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长篇同人】东方幻想合约 番外5 神绮&埴安神桂姬篇 人之灵
在幻想合约建立的时候，作为贤者之一的神绮，也就是我，也得到了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域，就和赫卡提亚以及八云紫一样，作为集中各种妖魔的异世界存在着，只不过因为合约的规定，我们三人所负责的细节有许多不同。
赫卡提亚的地狱，是用于在黑雾之后人类被赋予的超脱物质的意识，也就是灵魂进行对生命的分配，审判和轮回的地方。八云紫的幻想乡，是给予会逐渐因为智慧觉醒的人类导致的存在意义消逝，给非人类提供的一个避难所，而我的魔界，是用来给一些不愿意沉沦，想要超越自身的存在的生物提供学习和进化的场所，让他们能够突破现有的境界，前往更高的存在。
没错，我并不认同幻想合约里面，关于人类必须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进化出所谓新人类能力的原则，我更不认为所谓“不受干扰”的情况，能够让他们产生出能够驾驭这份衣钵的智慧，妖怪，神明，天人等，都是客观存在的，这些失去了人类身份的事物或许会因为人类的思维产生扭曲，但是并不代表他们的全部存在都是因为有人认为如此。
我们从人类的精神活动上面获取力量，但是这份力量，也有可能会被某个具备资质的人类所使用，况且，他们本来就应该使用，魔法使，半神，半灵之类的存在，本就已经突破了人类和非人类的界限，不去承认，却当做黑历史去掩盖篡改，这样自欺欺人的行为，只会导致人类永远生活在懵懂和愚昧当中，不思进取，直至灭绝，到时候我们也会因为失去存在的意义，在由内而外的空虚中湮灭。
幻想合约的核心，是建立在人类灵魂的生死轮回上的，那么，为什么先驱者如此看重他们？这个问题和为什么我们虽然种族，能力，管理范围天差地别，彼此却都有人形的外观一个答案，也就是这一切的历史的开始，人类和非人类的灵体，确实在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首先，我们广泛认知的灵，和欧洲西方文化里所认知的魔力，本质上同属于一种伊奘诺和先驱者文明发现，并且大规模使用的超越现实所能提供的能量，他们都是从西现实之外的梦中因为各种原因，侵入到现实中的不稳定的物质，一旦进入现实中，会迅速和周围的环境融合，让自身获得形态的同时，导致侵入的物质进入一种活化的状态，无论是生命或者非生物，都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影响，产生的结果，也不尽相同。
但是很明确的结果是，直到黑雾出现之前，自然界都没有任何类似我们这样的灵能构造体的存在，就算是先驱者所记录的伊奘诺机器，也是经过专门调试生产出来的工具，他们并不和我们具备一样的自由意志，更不是通过自然产生的非人类，在我们的时代之前，世界万物在那些古老的存在眼中，就是一片冰冷死寂的沙漠。
灵和物质或者生命的结合，产生了我们，也正是通过查阅大量的先驱者资料，我才意识到人类在我们产生的同时，也因为自己的所见所闻获得了他们自己独特的灵，也就是先驱者们说的衣钵。
然而，和我们是通过结合物质或者一般的动植物的起源不同，作为非人类的我们，无法摆脱自身附着的事物的特性，比如妖精天生就具备冰，光，火之类的自然元素的力量，各种妖怪会带有他们的本体的某些特征或者习性，神明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无法脱离某种概念或者想法一样，我们的存在，是被这些事物束缚的，也理所应当只能在我们被规定的范围内散布信仰，施放法术和奇迹。
然而人类不同，或许是因为自身已经演化了智慧，当黑雾中暴走的灵体和他们的身体结合，并没有扭曲他们的结构，反而是因为自身的神经活动，让意志反过来束缚了灵，使其成为了具有理性和思维能力的独立意识，它们和人类相互结合，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共生关系，让他们能够超脱于生物的本能的同时，意识能够脱离身体，前往不同的容器或者世界，这也就是所谓人类特有的灵魂。
非人类的灵体虽然常规手段难以彻底摧毁，但是一旦被破坏，它就会彻底的崩解毁灭，恢复到先前游离的不稳定的状态，但是人类的灵魂却不同，它和身体的连接仅限于大脑正常运行的状态，神经活动控制着灵魂的状态，只有脑死亡或者失去意识的时候，灵魂才会从身体中脱离，在正常情况下，脱离身体的灵魂并不会继承生前所拥有的任何记忆，包括自我认知以及人际关系，记事能力等等，但是一些比较低级的附属物，比如感情，欲望之类仍会保留，因此我们可以在一些亡灵的身上看到他们生前某些强烈的执念，但是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不会记得。
