，而后孤军深入敌阵，势如旋风，直削的残肢乱飞，场面大为好转。

周德乐眼见此景，也不时的发射一枚灵能子弹，对于某处任意单一目标进行精准打击，所选择的目标若非蜈蚣，便是蝎子，至于蚰蜒、鞭蛛之类则选择无视，尽管攻速缓慢，每分钟不过2至3发罢了，对于战争大局并无甚作用，但他就是乐于享受这种化身幽灵特工，偷袭狙杀敌人的快感。这支枪是昔日玉锦笙所赠，威力远超同期任何枪械，且子弹更有追踪功能，足以做到弹无虚发，一击必杀，打蜈蚣则击其后脑，打蝎子则袭其侧腹，好不痛快，事后子弹更可如同回旋镖一般飞回枪管，全无任何损耗。周德乐在不时进行狙杀的同时，更是对地面一干毒虫进行了观察，他发现，那些十余米长的红色蜈蚣，应当是由产自我国南方多地的哈氏蜈蚣大陆亚种，也就是常称之为“中国红龙蜈蚣”的物种修炼而成；但那些巨蝎则颇有些古怪，毒囊硕大且具有喷射毒箭之能，应当是黑粗尾蝎之类剧毒的沙漠型品种，但它们的螯钳又饱满而立体，似是深处南亚雨林中一众异蝎属的特征，综合来看有别于任何一个周德乐所知的物种，结构过于完美了。

游烟客并未留意到高空中的周德乐，他只是发现王昈君引领一众偃甲兵在毒虫军团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尤其部分蚰蜒似乎已对那位黑面黑甲的将军心生畏惧，竟有了主动退避之意，公鸭嗓略感不快，叫道：“小的们遇着些麻——烦，需要我们出击……咳咳——，依照座次，小六子，你——先上……”此番花丝影难得不再与他争辩，闻言飞身跃起，自吹管中吹出团团泡沫，期间混杂诸多粘稠的丝线，“泡沫”在不断变形中下落，最终铺展于地面，随着花丝影不断的吹出泡沫，战场一只只足展五至六尺的喷液蛛也与之产生共鸣，它们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真正可以吐丝的蜘蛛，可以从螯肢中喷吐一股别样的蛛丝，而非如同寻常蜘蛛那样从腹部的丝囊处生产，属于是蛛形纲少有的射手系成员。

由于这些喷液蛛妖拥有一定道行，十分巨大，且数量众多，配合花丝影在空中吹出的团团泡沫，不多时便覆盖了偌大一片山谷。那些偃甲兵固然防御力颇高，且不会出现任何中毒反应，但面对此等粘性的物质，多少有些束手无策，一旦遭遇，纷纷变作雕像一般。

游烟客顿时转忧为喜，笑道：“嘎哈——我的时运到底还是——差不了，只可惜此间缺少——个姑娘，少些乐趣……咳咳——小的们，一鼓作气，冲——！咳咳……”随后只见游烟客指挥蚰蜒；雷雳云指挥巨蝎；边冠刭指挥鞭蛛，各司其职。他们对于自己熟悉的小妖，指挥调度便更加得心应手，使得毒虫军团整体实力有了显著提升。眼见玉琼庄南部入口的防线岌岌可危，突然空中飞来上百个椭圆形的物事，大约长二尺，宽尺余，它们飞至战场上空，并猛然俯冲而下，随即在毒虫军团中产生阵阵爆炸，血肉横飞。

在明朝中后期，有一种小型打击飞行器，被称为“神火飞鸦”，外形似鸟，内藏炸药，可以经过短距离飞行后，坠落自爆以杀敌，被誉为最早的自杀式无人机，但其存在诸多限制，例如飞行缓慢，落点无法更改，是以不易命中高速移动的骑兵等目标；飞行距离较短，无法远程空袭敌军后营；装置简陋，若逢大雨，极易失灵。而如今在毒虫军团中爆炸的物件，或许便是基于“神火飞鸦”而制出，但它们整体呈椭圆形，显然并非【外形似鸟】，倒是有些神似某种金龟，且此物也不可以飞行速度缓慢来形容，诚然其速无法与当代飞机相提并论，但却也不亚于高速公路上的汽车。

