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Alpha杉✖️Omega璇
隐秘场所潜伏警员伪装成O的苏杉杉✖️前任警员黑道大佬伪装成A的段艺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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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懂为什么兜兜转转还是会遇见这个人，尤其是在这种鬼地方。
段艺璇向后躺靠在沙发上，轻佻喝下身边衣着暴露的女生递过来的酒，对面五大三粗的男人抽起烟，烟雾瞬间弥漫她眼前的空间。
那个人还在看着她，段艺璇移过视线。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苏杉杉的目光，和那目光中的渴望与失落。
别再看着她了。没错，她是坏人。
段艺璇想，苏杉杉……大概是在这里当卧底吧，突然遇到两年不见的前警署队友无疑是吃惊的，尤其是那位队友现在还变成了相反阵营的坏人。
一个伪装成Alpha的坏人。
“就是说，我们达成了共识是吧，合作愉快。”
对面的男人对段艺璇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探究地看着她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和优雅拿着酒杯的手指。
“段小姐在黑道上的名气大，在这风月场所也自矜自控，我挺佩服的。”
他把烟掐熄，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儿便陆续进来几个人。其中有男有女，有Alpha也有Omega，大多容貌娇丽。段艺璇看这情景，马上明白了他的意图。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选一个吧，选完我们才可以说是合作愉快。”
“不是人生苦短，我看是想要我'同流合污'吧。没关系，你想看我不介意。”
大概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尴尬了。一个Omega被迫选择某人去共度春宵，怎么想都是她吃亏，偏偏还要装作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来掩饰，这脸上的面具是摘不下了。
段艺璇看着那些人，逡巡着把目光又放在角落，苏杉杉身量削瘦又沉默寡言，看起来倒真像一个Omega。看来带上面具的不止她一个。
“我要她。”
她指向苏杉杉，惊的领班一震连忙陪笑解释。
“这…段小姐，她是这里的员工，不接客的，您还是去'那些人'里挑一个吧。”
领班暗地拽着苏杉杉的衣袖，想要她再亲自说出推脱的话语，可苏杉杉却丝毫不理会他的提示，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段艺璇。
周围气氛燥热，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此起彼伏，此刻五光十色的灯影照在苏杉杉脸上，段艺璇竟有着心烦。她把伸出的手收回，不悦地摘下眼镜扔到桌子上。
下一秒站起来，走到苏杉杉身边一把抓住后者的手臂。
“我说了我要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哪来的脾气，回过神来已经拉着苏杉杉走出了门口。月色下夜风袭来，吹散她微醺的酒意，她一滞，被苏杉杉甩开。
苏杉杉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又进入夜店，只留下一个匆忙又坚决的背影。段艺璇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有些害怕，眼中多了意味不明的闪烁。她低下头，幼稚地踢着路上的石子，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总是这样…总抛下我一个人……”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
“我…我去拿了我的包…”
苏杉杉跑着过来，气息还不稳，她左手拽了拽包带，右手伸到段艺璇面前。
“和你的眼镜。”
眼泪好像要止不住了，段艺璇转身背对着苏杉杉，把久别重逢的酸楚和以往两年的所有委屈都压下，倔强地调侃着不让自己失态。
“苏杉杉你是不是傻，知道拿眼镜不知道拿外套啊。”
而对方如今知道了反击。
“对啊，你说的没错。所以，段艺璇，过去几年辛苦你了。”
久别重逢总归是尴尬的，连段艺璇和苏杉杉也不能避免，长久的分别让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泾渭分明的界线，只有在床上才心有灵犀。
