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校场Ⅱ(36-40)
(36)
刘耀文真的如自己所言,有乖乖配合治疗,心态转变之后,心理引导变得格外顺利,自信在逐渐回归,恐惧也在一点点变少。
“马哥马哥!我毕业了!”
刘耀文拿着最后的一次心理评估报告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真棒!想要什么奖励吗?”
刘耀文眼睛一亮,没想到还会有奖励,“想吃烧烤好不好?我们晚上一起烤,要自己烤自己吃的那种。”
“好。”
军人的办事效率绝对一流,马嘉祺当天下午就找来了烧烤架,几个人外出采买把食堂里没有的一些菜品和调料都补齐了。
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还有一些闻香而至的别的战队的战友。
“吃完了别跑啊,都过来收东西!”
“石头剪刀布,输的人刷烧烤架!”
“翔哥你输了!”
“不行不行,三局两胜。”
“啊!!!可恶!!!”
喧闹过后,大家都返回了宿舍,刘耀文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才敲开马嘉祺的房门。
“这么了宝贝?”马嘉祺看刘耀文一脸的不开心,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我来认错的……”刘耀文怕马嘉祺打断了他,一鼓作气全说完了,“我不该骗你们,也不该自残的,我知道错了,所以……所以……马哥你罚我吧……”
弟弟脸红到眼神乱飘的样子真的很可爱,马嘉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真是懂事了,都知道主动来请罚了。”
“嗯……”马嘉祺假装沉思了一会儿,“是该罚,就你说的两条,一条十下,右手动的刀吧,伸手。”
板着脸的马嘉祺还是让人心生畏惧的,刘耀文虽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不由的有些心慌。
“唔……”才挨了一下就没忍住往回一缩。
“对不起……”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变化的马嘉祺,又颤颤巍巍的把手伸了回来。
适应了开头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了,起码不会总是忍不住想要把手缩回来。
但是最后几下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了,是马嘉祺拖着手罚完的。
“还有五下,认错,跟哥哥保证以后不会再自伤了。”
“唔!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自伤了……”
“十七,我保证……”
“十九……”
“二十……”
刘耀文看着马嘉祺把戒尺收起来的时候有些意外。
“怎么了?”
“我,我以为还要罚的……感觉我犯了好大的错误。”
“那个时候你在生病,耀文,”马嘉祺把刘耀文红肿的手掌拉过来放在自己的手心揉了揉,“哥哥也知道你控制不了自己,但是骗我们是不应该的,若是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手打断了哥哥都不会心疼的哦。”
“我知道了……”
“行了,给你揉揉不痛了吧,赶紧回去睡觉,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用放在心上。”
红狐特战队第一分队接到了首个正式任务,打击一伙在边境试图偷运倒卖毒品的犯罪团伙。
“这和我们上一次演习过程中交手的两个人是同一个组织的,军方的卧底了解到了他们下一次行动的时间,也就是明天的晚上到后天早晨,天黑的这一段时间,”马嘉祺拿指节在大屏幕上敲了敲重点,“要求是人赃并获,尽量留活口,有利于我们后续将他们连根拔起。目前暂未发现有人质被关押,所以行动难度较低,大家注意服从指挥,及时沟通。大家收拾一下东西,二十分钟之后出发。”
这一次要离开基地,因为收到消息及时,提前一天去观察现场地形,做好完全的把握。
“大家把装备都检查一下,耳机能不能听见,对一下时间。”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又怕情况有变他们的动作提前,今天晚上我们便装轮流值班。”
消息的来源是可靠而又准确的,一行人第二天在丛林里埋伏好,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终于远远的听到又汽车从远处而来的声音。
“有人下来了。”
“两辆车。”
“我这边能看到三个人,腰间有手枪。”
“这边还有三个人,但是要搬东西,好解决。”
“怎么还有雇佣兵!”
