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失眼
（本章下篇高能）
“阿艾斯克！接招！”
一头红发的鱼女孩咧嘴大笑着从手中汇聚起一柄蓝色的矛戳向阿艾斯克
安黛因不擅长传统的火球术、冰刺术什么的，倒是在这种用能量直接形成武器的魔法上很有天赋，至少阿艾斯克前两天用魔法制造的武器是一碰就碎的（相对来说）
“乓――”
阿艾斯克举起手中临时制造的一把长剑挡开了那玩闹性质的一刺，饶是如此，他本就没多加用心制造的长剑也发出了仿佛下一刻就会坏掉般的悲鸣
“啊，还是不太行”
丢掉了那把半残不残的长剑，阿艾斯克苦笑着
“没事的！努努力！你也可以做到这样的！”
安黛因撒手一丢长矛，转而将目光看向一旁两个人大的石头，跑去有些吃力地将其在阿艾斯克与路过的chara瞪大、吃惊与震撼的目光中抬起，然后举过头顶
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阿艾斯克不禁产生这个想法，他连块半人大的石头……不，连四分之一大的石头的搬不了多远，更别说抬起来举过头顶了
托丽尔戴着眼镜看着书，抬头望一眼窗外游玩的三个孩子露出和煦的笑容
“诶，艾斯利尔呢？”
托丽尔将书合上放在沙发一边的扶手上起身走到床边看了看，却仍是没见到自己的儿子
推开门问
“孩子们――你们有看到艾斯利尔吗”
阿艾斯克回想了一下，道
“昨天有看到过，他好像是去加斯特博士那里了”
托丽尔这才放心，只要不是不知道去哪就行，同时她也有点奇怪，为什么艾斯利尔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看看时间，已经到午饭的时候了
――
又是新的魔法
阿艾斯克对于这些自己从未接触的东西有天然的好奇心
上一次是火球术、制器术还有治疗术
这一次呢？
阿艾斯克满怀期待地坐在chara旁边
“对了，chara”
他转头呼唤身边那人的名字
“嗯？”
女孩歪歪头，显得有些可爱
“为什么你总穿这一件？”
阿艾斯克注意到女孩从遇见他开始就穿着黑红相间的条纹衫，虽说他挺喜欢这个配色的
女孩又一次歪头，好像没听懂阿艾斯克的话
“在这里不用洗澡吗”
阿艾斯克好奇地问
chara的脸忽然红起来，置气地撇过头不理他了
阿艾斯克挠挠头，感觉自己像一个呆瓜一样
安黛因憋着笑小声告诉阿艾斯克原因
“人类之所以会产生那些赃物是因为环境原因与自身原因，就像你，一开始可能还会有，但是到后来就算流汗也不会弄脏身体，因为你吃的食物都是魔法食物，吃了之后只会成为能量，不会产生其他东西……”
阿艾斯克恍然大悟
一开始他还在想为什么这里的人基本都不换衣服也不洗澡，原来是因为根本不会脏
看来地下有趣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阿艾斯克对这个地下世界愈发地好奇
艾斯利尔仍然没回来，似乎是和他的国王老爹一起在王国内工作着
果然国王王子什么的就是很累啊――
阿艾斯克产生这样的感慨
“孩子们――吃晚饭了”
托丽尔端来一大盘的……派
虽然有在尝试创新，不过她做的仅仅只是在里面加一些水果……仍然很美味
餐后……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塑形魔法”
“这种魔法最大的特点就是它能够在被摧毁前一直存在着，但缺点也很明显，要费更多的魔力以及对魔力的控制力有一些要求”
……
一盏茶的时间阿艾斯克就了解了这个魔法的相关信息
chara制造了一张吓人的鬼脸，阿艾斯克甚至已经想到万圣节那天这个人见人爱的小女孩戴着面具去吓人的一幕了
安黛因制造了一个……长着三头的长矛？这个真的能用吗？真的不会咯手吗？
而他试着制造一个人偶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黛因趴在地上飙泪狂笑，连chara都捂住小嘴忍俊不禁地转头偷笑，阿艾斯克恨不得直接钻床下，但是那或许会更让人尴尬
阿艾斯克成功用出了塑形魔法，只不过他整出的东西……
那是穿着女装的艾斯利尔
挺漂亮的
……
