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完蛋蛋
二十三 完蛋蛋
之后的日子里,希尔薇更是以惊人的速度学习着医生教她的所有东西,在医生不知不觉之间,甚至可以独自诊断一些常见的病症,并对其开出合适的药物。
一场新的流感无声息的在格林尼爆发,本准备好忙到焦头烂额的菲尔迅将会被即将发生的事物在惊诧之余感到些许宽慰。
女孩已经不仅仅是将她那认真的目光专注于生活的琐事,更是在社会存在位上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流感已有明显迹象的一天。
“菲尔迅!你死哪里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快难受死了!!!!!你给我出来!!”
带有厚重鼻音的声音在门外乍起。一个人自门外高举双手扑入屋中。
他伸步急停稳住身形,来回晃了下脑袋瞅了瞅四周,视线中没有友人的踪迹,只好作罢,却见大厅中有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盯着他,便也不再嚎丧。
医生正忙于为其他病人诊断,这场不知从何时起开始蔓延的疫病着实让他忙的焦头烂额。
之前为了保护女孩不被带有异样的眼光直视,菲尔迅经常性的让她回避。却在前些天的闹剧中得知一件事,这样只会害了她。
于是,女孩去帮忙接待居民就成了计划中的意外,被特意安排接待患者。
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从屋外奔来,一直缩在桌上看书的希尔薇直接一惊,急忙躲到了桌下,偷瞄着面前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男孩。
“希尔薇!接待一下!”
声音自二楼传来。
女孩闻言,瑟缩地从桌底爬出,试探性的盯着对面的高个男人,合上书页,从椅子上挪出来,默默地盯着对方。
正是皮尔那。
面前的男人愣愣的杵在原地,似也想象到了自己的丑态暴露在了女孩面前,整张脸霎时通红,轻咳两声别过头去。
“那个......请问,您哪里不舒服?”如蚊蝇飞过的声音,根本抵不过二楼传来的或嬉笑或哭嚎的声音。
因此,皮尔那根本没听见,却也打消了心底的羞耻。
“你说啥!”他凑近想要听到那个细微的声音。
“那个......那个......请问......您哪里不舒服?”皮尔那的大脸在眼前迅速放大,希尔薇连忙退后,却被椅子阻住,只好支支吾吾的重复了一遍。
“你说啥呀,我咋听不到啊,我给你说,我脑袋快炸了,鼻子里跟摸了树胶一样,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皮尔那不断用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言语形容着自己的感觉。声泪俱下地一通大倒苦水。
感受到了二楼走廊上传来的异样眼光,希尔薇抬头望去,医生正拄着胳膊,靠在栏杆上似笑非笑的盯着这场闹剧。
想要被认同的想法使女孩不断地想要抬高音量,却被内心的胆怯压回,皮尔那的嗷呜嗷呜的嚎丧也让她无比慌乱,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
先生还在看着!
皮尔不断地说着。
“请问......”
“啥!你大声点!”
“您哪里不舒服!”