“他们全都这样直接过境吗!”宋亚轩直呼荒唐,真没想过有人可以这样胆大妄为。
“小贺耀文,这两个雇佣兵交给你们了,先把棘手的解决掉。”一旦开枪势必会引起警觉,所以他们必须要将暗处的优势尽力发挥到最大。
刘耀文本来经历了上次的演习应该就可以自己一个人行动了的,但是突然的意外一出,马嘉祺不放心,怕万一刘耀文真的到了战场又不敢开枪,出现什么意外,还是让贺峻霖再陪一次。
“等人都过境了就动手,不然我们理亏。”
“这两个雇佣兵为什么不走?”对面似乎也很有经验的防了一手,几个人的位置战线拉的很长。
“浩翔和小宋跟我走。”马嘉祺怕前面的人走远了脱离控制,但是有需要有人牵制着后面的以防意外,“丁哥和真源先继续留在这里。”
“耀文,确定了目标告诉我,我说三二一我们一起开枪。”最后还是都进入了可攻击范围,贺峻霖看准了时机。
两名雇佣兵很快就被干掉了,刘耀文第一枪有点手抖,但是及时又补了一枪,也算完成的漂亮。
战争一触即发。五个人形成了包围之势,有着显著的优势。
需要尽量活捉,是这个任务最难的地方。
“留一个就行,那个白衣服的,先打晕回头再拖走。”马嘉祺迅速的判断了留哪一个更有审问价值。
“哥,这挡住了有点看不见。”几个人在丛林里移动,对于刘耀文来说实在是不好确定目标。
“你找合适位置,我先下去帮他们了。”眼下刘耀文这边不存在什么安全方面的威胁,贺峻霖就下去帮忙。
“哎!严浩翔你别往那边跑!”张真源一枪打中了白衣服的小腿,那人一路跌跌爬爬的逃命。
位置离严浩翔很近,自认为没有受伤肯定很快就能追上,严浩翔离开了他原本该在的马嘉祺安排给他的位置。
“小心后面!”马嘉祺高声呼喊的时候严浩翔已经来不及反应了,只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扑到。
“马哥?马哥!”反手去扶的时候却意外的抓了一手湿乎乎的,是血!
“你扶马哥回车上,枪给我!”贺峻霖刚刚赶到就看到眼前一幕,来不及多想,手上的狙击枪不合适,抽走了严浩翔腰间的手枪。
(37)
剩下的人都已经被丁程鑫和宋亚轩解决的差不多了,丁程鑫两枪让白衣服的人彻底失去了作战能力。
因为担心周围会有埋伏,或者对方有人来支援,行动快速结束,大家纷纷跳上了车。
张真源蹲在后面给抓来的毒贩做一个简单的包扎,防止人还没到地方就死了。
其他人也是这个时候才刚知道马嘉祺受伤了。
“怎么样,严不严重?”丁程鑫看了一眼,大家坐稳了就立刻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马哥……马哥他……”严浩翔说的磕磕巴巴的要哭了。
看到了全程的贺峻霖很不耐烦的掐了严浩翔一把,“哭什么哭,哭有用吗!”
“子弹离,离心脏很近,我,我止不住血……”被贺峻霖这么一凶,彻底绷不住了。
严浩翔两只手上全是血,衣服上蹭的也是。马嘉祺的军装已经被脱了下来,不知道才缠了几分钟的纱布,已经又染红了。
“亚轩,导航,这里最近的医院要多远。”丁程鑫开着车,眼睛不时的通过后视镜看车后的情况,却也看不见马嘉祺的脸。
“我看看,”手上的平板不断地滑来滑去,有些太小的诊所又做不了复杂的手术,“再开快一点十五分钟,穿过这片树林很快就到了。”宋亚轩把导航架在了丁程鑫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没事我来。”张真源从后面爬了回来,贺峻霖和他换了个位置,去后面看着刚抓到的人。
张真源让严浩翔帮他把人扶起来,做了个平时手上最简单有效的包扎。
“马哥的状态能坚持十五分钟吗?”
“啊?”严浩翔现在只觉得脑袋里嗡嗡想,看到张真源嘴巴在动才回过神来好像是在和自己讲话。
“我说马哥现在的状态能坚持十五分钟吗?”