第二天段艺璇早早起床，却仍然忍不住身体的酸软，直到坐在总部的桌子前还在感叹果然Alpha和Omega的身体素质不同，就连苏杉杉那样的弱A也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老大，昨天的合作达成了，但他们来消息说最近有警察看着，暂时办不了。”
段艺璇毫无表情听完，拿起笔在面前的A4纸上涂涂抹抹。
“警察看着又不止一天两天，怕不是还在怀疑我是卧底。”
“那……”
“今晚再约一次，我们气数未尽不信他不给面子。”
“好吧。”
旁边的女人应了一声，转头向门口走去，却在开门前停住动作。
“或许我们应该可以先把盯梢的警察除掉，您说呢？”
“…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节外生枝的话少说，事少做。”
面前的纸被不小心戳烂，油墨点点染在段艺璇手指尖，幸好没有人看见。
夜是同样连贯的情节，灯红酒绿的舞场和喧嚣充斥着难闻的烟草和杂乱信息素，还有不断思索着的苟延残喘的人生。
未免发生得太快了些，她还是选择了苏杉杉这件事。
周围的人都笑她食髓知味，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到底是谁食髓知味。或者也可以说…她们只是在重复之前的习惯而已。
伪装气味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是长期混淆在人群中的她们。在原因这方面，段艺璇觉得自己理由正当，倒是认为苏杉杉不够坦诚。
可她也的的确确明白这层窗户纸不能被捅破，即使是两年前的恋爱关系都有所隐瞒，如今的她们就更做不到全盘托出。
何况她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最终这些想法还是被那突然加快的顶撞打断，在释放的瞬间化作让人心痒的呜咽流出。她颤颤巍巍抓住身上人的手臂，听到苏杉杉在她耳边低语——
“段艺璇，你说我们到底算什么关系。”
她的一部分还在她身体内，像是随时等待进攻的武装士兵，可她的眼中又丝毫不带情欲和压迫感，反而满是热烈和段艺璇曾经万分熟悉的赤诚。段艺璇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用手掌挡住苏杉杉的眼睛然后在她唇上落了吻。
一切都很和谐，亲近后的相拥，疯狂后的平静。被满足后是心安，可太过心安又会让人心慌，让人总想在浓浓夜色的掩饰下打破嫌隙，又真的以为能打破嫌隙。
是按耐不住的冲动，迫不及待想要得知答案。
就像此时，段艺璇抱着抱枕开口。
“两年前那一次战役，为什么要放开我的手？”
“我身上有伤保护不了你，以为你会选择跟她走。怕太关心你让你有负罪感，所以把粮食都给了她想让她转交到你手上……后来才知道她是黑警，对不起，是我把我们的关系想的太脆弱不堪了。”
苏杉杉的声音很闷，带着独有的情欲过后的低沉，像是犯了错后怯怯讨好的宠物。换作以前怎么也做不到的坦诚相见被段艺璇如今亲耳听到，或多或少柔和了她的姿态，虽然内心还在埋怨纠结。
“我能理解。以前的我会生气，会怨你，可现在我已经完全能接受我现在的人生了。说实话，当初和你结合的本意也只是想拉自己一把，两个孤儿的如胶似漆总是会有隔阂，只用幼稚两个字来形容又未免有些词不达意。”
段艺璇轻轻抓住苏杉杉一根手指，简单又细腻的摩擦。
“算我们活该好了。”
别这样…轻柔又随意的原谅，只会让我更难过。
苏杉杉转身看着段艺璇，把手搭在她腰间。她突然认真起来，让段艺璇也不禁变得更认真。
“段艺璇，我爱你。”
“苏杉杉，你在那潜伏的任务是什么？”
“杀一个人。”
“杀谁？”
沉默是死寂的，段艺璇翻了个身不动声色拂掉苏杉杉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她好像猜到结果了。
“……没关系。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你说的爱我那句话，在我听来更像是刽子手行刑过后的祷告和忏悔。”
被要了太多次，身体从深处反馈的疲惫和疼痛已经叫她受不住，但它们好像又逐渐蔓延到心里和眼中。段艺璇甚至想要拉开窗帘去看月光，至少这样掉下的泪还有个妥善的理由——月光太刺眼了，才不是她的悲伤呢。
太可笑了，怎么回事儿啊，她才重新遇到苏杉杉两周多而已。
怎么回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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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她的啜泣了，被隐藏在黑暗的角落。
今夜失眠的人果然很多。
其实苏杉杉也不知道原来上边要杀的人是段艺璇，直到她在那晚遇见段艺璇。
她盯着她看了好久，想要她跑掉，又害怕她跑掉。
