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怒目低眉·记嵯峨（下）

（上篇：CV9910735）

    嵯峨双手合十，望着沉默的墓碑。

    “那个女孩的法术，很凌厉，也很悲惨。”博士右手成拳，“她在切城废墟的地下，掀起了暴风雪。

    “当时随行的几名精英干员几乎毫无还手之力。阿米娅和煌拼尽全力也没能挡住法术，但那是因为……叶莲娜的法术，是以生命为代价用出的。

    “阿米娅很快察觉到这一点。她对叶莲娜喊，要她不要再用搏命的法术。叶莲娜却说，她搏命，不是为了杀死我们……”

    嵯峨将薙刀插入土壤，双手合十。

    “……她说，她在为感染者而战。”博士凝视着漆黑的墓碑，又想起霜星的怒吼。

    听听吧，听听这滚烫血液的呐喊，听听这不屈灵魂的怒吼！

    “叶莲娜的死，是值得的吗？”博士看着嵯峨。

    嵯峨沉默。

    “嵯峨，你说呢？”博士紧握的右拳缓缓松开。

    掌心里有四道血痕，那是指甲用力留下的痕迹。

    “……是。”嵯峨抬起头，坚定地望着博士。

    “那，叶莲娜如果活着，是否能救下更多的感染者？”博士声音平静。

    “是。”嵯峨声音轻颤。

    “那，你为什么说，她的死是值得的？”博士目光悠远。

    “爬山的时候，我们可能一步到山顶吗？”嵯峨双手合十，声音重新沉静。

    “不能。”博士点头。

    “那，我们向山顶攀爬的、没有到达山顶的每一步，难道都没有意义吗？”嵯峨微笑。

    “那么，你已经给了自己答案。”博士微笑。

    嵯峨合十躬身，“多谢博士，小僧明白了。”

    博士却摇头，“其实你本就明白吧。”

    “画中十年，如梦似幻，先生笔下，世情万种。”嵯峨点头，“可是，那毕竟不是真正的人间。”

    “入世之后，便发觉，画中人世，还是太美，美得太假。

    “所以小僧便想，这偌大的天下，靠我一个，可度得过来？

    “于道理，不管度完度不完，能度一众生，便是一众生。可尽我今生今世，也度不完此世，小僧还是有些缺憾。

    “今日小僧真正坚定了。”

    “很好。”博士微笑，“但，嵯峨，你可愿回答我一个问题？”

    “博士请讲！”

    “你说，这躺在墓中的女孩，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博士蹲下身，双指拈起一朵粉红的樱花¹，“有的时候，真的很想看到，她醒过来啊……”

    “博士，逝者已矣。”嵯峨轻叹，“可生者，不仍旧如斯？”

    “忘不得，这忘不得啊……”博士喃喃自语。

    “这人间到处是无常。”嵯峨拈土作香，“要度这天下，还要碰上多少无常呢？”

    博士仰头看着嵯峨。

    “不论多少无常，你我仍常。要度天下，不能靠死者，要靠生者啊……”嵯峨礼毕，看向博士，目光与年龄不符地通透，“继承斯人的意志啊。”

    博士笑了，“谢谢，嵯峨。走吧，该吃午饭了。” 

    “妙啊！小僧已垂涎食堂的豪华套餐许久啦……”

End.

注1：樱花的花语是“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