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然】白首 上
可以当作经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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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是井然的生日，沈面和罗浮生带了个小姑娘来看沈巍。三人驱车几小时，来到远离市区的郊外，再上山，直至草木掩映处。一座白色的房子安静的待在一边。
沈巍见到他们的时候还很诧异，“面面？你们怎么来了？”
“怕你死在这儿。”
“阿夜，好好说话。”罗浮生拉着人拍了拍。
沈面一眼看见桌子上发干的面包片，瞪了两人一眼，径直去了厨房。
罗浮生了解自家爱人的脾气，也不再劝，对着抱文件的小姑娘介绍，“这是沈总。哥，这位是陈佳给你新招的助理。”
“你好，我是沈巍。”
“沈总好，我叫小爽。这次有几份文件需要您过目，您看？”
小姑娘话没说完，就被人拦断了，“沈巍！你冰箱里怎么什么都没有！你是靠露水活着吗？还是要修仙？你这样……，别人能放心吗？”
沈巍扶扶眼镜，眨巴眨巴眼睛，“好了，我好歹是成年人，不会照顾不好自己。东西正好用的差不多了而已，本来打算下午去买。”看着沈面一脸的不相信，他笑了笑，“这样吧，我处理文件，你和浮生去买菜，想吃什么买什么，中午哥哥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沈面还是生气，却自小受不了哥哥这般诱哄的语气，半推半就地跟着罗浮生走了。
“小爽，坐吧。”沈巍给小姑娘拿了水，“我看东西慢，无聊可以自己去转转，别进二楼闭门的房间就好，外面还有个小花园。”
沈巍沉迷于文件，小爽也不好意思乱走，只是在原地左右张望了会儿。房子里收拾的温馨又干净，像是有女主人时时打扫，会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配的上沈巍呢？小爽有些想不出。
在公司的时候，同事们八卦，说沈总原先是搞研究的，半路出家竟也把公司管理的很好，大刀阔斧的改革之下，甚至更上一层楼。她那时就知道，沈巍是个极厉害的人。
今日一见，有些超乎她的想象。厉害自然是厉害的，却待人温和，斯文外表之下，让人根本想不到他做过那些事。陈佳曾无意说过，沈巍结婚了。她突然很想见见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沈巍喜欢呢？
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乱想，也没耽误小爽的眼睛，她看到了一张照片。背景应该是雪山，有白茫茫的，厚厚的积雪。雪地上站了两个人，白白的雪花落下，在两人头发里添了许多银白。一个是沈巍，另一个……，她有些看不清，向那边走了几步。
另一个也是个男人，裹了厚厚的衣服，脸上瘦的历害，眉眼却实在好看。小爽不由多看了会儿，等她回过神来，身边就站了人。
“他是谁？”小姑娘没反应过来，顺嘴就问了。
“我的，爱人。”沈巍笑一笑，拿手指摸摸照片，又从旁边书架上拿了个相框，“给你看这个吧，那张他生病了，状态不好。他要是知道我日日把那张摆在外面，估计打死我的心都有了。”
沈巍语气温和，几句话却仿若掺了蜂蜜，散发着甜甜的恋爱气息。再看那个相框，意气风发的男人穿修身的灰色西装，抱了束花，抬眼看过来，美好的不似凡人，又和沈巍意外的相配。
小爽总觉得眼熟。
中午小爽被留下来吃饭，饭前沈面不知从哪找出来个蛋糕，小小的，很精致。他插了几根蜡烛，点了火，推向沈巍。沈巍愣了下，也不说话，只沉默的吹了蜡烛，给大家分蛋糕。
今天，是沈总的生日？小爽有些奇怪，饭桌上的其他人都沉默着，氛围古怪，她便也沉默着吃饭。但该说不说，沈巍的厨艺很好，尤其一道红烧带鱼，极为好吃。
下午小爽去给陈佳送文件，正赶上对方在打电话，略等了会儿。
“来，小爽坐吧。沈总怎么样？”
“沈总？挺好的啊。这些文件他都签过字了？”
“那就好。”
小爽想起了中午的蛋糕，“今天是沈总的生日吗？我见小沈总买了蛋糕。”
“不是”，陈佳脸上变了变，勉强挤出一丝笑，“今天是，井然的生日。”
井然？那是谁？小爽本想再问，眨眼间就被陈佳支出去了。
月上中天的时候，小爽把疲惫的身体扔进浴缸里，在水的浮力下，她闭上眼睛，习惯性的回想白天的事。
那盘红烧带鱼和那张漂亮的相片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还是觉得那个男人眼熟。还有，井然？
当她彻底沉于水下时，许是压力带来动力，井然这个名字瞬间炸开，和那个男人联系在一起。井然，龙城大学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被校长称为建筑方面的天才，照片至今仍挂在校门后左侧走廊的优秀毕业生墙上。
是龙大的学长啊，小爽想，不怪自己眼熟。
与此同时，沈巍端坐在白房子里，周围好似没有一丝光。他半天不动，只静静坐着。
手机响了响，也终于惊动了他。他扫一眼手机，淡淡回了个嗯。手机的光亮仿佛终于给他带了些活人的鲜活气。他点燃了一根火柴。
火柴烧的很快，他却不动，任由火焰灼到手指，才去点燃了面前蛋糕上的蜡烛。
蛋糕像是自制的，带着手工的拙补气，用厚厚的奶油大块的水果装点着。
蜡烛燃起来，点点的光亮跳跃。在近乎无边的黑暗和小小光亮的映衬下，沈巍突然笑了。
“然然，生日快乐。”
蜡烛无声的烧着，一点点变短，变短，再变短，终于燃到了最后。光亮闪了闭，彻底熄灭。
黑暗再次降临，当它更浓重时，男人近乎虔诚的声音响起，“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