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live·业余制作人II》第三十四章·冰山又一角
未来昔日篇02
仲野裕拍了拍红色的盒子，“里面剩下的东西，全部都是陈霖的了。”
“我真的可以看吗？”绚濑绘里表情复杂，她手伸到一半，停在了半空中，“您现在是打开了盒子等着我看，但我的内心告诉我，正确的选择应该是立刻把盒子封起来，然后送到小霖家去。”
“唉，算了，我来帮你吧。”仲野裕摇了摇头，开始把盒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借口或者理由我已经帮你想好了：第一，你是被长辈——我，强迫看的；第二，我要求你了解这些物品的重要性，免得回去的路上磕磕碰碰。”
“哈啦咻......”绚濑绘里当场愣住。
这下贼船不仅上了，还扬帆起航了。
绚濑绘里又不好翻脸动手，阻止医生取出物品。
“好啦，你就认真看吧。”仲野裕沉声说道，“陈霖既然允许你们去调查他，就意味着他已经做好了被你们发现秘密的心理准备。”
“可是......”
“看来你没有搞懂陈霖的真实想法。”
“小霖的……真实想法？”
“他不拒绝你们的调查，是因为他非常渴望被你们了解。”
“......”
“而因为某些原因，他不能亲口说出来。”仲野裕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了解了他，说不定能帮上他的一点忙。退一步讲，至少，你们可以避免踩他的雷。”
最终，绚濑绘里被说服了。
她低头看向盒子，开始勘探冰山的又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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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绘里手里捏着一个玻璃小管，里面是鲜红色的液体。
“这是留给陈霖作纪念的。”仲野裕看了一眼，答道，“验血的时候没有用完，我让护士收集起来，装进玻璃管里还给他。这些液体如果有一定的量，那将会非常非常值钱，但就这不到10毫升的分量，也可以说是一文不值了——除非去喂蝙蝠。”
“值钱？”
“RH阴性AB型血，俗称熊猫血，而且还是熊猫血里面比较稀有的一种，熊猫中的熊猫。”仲野裕道，“一旦大出血需要动手术输血……你懂的。”
“居然是熊猫血......我好像联想到了一些传闻。”绘里轻轻将玻璃管放回到一个用海绵、泡泡纸、泡沫三重防护的小盒子里，“陈雅是他的堂姐，有没有可能也是熊猫血。”
仲野裕：“你所说的传闻，是陈雅曾经受过重伤，差点就死掉了吧？”
绘里点头，“嗯。”
“恭喜你，联想对了。”仲野裕说道，“陈雅跟他的血型完全相同，几年以前，因为我……额，一些意外，陈雅受了重伤需要输血。当时医院和血站的库存储备不够，是陈霖给她献了血。可以说，陈雅能够活下来得益于所有献了熊猫血的人，尤其是陈霖——陈霖贡献的血是所有人里面最多的，多到他自己差点没撑过来。”
“小霖的鲜血，在陈雅的体内流淌。”绚濑绘里轻轻一叹，一个小谜题得以解开，“难怪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么好。”
（敬请回顾业余制作人第一季，第44章：《流淌》）
“平时的兄弟姐妹之间，就算是再亲近，也会下意识地保持距离。”仲野裕道，“但陈霖陈雅之间的关系更像是热恋中的恋人，去德国的机票都可以预定两张了。”
“我只能看出他们的关系非常好。”绘里无奈地苦笑道，“医生您说这些有点超越伦理了，我觉得您加入了自己的一些主观臆想。”
“或许吧。”仲野裕不置可否，“血脉相依，别忘了，这里是日本，堂姐弟之间是可以那个……你懂的，只不过那个什么什么有可能是傻子。”
“医生您够了。”绘里实在不想在这个话题里多待一秒钟了，纯洁的她心里从来都没有过那方面的幻想……
应该……
没有吧……
…….
