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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晨宇水仙】暗恋·风起于萍 16.寒假

2023-06-23 03:13 作者:离谱yu  | 我要投稿

我在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的心放在了你手上。你想让我的心痛,只要捏一捏就成;你想让我的快乐,只要一个微笑就行。

只在那一瞬间,飒飒的心脏霎时凉了半截。 他先是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十辰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视线在他们身上聚焦。 由于刚才大家还在起哄,所有人都是站着的。此时飒飒却近乎踉跄了,他很难过地看着十辰于,却只是收到一个有些茫然、带着歉意的眼神。 ——你甚至在游戏里,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主持人看前两对都在一起了,大概也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但他毕竟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结局,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收场。可其他人不一样,他们对于这二位的关系都有多多少少的了解,更何况这还只是个游戏,十辰于竟然拒绝得这么干脆…… 气氛一时有些诡异,游戏匆匆结束,飒飒仍然有些恍惚。另外两对的喜悦气氛也被冲散了许多,立风更是不动声色地搂住了他,轻声安慰着。 飒飒摇摇头,示意他没事。他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只是真的没想到十辰于会拒绝。 明明他上午才说了那么暧昧的话。亦或是,把那种称呼划归“暧昧”范围内的,只有他自己。 于是,他再一次产生这样的质疑了:自己的心意,是否曾被了解过?怕他知道,怕他不知道,更怕他假装不知道;被拒绝的结果一经出现,所有的假设都变得糟糕起来。 所以说暗恋真是一件困难的事,双向奔赴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可能。他看着壳绒和唱须,凭空生出许多羡慕和心酸来。 那天晚上飒飒没有上线打游戏,从那之后,十辰于似乎就变得忙起来了。他开始频繁地补课、出门,他们因此没有再一起玩过游戏。那些委婉的拒绝让他们产生了一些微妙的罅隙,飒飒也不好说什么,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宿命感在心头油然而生。 所以他们,终究还是没能一起打上王者。 这仿佛是一种可笑的提示:飒飒在恍惚间甚至也信了,如果这世间真有命运存在,或许这就是他们命中注定的孽缘。 只有善始,不得善终。 失望真的好容易得到,不需要花费任何力气。那个假期的后半程,飒飒再没有和十辰于有过一句交流。 他们逐渐回到了各自的世界,十辰于在各大补课班之间忙碌游走,飒飒则是坚持自学,努力追赶实验班的进度。他们又渐渐走成了平行线的关系,除了十辰于偶尔会突然上线给飒飒的朋友圈点上一排赞,他们几乎再无交集。 飒飒只能把自己过分地沉浸在学习中,整个人几乎都是恍惚的状态。立风说这样不行,他于是甚至开始每天运动,以此证明自己真的状态正常;可他几乎练出了一种狠厉的球风,饶是立风这样常年泡在体育场和健身房的人都不敢与他正面碰撞。 曾经那样明媚的笑容一天天少了下去,即使有,笑意也不达眼底。他周身终于渐渐都侵染上一种忧郁的氛围,虽然仍然会笑脸迎人,依旧好脾气好说话——可他只是像一朵盛极而衰的花,枯萎了,凋零了,美感全然是颓靡的。 但他有时也会忍不住想,会不会是自己想得太多?虽然可能性极小,可会不会十辰于真的没想那么多?又或许,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恐吓自己,给自己强加的悲哀呢? 这毕竟只是一个游戏。 他总会这样安慰自己,用幻想换希望。 这个假期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情,那一车剧本杀的另外两对情侣居然全在一起了,甚至集中在同一天晚上。这剧本杀撮合小情侣的成功率意外地高,壳绒和唱须在前后脚互诉衷肠,过程虽然有些曲折,结果却出人意料地好。 他们迅速腻歪在一起,飒飒则在第二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几乎“噩耗”一样的消息,但他也只能衷心地尊重加祝福。