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少年团全员】长眠 22
现实延伸/逃杀背景
勿上升
Part22
“宋亚轩，我反胃得想把我们曾经一起吃的饭都吐出来。”
严浩翔向丁程鑫要枪。
如果不是他提起来，我都已经忘记，丁程鑫手里有枪。这把枪在重逢的时候救了我们的命，丁程鑫在见到我们之前，还杀了三个人。
我们休息没多久，严浩翔醒了。看到他睁开眼睛我们都很紧张，因为很难保证他的精神状态处于什么样的临界点。刘耀文第一时间去按住他的肩膀，试探着叫他的名字。
事实上，他的状态很正常，没有对现在的情况表示任何疑问。
我真的很怕他忽然问一句“贺儿呢”，庆幸的是他没有。
他向丁程鑫要枪的话也说得很自然：“丁哥，你的枪可以给我吗？”
我们都是一愣，丁程鑫问：“你要干什么？”
他深邃的眼睛平静至极，理所当然地吐出两个字：“杀人。”
我缩了下脖子。
因为此时严浩翔身上泄露出的磁场极为阴冷，他说杀人，就代表了他真的要去杀人。
见我们都不说话，他嗤笑一声：“装什么？”他指向丁程鑫，“你没杀人吗？”指向马嘉祺，“你没杀人吗？”指向我，“还有你，连你都杀人了。要是早点儿下狠手，张真源也不会死。”
我的脑袋嗡地炸开。
我知道这是事实，我也一直在责怪自己。可是当责怪的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这压在我心上的重量是翻着倍往上涨的。
“翔哥你冷静点，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刘耀文下意识将我拉到他身边。
“是，死的不是宋亚轩，不是丁程鑫，你当然没什么感觉。”
严浩翔这番话实在太有攻击性，刘耀文脸色冷下来：“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装来装去没意思，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他们俩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刘耀文再次说话不经大脑：“那贺峻霖和张真源只能救一个你救谁啊？”
空气凝结了一瞬，严浩翔毫无温度地微笑：“他们都死了。你说我该救谁？你们又有谁会选择我？”
“严浩翔你想打架是吧？”刘耀文的情绪已经趋向激动，“张哥和贺儿没了难道我们就好受吗？我们怎么可能好受？你说这种话你是人吗？你对得起贺儿吗？”
“少假惺惺，”我从没在严浩翔眼里见过那么厚的冰川，他提高音量：“你早点告诉我他会走到这步吗？你早知道你tm不告诉我？你早知道你不救他？”
“这怎么能怪到刘耀文头上！贺儿宁可让你以为他和刘耀文睡了也不想让你知道真相，他隐瞒得这么辛苦你不想想为什么吗？”
在刘耀文遭到攻击和伤害的时候，我所有的反应都是下意识的。
我以为我不擅长吵架，可是当真正吵起来，我发现那些伤人的话会自动往脑袋里蹦。
“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贺儿在这种时候找的是刘耀文不是你？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
“你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吗？你以为你知道了一切就救得了贺儿吗？”
“还真把自己当只手遮天的少爷了！”
“就算有错也不是刘耀文一个人的错，你不要把自己的无能甩给别人！”
苍天啊，就连老天爷也想不到，宋亚轩有一天会这样指着鼻子伤害他一直以来都好心疼的严浩翔。
骂完他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好疼，因为那颗树根又动了。
事实上，伤害他我不会获得任何快感。
骂他就像骂我自己，伤害他就像伤害我自己。
严浩翔听完我的疯狗乱咬，低低地笑出声，大眼睛发了红，那里面流淌出重如千斤的思绪，让我不敢看，也不敢承受。
“宋亚轩，我反胃得想把我们曾经一起吃的饭都吐出来。”
在巴蜀念书的时候，尽管不在一个班，可是我们每天都会一起吃饭。有时候是他等我，有时候我等他。我们一起走在学校，走过那条载着春夏秋冬的路，说过的话飘进山城热沉的空气里，我们其实说过很多只有对方知道的话。
现在，他怕是想跟饭一起，将那些话都吐给我。
严浩翔，你还不如冲上来给我一拳呢。