百余个自毁式飞行器落入毒虫军团，威力固然可观，但缺乏可持续性，对于数万巨虫构成的影响尚不足以动摇根基，毒虫军团在游烟客等大妖的指挥下兵分四路，逐渐的，越来越多的各类毒虫冲过山谷，与偃甲兵展开激战。

战况一时焦灼难断，片刻后，猛然自冥冥薄暮之中，划过数道流光，色作橙红，光彩夺目，转瞬命中数虫，轻则焦黑难辨，重则四分五裂，化作灰烬。空气之中有焦糊之气扩散开来。一轮方尽，二轮又至，其中一道光束落在游烟客身侧，后者骇然，游目四顾，初时一无所获，但下一刻，却发现夜空中浮现个异常醒目之物。

“哈哈！看本山神这法宝一旦发威，全庄之人都能看得见！”秦飞星立在金妙萁的庭院中得意的说道：“虽然姓玉的臭名远扬，但实话实说，这庄子当真不赖！”金妙萁对他所言不予评价，而是问道：“嗯——庄主这几日一定很辛苦的，你说，若是我明日送去些可以当点心的花，庄主会喜欢吗？”秦飞星满不在乎地说道：“嗨呀——我说小萁，这都多久了，你一直都没有送去过？”金妙萁道：“不同的，先前那些是光光果的花，不待成熟便摘下来啦，如今这些是另一种，不会结果的，盛开之后就自然可以当点心吃啦！也是女公子教我栽种的呢，此番我一定不擅自增添灵力啦，待它们自然开花便好哒。”“唉，那你还得在此处看多久啊！？”秦飞星有些懒散的吐槽。金妙萁想了想：“大约不到丑时吧……总之等它们开了花，我送一些给庄主便可以了呀？”“呃——”秦飞星略感无语，而后道：“既如此，本山神便四处走走瞧一瞧好了。”

其后一段时间里，金妙萁始终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一丛奇异的，尚未绽放的花卉，其根茎长且粗壮，呈葱白色，基部笔直，向上延伸，中部一分为四，朝向东南西北四方作圆弧状扩展，后又在上部合为一体，状如灯笼模样，并为一体后，再向上延伸约半尺到达端部，分裂为数十乳白色细小嫩枝，组成球状，且嫩枝密布微小绒毛，使之观感与蒲公英相类，但每根嫩枝的末端均有一粉色较狭长的花苞。

秦飞星不时便会路过此处，他自身虽无甚大事，但每当看见金妙萁聚精会神的观着花苞的动态，总觉有些无趣。得益于玉琼庄中土地蕴含的灵气，此间植物的生长是肉眼可见的，然而，就在那花苞逐渐变大，且形态上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之时，此间忽地刮起一阵异风，仔细瞧来，似可分辨形状，金妙萁惊疑之余，正欲回身，忽觉双肩微痛，已被游烟客从后方牢牢抓住，方要挣扎，却不料双臂亦被金绳所缚，同时听见那令人作呕的嗓音在耳畔想起：“嘎哈——小妹妹，多日不见了——咳咳……”

金妙萁又气又急，但挣扎无果，反不慎跌落草坪，未曾挣起，游烟客已然在怪笑中纵身扑上，将之按住的同时，口中先是一阵喘咳，而后得意的道：“哪跑啊？不必再去送什么点心了——你对于小可而言，无异于……一份最美味的点心！并且始终都是属于我……”话音未落，便见金芒一闪，游烟客当即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时间手捂前胸，无暇他顾，再看时，左胸竟已被洞穿，其内有半透明的烟草黄色液体流出，在庭院的草坪上不断汇聚。

金妙萁但觉自身陡然轻松，当即飞身而起，想要逃脱，却未曾顾及此时双臂之上仍有金绳桎梏，未能及远，飞至花丛之前便已无力更进一步，正焦急间，左足忽遭钳制，非但挣脱不得，竟还有些疼痛，盖然已被游烟客紧紧攥住，意欲将其拉回，她匆忙间只得紧握前方那粗壮的花茎，勉力维持一刻。

