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 但还在打牌08】“人啊,不能为所欲为”
(从zcg遗老,到线上小孩,到实卡玩家,到当up主,现在回首就连我自己也感到神奇。我的打牌人生一直没有间断,虽然菜,但在同龄人难以回忆的模糊过去,在后来者难以想象的遥远未来,我还在打牌。谨以此文,纪念曾经的相遇、离别、快乐、悲伤、黑历史、中二行为、吃瘪记录、直男操作)
除了我们班以外,别的班也有人打牌。毕竟一个年级17个班,接近800人,有其他人并不奇怪。
我先是从凌先生那里听说了隔壁班有个人,暑假的时候跟他一起去日本旅游买牌。顺便提一嘴这个凌先生,就是初中时送给赫兹黑羽的人。而那个隔壁班买牌的人,似乎也在班上拉其他人一起打牌。我最开始接触的是个我现在已经记不得他名字中任何字以及任何外号的人,只记得他想追我们班上一个女生,让我负责传纸条,而我也不想暴露我自己,所以通过各种暗号、指示、第三方获取来让那个女生得到纸条,还蛮刺激的。就叫他阿A吧。说实话,阿A打牌很不好,却喜欢吹嘘自己和班上的人。我第一次和他打牌是在选修课的课间,用的都是我的卡组,一套是同调均,另一套不记得了,但肯定不是六武众。他先用同调均,因为没看额外卡组,不知道主卡组这些看起来很弱的怪兽该怎么用,败北。于是我们交换卡组,我用并不算赚的方法出了三叉等同调怪兽,又赢了。阿A说用自己的卡组一定不会这样,于是在某个晚上我去了他们宿舍。他们住在我们楼下一层,按照宿舍规定不同楼层之间是不能串门的,所以之前没接触过。他使用的又双叒叕是黑羽,不过都2012年了,还在通召苍炎黑旋风抓个月影过,还没什么坑,实在不行。我用的六武众,记得很清楚起手团结门荒行隐退,轻松打出了OTK。当时围观的人还挺多的,大约有7-8人,不知道只是单纯看热闹还是玩家。如果都是玩家,那也太爽了。没打几局宿管老师来了,还好有人在门口望风,所以我们都及时收好了牌,我也从人群中混了出去。
另一个人是在夜行31公里的活动中认识的。我们中学有个传统,初二退队仪式在晚上的烈士陵园举行,完成后夜行21公里走回学校;高一时则在五一劳动节前夜行31公里,上一篇也提到过。合计夜行52公里,或许在别人看来有些魔幻,不过我觉得还是很有意义的。在其中一个休息地点时,我和酱油拿出牌来玩,被别的班的人围观。我用的是机巧,因为下级怪兽在被攻击时会变成守备表示,所以投入了一张炼金周期让我在被攻击时能无伤抽卡——说实话,挺亏的。当时的我发动了炼金周期,旁边一个人,叫他阿龙吧,没见过这张卡,读了遍效果后皱着眉说“这好亏啊”。从赚亏角度来评价一张卡,这无疑是牌佬了。后来不知道怎么跟阿龙约了一次牌,我还大张旗鼓说“这是班赛”。我们班出动了三个人,不过打牌的只有我和酱油,而对方应战的也只有阿龙。我依旧使用了机巧,阿龙使用了同调向的永火,很快便输了。之后酱油上,酱油大概用的薰风,阿龙转而掏出龙骑兵团,再赢一把。后来没能再约过牌,甚至高二分班后他去了哪个班我都不知道。但是某一次,在学校食堂我们又偶遇了。当时应该是临近某个假期的时候,我邀请他去参加个比赛。他说了句“考虑考虑吧”,当然并没有出现。
然后终于到了那件最大最恶的事了。
我高一所在的班并不算一个很好的班。如我之前所说,班上确实有比较混的学生在,而班主任也不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人。每周四下午的第一节课,我们班是口语课,一个从来不管课堂纪律的外教负责的划水课,而我们班主任则在隔壁班上化学。因此,在这节课上干别的事一定不会有班主任巡视。一开始学生只是上课睡觉、写别的课作业,后来则公然聚众打牌嬉戏,除了游戏王,还有扑克、三国杀、象棋等,有智能手机、游戏机的也会在课堂上肆意玩耍,根本没有上课的意思。
