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连载·刀犬使巫女（33）
——虽然落于人后，但她是主动找到对手——
可奈美不敢眨眼，只知道过了一眨眼的工夫，寿寿花便闯进刚才她与姬和的中间位。九字兼定在红发少女手头活像进击的凶蛇，迅速刺来的刀锋又组成鹿角状的攻击面，力道不大但凶猛地将可奈美向外侧挤压。此时姬和已经不在原位，而是正面迎向刚在崖顶站稳的真希，两把刀尖端快要接触时姬和向下转了半圈，刺向对手的下段。真希却只是将刀柄一压一转，便将姬和的攻势拖向身侧，随后用腰力将长发的刀使顶到空中。
明白己方被分开已成定局，可奈美倒轻松了一些。她集中全力防守寿寿花的速攻剑，格挡和躲闪并无决定性力度的密集攻势——这是鞍马流标志性的试探-寻机模式，她在与绫小路仅有的联合任务中见识过，而眼前的使用者水平远在她所记熟的套路之上。恰巧，柳生新阴流擅长的防守-反击模式令可奈美能够游刃有余地保住自己的基本空间，但对方也断然没有丝毫空隙能为她所乘。这样下去会演变成千日战争吗？是否证明双方段位相当？可奈美想到此处，居然对由自己对上寿寿花产生了一些庆幸。
她尽量错出眼去查看姬和，却只能勉强捕捉到崖下迅移的啸声、迸溅的刀光和掀起的水花。可奈美试图再贴近崖边一步，但寿寿花轻捷地扭转腰肢挡在正面，出剑的同时发问：“你还自以为有余力关照朋友吗？既然当面的对手是我，你再认真点看着我可好？”可奈美不得已撤回半步，用余光确认十兵卫的战况——葵一似乎在佯攻和假撤退之间不断切换，逼得它只能不断远离可奈美，尝试黏住对方。两只隐犬在树影间时隐时现，每一次飞扑击打都扬起雪片般的树叶，却还是保持着半个身位的平均间隔。
“知道吗？那天十条桑被擒住的时候，你其实已经成冠军了。”寿寿花攻击时随口的发言令可奈美打了个寒战。她继续看似信口地说：“为什么你要放弃已经取得的一切，走上这条路呢？”可奈美的嘴闭得更紧，加快了手腕旋转的速度。寿寿花灵活地化解这套临时的反攻，反手刺击时又轻声问：“你想让我们相信十条桑，可你又有多么相信她所说的呢？到底是什么促使你如此坚定，不惜与全国为敌？”少女拨开砍向裙边的敌刀，突然琢磨出某些意味，于是在防守中假装随意地回答：“也许你们觉得我被言辞蛊惑，其实是眼见为实。我因为自己看到的事实，才决心帮助姬和完成她的行动！”
亲卫队员的表情若有所思，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迅速进入又退出秀气的脸庞：“事实？谢谢你，卫藤桑。”可奈美忽然感到肩后变得微微沉重，不到一转眼不适感就消失了。然而就在她手速放慢的瞬间，寿寿花挥出正直的一剑擦过她的左肩。可奈美连忙躲闪着后退，对手却没有追逼，而是停在原地。“谢谢你不但提供了参考，还让我先拿一本！”她愉快地仗剑而言，语气中并无嘲弄，“当心，下一波来了！”可奈美习惯性地低眼看去，见自己左肋间果然有和开战前一样的红色光点。她立即逆着看不见的光路高喊：“十兵卫！”黄白色的隐犬应声而落，将抽空盯着可奈美的葵一赶开，光点随之熄灭。
“这个人真不好对付！”可奈美苦笑着迎击再度攻来的九字兼定，手脚丝毫不敢出错。她一边防守一边脚下转圈，从背向树林再次调到背向崖口，心中趁隙盘算：“要是我一开始就去打狮童学姐，会不会好一点？啊不行，换不换对姬和都不利，算了吧！”
听着头上几米处密集而有节奏的金属碰击声，姬和首先感到深切的自顾不暇。她刚被卷下来就发动迅移，一落地就被迫架住真希势大力沉的追砍。在脚踝深的水中迅移接快跑并交手几轮后，姬和的衣服在写的保护下并未沾湿，心头却越发潮湿沉重。她原以为对方最突出的特长是力量，但那连续赶上自己的速度打破了第一印象，更危险的是真希的技巧完全未被前两项素质掩盖，每一击都精准有序。“这就是基本功的差别吗？经验也是个问题！”姬和全心全灵地投入苦战，尝试用顽强的精神弥合刀使履历接近5年的差距。
作为新晋刀犬使，她更没有余力关照外侧的犬斗，只能将一切寄托在暗夜和她的相性上。此处的战斗同样激烈，态势却与崖上正相反——暗夜不断试图冲进内线支援主人，但被欢助严厉地拒止在外圈。灰色隐犬愈发焦急，却不敢丧失谨慎；它面对的马里努阿犬体格更结实且精熟对战技巧，一个不仔细被抓住固然不会受伤，但无疑将令总的战局更为被动。溪边不甚开阔，不能提供足够的空间施放里技，而这也是欢助刻意走位促成的。