还好艾斯利尔忙着与他的“毛茸茸好好先生”老爹一起工作
对不起，艾斯利尔，但是你女装真的很漂亮。
还有我真的不是故意在那个时候想到一开始听见的那句话的
阿艾斯克有些愧疚地想
――――
一只通体白色的小虫子落在那位认真学习着像国王一样批阅的小王子鼻上
“哈――丘！”
艾斯利尔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
国王回头看看自己的儿子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吸进去花粉了吧”
艾斯利尔揉揉自己的鼻子，吸了一口茶
屋子里面有很多的金色花装饰品，因此偶尔吸入花粉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艾斯利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老爹会这么喜欢这些金色的花
“我们还要工作多久……”
国王无奈笑笑
“还有一些”
他没说他们才只完成了50%，那会打击到艾斯利尔这位刚刚开始学习当一名国王的孩子
……
过了一会，国王拿起有些凉了的金色花茶喝了几口，仿佛听到有谁在喊自己，回过头就看见了自己的孩子已经趴到在木制的桌上
他走到艾斯利尔桌前，看着已经睡着的艾斯利尔，为他披上毛绒的大衣
“晚安，孩子”
国王小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就着茶继续批阅，但他根本没发现……
艾斯利尔后腰上正扎着一根仅1厘米的飞镖
……
阿艾斯克感觉今天很不对劲
艾斯利尔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过了，托丽尔有想过去寻找或打听
但奇怪的是……
怪物们好像都人间蒸发了一样，全部不见踪影，只有在家与chara一起睡过头的安黛因还在
阿艾斯克感觉有些慌乱
这种就像被世界所遗弃一样的感觉比起以往更甚
他压下那份恐慌，讲着冷笑话安抚着有点害怕的chara
当务之急是知道原因，知道怪物们异常的原因
“嘀……嘀”
家里的电话响了
阿艾斯克拿起座机，里面传来让他熟悉的声音
“阿艾斯克，你还记得托丽尔之前教你的魔法该怎么用吧”
是加斯特博士
“嗯”
阿艾斯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回应一个最简单的肯定
“那就好，把你最后学的魔法和第一天学的魔法释放顺序调整至绝对数，你应该知道绝对数是什么吧？”
“嗯，知道”
“嘀……嘀”
加斯特博士不会无缘无故地做什么，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才让阿艾斯克做这样带有保密性的行为
他隐约察觉到自己像是被某些人安排了
……
一处昏暗却热闹的地方
“加斯特，那些小家伙们真的能顺利过来吗”
说话的是一只乌龟样的怪物，他下巴上长着一撮白花花的胡须，靠着一把锤子
他是葛森，有着【正义之锤】称号的boss怪物
所谓boss怪物，则是怪物之中非常强大的个体，几乎能与觉醒了灵魂能力的人类不相上下的怪物
葛森常常见到那个最近落入地下的人类与那名他视作孙女一样的蓝色小家伙一起玩，所以也对那个人类有些了解
“放心吧，我只是有些怀疑那些不明的敌人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真的无法收场恐怕还需要您来帮忙了”
加斯特戴上眼镜接过艾菲斯递来的数据表格开始思考
“我这把老骨头当然会尽力保护这群小家伙的！”
葛森哈哈大笑着
正义之锤或许老了，但他现在仍然有着击碎一切的勇气
“博、博士”
加斯特闻言温和地看向艾菲斯――这名他给予厚望的孩子
在研究上她简直是天才，时不时会有新奇的点子，只不过太过害羞，一紧张就容易口吃，有点胆怯
但这点缺陷无伤大雅，加斯特自己也是经历了许多才成长起来，成为怪物王国的第一科学家
而且艾菲斯擅长于人类的科技，就连人类那种名为“手机”的东西她都可以制造出来，甚至比起人类的更好
而加斯特自己则擅长于对灵魂的研究