风水轮转，倏忽之间游烟客身负重伤，一时举步维艰，即便自身的功力、妖法，似乎也在这一瞬间混合体液不住流出，他也不知此番又是糟了何人的暗算，但至此痛苦之际，他发觉金妙萁尚未摆脱双臂之上金绳的束缚，无力远遁，自己仍有可乘之机，当即聚一股气力，猛的向前蹿出，伸手紧握少女纤柔的左足，内心顿感无比快慰，再也不肯不愿放脱金妙萁，即使自身气力已然流失大半，却依然声嘶力竭的叫道：“你属于我——！既然已经被我捉到，此番即便小可——回天乏术，也万无让你——再度逃脱之理——！快些过来，让小可……仔细品尝一番你这天下最为美味的点心……”说完，趴伏原地，呕吐不止，但却不惜一切的，使出了他眼下尚且拥有的最大劲力，死死的捉住金妙萁左足向后拉扯，后者眼下竭力稳住身形，亦感自身孤立难支，更兼之足部疼痛，不禁叫道：“哎呦～！秦飞星快些助我——我……放开，放开我……啊——！”

金妙萁被金绳所缚，无法施展全力，时间稍长，仍是竭力一搏的游烟客略胜一筹，他眼见金妙萁略有松懈，快意再生，暗想如能与之结合，或是当真将她充作点心，或可促使自己恢复修为。如此一想，气力莫名增长一分，眼见目标即将达成，忽觉后心如遭烈焰炙烤，灼热难当，余光一瞥，似乎瞧见自己衣袍之上有道道蓝烟升腾，并伴随几乎不曾间断的“呲呲呲——噼啪、噼啪”之声，好似油锅上的花生米。

周德乐在半空之中，看着从“包子”那卡通三瓣嘴中吐出的狭长等腰三角形蓝色烈焰，自上而下绵延七百米，直击游烟客。不禁在脑中评价道：“好家伙，地狱火焰喷射器？包子你还会这招呢？难道是从探机升级为恶火战车了，那岂不是串台了啊！？”

游烟客只觉炙烤之感须臾遍及全身，且噼啪爆破之身不绝于耳，仿若自己正被油煎。但却也有些古怪，以他如今的状况，理应不足以抵御油煎的威力，但实际情况则是，他虽觉浑身炽热，但却毫无性命之忧，非但如此，更有一股莫名的的能量源源不断的从其左手指尖传入，并逐渐流遍全身，绝非妖力，亦不同于他初入玉琼庄时所察觉的灵气。但似乎便是这股能量在助他抵御“油煎”之难的同时，缓慢的填充着他本已流失了大半的功力。而在他那只手中，正攥着金妙萁左足，既是如此，料来那股莫名的能量的来源，或许便在此处。

一念及此，游烟客虽觉此时金妙萁的气力也莫名有所回升，挣动再度剧烈，但他既已有所怀疑，自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松脱半分，反将右手探出，一并握在金妙萁足部，果不其然，那股未知的能量开始从其双臂同时传入体内。发觉自己的猜测似乎无误，游烟客更是大喜过望，原先他拼尽余力去捉金妙萁，也不过是防其逃脱，誓要将之占有，而眼下则好比抓住了救命稻草，感受着少女纤足在掌中挣扎挥动，始终保持能量传输，游烟客便大感舒适乃至得意，无论那力量是何来历，但既有如今之况，足以证明自己仍有逆风翻盘之机。只是不知为何，起初并未出现这股奇异的未知能量，以至于该能量出现的刹那，游烟客险些被金妙萁带离地面。

又过片刻，周德乐吐槽道：“包子啊，你怎么烧的这么慢啊？难不成这妖精还是个重甲单位？”想到此处，他有意大喊一声：“火车侠形态！”谁知一语言罢，那“包子”反倒闭上了三瓣嘴，华丽的蓝色火焰也随之消失，周德乐见状，在脑中指责系统道：“你这包子太不靠谱了！豆秆子还没脱险呢，你救人救到一半啊？先前那道童把我喊来展示仙术，可绝不是让我过来丢脸的啊！”