伴随记忆的丧失，是人格和身份的毁灭，这就是为何作为一种智慧型生物，人类如此恐惧死亡的原因，他们的一切思维方式就是从自我开始的，这样的运行方式，也让我们进行模仿，随后逐渐具备了和他们一样的人性，从原本只是一团浆糊模样的量子汤，变成了具有不同身份认知以及外表的独立存在。
人类的这份可以驾驭灵的能力，让他们在不断的进化中发现了这份超越现实的能量，我所遇见的事实，便是我开辟魔界的原因，我不想让这样特殊的能力就此埋没，甚至想要给愿意尝试着一个大胆尝试的机会，因此在魔界当中，魔法可以自由的使用不受限制，哪怕是因为失误遭到破坏的地方，我也会及时修复，并且，借助全世界不断涌现的魔法使，我也将自己的势力范围扩大到了现实中的每一个魔法协会，以及所有想要逃避正在因为工业替代了自身的必要性，无处容身的魔法使们，让他们知道除了现实，还有一个可以前往的地方，这其中就有许多我们接下来会认识的面孔，比如帕秋莉诺蕾姬，冈崎梦美，雪，露易兹之类。
众多魔法使还有妖怪的加入，对魔界本身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以至于我需要非常长的时间来确定到底应该将其做成一个怎样的世界，不能和现实完全一样，但也不能毫无理性，同时，又要能够和幻想乡区分开，还要能够和它一样能够接纳不同文化信仰，乃至能力范围的来客，设计花了非常久的时间，但是在八云紫的协助下，最终还是成功了，通过将世界分割成不同领域，彼此之间用结界隔绝的套娃式操作，不同系统和学派的魔法可以实现共存。
但是，我觉得这还不够，能够成为被魔界接受的魔法使，通常都是已经活了上百年，当时的各种观念以及思维方式都已经深深刻入了他们的内心，这种干扰因素，只会对我想要追求人类潜力的目的产生不利影响，我需要一个没有沾上这些现实思维的纯净的孩童，并且以魔界之主，神绮的方式抚养长大，来验证作为纯粹的魔法使用者，又或者说是新人类的能力，魔法使无法超越他们对于周边环境，以及自我的认知进行思考，但是八云紫提出的新人类，也就是想要用博丽灵梦达到的境界可以。
而这个重要的人，就是爱丽丝·玛格特罗依德，在这之后，我又看上了另外一个合适的人选，雾雨魔理沙。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动，距离八云紫初步建立通过虚实境界分隔的幻想乡，已经过去了三十年，而这个叫爱丽丝的孩子，此刻也已经长大了，魔界的环境对于爱好幻想的儿童来说宛如天堂，各种各样的想象力，可以在不受限制的情况下自由发散，许多原本只存在于童话故事的事物，都可以通过自己的辛苦变成现实，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在不停流动的魔法之风中，神绮正坐在阳伞遮挡的茶几旁，看着自己的女儿在一望无际的白色花海中和妖精嬉戏，爱丽丝比自己估计的还要好动，满头在阳光下闪耀的金发，永远无法让这位贤者的视野从她身上脱离。
一个绝对干净的人类，是不能有半点对于现世的记忆的，即使是通过死亡之后夺取灵魂，注入到一个空置的躯体这种做法，也有必要，西行寺幽幽子提供的资料正好可以完美执行这种操作，而玉造魅须丸设计的小型化精神感应框架，则能够将需要装入灵魂所需事物的尺度压缩到一个人偶的等级，说来也奇怪，凡是能够作为灵魂容器的躯体，其形体都绝对不能脱离人类的范围，似乎是因为需要模拟产生和人体类似的神经活动电场，所以才只能做成这种样子。
说起来，由于魔法使本身因为在转化的时候的身体改造，在获得了超长的寿命的同时，也几乎丧失了生育能力，就算是通过魔法维持身体的年轻状态，魔界的特殊环境也会压制他们的生育欲望，这是神绮用来限制人口的一种做法，以免因为过多的人口让魔界本身无法承载，当然，生育仍然是允许的，或者说甚至无法避免，只是在这里成长的孩子，就和爱丽丝一样，早已经被魔界影响变成了和现实人类完全不同的种族，这些天生的魔法使，可以用常人数十倍的效率学会任何高难度的魔法，所以虽然外观基本上无法辨别区别，但是在别有用心的人眼中，“魔界人”的称号早已经不胫而走。
当然，所谓魔界人，实际上都是神绮给予这些出生在这里的人类的躯体，正常人类是无法在这里存活的，只有经过完善的改造才能做到，所以，说自己创造的魔界人，都是某种意义上的人偶也无妨，钢弹所用的技术，最终会在小型化之后，交给具有资格的人去使用，而这个人，正是爱丽丝。
“神绮大人，幻想乡那边来信了。”
“看起来八云紫也算有些动作了呢……”
