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净之女与都市幻想（二）
短暂的自由落体时间从耳边划过，没等在心间留下痕迹，上条麻衣就摆脱了与晾衣杆一同上路的命运。
削板军霸横抱这上条，嘴角扬起危险的弧度，兴奋地问：“是那个吗？”
圆滚滚的眼眸中充满跃跃欲试，简直就像食物链上下级相遇时，自古以来流传的捕食血脉情不自禁沸腾。
“嗯，毫无疑问……”上条无奈的点头，叹息回答，“是那个。”她可没有半点干劲。
“果然和你在一起就能遇上！”
“你真正的目的原来是这个吗？”虽然感觉削板把自己放在什么地位上不是很重要，可是突然听到被那种东西给比下去了，还是本能会觉得不爽。
削板低下头，临时忘记他的本性，帅哥爽朗的笑容还是蛮赏心悦目。
“教会你骨气，并且打败你是我的目的。不过毁灭那种东西在我看来是必要的过程。”
“别说得我跟那玩意的boss一样啊。”
出现在眼前的怪物可是大家共同的敌人，上条没兴趣成为让所有人团结起来的黏着剂。
“话说你根本看不见玩意的吧？”
上条蓦然想起来。适才她抓着的晾衣杆断裂可不是自身重量压垮，削板军霸发现危险，踩断了杆子，帮她逃过一劫。
视线中连带上条宿舍所在的那一层所在的四个阳台已经不复存在，要是没有削板千钧一发的决断，她现在肯定被压在废墟之下了……虽然不一定会死，但肯定得回到医院的床位上去。
好吧，上条有一半说谎了。怪物凭空出现的一瞬，那之前的零点几秒，她已经感知到。至于另一半，她说的是实话。以她的能力，或许能勉强躲开碎石，但恐怕难以避免下一波攻击。
“那种东西靠骨气就行了。”削板目不斜视，仿佛真的能看到伫立在面前，足有四层楼高，低沉吼叫的怪物。“就算看不见，听不见，掌握了骨气就能够弥补。”
“不不，要是能做到那个程度，也太不科学了……”
“麻衣小姐，我们世界中的科学早就不是全部了。”
削板哈哈大笑，让上条站到地上，迈步走到她身前，对他根本看不到听不见的怪物宣战。
上条摊手，诚如削板所说，学园都市中科学的统治地位早已倾倒。眼前漆黑如墨，长着粗壮大角，跟教会马赛克玻璃上恶魔模样如出一辙的怪物怎么看都不是科学能解释的存在。不过那玩意跟科学也逃脱不了干系，超能力者们的聚集地能诞生什么异常都不足为怪。
“……都市幻想。”上条喃喃低语。垮下的肩膀依然提不起半点干劲，至少等她吃完早饭再出现也好啊。
“对了，有件事一直忘了问你了。”以削板军霸为中心，无规则的气流不断交融压缩，披在肩上的运动外套簌簌作响，“你明明不是精神系能力者，为什么能看到那个？果然跟你的右手有关？”
“……差不多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我觉得你骄傲一点也没有关系，那个力量。”削板微微降低重心，眼神更加凛冽，绷紧至极致的肌肉蓄势待发。
“因为能够消灭都市幻想吗？”
“或许有那么一回事吧，不过我认为的是，将那份力量用于消灭都市幻想的你值得骄傲。”削板即将屏住呼吸，全身进入无氧运动，“我想要教会你的骨气可能就是那么一回事。”
“可能啊……”上条哑然失笑，削板成天信誓旦旦嚷嚷要教会她那虚无缥缈的骨气，现在却自己都不能肯定，“你的骨气能消灭都市幻想吗？”
“当然可以！”削板军霸斩钉截铁答道。
几乎凝聚成固体的空气猛地推开周围的空间，削板身周展开真空的领域，火焰无法燃烧，却无比炽热，颜色无法浸染，却比任何之物都要浓烈——崩毁、崩坏，崩解。
“超厉害的拳头！”
直接震撼灵魂的气势不需要竭力华美的语言进行修饰，宛若即将缔造传说一般，世界、历史、未来，每一束星辰，每一颗微粒，每一道希望此刻都已削板军霸为中心旋转，远方正在建造大楼的金属塔吊发出刺耳的折断声。
他拳头轰出的力量一刹那令天地丧失色彩，上条按住额前胡乱飞舞的黑色长发，宝石般翠绿的眼眸中映出削板所向无敌的背影。
“这就是leve5第七位的力量……”上条凝神感叹。
据说学园都市到现在都没能解析出削板军霸力量的运转模式，世界上最大的原石充满了谜团。
你的真相会不会跟怪物是一样呢？
上条默默想象。她依然无法理解削板坚信的骨气是什么，能够精准击中目标，只是怪物的体型太大，过于明显。还有他野兽般的本能由她的视线进行了粗略定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能够得到合理的解释。
所谓骨气，也许仅仅是催眠自身的精神论，对削板这种单纯的人才有效的暗示——可是存在自己能够相信的精神支撑，又有什么不好呢？
“还没结束！”
上条横扫右臂，诡谲的触感通过神经传递至大脑中枢。受到削板猛烈一击的怪物，摧枯拉朽地失去形状，然而坠落在地面上的碎块，每一个都像是获得了自由，各自蠕动着获得了手脚和利爪，变换成不同模样——唯有饥肠辘辘不曾改变。
“找出正体消灭才算打赢。”
分裂成无数碎块的怪物仍然只有一个核心，虽然无论是哪一个部分遇上上条都逃脱不了被消灭的命运，但是没有核心的个体消失不会影响主体存亡。
“正体在哪里？”似乎数量增多之后，削板依然能通过骨气寻找到怪物。
“不知道，赌运气吧。”上条毫无办法，不然她也不会用自己最不擅长的赌局。
削板没再追问，握紧拳头准备照做。
骤然，灼烧空气的射线撕咬紧张气氛，数只挡在绿色光芒通过道路的怪物一瞬间便被蒸发，淡淡的恐惧感弥漫散布。
上条额头不禁渗出冷汗，她立刻就判断出了来人是谁。
“你怎么又在？当初芙兰达提议将你当成是雷达的方案难道是正确的？”
粗鲁的女声咋舌，从背后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