“这是？”
两分钟后，绘里手里拿着一张A4纸，不解地问道。
这张纸上面写满了阿拉伯数字，以及她看不懂的英文缩写。
“‘3 PS/S’……是什么意思？”
“你们已经注意到陈霖在练习格斗术了吧？海未还去训练场跟他聊了天。”仲野裕没有正面回答绘里提出的问题，反问道，“你知道他们那天的见面是谁安排的吗？”
“是小雅，陈雅同学。”
“没错，那一天像是陈雅觉得时机成熟后，给海未召开的‘新闻发布会’。”
“嗯，小雅想要我们知道一些事情——比如‘逃跑’和‘历练’这两个词。”绘里点了点头。
“你能想到这点真是太好了。”仲野裕笑了笑，指着绘里手上的那张纸，“这些不是国际通用的单位，你不懂也很正常。”
“PS指的是Precise Strike，‘精准打击’的意思，那一项的意思就是‘每秒钟完成三次精准打击’，后面的标注意思是，此项数据要测试者连续进行5秒以上才会测算。”
“你手里拿的就是陈霖现在的战斗力数据表，这就是他体检的其中一个特殊项目。”
聪明可爱的小绘里马上就根据这一线索，推测起纸上的其他内容来：“原来如此！所以这就是肺活量……这就是‘心脏快速跳动后平息时间’……”
仲野裕道：“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陈霖刚来到东京的时候，身体状态是非常差的。现在之所以变得健康，得益于陈雅安排的饮食，以及他科学的锻炼。”
“原来如此......”绚濑绘里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您刚才说过，小霖每个月都会来体检一次，请问我可以看一下体检报告吗？”
“不可以，至少在这里不可以。”仲野裕拒绝了，“你把东西拿回去后，可以向陈霖本人申请。”
绚濑绘里也预料到了会被拒绝，她并没有显得太失望，“我在想，如果我们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就可以大概推断出他所说的逃跑和历练到底是什么了。”
“想法不错，”仲野裕赞赏地点点头，“但我还是不能给你看，毕竟医院有规定，只有病人本人和家属可以看体检报告——况且这里有摄像头。”
您还好意思说医院规定？绚濑绘里在心里吐槽。
“接下来是最重量级的东西。”仲野裕走到绚濑绘里跟前，亲手从箱子底下取出了一个羊皮袋，“看了这个，你一定会加深对陈霖的了解。”
仲野裕将羊皮袋放到桌面上，羊皮袋鼓鼓的，里面显然是塞了不少东西。
在袋子的封面上，有人用黑色油性笔写了三个中文字和一串阿拉伯数字。
“这份东西你不能带走，也不能打开，但是我可以给你简单介绍一下。”仲野裕医生说道。
绚濑绘里不能完全看懂那三个中文字，但她看得懂那一串数字：
1994.4—2008.10
虽然不是非常详细，但这很明显就是“生卒年月”。
“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仲野裕指着那三个中文字，对绘里说道，“是这样念的：游子盈。”
“游子盈。”绘里跟着念了一遍。
就在这时，绚濑绘里忽然发现仲野裕医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只听见仲野裕医生继续说道：“她还有一个外号——”
“小柚子。”
......
......
15分钟后，绚濑绘里双手捧着一个红色的盒子，成为了街道上为数不多的行人之一。
她走得很慢，思索着先前她在西木野医学中心精神科听到的事情。
“小柚子身患重疾，于2008年4年病情恶化，并在10月份去世，年仅13岁。”仲野裕说道。
他不久后就将那个羊皮袋收走了，没有给绘里看袋子里的东西。
“2008年4月，”绚濑绘里想到这里，苦笑了起来，“这不就是我一年级刚当上学生会长，与陈雅的那次冲突的时候吗？”
“怪不得那次在披萨店，小霖听我们讲故事的时候露出了忧伤的表情。我当时还以为去世的人是一位对他很好的长辈，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理事长所说的亲人，原来指的是这个……”
“小柚子对于小霖来说，应该是妹妹一般的存在吧。他受到的打击一定很大，所以身体就......”