他最近的成果就是一个能够汇聚能量并形成冲击造成伤害的转换器
这个转换器的外形类似于某种生物的骨骼
加斯特将它命名为加斯特冲击波
在威力上，加斯特冲击波算是比较强的了，但目前还不能普及，只适用于加斯特自己的灵魂才能制造并产生这种转换器需要的能量
这是一种相当于“灵魂武器”的技术，通过塑形魔法的原理来加速制造出一个固定的结构并导入自己的魔力
说起来很简单，可它只是有塑形魔法的原理罢了，除此之外还需要一些对于魔法的理解和一部分关于魔力转换以及灵魂的知识
再说说一些已经普及的，就是关于灵魂的常识
一部分怪物能够吸收并承受人类灵魂的力量
怪物一般是不能承受住人类灵魂的力量的，它们会因此开始溶解，意识也会随之泯灭
说来也有些奇妙，国王并不会教人战斗，是加斯特告诉他该怎么做的
毕竟国王除了在战场上的那一面之外就只是一个大只的、毛茸茸的家伙了
不过即便是那一场，国王其实也没动真格
加斯特深知国王的性格
不到万不得已他决不会用全部的力量
那一次与其说是怪物失败了，倒不如说是怪物向人类妥协了
怪物们退入地下，从此与人类互不影响
而人类也不对怪物赶尽杀绝，而是将他们封印在地下
加斯特计算过，大致需要七个人类灵魂才能破除封印
如果国王真的有那样的决心，或许加斯特也不会需要在某些时候清理chara偶尔过来玩闹所留下的残局了
不过，那样的话他会被托丽尔打的吧？
想到王后那天性之中所拥有的母性，加斯特不禁有些无奈，却不觉得她背叛了怪物
不是所有人类都是邪恶的，这一点经历过战争的怪物们都知道，何况加斯特就是研究人类灵魂的，对人类也有了解
再说……呵，人类的小孩也是有可爱的
chara的表现让加斯特有种她仍然活着的错觉，好似她并没有死，还与他生下一个孩子一样
不知不觉又想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
加斯特在控制台操作着屏蔽外来信号与开启隐蔽功能
――
将魔法组合成不同样子的时候，阿艾斯克忽然发现那好像一个地图
魔法的释放需要绘制，在脑海中绘制对应的图案
不同的魔法所绘制的样子是不同的，而阿艾斯克所学到的两种魔法组合到一起后竟有些类似地图
真是厉害……
阿艾斯克闪过这个想法
“chara、安黛因，我们走吧”
阿艾斯克为chara戴上一顶可爱的冬帽
chara歪歪头，不明白阿艾斯克的做法
“外面刚刚开始下雪了，有点冷”
“那你……”
“我们都不冷！快走吧阿艾斯克！”
安黛因打断这俩的对话直接拉着两人走出了门
……
“队长，有一个人出来了……不，好像是三个”
“人？应该也是怪物，准备！”
“真是*蛋，才抓了几个怪物，就找不到了”
“真奇怪，一个C-的任务怎么会这么难，连我的血液追踪都找不到”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任务，这可是真实的世界，就算你是超人也可能会突然蹦出一个蝙蝠侠来”
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抽着烟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嗞――”
阿艾斯克的耳麦传出一阵电磁声
想来是那群来历不明的人已经发现他的陷阱了
可惜没窃听到更多东西
阿艾斯克虽然震撼于他们背后的势力与他们的话，但不觉得自己就会弱他们一等
在他组合魔法的那段时间就已经在路上布置了一些依靠塑形魔法制造的“信号点”和“触发器”
一旦有人到了那些范围里，他就能听到动静并控制那里的陷阱
可惜的是视觉上处于劣势，为了能看见他们他不得不接近他们
而要接近他们的话阿艾斯克也不能与chara她们分开，否则她们一定会被围攻
现在，只能尽量获得更多……更多的信息！
“安黛因”
“嗯？”
安黛因疑惑地转过头
……
拿着砍刀的男子发现自己的队友们都不见了，他打开队内通话
“队长！”
“小吴？你去哪了”
“队长，我也不知道，忽然就出现在一个全是半个人高草的地方”
“……是不是你触发什么支线了”
“应该是吧，我先看看，先发一下坐标给你们”
“嗯”
坐标……