突如其来的高声呐喊令医生也饶是一惊,本来吟吟的浅笑微微一滞,却在瞬间温润之意更甚。
皮尔那为之一怔,扯过旁边的布,在医生眼皮狂跳之下擦去了脸上的脏污。之后乖乖的指出了自己肚子上的几个地方,不时伴有夸张的形容词。
然而即使这样,希尔薇仍旧正确,迅速地将这个夸大其词的事件解决的异常完美。
虽然她还是不敢正视皮尔那的眼神,甚至需要把头埋得很低才能一笔一划地写出药方,却也让看到这一幕的菲尔迅无比满意,回身继续处理起了自己的事。
相比起最初春季流感时,对希尔薇不经同意便喂小男孩吃药如此行为的质疑与担忧,现在医生所想很明显与那相离甚远,这次莫名其妙的流感或许是一个机会,让镇子上的人们能够理解希尔薇。
最起码不给她找麻烦就好。
于是他特意在那之后为女孩安排了层次较浅的病例。
不过即便如此,那也不会是个小数字。
流感为期两月,希尔薇由最开始和人交流只能靠文字,毕竟只有那样才能不用大喊大叫,然而遇道不识大字的还是只能靠肢体语言,到后来实在累到了一种地步,发现动嘴是最省力的事。
“请不要吵。”这是她自皮尔那之后,对来往的病人说的第一句话。
一直到流感最高发阶段,她已然能和居民正常交流。
其体贴入微的形象和似村民脑中的固有印象差别巨大。不少人这才意识到他们究竟做了什么,而那个对象甚至还只是个孩子。
从而由刚开始因有求与医生才对她笑脸相迎,经两月的证实,虽偶有插曲,却在最终变成了目前的样子。
他们开始时不时以自己的方式向希尔薇打招呼。
“哟,希尔薇,今天我家小子也拜托你了。”一个胖胖的围着围裙的大婶大踏步上去揉了揉她的头说着,却发现手感异常的好,又揉了几把才笑着离开。
而女孩也只是在被叫住后僵在原地,五指扣紧用来记载病患的本子抱在胸前,如果不是肢体接触,便深深地鞠躬还礼后快步走开。
然而希尔薇越是胆小,越能引起诸多妇女们的兴趣与怜爱,便也更增加了她们想要逗女孩的想法。
“希尔薇,我这里有些蔬菜,太多了,给你一些吧。”邻居德裴南夫人如此说道
“哟,希尔薇,今天也来帮忙啊,嘶,我可看着都累,回头请你喝我亲手做的汤!”那位身材宽阔的大婶仍是趁希尔薇不注意揉了两把,开怀的说着
“来来来,小丫头,想不想学一学缝纫啊,你可以在格林尼打听一下,谁是做衣服的好手。”一个长脸女子说着,却引发了更大的反响。
“别骗人小姑娘了,就你?就这?”随即是一阵哄笑。
被这样的热情淹没的希尔薇被吹来吹去,根本无所适从,四下张望后只好找一个角落躲起来。独自感受内心的驳杂纷乱。
她无法理解这种感觉,在这之前,她只觉得世界上只有两个脸,其它的不过是片片阴影罢了,然而如今,她觉得以往印象中的虚无人影突然有了脸。
每当居民们闲来无事想逗逗女孩以解乏时,她都会接下,晚饭后回到自己的床上抱着膝盖静静坐着。
菲尔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时不时地出现在她身旁,静静地陪在一旁。
这是她必须要经历的。而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罢了。
除此之外,他们也常常会在一天劳累之后,在月上中天星灰遍野之时享用晚餐。
在人们纷纷离后,晚餐开始之前,菲尔迅会放松身体,整个的瘫坐在沙发上,享受着希尔薇用她的小手为自己揉肩,时不时喝一口女孩递来的牛奶。
而往往这段时间,就是希尔薇询问对内心感觉的疑惑,亦或是对村民们行为以及言语上的不解。
近两月的时间,希尔薇才似懂非懂的理解了这是每个人都需要经历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感受与世界的联系。
一直到疫情快结束时,菲尔迅已经明白了这场传染性略强的疫病的源头,一个人对某种郁金香产生了急剧的过敏反应,死亡后体内的东西变异了。传染到了她的亲属上,还好这场疾病的致死率并不高,而他们做好了防范措施,也因此相安无事。
至于希尔薇......
不知是出于真心,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无聊,妇人们甚至都聊到了婚嫁上。
“希尔薇~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众妇人纷纷附和,让本已经习惯了的希尔薇内心疑惑。
“喜欢?”这是她第一次像众人提问,虽仍旧怯生生的,却也让女人们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好的料子一样,双眼放光要将她吃了一般,各说各的向她说着所谓的感情。
从镇子东边的狗,说到西边的林子,又从镇子上最老的老太太,说到正值花样年华的群众。一个说爱情就像菜园,往里面多浇水就会长出这样或那样的蔬菜;一个又说那是教堂上琉璃窗投下的缤纷的光,炫目而迷醉,却短暂无比,婚后就会消失无踪;又有人说那很简单,无非就是看到了某个人,觉得很顺眼,然后就想要接近,有好东西就会想要分享,心情不好了就会想要倾诉......