“能,能吧……”
前面不远的地方接上了下山的刘耀文,汽车开始全速前进。
“拿我的手机,打电话给医院,通知人提前准备手术室,”丁程鑫把手机递给宋亚轩,想了想又说,“让严浩翔打,把情况阐述清楚。”
刘耀文还不了解什么情况,上车的时候只知道大家脸色都不是很好,马哥半躺在张哥的腿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严浩翔手上全是血,因为擦眼泪又蹭到了脸上。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让干嘛就干嘛。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已经有担架在楼下等着,手术医生也已经就位。
张真源和宋亚轩帮着把马嘉祺送进了手术室。
贺峻霖又找了个医生给毒贩取出子弹,顺便把人看着。
丁程鑫要去停车,刘耀文看着在医院大门口不知所措的严浩翔,“哥你要不要……先洗一下手……”
丁程鑫很快就停好了车,三个人一起上楼。刚好碰到护士说,“病人失血过多,现在血库缺少O型血,有没有O型血,最好是有血缘关系的。”
“我是我是!”刘耀文赶忙举手。
“我也是。”
宋亚轩和刘耀文跟着护士去做抽血鉴定,很不幸的是,两个人都不配适。因为患者的生命体征较弱,对于献血者的要求就更加的高,宋亚轩因为一些指标的问题血液配适度太低用不了,刘耀文则是因为前段时间一直在服药,出任务前一天刚停,体内残留浓度还过高。
“那怎么办?”
“我们现在联系了一些之前献过血的志愿者,有两位符合要求并且愿意献血。”
“地址放不方便透露,我们开车去接快。”丁程鑫当机立断,为了保证万全,打算将两个人都接过来。
“开救护车。”因为能闯红灯。
丁程鑫和宋亚轩两个人分头去家里接人。
张真源看了看坐在手术室门口发呆的严浩翔,也不指望人现在干什么了,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你去附近买点吃的,大家昨晚到今早都没吃东西,肯定饿了。”
张真源本来想去换贺峻霖,让人歇一会儿,后来想想在车上要不是碍于马嘉祺受伤事大,高低又要和严浩翔打起来,还是先让两个人分开来好。
“你呀你……”点了点严浩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马嘉祺的手术还是很顺利的,虽然人目前还没醒,但是子弹成功取出,各项生命体征都还正常。
“再观察一天,患者如果醒过来的话,就可以安排转院。”转回军区医院,在照顾等各个方面都会方便很多。
宋亚轩和刘耀文中途轮换贺峻霖去看着犯人,怕打扰到马哥休息,几个人有的时候也会在隔壁病房聚在一起聊聊天什么的,医生都说没什么事了,大家也都放下心来。
“翔哥不……吃点吗?”
“不用管他,饿了自己过来吃。”
刘耀文都把饭端在手上了,听了贺峻霖的话治好又放了回去。
“醒了?”马嘉祺醒的时候,丁程鑫正好在汇报工作,“疼不疼?”
“还好,身上麻药的劲还没过。”马嘉祺有些提不起力气,“想喝水,哥~”
水杯配了吸管,让马嘉祺就算瘫在床上也能方便喝水。
张真源突然站在门口。
“马哥醒了呀?”
“咋了?”
“额……小贺和浩翔打起来了,准确的来说是贺儿单方面的……进攻……”
“伤哪了?”丁程鑫都帮马嘉祺把问题问完了。
“那到不至于,就是踢了两脚,怪人不听指挥,差点惹事。”
“小贺最近脾气太暴躁。”
“人还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丁哥,可是他……再这样教弟弟……只知道发火又不好好讲道理,我要揍他了。”
“呵,你还是把伤先养养好吧队长。”丁程鑫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手铐扔给张真源,“给他俩拷上。”
“啊?”张真源一头问号,但是坚决服从,可是又遇到了问题,“只有一副咋办?”