真希看似一往无前的抢攻，其实总能在姬和勉强化解后收住势头，但姬和并不相信她会如此忌惮自己的反手一击。少数几次反快攻的尝试都在初次接触后由姬和硬生生收回，因为她明确地感觉到再深入一步就会被绞进薄绿的危机。眼下速度不再是克敌的利器，而是保持安全距离的最后手段，姬和也只能寄望于对方滴水不漏的攻势会出现小小的破绽，使她仅有的灵活性能够在后撤中转为进攻，一次性给予真希重创。
场面上占尽优势的真希在又一次劈下的一刻，突然放声打破两人间的沉默：“十条，为什么要和紫大人以命相搏？你虽是新手，也应该明了她对我们刀使的意义吧？”姬和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应答，而是更为机警地避开刀刃，预备好躲避动作再开口：“堂堂亲卫队也要用这种手段分散注意吗？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的！”
“口气不小，好像你知道一切似的！”真希说话不快，手上却一秒也没有松懈，“我敢说我掌握的情况比你全面，但是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教育一下同校的后辈，免得外人对平城和五条校长横加指摘！”
偏头躲过薄绿的斜切，姬和咬紧牙关道：“看样子你也是校长带出来的好手，为什么现在对折神紫忠心至此？亲卫队的誓言难道比刀使的责任更重要？”
“正是因为紫大人，我才得以继续履行刀使的责任。”稻草色的短发在剑风中更加散乱，真希的表情却始终刚正，不由得让姬和生出隐隐的敬畏。
暗中感到体力下滑的她决定将胜负寄托在一记险招上。姬和当即像比武时对战身材相近的爱莲一样，张开双臂空门大开，随后主动斜上刺出小乌丸。不料真希看起来上钩地抢进后果断一低头，任由刀刃从肩外侧擦过，再抬手将姬和的双臂顶起。她紧接着手起刀落，姬和赶忙在钝响中后撤几大步，踉跄停下——她前伸过度的左腿几乎被齐根砍下，诡异而幽默地悬浮在水面上方，而宽大的断面传来的疼痛令姬和冒出半头冷汗。
姬和虽然并未受伤，但已无法照常行动。她一咬牙关闭了写，双腿登时恢复完好，随后马上再度给全身罩上一层薄光。真希全程注视着，见此情景终于露出浅浅的笑容：“毅力不错，就让我再多调教一下吧！”说罢，她再度裹挟着风向姬和冲来——
莽莽绿林延伸到一条沟状凹地便断开了，宽阔平整的沟底长满灌木和青草，沟正中有一块天然的圆台形巨石。夜见孤零零站在平整的石台边沿，望向远方的双目却没有确立焦点。通过撒放出去的无数双眼睛，她确认主要目标已经被驱赶到拦阻地域，耳机里寿寿花的通讯也宣告了交战的开始。
“看来可以停止释放了。”夜见低声对自己说着，抬起一直垂在身旁的右臂，将手上的水神切兼光放平。刀尖在即将接触夜见左小臂背侧的一个梭形开口时停住，握刀的少女定眼瞧着前方沟底，讷讷地说：“不对，还需要更多。”
拄着2米多长的大刀踩着草叶走来的矮小少女正是薰，祢祢不在她的周围翻飞，日光卫门则坚定地走在她左近。“我只是听说有人能操纵荒魂，今天可算是见着活的了！”她低声喘着气，言辞中倒没有多少愠怒和不忿，边说边上下打量夜见：“想不到是局长放在身边的人，看来舞草对她的指控总算部分成立啦！”
夜见低眉凝视走近的大太刀使，语气平静到略显温和：“这是我为数不多的特长之一，必须好好回应那位大人的信任才是。”她瞥见薰的制服里外凌乱破损，稍有关切地说：“我看到你失足坠下山崖，这不是我和它们的本意，幸而结果上你们没有大碍。它们本是无目标的，你过于激动地反应才遭致敌意，但它们只是想保护自己。”
“你想说那是我的错？”薰揉揉耳朵，倨傲地抬起头直视夜见的眼睛，“可你的荒魂朋友把我的荒魂朋友伤得不轻，它也只是想保护我。这笔账不能不跟你算清楚！”
白发少女的黑色发梢纹丝不动，口中清灵地回应：“我为计划外造成的困扰向你致歉，不过看来你执意采取敌对行为，那就请全力以赴吧！”说着，夜见将刀口轻轻压上手臂，触碰那道并非开在皮肤表面的裂口。张大的裂隙变得更宽，也更容易看出它其实是飘在雪白的手腕上方。一团灰黑色的凝胶状物体从裂缝底部冉冉升起，飘到与夜见齐眉时涌动着分散成几十片，每一片都是开合扑打的蝴蝶翅膀。
薰斜眼盯着那团荒魂蝶继续疏开，不屑地说：“原来是这么搞出来的，你我果然不是一路人！”她爽利地双手提刀，摆出直刺横扫皆可的起构。日光卫门胀起全身的肌肉，轮廓增大了至少一半，宛如一头袖珍的猛兽雄赳赳走到主人前方——
下期预告：尴尬的初见与奋激的第二次
往期回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