贤者的家里从来不缺佣人，更何况是作为一界之主，说起来，那个叫博丽灵梦的巫女，上次来这里也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原本没打算把她当回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竟然有些莫名的思念，是从她身上展现出来的力量吗？还是那份连神明都不曾畏惧的意志？
研究新人类的并非只有八云紫一人，只是相对于灵魂本身的研究，神绮的主攻方向更加偏向于身体方面，新人类的产生并非只是灵魂本身的进步，要实现超越物质层面的认知，那么身体上也必须要具备足够的素质才行，存放灵魂所用的人偶技术已经成熟，现在所需要的，就是给八云紫提供一个足够优秀的身体，去达到她所追求的最完美的巫女。
技术交流不可避免，但是既然在缺乏许可的情况下，魔界人不能擅自前往幻想乡，就需要拥有一个得到认可，并且可以时刻处于监控下的通道，至少不能像圣白莲那样自身穿越时空引发祸患……梦子现在过来，应该是有关于这项工程的新消息。
“八云紫说了，在送到您手上绝对不能打开，所以……”
“我知道了，没有别的话，你先退下吧。”
“是。”
反射着五彩光泽的信封在神绮的前方自动展开，纸质书信本不是必要的，但是作为比较正式的文件，这算是作为不同世界之间，不谋而合达成的共识，只不过，看似普通的纸上，写满了紧密交缠在一起，需要用魔法将其解压的诡异文字。
魔界贤者 神绮：
三途川连接魔界的通道已经完成，预计下周可以正式投入使用，同时，替代身体传识试验也进行顺利，然而对于精神感应框架使用范围仍需进一步讨论，事关重要，切勿拖延。
境界贤者 八云紫
是关于博丽灵梦的转生问题……要想达到死后转生时还能继承上一代的战斗数据，并且让意识快速接受并不容易，一般情况下，人类灵魂并不会带有关于任何前世的记忆，除非是通过某些手段在新身体中进行同步备份，来确保两者之间不会出现任何差错，关于转移灵魂到另一具身体里进行的试验，神绮并不想过多回忆，由于瞬间切换导致人格出现错乱，精神崩溃的例子数不胜数，所以任何对记忆的切割都需要保持绝对的谨慎……更何况是要设置一个程序，在一次次的轮回中不断积累以前的经验。
“这样危险的技术，八云紫却还要执意给巫女用吗……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创造的东西到底有多大的潜力。”
神绮随手将信纸扔进了旁边的火堆中，看似微弱的绿火，却在吞噬纸张的一颗突然膨大，瞬间就将其吞噬，然后又缩小到了看起来无害的程度，既然八云紫已经开始自己的工作，那么爱丽丝也不能再这样放纵下去了，制作人偶的技术会影响到她接下来的人生，早点教会她，以后就可以少一分麻烦。
她从椅子上起身，朝面前的这片花海中走去，魔界本身可以分割成许多部分，现在自己所在的，就是一片各种颜色的鲜花交替开放的草原，完美的给小孩子和妖精玩耍的场所，一草一木，还有微风中扑面而来的花香，都是自己的设计，爱丽丝看起来是累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凝视着天空中闪烁着的五颗月亮，以及从自己上方飞过的魔法使。
“妈妈！”
爱丽丝注意到了神绮，这个小孩子纯真的笑颜上，看不到哪怕一点复杂的想法，但是如今的她，能够使用的魔法强度就已经超越了现实中一个两百岁的魔法使的等级，没有人会怀疑她，但是并不代表她的力量就应该被忽视。
“看起来很尽兴呢，”神绮在爱丽丝的旁边蹲下身来，“邓布利多教授给你上的课，都有好好听吧？”
“当然啦。”
爱丽丝注意到了神绮腰上的人偶，她从小就对这些能够自主活动的事物很感兴趣，也不愧是自己培养出来的继承自己的人选，赋予一个事物以心智，单纯灌输能量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个灵魂进行意志驱动……这是非常困难而且有争议的魔法，以至于因为伦理问题，在魔界建立之前就已经争论不休，后来才达成了捕获死刑犯的灵魂作为解决办法，毕竟，剥夺了记忆和人格之后，灵魂就只会是单纯的意识。
一想到要让爱丽丝去做这种黑暗的事情，神绮就难免有些不情愿，虽然是当做新人类去培养的，但是自己的人性却一直在发出谴责，只是在已经事实上变成自己女儿的爱丽丝面前，连表达的可能都没有。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教授他一直拒绝人偶呢？”
