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遗民,抱文化衣冠,好比抱着戏装去说道统,自然是悲剧了
从莫言到象牙塔士大夫,有时候挺无奈的,论其心迹,真是本心明月,奈何明月沟渠,还得面临明月沟渠中物。这就像我昨天几小时读完那本书作者一样。
宅滋中国到想象异域,其中心酸何足为外人道也,本来是熏染旧文化之人物,心是顾亭林,身是钱牧斋,行是面对风景不殊,山河之异,遵时王之制,即便再有功禄,却与内心文化价值趋向不同,一旦有所阐发此种不同,立刻面临明月沟渠天下共击之了。
本以为沟渠能解其教化深意,可惜沟渠也是此沟渠非彼沟渠了。
看开便好,文化自有其命运。我倒是能理解这类人物,白首苍鬓,日暮途穷,见道不存,不能抒其志,原本钱穆胡适暂且寄居的江左也是落入他人之手,不再能转徙此处,天下之大竟无身心文化容身之地,心之所属渺渺然,内心是痛苦的。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时王重禁,只好潜首简牍,或是沉沦豁达,寄托于魏晋风骨,或是转徙“西凉”以观伊洛之政,天下气运。
陈寅恪当代版罢了,陈寅恪所属之文化已成灰烬,陈寅恪所属之社会载体已成烟云。莫先生这类人物现在作为好比是抱着戏台上“华夏衣冠”教化观戏之芸芸众生。唱唱戏还好,当真了那就面临时王与观众天下共击之了。
看开就好,当年也听过莫先生讲座,可惜忘得一干二净,不过还算是看了几本旧书,能理解莫先生好比竹林七贤阮籍,嵇康,好比顾亭林,王夫之心意,可惜山河依旧,风俗却是相异,时与势变了,抱之一理解同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