现在回想,真的很魔幻现实啊。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很久,一直到临近端午节时才被巡视的校领导发现。这下算是捅了大篓子了,被班主任发现就在班级里怒斥一顿解决,被年级组长发现也不过在年级中通报。被校领导发现,肯定从学生到老师都要被从严公开处理了吧。更何况,在这之前不久,我们班就有人翘了升旗仪式和早操在班上打三国杀被发现而通报批评,处理时也不会按照初犯处理了。
清算开始了——年级组长来到班上抓人,虽然是全班的“共同犯罪”,但是学校显然不想也不会真的把一个班40多人全部处理了。大约6个或8个人,总之是双数,当了替罪羊,打游戏王的我记得有我、天师和SA。年级组长看人差不多够了,就把我们拉到一个空的教室并通知家长。当时的我们虽然没往退学的方向想,但还是知道大难临头,只能互相鼓励。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是有人说“没什么,大不了就当提前回家过端午节!”但真的当家长来了,就不一样了——第一个来的是一个男生的妈妈,见面之后直接就往他身上踹。我们用一个下午修筑的心理防线就这么轻易崩溃了。
我的父母也来了,把我接回了家去。大约两个星期的离校时间,我已经记不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的父母没有责骂我,也没有发生撕我的卡的事情。在临走前,我把我的卡都交给了酱油,他把卡藏在柜子里甚至装在密封饭盒藏到马桶水箱里。但是心理上的煎熬,对自己的失望,确实让我一度万念俱灰。
当时我并不是第一个站出去的人。当我想起身时,离我位置很近的酱油想拉住我。我说,男子汉应该有担当。应该不止这一次吧,在犯了错误后,用“男子汉担当”的自我满足来麻醉自己。当时觉得,无论犯了多大的错误,只要敢承认“樱桃树是我砍的”,那一定会因为诚实获得原谅。然而现在想想,当时会不会校领导真的在考虑退学处分我们?年级组长、老师甚至父母是不是为了保下我们而来回奔走过?这不该是一个有担当的人该做的事吧。
后来我写了一篇检讨,第一次被年级组长退回。之后又写了一篇,不仅修饰了辞藻,还罗列了一系列学习计划。我记得很清楚在那里面把动能转化相关的知识点写了一遍,后来检讨们被贴在班级上示众,物理老师看到了我写的动能转化知识点,还说这总结的可以直接拿来用了。
2016年(也可能是2017年)元旦返校看老师时,我和SA再次看到了年级组长。他还记得我们,还记得我语文好,SA数学好。2020年元旦再返校时,我又遇到了他,被他拉住,不过他已经不记得我的名字了。但那样的事,恐怕永远也难以忘记吧。
高一的日子本就所剩无几,又经历了这样的事,大家打牌都少了很多。因为一些宿舍矛盾,我和SA两人换到了一间宿舍。偶尔晚上熄灯后,我们便在各自床上摸黑打牌,只有MP3的亮光来看自己的手牌,要知道对方场上和墓地的状况只能去问对方。我们也有了个奇怪的默契,早上起来后,各自洗漱打扫卫生,但是从来不互相说话。再之后,因为更多的学生申请了走读,从节约资源的角度出发,宿管把我和SA分到我们班另外两个宿舍里住了一个多星期。这就是高一的最后了吧。
高二分班会在按学科分类后,再依据高一最后一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分班。对于语文的喜爱终究在这次考试中得到了回报——在数学和英语都没触及及格线的状况下,语文考到了坊间传言的年级前五十,最后进了所谓的快班。当然了,本来高一同班的牌佬就只有我选择了历史政治的组合,所以注定不会有同班的同好。我只想去一个秩序的地方,收拾一下七零八落的心情。
高二,酱油、FJY转学,橙精灵、林歆彻底没有打牌了,天师说要打牌但跟不打无异。剩下的SA和死苏又分到了同一个班,所以他们还在打牌。而我也被一位后辈,当作值得尊敬的前辈来对待。什么嘛,我还没有那么坏。
之后的事,下一篇再说吧——这次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空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