“你是不是傻,我的意思是让你把他们两个人拷在一起。不能和好就不要解开了。”看着张真源摸了摸头出去了,又不放心补了一句,“拷严浩翔的右手和贺峻霖的左手。”
“张真源是不是笨蛋。”丁程鑫看着人出去摇了摇头,“我要他俩一人一副手铐干嘛?又不能干活还浪费粮食。”
“哎呦,”马嘉祺一笑,只觉得浑身疼,“是丁哥太腹黑。”
“马嘉祺你找揍是不是?”
“错了哥,我先睡了……”下一秒就闭上了眼睛装死。
(38)
张真源推门,听说马嘉祺醒了的时候,严浩翔刚准备出门去看,就被张真源拦了下来,右手被拷上手铐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贺峻霖过来。”张真源招了招手,然后把两个人拷在了一起。
贺峻霖是左利手,严浩翔惯用右手,要不然怎么说丁哥腹黑呢。
屋子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然后呢?”贺峻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丁哥吩咐说,没有他的允许你们就一直拴着。”
“?”
就在大家都还一脸蒙圈的时候,宋亚轩爆发出了第一声大笑,“对不起,好像有点不礼貌了啊哈哈!”
两个人被迫24小时连体是一件非常不方便的事情。
比如说吃饭的时候,被迫右手拿筷子和被迫左手拿筷子的人都不好受,用餐时间本就有限,偏偏丁程鑫还说要是掉一粒米在桌子上就挨手板。显然,两个人没少挨。
比如上厕所,还得统一时间。
比如洗澡,因为隔间的间隔不近不远刚好够不到,两个人只能挤一个隔间。
每天上哪里都要一起,就连睡觉也是个大麻烦。
单人床本就狭小,两个人又只能平躺着,无意识的想要翻个身,手腕一扯,两个人就都得醒。
几天下来,行动上虽然已经习惯了一点,但是依旧是不说话不交流,两个人的手腕都磨的发红,再加上贺峻霖有时候没好脾气的也不打招呼,总是扯的严浩翔一踉跄,手腕磨破的更加严重。
马嘉祺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躺的身上都要长蘑菇了,丁程鑫每天训练结束了都回来看他,有的时候弟弟们也会来,软磨硬泡才松口说如果医生检查了没有什么问题可以考虑出院回家休养。
“医生说不要拉扯到伤口,近期不要运动,定期换药……”丁程鑫拿着报告单,前面说了一大堆,马嘉祺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只听到丁程鑫最后一句,“就可以转院了。”
“好耶!”马嘉祺高兴的还没来得及从床上撑起来,就被丁程鑫一个眼刀又躺了回去。
“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军区医院再待一周,伤口位置危险,不许嘻嘻哈哈的,要是乱动伤口崩开了,我就把你腿打断了一起养着。”
马嘉祺其实转院的当天就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
“浩翔怎么样了?”这几天里,马嘉祺就见过严浩翔一次,还是大家一起来的时候,七嘴八舌的也没怎么注意。
“他自己也知道差点害你出事,看你这个样子心理自然不好过,又跟小贺闹别扭,天天也不太说话。”丁程鑫一边说,一边收拾医院里的东西,等着张真源开车来接。
“都拴一起了还闹别扭呢?”