于是他对于爱情这东西愈发麻木了,果然门前熙熙攘攘的脚步声,没有一个属于他。 只是他的白日梦逃开了,在逃开时还嘲笑他——那是白日梦的一贯作风,他早就知道。 北方的冬天尤其漫长,尤其今年,更是冷得过分。动辄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大雪纷纷扬扬,积了又化,飒飒却没时间去门外的冰面上滑一滑;他只是打开门,蹲下来想要在门口的地面上写点什么,伸出手指却一片茫然。 他在那里蹲了好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写。临关门时,他有些不甘心,于是张开手掌在那里恶狠狠地按下一个巴掌印。 昏暗的灯光照在纷飞的雪片上,而后洒上雪地,映出碎钻一样的璀璨光泽。那个巴掌印印在门口台阶的正中央,五指细长而根根分明,中间是捂化的水渍,突兀地映在雪中;渐渐地,它被大雪掩埋,变得越来越浅、越来越浅…… 飒飒在那里看了好久,最后打了个喷嚏,关门回房。 明灯至夜深。 到了新学期伊始,飒飒已经调节得非常平和。他堪堪在完成假期作业后把下学期内容预习了一遍,又找了重难点部分的网课来看,甚至在空闲时间坚持锻炼身体,结结实实地练出一身匀称的肌肉;每天头悬梁锥刺股,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飒飒有时由衷地觉得,即便是高三,他也拿不出更多的劲头了。 可他就是要这样拼,这样忙碌,忙到自己没有时间难过为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时是很容易钻牛角尖的,但他完全无法遏制,只能试图用累垮自己的方法减少这种无用的思考。 这方法是否科学还有待考量,但确实是真真切切地有用。起码到了开学的时候,他不仅心静如水,还因为假期的努力对于学习添了不少信心——至于小情侣,他也已经学会了如何应对。 微笑点头,啊对对对;放下欲念,立地成佛。 学期初有期初考试,飒飒倒是没太紧张,心平气和地迎接这次考验。或者,与其说他平静,不如说他早已麻木——左不过是一样的题,做就完了。 成绩出得很快,他的排名出人意料地好,从实验班吊车尾一路蹿升到中上游。但他本人倒是波澜不惊,愈发沉默寡言起来。沉重的课业死死压住他,他却只是坐在刚调的前排座位上埋头奋笔疾书,像那大风天池塘里倔强挺立的最后一支芦苇,腰杆坚韧着不肯低头。 他和新班级融入得还算不错,可从某种感觉上,他又似乎从不属于这个集体。拿从前那件“抄袭”的事出来说的人有,但并不算多;飒飒完全可以做到忽略他们,和更多聪明人愉快地进行必要交往。 他从来就不是个无趣的人,只是没有理由也没有兴趣对旁人展示自己;他其实并不孤僻,甚至可以说开朗活泼,跟所有人都像是朋友的关系——但大多时候他很懒,懒得经营一段情谊;或是爱自由,觉得任何一种关系都会束缚自己。他的和蔼可亲,彬彬有礼,并不是为别人着想,而是守护自己的铠甲,面对这个操蛋的世界时不得不披上的战衣。他天真地只想要一件事,那就是不被别人伤害;所以他先行迎合每个人,对每个人都好生相待。 但这就是怯懦,他知道,只是不愿承认。 只是他越来越少见到他的朋友们,须须,绒绒,以及十辰于。更确切地讲,从那次剧本杀之后,他和十辰于甚至没有见过一面——按理说同一楼层应该每天都能见到的,可不知是什么缘分使然,他们竟再没说过一句话。 时间长了,飒飒便也释然一些:说到底,那毕竟只是个游戏。当时的悲伤和困惑都被这一冬的大雪渐渐洗刷,那份最最真挚的喜欢,终究还是又一次占了上风。 他又开始往衣兜里装糖,准备下一次的遇见。只是他不再主动制造偶遇,不再上演那些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甚至,不再主动叫住他,跟他打招呼了。他在看见可能受到的致命伤害后学乖了,学会了退缩和遥望,并又一次练习了坚强。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歌颂的技能,飒飒宁愿自己不需要。 三四月份的时节,东风拂过之处先后着了嫩绿的色,洋洋洒洒地逐渐铺开。校园里有紫色的二月兰花海,粉红的桃林,还有洁白的玉兰,据说是今年第一次开花;喷泉的水重又活了,几尾锦鲤在其中安然游动,池边喜鹊经过一整个冬天终于没那么胖了,动作都变得灵巧起来。 少年人穿着各式各样的卫衣,随意地套着校服外套,卫衣帽子翻在后面,漫步在这样的校园里。飒飒则是他们之中为数不多认真拉拉链的,此刻站在这样的东风中,却也想敞开衣襟,让风鼓起自己的衣服。 那风里裹着清新的泥土味儿,还有淡淡的青草香气,是温柔的浅绿色。 又是一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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