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在这，你来取罢。【梓衿x竹筱青】沉吟至今(2)——我曾与未来的你相爱

　　【前篇链接：但为君故(1) 但为君故(2) 但为君故(3) 沉吟至今(1)】
　　*白切黑钓系道士少女x战力爆表天然呆蛇妖
　　
　　*本文为虚拟up主梓衿及竹筱青相关同人文，有尽量贴近官方设定，非官方的设定仅属本文剧情所需。
　　*本人为梓衿单推，如无意间对小青姐及筱王八们产生任何冒犯，在此提前表示抱歉。
　　
　　梓衿成为了忘尘仙宗新一任的宗主。
　　时空漩涡扩张后，每天都会有大约一百二十只妖怪被传送过来。大多数只有几十年到百年不等，偶尔也会有其他人无法抵抗的千年大妖，必须得长老级别的人物出手处理。
　　更多的妖怪流窜到民间，国家级别也终于开始重视苍莽这边的事情。
　　他们派出代表，承诺会持续地动用国家媒体关注，并努力宣传他们的贡献，从而帮助宗内弟子的修为增长。
　　然而，梓衿拒绝了这一提议。
　　“当除妖成为了我们的工作和责任，就没有人会再感谢我们。”梓衿平静地说道，“相比你们的帮助，我更需要的，是由你们来帮我扮红脸。”
　　昨天，她师父在首都为了保护民众，招惹狼王吸引来了十只狼妖的围攻，最终肉体湮灭，连魂魄都差点没能回来。
　　他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却没能得到一星半点的官方赞赏，自然是引得民情激愤，都在为他声讨不平。
　　这件事对整个宗门都起到了不小的助力。
　　民众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只有少部分人才会想到去探究其中真相。她要做戏，做一场感动全世界的大戏。
　　只有这样，她才能达到自己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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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半年过去，竹筱青已经成长为了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合格的守护妖。
　　她收复了数百只善良的妖怪，与宗门中人定下血契，帮着一同斩杀恶妖。
　　对外，只说她是一条普通的竹叶青而已。但其实宗门中人早已心照不宣，她乃是上古螣蛇，实力绝不会逊色于镇宗神兽白泽。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点也不开心。
　　因为梓衿太忙了，已经没空理她了。
　　“大师兄，你说，今天梓衿会回来吗？”
　　竹筱青双手托腮，远远望着风暴中心的时空漩涡，满脸惆怅。
　　五行院大师兄坐在她旁边的大石头上，翻看着梓衿今天的行程，说道：“她白天要做宣传，晚上去西方除一只遁地兽。明天早上回宗门开会，中午……”
　　“好啦好啦，我知道她很忙啦。”竹筱青眼眶微红，“你说，我要是能把这破门关上，她是不是就能留在我身边了？”
　　“要是能那么轻易关上，老宗主早就关了。”大师兄长叹一口气，“没有万年蛛后的妖丹，无法再次引动地母之力，根本就做不到。”
　　“真的没有别的替代品吗？”
　　大师兄沉思半晌，斟酌又斟酌之后，才回答她：“与地母之力相对的，还有一物，名为天河之力。”
　　“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或许，你可以去问问神兽大人，他活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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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之内，梓衿带来一块新的木牌，放在最下的位置。
　　就在她的手边，无数曾经熟悉的名字，现在都已化为一朵暗淡的魂火，虚弱地附着在名讳之上，不知何日能够转生。
　　甚至，有的木牌上，连那朵魂火都不曾存在过。
　　“六个月又六个月，已经一年了，老宗主。”
　　梓衿低下头，跪在这些牌位面前。
　　如同跪在一座即将倾倒的巨山面前，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的牌位压在她的头上，随时随地将要坠落，把她深深埋在里面，直到窒息而死。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一开始是为什么要修炼了。
　　但时至今日，她的想法，她愿不愿意，早已不再重要。
　　上一辈的长老、老宗主，这一辈的长老、这一辈的宗主，她的师父，她的同门师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曾与她并肩而立者，如今仍旧在世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白发的少年从角落中探出半个身子，静静地注视着她。