这件事挺难办的。段艺璇的档案早印上了“牺牲”两个大字，在黑帮的领头也是事实，无论如何按照她心里那点警察该有的正义都应该把段艺璇捉拿归案。或许更糟，段艺璇反抗，她杀了她。
在一起，对现在的她们而言是很难的一件事。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两全其美，也不是你想要一个美好的结局就可以简单拥有。境遇经历不同，相爱难比登天。
更何况她们的再见已经用掉了所有曾经藕断丝连的执念。
不过，总归有办法的，总归有办法的吧…
苏杉杉站在阳台，看着远方云幕下的灼灼夜火。
就算是一场逃亡游戏，也会有自救攻略啊。
清晨是在独处中醒来，窗帘还好好的拉着，没有风也没有阳光。空气中属于她们的混合甜腻已经消散，段艺璇闻了闻，只闻到自己后颈处散发的清冷味道。
属于Omega的安全感顿时不足，她暗骂一句忍住想缩进被子的怯懦感，故作镇定起来洗漱。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苏杉杉才打开门进来。她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眼眶下青色阴影明显，疲累且轻松，看见段艺璇时笑着打了声招呼。
“我已经办好了，如果我不幸殉职，受益人是你。”
段艺璇像是愣了一刻才反应过来，却嘴硬地没有劝她而是反问。
“你难道要让他们找上我吗？那些警察？”
“不是，当然不是了。你可以当做我找了个中间商，大致结果就是如果我真的死了，最后会有人联系你。”
死…太沉重了，段艺璇想过，可没想的这么早。她若有所思，苏杉杉则垂下眼眸不着调地皱起眉头。
“哎呀，你要实在想报答的话，帮我留个遗腹子也行。”
刚刚还沉重的气氛急转直下，段艺璇松了口气，愧疚不安一同放之脑后。苏杉杉给的这个台阶未免过于及时，轻松把她拉出自我囚困的深渊。
她总是知道如何能让她过得更好。
“想得美。”
段艺璇把手机里刚刚看完的短信删除，照着镜子整理妆发，看起来像是打算出门。
“我可不想整理你那一堆破事儿。放心，我罩着你，我不会让你死的。”
事实证明段艺璇多虑了。
如果早知道今天这场见面是场敌对的战斗，她一定不会在出门前和苏杉杉说那么多废话。
不过也许这是苏杉杉最想看到的东西吧。段艺璇没想到平时那个辅佐她的女人会联合别人，不过想想又好似合理之中，帮派内讧，这一仗何止是两败俱伤。
应该早有人通知了警察，不然她不可能那么快就看到苏杉杉。
段艺璇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想这么多，她很想笑，因为她看到苏杉杉向她这边跌跌撞撞跑过来，虽然自己已经没资格再和她在众目睽睽下拥抱。
在那一瞬间，她想，好像被苏杉杉杀死也不错，反正她不可能投降。之前阴差阳错背叛过一次人生本该有的路径，她不会背叛第二次了。
她脚步轻浮，身上还有血迹，被苏杉杉抱在怀里时，仰起头天真的笑着，眼神空洞绝望。
“苏杉杉，你到这儿来，是为了杀我吗。”
苏杉杉看着她，突然想起或许在她们分别后的某一天，段艺璇也是这样被别人伤害，却再没有她的拥抱陪伴。所以段艺璇只能自己愈战愈强，在无数个刀尖舔血的夜里开始变得成熟，成熟到隐藏自己但无往不利。
她们都是脆弱的，离开彼此后依然能活着，甚至会活的更好；只是一遇见，便会不自觉卸下所有獠牙，让年少时的依赖重见光明。
为了这种依赖，苏杉杉宁愿说谎。
“当然不是。段艺璇，我来接你回家……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啊…你听到了吗？”
“什么？”
“我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是希望啊，希望它没有抛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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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艺璇的伤养了很久，像是恨不得把那些好久以前遗落的伤也要通通补回来一样，看着苏杉杉每天早出晚归，倒也是乐此不疲。
“白羊座其实欲望很强”，她看着手机上的回答同意地点了个赞，而后抱住睡梦中的另一半，肌肤相贴，抚慰心血，冰释前嫌。
段艺璇还是没回到警署，她的档案上还是写着“牺牲”两个字，她和苏杉杉说她们可能没办法结婚。苏杉杉倒是柔和地安慰她说没关系。不管有意无意，总之Alpha的占有欲得到了满足。
一周之后整个警署的警员们都知道，那位长期潜伏在黑暗势力的前辈退役了，听说要去结婚，婚协是环游世界。
她们的世界里再没有横冲直撞，只在不容侵犯的绝对领域里有着彼此的唇印和指纹。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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