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阴阳师】愿予必成,有求必应!追忆绘卷

2019-06-01 23:45 作者:云笙谷雨  | 我要投稿

面具

听见那人与他的妻子说话时,般若剥下了自己的第一张脸。

「如果我不再是丑陋的妖怪,也许就能与他的家人好好相处。」

般若忍着剧痛踏着月色,迫不及待地奔向朋友的宅院。迎接般若的,是那家里尚年幼的孩子。

「鬼啊!!!」面对般若血肉模糊的脸,孩子尖叫着倒下了。

得知那人与妻子伤心欲绝时,般若剥下了自己刚长好的第二张脸。

「如果我能变成那孩子的模样,她会得到一些安慰吧。」

般若耐心等待着,等到这张脸彻底愈合,才又一次推开那宅院的门。他扯住女人的裙摆,轻声发问:

「妈妈,为什么你不来陪我?」

女人嚎啕大哭,蹬掉了脚下的椅子。

等到昔日的朋友孤独鳏寡时,般若已剥下过无数张脸,变成了可爱漂亮的样子。那些不够漂亮的、被抛弃的脸孔,被制成一张张狰狞的鬼面。

「是时候和老朋友叙叙旧了。」

般若挑出最初的面具,最后一次登门拜访。老人迷茫地看向这忽然出现的漂亮男孩,接过他递来的鬼面——那张曾经熟悉的、 无比丑陋的脸。

「是你...…丑八怪、是你!我已孤独凄凉地熬过了一生,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老人苍老腐朽的脸,扭曲成惊惧交加的定格。

「谁让你的脸,和心一样丑陋嘛。 」

恶戏

般若开始寻找新的的(多了一个的)玩伴。

可爱的容貌,令般若能轻易地卸下他人的心防。但是被外表吸引而来的「朋友」,又怎会带着真心。

般若不断被背叛,又逐一报复。语有隐瞒者切断喉咙、表里不一者剥下皮肤、不够忠诚的话,就挖走心脏。一直陪伴着他的,只有日益增多的鬼面。

是背叛带来的痛苦导致这些暴行,或是般若沉溺这复仇的快意本身?

无人敢去探问究竟。

在这恨与复仇的轮回中般若越**亮,也越发寂寞 ——并非来自孤独,而是源自复仇之后的心满意足无处分享,无人喝彩。

这样的复仇未免不够尽兴。般若想,这种快乐需要被扩散成更庞大的欢欣。

若是只属于般若的复仇,旁人要如何理解他的快意?般若端详着鬼面,有了更好的主意。

「让我分享你们的怨恨吧。向这鬼面起誓,我会送上最美味的复仇。」

香气

海的那头传来了回应。

像是在应和般若的心意一般,一股恨意伴随着瘴雾在海面弥散开来。海水倒灌,带着痴缠哀怨的不甘涌向陆地。傍水而居的妖怪们避之不及,纷纷逃往远离水源的内陆。

唯有般若不一样。

他在逃难四散的小妖之中逆流而上,直往那瘴气最盛的海岸去。若是只看他雀跃的模样,宛如被许诺了新玩具的天真孩童——快乐,且迫不及待。偶尔有相识的小妖与他擦肩而过,也会忍不住担心这漂亮的妖怪。

「般若,你别再往那边去了。海上的怨气那么重,谁知道到底是个什么。」

「我知道的。即使海上还有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但是和怨恨相关的故事,我全部都知道喔。」般若用蜜糖一样的声音,愉快地回答道。

即使此时无法得知「她」的所有故事,般若也能从怨恨中找到同类的味道。那是他最喜欢的、至为馥郁的、复仇的香气。

「才不是新玩具。那可是我期待了很久很久的玩伴。」

般若难掩兴奋,纵身跃进大海。

愿望

或是那怨气在为般若引路,又或是般若洞悉了雾瘴的心思——如同恭候多时一般,本该隐秘的小岛迫不及待地向般若敞开怀抱,向他倾诉这里所有的不甘。

「她」原本只是古城里的一件华贵和服。但珍藏宝藏的城郭消失了,华服流落在外,被弃于大海之中。后来,和服落到这孤岛上,被旅人视作指向秘境的线索,当作神灵供奉起来。时日渐长,和服又化成了付丧神——自称振袖之灵。 振袖之灵在此处守护着出生地的秘密,拒绝为觊觎秘境的贼人指路,将心怀不轨的海贼拦在海上...