“小贺天天跟我们都好好的,非得和浩翔说话的时候转头就翻脸了,给我都看呆了。浩翔又不开口,两个人就这么爱答不理的。先说好了他们俩的事因你而起的,你病好点了自己解决啊,我可不当这个坏人,水端不平两个小家伙可有的闹呢,我看着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小马无语,人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他哥都已经计划好能爬起来的时候怎么压榨他了……
一个星期之后,马嘉祺出院的那一天已经基本上可以自主活动了。内伤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触碰或者拉扯到胸口,痛感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
是时候和两个弟弟算算帐了。
马嘉祺会宿舍的那天刚好是休息日。
在贺峻霖和严浩翔被迫捆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宋亚轩和严浩翔换了宿舍。
所以马嘉祺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都坐在书桌面前玩着手机。
“严浩翔。”
被叫到名字的人顿了一下,因为行动不方便,率先转过头来,“马哥……”
两个人都站了起来,转身的时候却因为方向不统一而又撞在一起摔回了凳子上,按理来说一个多星期下来早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和约定俗成的规定,可是大概是因为太紧张了,导致严浩翔一时间全都忘在了脑后。
“马哥伤好一点了没有,还疼不疼了?什么时候可以痊愈?”贺峻霖蹦蹦跳跳的走到跟前想要看个清楚,严浩翔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运动暂时还不能做,但是收拾你们的力气还是有的。”
“啊……”
马嘉祺环视了房间一圈,这里似乎没什么能动手的工具,控制武装带需要不小的力气,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显然不是很合适。
“小贺,你带他去我房间把藤条取来。”
马嘉祺的房间就在隔壁,不远,严浩翔也不需要做什么动作,只要跟着贺峻霖走过去再走回来就行了。
藤条往往是最不好挨的,如果是趴着或者撑着还好受一点,但是很不幸,严浩翔获得了站立这种最难挨的姿势。
站着,就会要求一动也不许动,脚底不能移动,头上顶着的书也不可以掉下来,违背任何一条就得重来。
“有些道理想必也不用我多说的,严浩翔,先算算你在行动中不服从指挥的账。”不知道是念及第一次挨罚,还是总要给站在旁边的贺峻霖找点事情做,那本不能掉的书,被放在了贺峻霖的头上。
难度降低了,自然也就定下了四十这个不小的数字。
(39)
“裤子脱了。”手执藤条的马嘉祺已不见刚进门时的玩笑模样,瞬间换上了有些令人畏惧的面孔。
严浩翔难得的十分听话,想来这件事情对他的触动真的很大。
马嘉祺表面上不显,实际上还是有些惊讶于这么短的时间内原来那个怎么都打不服的小狮子竟然可以克服内心的别扭感,面不改色的在还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情况下立刻执行自己的命令。
裤子被整齐的叠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自己在心里数着,每过十下报给我听。”
马嘉祺也不多废话,手上的藤条半点没因为面前人儿的乖巧而留情面,一下就把人打的摔了出去。
“重来,回来站好。”马嘉祺看着严浩翔虚虚的抓了一下大腿外侧,退了回来。
严浩翔的动作幅度虽然有点大,但是对于曾经顶着书藤条都能挨几十下的贺峻霖来说显然没有什么影响,稳稳的站着。
藤条又一次毫不留情的砸了下来,尖锐的痛感之下,喘息见,能感受到自己的皮肤慢慢的肿胀起来。
小腿用力到打颤,才能保证自己能站定不挪动位置。
“脚分开一点,肌肉放松。”这个要求的难度系数似乎有一点高,藤条贴在身后却并没有着急落下,“你如果绷这么紧的话,不出几下就会被打伤,吃苦的是你。”
刚刚依言想要慢慢的放松自己,就被猝不及防的一下打的差点又摔出去,严浩翔有些委屈的以为马嘉祺是在故意报复自己,这怎么能坚持到四十下嘛……