就在此时，夜幕之中似是闪过一道残影，随即便听一个熟悉而刻薄的声音道：“嘿嘿，我连某人奉劝某位半句话都讲不顺畅的主儿，尽管阁下乃是三等淫贼；区区不过末等窃贼，但是阁下仍需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自知之明，小少君可是你再修行十生十世，也万万不该异想天开，意欲耍些小聪明妄图攀附而起的。”待得此段说完，似已绕场一周，而后便再无声息。

尽管玉锦笙的瑗和舰若要回庄需得三四日，但连松然速度快过高铁，又能无视地形，穿墙踏海而行，故而一日半便即抵达，眼见庄中遭逢战争，论及正面强拼，绝非他所长，故而也选择如周德乐般四周巡查，直至听见金妙萁呼救，后见其落入魔爪，当即赶至此间，但他并未第一时间出手，暂时选择潜伏，观察一阵，他发觉游烟客身受重创，若在平日，他对游烟客也有三分忌惮，然而眼下却不足为虑，也无需制定何种计划，最为直接的飞速掠过场地，并借其多年从事偷盗，练就超凡脱俗的手速，加之时速五百公里而产生的惯性，顺手便将金妙萁救出，转瞬无影无踪。

周德乐眼见危机解除，但恐引火烧身，当即乘坐包子离开，途中想到：“唉，是了，所谓‘火车侠’不过是网络用语，不怪我刚才一说，‘包子’便直接哑火了，那玩意的正式名称应该叫【饿蝠游骑兵】才对，嗯，夜深了，思路跟不上了，是该回房休息了。”游烟客如今五味杂陈，虽未得偿所愿，但仍不至于穷途末路，那股未知的能量给予了他求生的希望，或许应当留得青山在，日后从长计议，不过他眼下面目全非，索性显出本相，以蚰蜒的形态溜之大吉。

此番他为了不被庄内高手补刀致死，非但现出原形，而且将自身缩至寻常蚰蜒若虫的大小，同时有意将自身妖气抑制，行为举止亦与寻常小虫无二。行至次日清晨时分，忽见金菛棠与孔倾儒并排而立，更奇的是前方顺排跪地五人，竟是那妖洞中除去游烟客之外的其余当家，而整个毒虫军团则整齐的趴伏于远方。此刻只见那五人中一位头戴一顶石榴红戗金冠，身穿一件丹枫色天师袍，腰系一根朱红色吕公绦，年约四旬的男子向金、孔二人连连叩首道：“罪臣自知罪孽深重，自西汉武帝时期，放逐此方世界以来，经1859年矣，虽习妖法、入邪道，但终不曾忘，常自省吾身，今日幸甚，若可准许吾等回乡，吾罪臣当代众立誓，散尽邪能，重修正道，万望宽恕吾汉时之过也，叩谢储君殿下、丞相大人……”金菛棠闻言，不知所措，向孔倾儒投以求助的目光，后者道：“妖言擅惑人心，汝等若表诚意，待得尽数散尽妖力，返璞归真之后，殿下与吾自会斟酌。”那红袍男子闻言道：“罪臣……尊命！”说完，回转身形道：“兄弟姐妹、徒子徒孙们，吾等终将苦尽甘来，重获新生，听我号令，立时自散妖力邪能，不得有半分迟误！”对面众妖闻听大哥之言，无一不从，但此时无人留意，一条长不过半寸的蚰蜒钻入金菛棠裙底，同时有一若有若无的气体，对那红袍男子道：“你愿做宋江，我不奉陪！”

这气体便是游烟客的元神，而那条微小的蚰蜒却是公鸭嗓将本体“浓缩后”的产物，他眼下功力有损，现出原形后，可以通过压缩体型，将伤害凝聚于一点，出其不意，对单个目标造成绝命一击。如今他眼见此景，选择鱼死网破，将全身功力聚于毒爪尖端，向金菛棠小腿刺入。

本章完结，敬待下回，更新缓慢，暂定月更，穿越小说，有悖正史，随性观看，不喜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