希尔薇不断地听着这样或那样的说法,脑袋里都如同一片浆糊了,还是问一下先生比较好。
她这样想着,在当天晚上,刚要问时,却发现,先生已经累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发出轻缓的呼吸声。大厅中何其热?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去了制药室,抓了一大把的素蓝叶,为了不发出声音,她以手将它们一点点的揉碎,取出汁液洒在门窗附近,打开了窗户。
第二天,当最后一个病人离开时。饶是菲尔迅已经累得摊到在沙发上忍不住也高声欢呼了三声。
心情大好的他喝着递过来的牛奶,对他来说,这会让他睡个好觉。
“先生?”
“嗯?”
身后的女孩揉着他的肩,只不过力道轻重不一。
看来她也累得够呛啊。该如何犒劳她呢?他想着,小口小口地喝着。
“什么是爱情啊?”
本心情大好而彻底放松的医生差点没有因为这句话将口中饮品彻底喷出,然而饶是如此,却也重咳了两下。
菲尔迅诧异了,爱情这东西离他都宛若相隔天堑,更别提身后轻拍自己背部的女孩了。
旋即又释然,人到了这个年龄本就应该对此抱有想法,他知道希尔薇迟早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却没有想到会这么早,才不到一年而已。
不过如果是说教一般的理解,对他来说简单至极。
“那个啊,既简单又复杂,它是一种感觉,也是一个过程,同时,也是一个结果;当你与另一个灵魂相交的人建立此种联系后,那么你们便是完美的,因为你们能够容忍对方的不完美,能够坚定不移的将自己交托给对方。”
他顿了顿,觉得自己说的也许太过复杂了,想了想继续说道。
“简单来说就是当你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时如同至亲之人,无论快乐,还是不快乐,都会一起度过,都可以一起度过。你会想着对方的一切,对方也会以同样的态度对待你,爱情下的两个人终会在保持不同的状态下趋同。”
菲尔迅发现肩膀上的压力越来越小,而自己也实在找不出一个简单易懂的例子,再继续下去肯定会无法避免的长篇大论,便想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如果把全神贯注地希尔薇从沙发后面扯过来,她的表情将会如何呢?其实不止来往的居民,这座屋子的主人也十分喜欢逗弄这个小女孩。
他覆上了她的手,嘴角轻扬,略一用力。随着一声尖叫,女孩失去重心,身体不自主的前倾,向医生的方向扑去。
如同想象中的,女孩的下巴磕到了他的肩膀上,双眼紧闭嘴唇轻抿,睁开眼后委屈巴巴的盯着他。
菲尔迅满意无比,却突然觉得掌中小手的触感不对,急忙看去,希尔薇的整个手已经肿了,甚至略有发紫,布有点点黑斑。
他这才明白为何希尔薇一天都面向他,无时不刻都在背着手了。
结合晨起时开着的窗户以及淡淡的素蓝叶汁液的味道,再加上女孩手上那轻易即可辨认黑斑红肿,他如果再想不到,就不是他了。
“希尔薇。”
正委屈巴巴盯着医生的女孩见面前人表情的突然严肃,哪怕他们相隔距离极短,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为什么不叫醒我?”他知道问这些问题等于说废话,却依旧要直白的说出来。
在他印象里,希尔薇绝对会垂下头认错,说实话,有这种小事,必然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发生同样性质的大事。希尔薇不在乎手,同样也不会在乎自己的性命。
这听起来完全不适用于正常人的逻辑,倘若放在希尔薇身上,他深信不疑。因为素蓝叶的汁液不能直接以皮肤碰触,因为那个剧烈的麻痹与胀痛感绝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够忍受的,而恰好因此,驱虫效果才最佳,然而自己只是把药草有用的功效教给了她,却忽略了禁忌。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希尔薇只是眨了眨眼,医生甚至可以在她的眸中看清自己的倒影。
“因为先生已经很累了呀。”
这番平静而寻常的话语竟女孩的口吻说出,在菲尔迅心中掀起轩然大波,他瞬间想了很多。
以往都是他去做这些或那些的事情,暗中或明中做一些别人很可能不知道的事情,完全不求回报,因此他也常常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失败的利己主义者。
不过他乐在其中,却也在同时认为那样没有意义。他无法无视别人的不幸,因此无视了自身的不幸,而格林尼这片土地归属于他的父亲,这个名号下,自然也没有人会去为他做些什么。
一个人财富,土地都有了,还会缺少什么呢?他常常如此自讽。
在他眼中希尔薇如此做法是合理的,因为自己也做了很多事情,过那并非是为了取得回报,仅是自己的乐趣而已,然而倘若希尔薇做了这些,又是为什么呢?完全不同的生长环境绝不会让她拥有和自己相同的思想。
他想到了所谓的爱情,那个他嗤之以鼻只会在表面上浮于敬意的东西。况且希尔薇怎么会懂所谓的爱情,她现在连生活都过不完整。又怎会明白爱情?