爱丽丝的问题打断了还在犹豫的神绮，这其中有太多她从未透露过的信息，太多现在的爱丽丝无法接受的复杂规矩和事件……这都是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成长并且接受的，魔界人的成长确实比人类快很多，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心智就能足够成熟，
“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神绮取下了腰上的人偶，将爱丽丝从花丛里慢慢扶起，现在就是最后的机会，她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你一直都很喜欢人偶，那么，现在还想要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吗？”
“当然！”
“那先向我保证，无论接下来遇到什么，你都绝对不会放弃，绝对不会因为某件事不敢继续了。”
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最终，那份贯彻始终想要传递人偶技术的想法，还是战胜了情感上的压力。爱丽丝看起来也是如此。
“当然！”她带着那份涉世未深的笑容回答。
千年的时光如同白驹过隙，彼时还是一个小女孩的爱丽丝，也已经长大成人，她并没有让神绮失望，在使用人偶的技术上，不仅毫不逊色，而且还在从未探索过的领域产生了非常大的贡献，当然，这一切都应该建立在不去触碰那令妖怪恐惧的钢弹的前提下。
出乎这位贤者意料的是，在外界的修行并没有让爱丽丝避免接触那些破坏力巨大的机器人，反而让她像是命中注定一般投入大量的心血进行研究……人偶的技术源自钢弹，却又在不经意间让她找到了还原钢弹的精神感应框架的制造规程……原本可能只是被深埋于地下的过去，此刻已经得到了大批量生产，并且被外界的人类装备的可能，拥有这项技术的人类，将会在新人类的刺激下突破现实的壁障，以纯粹的暴力涌入自己和八云紫想要保护的世界里。
这并不是神绮想要的，但是毕竟现实情况复杂，早该预料到……或许真出问题的，也只能是自己吧，在又一场不欢而散的争论后，看着消失在远处的爱丽丝，神绮也只能长叹，不过就在这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蓝绿色衣裳和头巾，配合着黄色勾玉的神明，没有哪个神会有着和陶土人偶一样鲜艳的水蓝色头发，只有可能是在塑造备用身体上同样优秀的埴安神袿姬。
因为拥有相似的专业，所以早在幻想乡之前两人就没少沟通过，身体改造也好，替身也罢，在灵魂这方面的研究，没有谁比她们专业。
面前一排排站立的量产机动战士，虽然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仍然散发出一种让贤者也会胆寒的气息，那是人类所独有的征服欲望，因为驾驶员的意志刻印其中，月之都的威胁已经愈发明显，如果不支援地球军进行抵抗的话，幻想乡迟早也会被毁的，但是对他们提供帮助，本质上也是在资助自己未来的敌人……谁知道发现了真实的人类会做什么？会因为得到自己本应拥有的力量，所以能够和非人类相互理解吗？还是在意识到真相后，直接摧毁一切？
“虽然力量是拥有了，但是认知还是不够呢。”
袿姬也仔细研究过了爱丽丝提出的这些设计，同样，身为造型神的她也十分意外，一个魔界人竟然拥有能够复刻那些古老造物的能力，并且，是从一堆已经严重破坏并且腐蚀的残骸中找到的，果不其然，神明永远无法猜测人类的极限，这些几层楼高的机体，和自己的植轮设计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不匹配的意志遇上了强大的身体，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爱丽丝虽然给人类设计出了最适合他们的身体，但是他们还没有达到能够完全利用的程度……只会当做作战兵器吧。”
神绮看着下方匆忙指挥的地勤人员，始终无法相信这样复杂的设计竟然出自工业化生产的组装工厂……曾经每一个都需要投入心血的设计，现在可以批量制造，一天生产几十台都不是问题，比袿姬的埴轮军团还要离谱，要知道，作为让畜生界闻风丧胆的存在，埴轮已经可以做到完全免疫动物灵的魔法毁伤，这要是解决了攻击实体目标能力的问题……那就是和钢弹一样的存在了，没有任何非人类能够阻挡这样一支庞大的钢铁军团，不，贤者们加起来都不可能。
“是你经过调查得出的结果，还是根据以往的经验的推断呢？”袿姬看着自己面前屏幕上的数据，不知为何，表现出了反常的平静。
“人类的本性还是没有变化，这不是很明显？”神绮漠不关心地回答。
“那是因为他们的身体一直都被死亡所束缚，不能看到比这更遥远的世界吧。”
“听起来就像是我们自己选择陷入到这个尴尬的情况一样……”