　　待她站起身来，少年方才开口：
　　“昨天，螣蛇来问我，天河之力是什么。”
　　梓衿转过身子：“白泽前辈，有话直说。”
　　“我跟她说了实话。天河之力是忘尘仙宗的力量源泉，是数万年积累而来的羁绊之力，是全天下人捉摸不定的那份情感。没有人能利用它。”
　　梓衿合上疲惫的双眼。她何尝不知道这些。
　　她学过数学，这道题一共有两个解：一个解叫万年蛛后，已经被舍掉了；另一个解叫天河之力，又名——
　　“无解”。
　　“做我的守护妖，白泽。”梓衿缓缓道，“你不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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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半年来，梓衿凑出了十六颗凶兽妖丹。其中，就包括杀了她师父的那只千年狼妖——在神话传说中，它叫梼杌。
　　与此同时，她收服了包括白泽在内一共四只神兽做她的守护妖。
　　除了，竹筱青。
　　自从梓衿收服白泽以来，竹筱青就再没有出过苍莽。
　　她睡在那片被干涸鲜血染成黑色的焦土之上，每日每夜盯着时空漩涡看，恨不得一天就过完一千年的时光。
　　只有大师兄偶尔会来看她。
　　大师兄已经不再做道士了，他性子平淡，只想好好安稳度日活下去，便利用自己身份帮梓衿做做幕后，也给自己混口饭吃。
　　毕竟，当时他同届的那些师兄弟们，也确实不剩几个了。
　　“幸好还有你在。”竹筱青叹道。
　　说着，她随意地抬抬手，一条百年蟒蛇随之缠绕于虎妖脖子上，硬生生将它脖颈勒断，庞大身躯轰然倒下。
　　大师兄端着摄像机站在她身边，感叹道：“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像从前的梓衿了。”
　　“你要不说，我都快忘了她叫什么名字。”青色的眸子斜着睨他一眼，“她啊，早就不需要我了。”
　　大师兄沉默不语，低头摆弄着他的摄像机。
　　反倒是竹筱青被打开了话匣子：“她可会装了。在宗门里是乖乖兔，背地里从不心慈手软。”
　　“嘴上骂得很，她送你的项链，倒是从来没摘下来过。”大师兄嘟囔着。
　　“就是根破项链而已！”
　　竹筱青伸手攥住脖子上的项链。
　　青蛇指环已经被她注入灵力，变得晶莹剔透，灵光流转。而那根银链，也换成了更为结实的材料，一万年也不会褪色。
　　她确实不舍得丢。
　　这是她这一生中，收到的唯一一件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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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不会找别的守护妖的。”
　　“以此为证？”
　　“嗯，以此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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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衿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她记得自己从没说过这句话，但最近的梦里，这句承诺反复出现。
　　“难道，真是我心里太亏欠她了？”梓衿皱着眉头。
　　但现在形势所迫，多找几个守护妖是她的最优选择，否则一天一百多个妖怪，神仙来了都解决不了。
　　“四个神兽住您隔壁，还能做噩梦，您也是挺有本事哈。”白泽化作本体，趴在自己窝里，懒洋洋地扇尾巴，活像是只长毛大狗。
　　“小青最近怎么样？”
　　“她啊……”提到竹筱青，白泽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些许，“不知为何，她的实力增长极为迅速，已经远超正常神兽所能达到的极限。”
　　“就连你也不知道原因？”
　　“……螣蛇早就能屏蔽我的探测法术了。”
　　换而言之，现在的竹筱青，恐怕已经比白泽更强。
　　那一夜，梓衿就这么坐在床上，彻夜未眠，亦只字不语。
　　翌日，她昭告天下，将在九日后独自前往苍莽，关闭时空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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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时间造势之下，梓衿的名气已经不逊色于地球上任何一名传世巨星，她的九转忘尘功也顺利提升到了第八重境界。
　　除了开宗立派第一人外，她，便是忘尘仙宗有史以来修为最高之人。