生活?希尔薇已经和自己生活了这么久了吗?都快一年了。
他才发现自己生活的许多细节都有了希尔薇影子,无论是从整洁的衣服,亦或是每日可口的饭菜,以及那些几乎让他都惊讶的细节,就好像希尔薇对他的了解比他自己还要深。
比如在什么时间喝咖啡,吃多咸的饼干,他对这个小助手的工作只有一个词的评价——完美。
菲尔迅思想之海的每一滴水珠在刹那间蒸发,化作道道疾驰的光影不断穿插着呼啸而过,将他弄得心烦意乱,他最恨这种因外界事物而导致的无法控制的思考。
女孩呼吸带来的芬芳令他脑中飞跃着的丝缕骤停,咔咔地拧在一起,让他眩晕不止,这是他最恨的第二件事物。虽然其本质与第一件相同。
许是他的内心动乱已无法克制的暴露了出来,希尔薇微微皱眉,刚扬起的嘴角也略略下垂,担忧的看着先生。
手中的触感无不刺激着他的大脑。他仿佛感觉一个名叫命运的东西抓着他的头摁进水里,当他快被淹死时再提出来。这种羞辱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
“希尔薇!”他大喝一声,眼底是无尽的驳乱与痛苦。牵着女孩的手顺势一带。
女孩来不及回应,未有任何准备,便双眸大睁,长睫轻颤,温软的唇瓣已被堵住。
菲尔迅在理智深渊和尊严的巨网中,选择沉入女孩眼底的清澈湖水中。他轻轻撬开她的牙齿,寻找那最令人着迷的三寸软肉。
他以不似自己平时的样子热烈的索取。
上唇,下唇,舌尖,他吸吮着,轻啄着,感受着对方的僵硬与丝毫没有回应的现状。
然而,在鲁莽之后的第一感觉,是女孩那轻微的挣扎。
他这才回过神来。
眼见着女孩的慌乱眼神,医生慌了,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思想斗争居然把另一个人拉了进来,更何况是以这种方式。
“哦?你讨厌我吗?”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败与愧疚,他只好装作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模样,装作这是与平常一样的临时起意,一如平常的微笑,不过那嘴角却僵硬异常。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犯任何错误,尤其是在这种荒唐的地方上。
他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了希尔薇想抽回手去。于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不让她溜走。
视线中,女孩迅速的摆着头,似想澄清这一切,然而她眼中的慌乱与瞬间的恐惧完全躲不过医生的眼睛。
也许自此,希尔薇会认为自己是个变态也说不定,倘若不这样,以后估计也会躲着自己吧。
这世道就这样
他闭眼轻笑。对压在他身后的更为宏大的事物表示出谐谑的嘲讽。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当他再次睁眼时,发现了女孩脸色的难看。四下乱看,浑身僵硬。
这也许就是必然。
“这就开始讨厌我了?我可很喜欢你啊。”他内心里不断地笑着,嘲讽着,他轻轻揉捏着她的手,期待着女孩直接离开。
菲尔迅一直在欺骗,所有的话都是虚伪无力的。
就在他以为这段故事就此终结时。
希尔薇用力将手抽出。
她急切地想证明这一切,却苦于无法找到一个方法,当先生对她的误会加深时,她更是纠结慌乱,最终选择了这样一个方式。
哪怕她还不明白先生口中所谓的喜欢和镇民们口中的爱有什么意义,但是她看见了先生勉强姿态的微笑下所隐含的痛苦。
就像先生做的一样,也许这样会缓解他的痛苦。
她来到了先生面前。
直直地,吻了上去。
而那一刻,医生也放弃了思考。
他拘谨的活着,已太久了。
菲尔迅不住地索取,宛若一直在渴望一般,亲吻着这清晨盛放的花蕾,如朝露滑落,在花叶上留下痕迹。
他此刻不想去想任何事物,只想将这场吻持续下去。
二人彼此交换身体的一部分,菲尔迅紧紧搂着希尔薇,不住地抚摸她的长发,如同要将女孩揉进自己体内一般肆意掠夺着。此刻的他绝不像一个绅士,而更像他自己。
