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兴创作练习《我的失恋》(别名《雨颂》)
我的失恋(雨颂)
我与德尔克曾走遍许多地方:于伦敦塔桥见暴雨倾盆、于秦岭山谷的暴雨中里见土石崩解、与西多尔城的暴雨下看路面无穷尽横溢的洪水。我是爱她的,我就爱着暴雨。雪白的云彩衰亡,被辱得乌黑,随后发出全部的力劲怒吼,将自己的灵魂聚沉、撕碎、散落而下。 若说人在白天与黑夜、灯前与幕后会显两样,那人们便只有一刻才显露出真正的模样——当暴雨倾盆时,这生命出生于死亡的见证者,她缓缓的迎来,人们便褪去一切的人造之物:仁义、道德、甚至乞怜与讨好,她便要摧毁夜所给予的光明与光明下全部的夜。在这样的暴雨之下,所有撑伞的、披衣的、身形高挑的、脚踏高跷的、浓妆艳抹的、身负枷锁的“人”便要变得相同,变得一无所有。油彩与漆土被崩解,显现出最原本的模样。 在暴雨之中,人们常自认与命运交臂,无视黑暗的遮掩,誓要洗净全身的泥浆,求得本身的生存,人们便自认透过雨看见了最本真的道理,有些人们亦自认看见了世间最为悲苦的事实,但当他们真正全身心的被淋湿时,却要咒骂这自然的灵魂。欲想像雄鹰一般凌于松柏之上,却无法明晰高处的凄凉,更甚不愿展开本无的羽翼,最后不愿跳下陡峭的悬崖——便要在水草丰茂之时,困死在孤巢之中,连羽毛也无法得到安息,尸骨也无法得到轮回,便是局限了一生。 在预想被揭发真实之时,却有人想要逃避,躲到高楼之中,坐在电脑旁,叩叩的敲着键盘,眉宇间悄然隐藏了一抹血腥,就要证明他便是毫无掩饰、绝对的正义,是要拯救即将被洪水吞噬的命运,使他完全的褪去限制的枷锁,放弃了直立选择了爬行,显现出野兽的面貌,在暴雨中游荡屠杀,变得高大而可怜。 接受暴雨的人,拒绝暴雨的人,深爱暴雨的人,和无论任何时代就总是受苦苟活的普通人 ,他们总是要同时的接受暴雨的改变。 ……… 暴雨将停,人们又笑嘻嘻的踹起双手,欢闹着出来了,喧嚣起来。有人于漫天的大雨中看见了真理,却从此选择沉默,有人却抡锤向那高墙,只是在高墙上下,大多数人又恢复了从前的面貌,“墙”注定会被打破,只是打破时,所有人才会意识到,这就是我们进来的地方。 现在的仁义道德、诡辩乞怜,是日夜之间的常态。我深爱着雨,深爱我这结识已久的恋人,只是他能带来的改变,便会使我长久的麻木,在这愉悦的麻木之中忘却我本来的思想,以至于雨停之后,被人们的笑容所蒙蔽,雨是不诚实的,只是这便是雨的本相吗?这是人的本相。我的爱人却无法做出任何行为。 我爱雨,只是我将在今天失恋,与分手前最后一次颂雨,写下《雨颂》。 拉撒路
写于二〇二三年 八月二十二日夜 七夕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