因为事实确实如此，虽然具有灵魂，但是人格的毁灭所带来的结果，依然等同于死亡过程，失去记忆的人，和经过轮回重新复生是没有区别的，但是经过自己手上的灵魂，到现在也恐怕数不清了。
她突然想起了，袿姬曾经和自己提到过的过去，曾经有一位一统天下的第一位皇帝，没有沉迷于当下的功绩，而是选择派遣大军进入深山，在文明并未出现的密林和瘴气中开疆拓土，击败了无数盘踞其中的妖魔鬼怪，原本因为受到华夏民族驱赶不得不躲入深山的非人类的国度，被一个接一个的夷为平地，这样的力量，也是常人无法达到的程度。
“秦始皇帝委派给你制作的那些陶俑，现在都还埋在陵墓里吧？”她突然转移了话题。
“居然还记得那个吗？”袿姬有些意外地回答，“那是我最后一次我从人类的君主上承接委托了，当时我因为想要保护人类，所以制造了那些不会死去的战士，只是没想到随着他抛弃人身的同时，世界会发生那么多变化……”
“纵使有足够的力量，但是如果人类依然只是不停轮回相互杀戮的历史，那么到最后他们永远不可能成就任何功绩……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如果当最后一个人类死去的时候，他们依然是被仇恨支配的野兽的话……”
“那么我们延续至今的努力，又有何意义？”
两位神明的交谈，被在不远处出现的博丽灵梦的声音打断，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就算需要投入实战的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不过，这个红白色的蝴蝶倒是缓和了神绮的焦虑，至少作为目前最有希望的新人类来说，击败月之都的胜利期望还是很大的。
“我已经不知道听你们在那里唠唠叨叨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这样，什么人类的潜力，什么自己的存在意义之类，你们从来就没有半根神经去真的考虑人类是怎么样的！从来就是为了自己的功劳能被肯定罢了！”
突如其来的怒吼打破了沉闷的格纳库的棱镜，以至于紧锣密鼓准备作战的地球军都被这回荡在机舱中的声音所打断，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同时都聚焦在了这个巫女身上。
这份完全不顾贤者身份的怒火，竟然也让神绮和袿姬暂时无言以对，只能用脸上难以控制的一种扭曲的表情来掩盖住自己被否定的不快。
“你们从来就不关心人类的死活，被你们改造成什么怪物，从来都只是按照自己所认为的价值观进行判断，”博丽灵梦继续道，“明明想要赋予人类应有之物，却不肯放手，明明都已经要联合起来，却还在各自考虑自身的利益……整天三言两语什么无法脱离自身欲望的动物，那你们又有什么区别？”
“够了，灵梦，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魔理沙及时从身后拉住了博丽灵梦，避免了一场无意义的战斗的发生，这个金发的孩子，一直以来都能够作为她完美的同伴，补充作为巫女缺少的人情，直到两个人类在两个神明的面前相互紧拥的时候，神绮也才松了口气。
“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你经常忽视的人性的优点。”袿姬一边说着，一边拉上了神绮朝远处走去。
“你仍然相信他们吗？”神绮问。
“我觉得作为神的我们，可能确实要改变一下自己的心态了……”
机库的大门缓缓打开，湛蓝色的地球，正在神绮面前的宇宙里静静地反射出从未见过的光辉，那既是生命的颜色，也是只有人类才能够放射出的对于世界的渴望。
“难道……是我错了？”
“不，或许是盗取了先驱者的力量的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他们所预见的未来吧……”
身后传来了机动战士沉重的踏步，退后到了战舰飞行甲板上的神绮和袿姬，并不能做出任何的干涉，只能目送着自己面前的博丽灵梦驾驶月神钢弹踏上发射器，准备进行第一次实战。
“爱丽丝，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没有错，那么就用这些人类的生死作为答案告诉我，如今的他们，是否有觉悟能够超越自己的存在吧。”
“博丽灵梦，月神钢弹，出击！”
神绮在寂静的宇宙中自言自语的同时，白色的机体就已经喷射出明亮的火光，以流星的姿态消失在了面前的宙域里，随后，从周围其他战舰上，数百台量产型机动战士也一同跟随着向远方的虚空中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