他从未有过如此满足的体验。
希尔薇生涩地回应着,她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她觉得自己心底如同被火焰炙烤,几近窒息,这种看似炼狱的感觉,却让她越发想要融入进去,成为它的一部分。
这一刻,他们逃避了一切,仅仅听从本能做事。
“不是吧,啊这啊这啊这这这这这这......”一道惊诧的声音刺进了这完美的一幕。
二人循声望去。
皮尔那拿着两瓶酒和一只烤鸡呆呆地站在门口,以往格林尼经历了这种大型病情后,他都会找自己的好兄弟吃上一顿,哪怕菲尔迅从不喝酒,他也总是带上两瓶以上的酒,用以庆祝。
当他见到自己的好兄弟正在和一个女性接吻时,他的世界观仿佛都崩塌了。
嗯???
他可以说是与他有了近十年的交情,哪会不知道和同龄人比起来更像是一个老头子的菲尔迅,几近无欲无求。
当其他人在追求女孩子的时候,菲尔迅也只是笑笑,说这是可笑的生理活动。
对于友人这种奇妙的想法,他不止一次地问过他为何要对它避而远之,得到的只是如此的话语。
“没有意义。”
于是便再也没有问过。
却也因此,才为眼前的场景而感到震惊。
开荤了???
这是皮尔那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于是他在沙发上二人见到他后愣愣怔住的直视下,放下一瓶酒,撕下半只烧鸡,为医生比了个大拇指,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世界末日啦!菲尔迅开荤啦!”
大张双臂吱哇乱叫着跑了出去。
夏夜蝉轻轻鼓鸣,风,滑过树冠,枝桠披着月光轻轻抖落尘埃;抚上花园,支支瓣瓣摇曳身姿散落片片光华。白日的生灵在这晚风中俱寂。
回过神来的医生想了想皮尔那的性格,相信不出三天,整个镇子都将知道自己把寄宿在家里的女孩的初吻夺走了。
为此不由一阵头大。
而希尔薇也在那瞬间的寂静中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刚才所做的事情好像是接吻......那好像是只有恋人才会去做的......可是......
脑袋里的胡思乱想让让她感觉有一道热流瞬间冲上了脸颊。
希尔薇慌张地想从先生的身上下来,却未想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又紧紧被抓住。
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行为无疑是罪无可赦的,一个奴隶竟做出如此冒犯之事!
先生似乎很在乎名誉,那么先生是不是会......
如此想法让本绯红的脸颊降下了些许热度。
不过又在下一秒,她直接否定了脑中的想法,她也许不会相信自己,却相信面前的人。
然而菲尔迅并不知道这些,想想之后要面对的这些或者那些的事情,看了看伏在自己身上发丝挥散,眼神迷乱面色嫣红的希尔薇。
又觉得玩心大起。
“要不要嫁给我?”
无端的言语如一道闷雷炸响在女孩的耳边。
“啊......不是......这......没有,我......啊......”希尔薇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浆糊了,她从未想过这句话会用在她身上,更别说是先生给她说的这句话。
希尔薇紧紧抿着嘴巴,只觉天旋地转,心底热热的,脸上热热的,手也是热热的。
于是她放弃了思考,只是单纯的珍惜这种感觉。
已达到目的,几近无法憋住笑意的医生见女孩如此窘状,她的脸红的都能滴出水来了,压下想要啃一口的想法,他奋力将女孩的头揉成了个鸡窝。
“逗你玩儿的。”
希尔薇不由长舒一口气,毕竟对她来说,遥不可及的地位是自己不该去幻想,也不会去幻想的。
却在下一秒。
紧锁的双唇被菲尔迅叩开。
哪怕只有今天也好,哪怕只有现在也好。
对他来说,一次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