阿艾斯克仔细思考着，也就是说他辛苦用传送魔法分开的人很快就会再次与原队伍会聚
那可不行
阿艾斯克觉得必须想办法打断他的传讯，所幸在这里使用的是感知型传声魔法
简单讲就是能够读出范围内目标想法的魔法，但只能对一个起效
……
一股微弱的血腥味传来
小吴瞪大眼，心中暗想“这里不会有什么……”
他用砍刀劈开前面的杂草，向前走去，只感觉心头始终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恐惧在聚集，同时他心中也在不断催眠自己
“只要快点……只要快点和队长他们……”
脚踝上传来一阵冰冷、像是被枯手握住一样的触感，小吴的鸡皮疙瘩起来了
他看也不看用力地甩腿想摆脱这不知名之物与那愈发浓烈的惧意
但，脚踝被抓得死死的，甚至因为他的剧烈挣扎而让他脚踝生疼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了？”
队长？
他惊喜地回头，却看到一张近在咫尺、染着血狞笑着的鬼脸
小吴两眼一翻昏倒过去
chara拿下绑在木棍上的面具
安黛因从草丛里爬起来，一把拿下用木棍制作的套在手指上的“指棍”
“噫，阿艾斯克，你为什么要用这么……”
chara有点难以描述这个计划
用自己的血铺垫敌人的恐惧，这实在是
阿艾斯克脸色苍白地笑了
“不付出点什么的话……”
安黛因用阿艾斯克提前准备好的魔法绳索把那个被称作小吴的男子绑了起来并在嘴里堵上布
“可是你……”
“……”
安黛因默默看着阿艾斯克拥抱chara，她已经麻了，这俩人时不时整上这样一出，反而她是最高冷那个
“咳咳……”
阿艾斯克也注意到安黛因的视线，便只是摸摸chara的头就松开了
“那下一步就是另一个了，至于他……”
阿艾斯克并未带走他，而是在他身上做了点手脚
……
只不过，顺利也只是因为这个人很弱，比起那些人
阿艾斯克摇摇头叹着气，他对自己太过自信了
只是学了几个魔法就自以为……
还好他仍然有一次释放自己位置的机会，用命去拖的话没准能在临死前再看见他们……
阿艾斯克不惧死亡，他只怕这些给予自己温暖的怪物、chara死去
虽然……还想和他们一起
虽然……还想和chara在一起
但……
我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吗？
阿艾斯克一把将飞向安黛因的惨白男子推开
只是用目光表明自己的想法
安黛因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他们先前就说好的，一旦情况不对他就会为她们拖延时间
安黛因抱起不愿离开的chara向阿艾斯克安排好的安全路线狂奔而去
……
“噗――！”
阿艾斯克吐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血
那惨白男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区区一个F级的渣滓！”
惨白男子一步步走来，一脚踩穿阿艾斯克的胸膛
阿艾斯克双眼，却发不出声
“我们的力量可不是你们这些可悲的虫子能理解的，就算你的确是聪明了点”
那惨白男子嘿嘿一笑
“处女之血与怪物的血我还没尝过呢，多亏了你啊~你应该知道我能通过血液追踪吧，恰好这里就有那个怪物的血哦~”
他蹲下，凑近了阿艾斯克那张愤怒的脸
“哦呀！真是愤怒啊，等任务结束之后你就可以安心去死了，只不过我能让你现在就生不如死”
他一只手刺入阿艾斯克的左眼，然后慢慢扣了出来
“看看你的左眼，它在和你打招呼”
阿艾斯克的左眼被他握在手上，那男子仿佛因为阿艾斯克的谦虚而变得更强了
他身上的气势忽的涨了几节，很快又消失不见
“多看看你最后的光明吧”
“噗呲”
阿艾斯克彻底瞎了
他很痛苦，胸膛被贯穿几个窟窿，四肢还有几节是粉碎性的，但他因为那名惨白男子的原因，没有死去
在他所感觉不到的地方
那颗纯白色灵魂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些黑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