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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颜颦

2022-08-27 02:20 作者:合则子  | 我要投稿

很久之后,颜蹙才第一次意识到姐妹似乎已经不在人世。

生命如沙自天际下呼天盖地席卷,陨落在顷刻间飙升的速度带来他无可承担的冲击力,以至他平地趔趄,险些扑倒在地。

他们是兄弟姐妹,自意识萌生便紧系着命运与血脉纱巾,出于连最庸俗小说都不愿杜撰的记错出生时间,他们俩童年一半的争吵都是为了谁大谁小,可当他第一次背对背比身高超越她的时候,他就再也没因为这些再和她争辩。

她的葬礼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举办的,或许他忘记他参加过,他若有其事地记起他哭得眼皮肿起来像皮球,想起来聒噪如理发店剃头的推子一般的耳鸣,似乎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奄奄一息,他想不起来太多。

“颜颦。”他念了一声,没人回应他。

“姐姐。”他叫得更大声些,沉默是更长久的。

“我爱你。”他接近嚎啕地吼,还是没有人回应他。

生命正是一架天平,他的生命如被要求的一般倾翻……

当认知侵扰我。

一些思想正在轰炸着我……

如同颜颦手握长矛冲击他的盾甲,轰响震天。

也许我正寄生在一根**上,颜蹙想到。

颜蹙尝试去在脑海中回忆颜颦的样貌,越如此越像是在对着镜子拼凑自己。

颜蹙尝试去在脑海中回忆颜颦的声音,越如此越像是在对着录音播报自己。

颜蹙尝试去在脑海中回忆颜颦的气味,越如此越像是在对着气囊调配自己。

生命逐渐搔拨他的躯壳,生命在腰骶下神圣地隆起,他茫然无措的在痒觉中痛哭流涕。

一个人涌了上来,样貌就如他见过的每一个人却叫不上来……

一群人涌了上来,样貌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人却脱口而出……

他们围困着颜蹙,为他滴水沉醉,不知归路,直至脑中一片煞白的漆黑油墨……颜颦寻着颜蹙的影。

收割对方,仇深似海。

他轻抚自己的头发,手指下意识梳理他不打结,却被短而尖锐的短发吓到。

他被赋予利刃在众人前舞剑挥刀,他被赋予蓝色,他被赋予简约,他被赋予犷野和粗糙,他被赋予责任和义务,他变成了一长截水泥柱。

他开始自我怀疑,颜颦的存在像是一团烟花,她被剖离在任何一个完整的平面。

他如是被自己感伤,不知如夏如秋的风正从他的一个短袖袖口吹向另一个,他寒战,然后如前后呼应般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这是秋风。”颜蹙告诉颜蹙。

“秋风才这样冷。”颜蹙回应颜蹙。

……

姐姐,今晚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

李二狗被闹钟吵醒,李二狗刚被生命松绑。

李二狗依旧寄生在**上,李二狗被钉死在它上面了。

生命杀死了颜颦,或者颜蹙。

李二狗不知道,李二狗饿了。

李二狗换了一条内裤……

一条男士内裤,和他柜子里的每一条都一样。而内裤并不生长在头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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