　　而今天，她没有带哪怕一台摄像机，就这么来到了苍莽。
　　她一步步地，在地上走着。
　　没有御剑、没有飞天、没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她穿了双最简单的布鞋，用自己的双脚，慢慢地往风暴中心走去。
　　四只神兽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神色凝重。
　　时空漩涡的周围早已是一片炼狱，空间被撕裂，时间陷入混乱。除了她这个实力的修士以外，没有任何人或妖能靠近现在的时空漩涡。
　　它现在传送的妖，也会随机出现在苍莽附近的城市，而不仅限于这片早已满目疮痍的土地。
　　“四位，麻烦，先帮我个忙了。”
　　梓衿转过身，深深地向四位神兽鞠了一躬。
　　他们并未过多言语，只是相视一笑，而后便尽皆释放出自己身上所有的灵力，涌入梓衿体内。
　　沟通草木，乃是最浪费的使用灵力的方法。但与此同时，对于最高阶的修士而言，这也是唯一能发挥出她真正实力的方法。
　　“草、木、智、灵……”
　　梓衿每说完一个字，四位神兽的脸色便沉下来一个度。待她念完之时，四位神兽皆是将自己妖丹奉出，围绕着她的手腕飞舞。
　　“急急如律令！”
　　二十枚妖丹的力量联合在一起，与拔地而起的万米巨树合力，将时空漩涡整个包裹，隔离在树干之内的区域。
　　风暴，暂时地停息了。
　　梓衿高高地仰起头，目光穿越云霄，穿越层层叠叠的婆娑树叶，看到两颗幽绿的星辰，正徐徐低落下来。
　　直到云层中缓缓地探出一只蛇头的尖端，她才确定，那正是螣蛇的一双眼睛。
　　人们看不全蟒蛇的身子，只能从模模糊糊望见的一侧中判断出来，她应是正环抱着整棵巨树。
　　她的每一枚鳞片都有猛犸象一般巨大，墨绿色，不时划过金属般的锐利光泽，令人望而生畏。
　　“小青，过来。”
　　梓衿向她扬了扬手。
　　远隔数里，声却如耳语。
　　那般庞然巨物，便以一种相较于她体型而言非常缓慢，但实际上却迅快到了极点的速度，朝着梓衿移动过来。
　　须臾间，化作人形，站在她的对面。
　　“关闭时空漩涡，是不是，需要一颗拥有万年修为的妖丹？”
　　竹筱青握住梓衿的一只手，牵到自己胸前，轻轻按上。
　　那个位置鲜活跳动着的，是她的心脏，也是代表着她生命的那枚妖丹。
　　“我有的，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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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全世界人的电子设备上，都在同步播出竹筱青的这一句话。
　　所有人都知道了，祸害了世界这么长时间的怪物传送门要被关闭了。而镜头前的这位姑娘，正准备牺牲自己，将它关上。
　　知道前因后果的人，都在积极地帮梓衿做着宣传。告诉不知情的人这是什么，告诉他们竹筱青是谁，梓衿是谁，告诉他们现在每个人的支持都能成为她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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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直播，是大师兄自己联系各方安排的。
　　在他开口之后，几乎没有哪个国家持有反对意见。哪怕有所怀疑，也在他拿出无可辩驳的各种证据后答应下来。
　　最终，促成了这场全球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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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力如海般永不枯竭，奔涌而来。
　　梓衿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是谁搞的这场直播。
　　至此，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只差最后一步。
　　“你才活了那区区几十年，哪儿来的万年妖丹。”她明知故问。
　　“只要看着时空漩涡，修为就会以一万倍的速度提升。”她细心解答。
　　这一年时间来，竹筱青从早到晚都盯着那时空漩涡在看，以一万倍的比率度过每一秒钟。即使头痛欲裂，她也能在自己肉身崩坏之前，用灵力将自己修复好。
　　崩溃、恢复、崩溃、再恢复。
　　她在深不见底的痛苦黑夜中辗转反侧，只为了尽快地增长修为，成为梓衿棋盘上，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你可以杀了我啦。”
　　竹筱青温柔笑着，泪水却控制不住地落下。
　　
　　*下一章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