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X姜佳】《驯服》（二）

她在我的记忆里熠熠生辉。

 

顾然有个英国室友卡尔，特别热爱中国文化，自学中文已经过了HSK一级，偶尔顾然和姜佳视频的时候，他也会出现在镜头里。

 

“你……好，我是……朋友……”

他努力思索语言给姜佳打招呼。

 

“你好啊，我是姜佳，很高兴认识你，希望顾然没有给你惹麻烦。”

姜佳笑着回应，还不忘记给顾然挖坑。

 

顾然立刻怼上镜头。

 

“谁惹麻烦啊，在这里都是我罩着他们。”

 

卡尔也凑近：“顾然……喜欢……”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然推到一边，

“去把今天我给布置的中文作业做了。”

 

卡尔撅了噘嘴：“I just want to help you”

 

看顾然瞪他，他只好听话乖乖去做作业。

 

顾然很是满意，眉飞色舞的向姜佳炫耀。

 

“我现在还兼职卡尔的中文老师，卡尔每天早上给我带早餐，可丰盛了，羡慕吧。”

 

听到这话，姜佳从边上拿出一个纸袋子。

 

“今早一个隔壁系的男生送给我的，酸奶面包小水果。”

 

她故作遗憾慢条斯理回应。

 

“也很丰盛。”

 

顾然忽然心中一沉，他眸光微动，云淡风轻的脸上隐隐浮现一抹愠色，又立马被掩盖住，转而又笑起来，唇边泛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不喜欢吃面包，也不喜欢喝酸奶，什么男生啊，连你喜欢什么都搞不清楚……”

 

姜佳用手指戳了戳屏幕：“人家是为了谢谢我捡到了他的校园卡，能有这份心就很不错了，还要求那么多。”

 

是感谢啊。

顾然觉得心情立马好了起来。

 

又聊了两句，姜佳说马上要去上课挂了视频，顾然在桌边托着腮思考了好久。

 

接下来两个星期，姜佳每天都能收到没有署名的早餐外卖送到寝室楼下，豆浆包子再配上一颗卤鸡蛋。

 

某天周六上午，他们五个人好不容易聚齐时间视频时，姜佳说起这件事。

“不知道谁送的，天天都一样，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啊。”

 

苏在在对此颇有心得：

“这是一种美妙的暗恋，每天偷偷给你送早餐。”

 

姜佳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下次我就不拿了，不知道是谁总吃别人外卖也不好，喜欢就直接说嘛，我会认真的告诉他，学习重要，我要和我的书本永远在一起。”

 

她虽然是开玩笑，却被顾然听进了心里。

 

傍晚坐车的时候，他靠着窗户戴着耳机，看着眼前一盏一盏向后闪过的霓虹灯，有些难以言说的迷茫。

 

 

顾然和姜佳有着10个小时的时差，他白天，她深夜，他揉着眼睛醒来的时候，她在图书馆里为期末考试复习。

 

联系并不频繁，但一直在联系。

 

有时候顾然会和国外认识的朋友们一起出去游玩，每到一个地方他总是拿着手机到处拍，拍花草，拍小溪，拍白云蓝天，拍房屋建筑。

 

朋友好奇问他为什么总是在拍这些。

 

他斜靠在门口。

 

“我有一个好朋友，最喜欢看纪录片、喜欢看着镜头靠近高高的榕树、爬上雪山的顶峰、潜进看不到底的深海……我多拍一点，给她看。”

 

“Your Friend is so lucky”

 

已近黄昏，天际漂浮着云层晚霞，一缕缕柔和的斜晖从天际洒来，河面波光粼粼。

 

他忽然想起那个夏天，蝉鸣和燥热一同袭来，空气中带着将要下暴雨的黏腻感，道路旁的绿植垂头零落引人困顿。

 

关放正在卧室玩他的电脑，苏在在和张陆让跑出去约会，姜佳边用勺挖着西瓜边调电视。

 

“我小时候最喜欢看记录片，旁白轻轻地读我听不懂的东西，看最漂亮的景色藏在我们靠不近的树、爬不上的山、潜不进的海里，生命广袤而富有张力。”

 

少女声音温软，清澈透亮的瞳孔仿佛闪着光。

 

屋外热浪滚滚，屋里的空调呼呼吹着冷气，顾然松散的靠坐在沙发上，他看着女孩的侧脸。

 

“那我出国以后也给你拍你没有看过的风景。”

 

“好啊。”

 

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应，他们的眼神交汇，整个世界在那个瞬间静止。

 

“咳……嗯。”

 

顾然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远处，眼神却偷瞄向她。

 

姜佳的勺子停在半空，她微微压低了声音。

 

“一定要记得，不许忘记。”

 

顾然微怔了下，好像有一丝惊喜和雀跃悄悄爬上心头，像是浸入湖面的浮标轻轻跃动，令人发痒。

 

“我是会忘记的人？百分百做到好吗。”

他拍拍胸脯。

“就给你一个人拍，他们都没有。”

 

他指着西瓜。

 

“也给我吃一口呗，你都吃半个了，我还一口没吃呢。”

 

姜佳刚准备把勺子递给他，想了想又将勺子收了回来。

“你再去拿个勺子。”

 

 “行。”

顾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去厨房，转身时还是忍不住弯了嘴角。

 

那是属于姜佳和顾然的秘密。

 

藏在每一段风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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