这样我心里还能好受一点儿。
他大概对我失望透顶，转向丁程鑫：“枪到底给不给我？”
“你告诉我你要杀谁。”
他无所谓地耸肩：“这岛上的任何一个。我要活着出去。”
“你？”
“对，我。我自己去，不会连累你们。”
丁程鑫被夸奖无数的漂亮眼睛弯起来，笑成好看的弧度，可眼底却没有任何温度。
没等他开口，马嘉祺的声音响起。他笑盈盈地问：“任何一个里面，也包括我们吗？”
我看到严浩翔愣住了。
他的眼睛太大太深邃，藏不住事儿。所以当下的情绪叫人清晰可见，他就像那时的刘耀文一样——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刘耀文会抱着丁程鑫哭，但严浩翔不会。
在触及心底角落的大事面前，他是不会示弱的。
他瘦瘦高高的身影看上去实在太单薄，此时的他像个失去家乡、孤立无援的士兵。可明明不该是这样，我们是他的家，我们是他的家人。
我又心疼起他来，于是去抓住马嘉祺的胳膊。
“马哥，你说什么呢？翔哥不是……”
马嘉祺还是看着严浩翔：“还记得规则吗？最后剩下的人，只能两两来自不同队伍。你要活，那你准备让我们谁跟你留到最后？”
严浩翔此时已经恢复镇定，周身的气场散发出不可一世的狂妄。
“那你呢，马嘉祺。你准备让谁活？啊，我应该这么问，”他痞气地吹了吹自己的刘海儿，“你准备什么时候杀刘耀文和宋亚轩，还有我？”
“啪”地一声炸开在空气里，严浩翔冷白的皮肤上出现五道红色指印。
丁程鑫一向清亮的双眼红得吓人：“严浩翔，你在说人话吗？”
“人话？反正我在你眼里，不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吗？”
严浩翔淡淡瞥了我一眼：“要不是宋亚轩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三年前能一声不吭地离开，三年后也能。他为了他的目标什么都能抛弃。’这话是不是你说的啊，我的丁哥？”
丁程鑫的脸白了一瞬，急切地看向我：“亚轩你怎么什么都跟他说？这都几百年前的事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严浩翔会翻这种旧账。
当时我们还没成团，严浩翔刚回来，那个时候我和他其实真的不太熟。我只是一时说话像刘耀文一样没经大脑而已。
没想到，严浩翔记了这么多年。
那他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他是怎么看待丁程鑫的？
我这该死的破嘴。
“这么多年在我面前扮演好哥哥真是辛苦你了，装得累不累？就凭你这敬业精神，也该颁个奥斯卡影帝给你。”
严浩翔这样嘲讽丁程鑫，马嘉祺哪儿还坐得住。他一把揪住严浩翔的领子：“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当年你离开不是事实吗？既然你心里的首选从来都不是他，凭什么要求他像在乎他们一样在乎你？”
严浩翔一把将马嘉祺甩开：“马嘉祺你贱的吧？你以为你的丁程鑫真就冰清玉洁什么也不知道是吧？你问问他被拍床照的事他知不知道！你问问他那女的是不是怀孕了！我看你是绿帽子戴惯了吧？！”
我冲上去捂严浩翔的嘴：“你tm别说了！”
严浩翔推了我一把，我摔倒在地，然后刘耀文冲上去揍他。
丁程鑫显然也被惹急了，揪住严浩翔一拳就朝脸上招呼：“就你长了张嘴会说话是吧？烂在肚子里能憋死吗？”
严浩翔二对一当然打不过他们，我也不知道我抽什么风，可能我只是不想看到严浩翔被打。
我去抓丁程鑫，但他正在气头儿上，拽着领子将我大力甩开，朝我吼：“严浩翔是你爹吗你tm什么都跟他说！？”
我比较欣慰的一点是刘耀文看到丁程鑫朝我来，还是帮我控制住了他。
马嘉祺虽然还被刚才的话打击得懵在原地，但看到丁程鑫吃亏，立即上来帮他。
我们混乱地撕打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针对谁。我不想他们打严浩翔，但当严浩翔的拳头落在刘耀文脸上时，我又控制不住地去踹他。马嘉祺护丁程鑫，但他也不忍心揍我。
我们僵持着，谁也占不到便宜。
太混乱了，以至于当严浩翔被推倒，眼角扎到养育那两朵绿色曼陀罗的破玻璃瓶上时，我们谁都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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