严浩翔不知道,只是因为他挨打太少,太脆皮了而已……
不过真的蓄意报复的,旁边倒是有一个。
藤条一下又一下的抽在身后,力气之大丝毫看不出来动手的是一个刚从病床上下来,受了重伤的病人。
严浩翔有点想哭,却觉得因为挨打哭也太丢人了,直逼大脑的痛感让思绪有些混混沌沌,唯一的一点精力都用来数数字了。
贺峻霖却在严浩翔报出三十之后没几下,故意一歪头让书掉了下来。
啪嗒一声算不上小,所有人都听到了。
马嘉祺没多说什么,“书捡起来放好,重来。”
严浩翔这下是真的有点委屈了,转头看了贺峻霖一眼,看人脸不红心不跳的目视前方。
使劲眨了眨眼睛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马嘉祺向来是言出必行的,书掉了,就是要重来。
身后已经是第五遭了,挨的重的地方开始慢慢的出现紫砂,没想到小兔崽子不按常理出牌,这快八十下打完,还有一半的账可怎么算。
忍也忍不住,实在是太疼了,严浩翔虽然没说话,眼泪却开始偷偷的往外跑。
贺峻霖被吸鼻子的一声又一声闹的心烦,哗啦,书又掉在了地上,明显的不要再明显。
“啊!”贺峻霖被马嘉祺从后面冷不丁的一下抽在膝窝,力气之大直接抽断了这根用了很久、算得上坚韧的藤条。
贺峻霖也是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手腕的拉力一下子让本就站的摇摇晃晃的严浩翔也跟着摔在了地上。
捏着自己的膝盖,皮肤上很快就有一种粘腻的感觉,显然是因为破皮流血了。
手铐被解开了,“绕操场蛙跳十圈再回来。”马嘉祺这句话是对贺峻霖说的。
“知,知道了……”
刚刚用了太大的力气,马嘉祺自己也有些喘气,一直到人走出了房间,才缓缓开口:“我也知道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不服从指令的事情,就算罚过了,我想似乎还有一些别的账,要一起好好算算。”
站的久了,马嘉祺觉得有些乏力,拉开了严浩翔面前的凳子坐下,“听说,我不在的这几天里,你有两天早上训练迟到了?而且很多次没有好好吃饭?”
“嗯……”
“理由。”
“带着手铐有点……影响速度,我们开始有点不太习惯。”
“我这里还有你入队之后初次体检的报告,去称现在多少斤,既然不好好吃饭,那掉了多少,就只能拿你的屁股来还了。”
本来就瘦了,作训裤脱了还更轻了一点。
“瘦了……四斤……”在此之前,严浩翔都不知道贺峻霖和宋亚轩的房间里还有秤,好好的放这玩意儿干什么……
“嗯,那就四十。”刚刚消耗了太多的力气,现在也不想站起来,断掉的藤条长度实在是不太趁手,马嘉祺在整个房间里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遍,总算在桌上发现了一柄折扇,拿起来垫了垫,还算好用。
“俯卧撑撑着吧。”
得到了下一步的指令,严浩翔才从秤上走了下来照做。
“屁股抬高,碰到扇子。”马嘉祺当然不会浪费严浩翔的这份乖巧,让人一直调整到一个最适合发力的位置。
刚刚因为角度和光线的问题,看的不是太清楚,眼下才能分明的看到,身后的两丘肿胀的明显,交叠明显的地方有些泛白破皮的趋势。
好在折扇并不是什么锋利的器具,再挨四十下显然不成问题。
(40)
折扇落下的时候,痛感还是超过了严浩翔的预期。眼下的姿势并不方便受力,每挨一下整个人都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撑好了,要是体能这么差,接下来就给我每天加练。”
“额……”折扇落下的速度很慢,拉长了战线,放大了痛感。
“马哥……”严浩翔有些喘着粗气的轻喊了一声,却没了下文,因为喊完就没了底气,怕后面的话说出来又挨罚挨骂。
“说。”
“我,我能不能缓一缓……”
空气安静了两秒,就在严浩翔想要紧急撤回自己刚刚的话时,马嘉祺同意了。
桌上有半杯凉水,被拿下来放在了严浩翔手能够到的地上。严浩翔半跪在地上放松一直紧绷的胳膊,马嘉祺站起来绕了一圈,从窗户能看到在不远处操场上蛙跳的贺峻霖,距离太远了看不清脸,但是从行动来看,显然不是很轻盈。
“马哥我……我休息好了。”
马嘉祺在窗边看了一会儿之后思绪就不知不觉的飘远了,严浩翔出声才回过神来,重新走到椅子面前坐下,手底下的小孩也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还剩多少?”