“还有所谓的‘逃跑’，应该是‘逃避现实’，这样的逃避也不是坏事呢。”
“至于‘历练’，那应该是克服悲伤，努力找回生活的希望。”
啊，一切都连上了！
“陈霖曾经这样说过：沉浸于过去的悲伤，并不能使得未来变得光明，他要积极向前。”仲野裕告诉绚濑绘里。
这确实是非常积极向上的想法啊，但也正是这个原因，让小霖一直很疲惫。
克制自己不去想一件事情，是很辛苦的。
现在，绚濑绘里面临着两个问题：
第一，她该如何将她了解到的消息告诉μ’s其他成员？
第二，她该如何告诉陈霖，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这些重要信息？
“看来，明天开始的合宿正好给了我机会。”绚濑绘里自语道。
正午的秋叶原，阳光刺眼。
日子早已入秋，气温不怎么炎热，时不时吹来的风儿能让人感觉到惬意。
但今天中午的白云确实不太给力，并没能完成抵挡阳光的任务。
无论害不害怕紫外线，游人们都纷纷都选择了躲进了商场里。
“哎呀，我竟然真的遇到你啦，绚濑绘里同学！！”少女兴奋的声音打断了绘里的思绪。
绘里一惊，随即定神循声看去，只见前方三米，一家书店的门口，一位戴着鸭舌帽的少女正朝她微笑。
“果然请和泉守先生帮忙是请对了，他说你去了西木野医学中心帮朋友办事，让我在秋叶原——你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候着你。”
绚濑绘里微微皱起眉头：“对不起，请问您是？”
“啊，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少女将自己的鸭舌帽摘了下来，橙金色的秀发被正午的阳光照耀着，仿佛在闪闪发光，“初次见面，我叫NAO——重复一遍，N~A~O~”
“没听过我的名字也很正常哦，毕竟我更多的时间是以乐队成员的身份活动的！”
“呃……”绚濑绘里不知道该如何接她的话。
“你可能听过我们组合的代表作，《come to mind》哦~”这位自称NAO的少女说道，“我们乐队的名字就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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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星期六的上午——也就是μ’s搭乘电车抵达合宿地点的时候，同时也是绚濑绘里被鸭舌帽少女叫住的第二天。
站在音乃木坂学院门口，正准备与姐姐陈雅一同打车前往μ’s合宿地的陈霖，同样被人叫住了——这是一位体魄强壮的青年。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八木沼悟志。”青年自我介绍道。
“抱歉，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姐姐在身边的时候，陈霖会比平时更加礼貌。
“我是被制作人和泉守先生介绍来的，”这位名叫八木沼悟志的青年说道，“没听过我的名字也很正常，毕竟我更多的时间是以乐队成员的身份活动的。”
“那，您的组合是？”陈雅问道。
“我乐队的名字就叫做——”
“fripSide！！”
周五的NAO与周六的八木沼悟志说道。
—未完待续—
正片
让我们把目光重新放回到周五中午的西木野医学中心精神科。
这是绚濑绘里拿着红色箱子离开后的一分钟。
陈雅推门而入。
“我还以为你走了。”对于陈雅的到来，仲野裕略显惊讶，“你的弟弟跑到深山老林‘拍摄’，你最后还是决定不去保护他？你真的不怕他被敌人暗算？”
“怕，所以我请了Zero去暗中保护他，而且他是去测试手里的最新防身武器，应该能自保。”
仲野裕做出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厉害啊，Zero都能被你说服，你用了美人计吧？”
“谁知道呢~”陈雅摊手。
“陈霖要是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姐夫，而且还是Zero，表情一定会很丰富的。”仲野裕说道。
“是吗？我反而觉得他会目无表情。”陈雅摇了摇头，“谈正事吧，刚才辛苦您了，配合我完成了‘第二场新闻发布会’，我已经用耳机收听了全程的直播。”
“刚从大中华国回来就赶到这里，连家都不回，我都替你觉得累。”仲野裕说。
“您还别说，和阿霖结束同居之后，我的行动更方便了，这两天甚至能偷偷回国一趟。”陈雅道。
“有什么调查进展吗？”仲野裕拿起那个装着小柚子病历资料的羊皮袋，推到陈雅面前，“里面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会在赵公子的手里？他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送到我这里来？”
“送到您这里，而不是送到我或者陈霖那里，赵公子的目的就是把您拖下水。不明真相的您肯定会拆开来看，一看，您就上套了。”陈雅说道。
“我是上套了，那对他有什么好处呢？而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前两个问题。”
“哎呀，坐了这么久飞机，好累啊，我要回家睡觉了。”陈雅唰一下拿走了羊皮袋，装模作样地伸了个懒腰，转过身就要走人。
“小柚子的病历非常详细，也经得起推敲。”仲野裕眯起眼睛，盯着陈雅的后脑勺，“会不会......这些不是伪造的，而是真实的。”
“真实的？”陈雅转过头来，语气十分困惑，“仲野先生您在说什么呢？”
“我在说，事实就跟病历里展现的一样：小柚子——游子盈女士的离世，跟赵公子没有任何关系。”
“哈，您说笑了。”陈雅给了仲野裕一个微笑的侧脸，“这个‘事实’对我非常不利，如果它是真的，我没有理由默许您将它分享给绚濑绘里。”
“有道理，你可能只是用一个‘很重要但也不重要’的信息，换取了μ’s她们不再调查陈霖的事情。”仲野裕也微笑了起来，“什么事实的，真相的，真让人头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