「虽说我所知的故事也是这样。但你的心似乎没能拦住骗子嘛。」

如今,传说里平静的守护神社不复存在。小岛满目疮痍,被摧毁的衣冠家、焚烧过的陈旧和服、倒塌的绘马架,无一不在控诉这孤岛的悲惨遭遇。

般若将鬼面盖在振袖之灵的「脸」上,试图着击碎她的沉默:「信任人类,就会落得这种下场。」

振袖之灵的咽泣低呜转成嘶吼。她说不忿真心错付,又恨那人类无情背叛,更怨自己心慈手软,竟一时不舍放走了罪人!一声声的痛苦吼叫中,振袖之灵被鬼面带来的怨气修复——从肉身到华服, 振袖之灵变成了恶灵的模样。她躲进鬼面之中,向般若许下了愿望: 「帮帮我,杀了那水手。」

解脱

侥幸脱身的水手一路逃亡,身后的妖怪穷追不舍。水手以为能逃出生天,却总在浪花盖过以后看见如影随形的黑影。翻过巨浪,越过旋涡,般若终于厌倦了追逐游戏。

「捉到你了哟。」

短短五个字,宣判了背叛者的死刑。水手惊恐万分,他曾熟悉的那个女孩,正从那鬼面中诡异地伸展出四肢与躯干——仿佛是被鬼面吸附的恶灵一样。

般若抬头问她: 「你能自己动手吗?」振袖之灵略有迟疑,她想摘下鬼面,向那水手求个究竟,水手却先开了口:

「...…你果然是妖怪!」

那么,她还能有什么「究竟」可求?

只怪她一时恻隐,救了人又动了心。 忘了守护古城的使命,让这水手看过海市蜃楼又放他自由。还怨她轻信与人类的约定,任他从家乡带来寻宝的船队——约好的相伴相守,变成了毁灭掉她凭依之所的一场灾难。

到最后,这水手也只肯还给她一句……「妖怪」。

「他该死,对吧。」般若话音未落,振袖之灵已刺穿了水手的心脏。

般若的笑意几乎无法抑止。身后传来的恨意如此沸腾——他已许久没被这般炽热的怨愤拥抱过了。由他一手推向高潮的复仇竟能如此畅快,般若前所未有地心满意足。

御怨

如同阴阳师与妖怪订立契约一般,振袖之灵成为了般若的「式神」。以仇恨作约,向鬼面起誓,般若得到了最忠诚的伙伴,与振袖之灵结下永不背叛的咒。

但对于般若来说,这远远不够。他想要更多伙伴,渴望复仇他赋予更多快意与养分。他制作的那些鬼面,也要逐一找到适合的佩戴者才好。

「唔, 可是这几个都不行嘛。」

般若对那些阴阳师评头品足。

「灵魂冰冷的家伙,还有被牺牲掉的孩子。天道对她们如此不公,可是她们身上却没有半点怨恨或恶意?真是奇怪的家伙..….是谁让她们忘掉了仇恨啊,简直是暴殄天物。」

般若大失所望,像是被谁夺走了期待已久的玩具一样。

「言灵——守!」阴阳师展开了守护同伴的结界,般若却恍若未闻。

「我给自己取了个新的名字,就叫御怨般若。如何?」

「现在的你不能陪我玩呢, 晴明大人。」

「等到你需要我的时候,请务必要呼唤我哟。」

请你务必记住。

有求必应的御怨般若,一定、一定会回应你的恨意。

只会回应你的恨意。

【阴阳师】愿予必成,有求必应!追忆绘卷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