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生日 (白面鸮×博士)
xxxx年10月17日 阴
我已经写同一个题材写了多久了呢?
十月六日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日子,既没有纪念什么也没有什么意义。五年前我初次来到莱茵生命见到赫默医生,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当时我以为这不过是随意寒暄,在也只是员工信息的录入。因此我随口把脑子里蹦出来的“十月六日”告诉了她,究其原因是从那时算起再到这个日子要过差不多一整年。毕竟在这个不是源石就是源石带来的麻烦的世界里,像旧时那样在意一个没什么意义的日子,对一些人是奢求,对另一些人是脑子不灵光的表现。
正因为如此,当我看到实验室的大家拉着我把蛋糕送给梅尔小姐,塞雷娅医生,星极小姐。。。。。。。最后送到我手上时,我是无比惊讶的。
我没有那晚上的回忆。根据伊芙利特的口供,我像“任何一个正常的大姐姐”一样哭泣,然后就昏睡了过去,一直睡了两天。真是的,明明是值得纪念的日子。
第二年,我控制自己情感的技巧更加娴熟,在大家的陪伴下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只是“因为太冷静了缺少节目效果”。不过我相信大家都明白我的幸福。
现在莱茵生命的成员大多加入了罗德岛,所以派对的承办也转交给了那些来自于泰拉世界各个角落的干员们。不得不说,比起我们这些成天蹲在实验室的研究员,他们的花样更多。现在想起昨晚塞雷娅医生穿上晚礼服羞涩的样子,我都忍不住想笑。
但很明显,我并没有尽兴。对于任何人来说,欺骗自己都是一个温柔的解决方法,但我瞒不过自己。而对于其中的缘由我也非常清楚。
他昨天并没有出现。
一年前的昨天,“新生”的罗德岛和他都尚且年轻。在那种好奇而悸动的气氛下,我度过了第四次“生日”。名义上是生日,事实上是在压力下的罗德岛干员们找到任何机会举办的派对,条件很难说得上是尽善尽美。但他依旧从繁重的事务中抽出时间亲自规划了一整天的活动,悄悄将我很早就喜欢的围巾递到我的手上,甚至用自己青涩的画笔将我的容貌印刻在他的第一个作品上。这都是我难以替代的宝贵记忆。
时过境迁,在所有人的努力下,罗德岛已经不是那个被到处围追堵截的制药公司,它已经成为和不少城邦联合级别组织合作的,正在向他所期望的目标前进。被期待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事务变得繁杂而数目庞大。
十月初本应是一一年难得一遇的假期,但从九月中开始大家的日程表就被突然增加的工作所填满。罗德岛即将进入卡西米尔境内展开和政府的大规模合作。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所有人都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而我有些担忧。无论自己如何否定,自己都是在期待这那一天,害怕它被取代。
随着包括工作渐渐减少,我有些松懈,不由自主开始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我想象那天的情景,考虑那天该穿的衣服,考虑在他的画里我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说什么都不愿意画一个面无表情的我。
但我忘了一点,和我不同,他不只是一个研究者,他是罗德岛的领导者之一。所要做的工作比一个普通的医疗干员多得多。
一整天没有看到他,我已经非常不安,但内心还是有一丝小小的期待,他会出现在医疗部里和往常一样和我打招呼,试图让我露出微笑。但直到晚饭时间,我有意向赫默医生打探,并得到“博士去和卡西米尔政府接洽了,要十多天才回来”的答复。
我尽量按捺住内心如潮水般涌来的失望,如往常一样做完工作。回到宿舍,我把自己摔进柔软的被窝里。
虽然知道事与愿违,但我还是禁不住埋怨神灵。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
。。。。。。。。。。。
虽然对耗费心力为我庆祝的大家很失礼,但昨天我过得很开心。我身边所有人的心意我非常清楚,但我更希望的是和他的,独特的日子。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抱着什么样的感情,要怎么面对他。
即使知道不过是空想,但我依旧期望着那个虽然迟到了的,只有我们两个的生日。


心底的声音告诉我自己渴望逃避。我也清楚只要自己转身离开,有正当的理由解释自己的过错,也为此做出了补救。她不会责怪自己,自己也可以心安理得。
但我必须做出行动。人活在世上,不是为了无过,而是为了自己最珍重的事物。
比如门那一侧的少女。
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壁。
“白面鸮,你在吗?”
我忘了自己面前是一道自动门,后者检测到了管理员权限,理所当然自己打开了。
白面鸮转身看着自己,难得一见地露出惊讶的神情。她飞快合上面前的书本,简单整理衣物和秀发,端正地看我。
“博士,有什么事吗?根据数据库记载,擅闯干员宿舍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她依旧像往常一样冷静而游刃有余。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她的脸红扑扑的。
“啊,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最近的情况。”
“但白面鸮在博士你衣物的面料上检测水分沾湿的痕迹,不考虑先去换身衣服吗?”
这简直可疑到了极点,无论怎么样的小手段都应该瞒不过她,自己应该最清楚的才是。
我松开绞在一起的的手指,把手伸进大衣内侧。
“其实我是来为你。。。。。。。啊。”
手中的蛋糕,至少曾经是蛋糕的东西,本来就已经小的可怜。也许是莫斯提马的通勤车太过颠簸,外包装被挤压得变形,奶油站在透明塑料壳上,看起来一塌糊涂。
“系统判断博士是来给我送迟到了整整十天的生日蛋糕的。”
“嗯。。。。。。。”
“让我猜猜。”她俏皮地用手指轻点下巴,但依旧面无表情,让我有一种奇异而熟悉的感觉“博士因为卡西米尔那些不通人情的官僚一直加班到几个小时前才空出时间顶着雨跑遍大半个城市最后在莫斯提马小姐把你拖上车前才买到了这个小蛋糕最后因为太急了压成了浆糊。”
“小姐所言极是。。。。。。毕竟卡西米尔人不爱吃蛋糕嘛,哈哈哈。”
还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她啊。
她轻轻揭开塑料封壳,把叉子送到我面前。
我有些疑惑。
她又扬了扬下巴。
我努力稳定有些颤抖的手,结果叉子,叉起一块蛋糕,送进她的樱唇。她像电视里刁钻的美食评论家一样闭上眼睛细细咀嚼。
“怎么样?”
“难吃,系统判断比去年慕斯小姐做的难吃两个量级。”
搞砸了啊。我重新绞起双手,开始考虑如何弥补自己越捅越大的窟娄。
“不过。。。。。。。”一只嫩白的玉手搭在了我还没来得及换的脏手套上“能让你做到这样的干员,我是第一个吧。”
她轻轻拉着我站了起来。
“我一直忘不了那天的生日,更忘不了那天的博士。所以至少希望你能满足我一个无理的要求。”
“为我再画一张画好吗?”
“应该是我邀请你才对,今年想要什么样的表情呢?”
面前的白面鸮,露出了一个也许就连赫默医生都从未见过的灿烂微笑。
“我想要博士记住,微笑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