“二十三。”
“嗯。”马嘉祺其实并没有仔细数,但是严浩翔报出的数字和他心里的估计差不多,也是信任的。
藤条痛,但是不显伤,红肿的多,而折扇才没落几下,青紫和皮下出血点就展现的分明,休息了半刻,伤势看上去又明显很多。
就算是多次出言提醒,严浩翔的身体还是时常处于紧绷的状态,马嘉祺伸手捏了一下,想要确认有没有打伤。手指触碰的一瞬间,撑着的人肉眼可见的一抖,果然,还是会害羞的。
“这么多天,想必改反思的你自己都想清楚了,我们现在还应该谈一谈,未来改怎么做。”
“没有不允许你们行动,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我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你们也不是一拍一动。”马嘉祺害怕有些道理如果不讲清楚,误入歧途了在将来的行动里像块木头,反倒是更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但是,首先,明晃晃的从敌人的枪口下面走是谁教你的?如果不是看你这两天可怜又乖,平日里训练的东西全都抛在脑后了这一点就不可能轻易揭过;还有,张真源已经那么大声的喊你了,为什么不停下还不长脑子的往前冲?任务重要,自己的命就不重要了吗?是平时演练假枪假弹药的用多了,真觉得自己刀枪不入了是吧?”
马嘉祺的问题一个皆一个,却个个都难以回答。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千言万语在嘴巴里兜兜转转就说出来这么一句。
多少是说到了气愤的地方没控制好情绪,马嘉祺一时间下手没把握好分寸,还是将身后打的渗出了血点。
“还有最后五下,我要你来告诉我,将来该怎么做。”既然都破了皮,马嘉祺看严浩翔的状态似乎还好,下手也没了什么顾及,打定了主义要让人长个记性,自然是不会手软。
严浩翔还以为是自己挨的太多了,才疼的这样直冲脑仁,不过好在一咬牙也都撑过来了。
“能站起来吗?”
“我……”严浩翔有尝试着自己站起来,但是膝盖弯曲准备腰腹发力的时候,却发现只是轻微的一点皮肉的拉扯,都疼的让人腿软,直接噗通一声跪下了。
“算了,就跪着说吧。”马嘉祺把人的两只手拉在自己的膝盖上做支撑,两个人的高度倒是正好。
“我以后会认真训练的,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不得不说,严浩翔还是很聪明的,马嘉祺前面说了这么多,就是这个意思,他需要的从来不是听话的提线木偶,有足够强大的能力能够自保不让哥哥们担心,又能游刃有余的完成任务,才是他这个做队长的最想看到的。
“还有呢?”
“还有?”严浩翔被马嘉祺问的一愣,只觉得脑袋懵懵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得了,上一秒才说悟性高的。
折扇被翻了翻手腕在脑袋上敲了一下,“刚刚为什么挨这个打的,转眼就不记得了?”
“哦!我,我以后会好好吃饭的。”
“吃饭都不积极,真想成仙了。我不想非给你下命令月月称体重然后算总账,自己的身体自己要负责。”
“嗯……”
“今天为什么这么听话?”
“啊?因为……因为真的知道错了……”
“那就是说以前都没觉得自己错咯?”
“不是,我……现在也知道以前错了……”本来还有些羞于表达觉得不好意思,话匣子打开了就收不住了,“马哥,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真的好害怕,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害怕,我觉得如果,如果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我会内疚一辈子的。我现在总算知道我哥那么有性子的一个人,为什么在你们面前这么乖了,其实不是怕挨打,是因为在乎,所以不想让在乎的人糟心。就像……我之前挨贺儿的打,是因为我说丁哥于我非亲非故的,没资格罚我,可是哥哥们早就把我的命看的比自己的都要重了……”
马嘉祺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听完了这些话,嘴角不经意的勾了勾,刚刚敲在脑袋上的那一下虽然不重,但是脑门上还是浮现出一块红色。马嘉祺伸手揉了揉,“你能想通,我很高新,刚刚缓了这么久,能站起来了吗?去床上趴着,哥哥帮你上药。”
想起了马嘉祺还有伤在身,严浩翔忍者痛站起来之后,还不忘把旁边的那张空凳子搬到床边,哥哥坐着,总归是要方便省力一些吧。
马嘉祺起先以为,是严浩翔变得乖巧了,或许,其实是本就善良贴心的小孩,收起了对外伪装的獠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