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rt105】

【达瑟星系 古斯通迪亚星 矩阵钨塔】

【巴蕾特向蕾文讲述了古斯通迪亚星与哀思神树的部分情况。】

蕾文：...也就是说，只要哀思神树存在，星球的魔法能源就会被不断快速消耗；而哀思神树倒下，古斯通迪亚就会重回生灵匮乏的局面？

星空•巴蕾特：甚至更糟糕哟。

蕾文：甚至更糟...我要去找辛瑟尔。

星空•巴蕾特：你觉得他会不知道吗？

蕾文：不，我是相信他有解决这一切的方法，我要去问个清楚。我要帮忙。

【巴蕾特抬起手臂，挡在动身往外走的蕾文前方。】

星空•巴蕾特：解决这一切的办法就是矩阵钨塔。用科技改变精灵们生存的方式，抛弃老的魔法魔力，用新的金属机械来延续生活。你在这里不就能帮得上他们了么？

【蕾文微微一怔。】

蕾文：...可...为什么他和教王都不告诉我们呢...

星空•巴蕾特：不想引起恐慌吧，很“善良”的想法呢，呵呵呵。

蕾文：如果他们告诉大家的话，大家就会明白钨塔的重要性，都会来支持我们。之前的悲剧也...也不会发生了...

星空•巴蕾特：或许会这样，但也可能精灵们不是选择共渡难关而是各自逃命呢？他们对“高贵”的理解可是很有意思的，哈哈哈。

蕾文：我......

【蕾文攥着手，锁紧眉关。】

星空•巴蕾特：怎么了？

蕾文：我静不下来，我本来应该投入工作，这样才可以帮助古斯通迪亚。可是我...我现在...

星空•巴蕾特：冲击感而已，很快会过去的。你对这颗星球的感情促使着你对可能发生的事情产生担忧，但我想你很快就会出于这种担忧而被迫冷静。换句话说，就是接受事实，哈哈。

蕾文：...您说的对，我应该尽快冷静下来...

【尽管试图让自己心情平复，蕾文的呼吸仍旧急促，满脸愁容。巴蕾特轻笑几声，走到她侧旁，把自己的肩膀轻轻靠在蕾文的肩膀上。】

星空•巴蕾特：这种时候，越强行冷静效果反而越差。与其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工作，我看你还是先用点时间好好消化下这一切吧。

蕾文：...不行，我还是得去问问辛瑟尔。

星空•巴蕾特：要是他想说什么的话早就说了，不是么？

蕾文：可...

星空•巴蕾特：有自己的苦衷吧，或者什么“精灵王要承担和背负”这样的东西，哼哼。

S【part106】

【达瑟星系 古斯通迪亚星 矩阵钨塔】

【过了片刻，蕾文的思绪似乎稳定了下来。】

蕾文：......您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吗？是...教王大人告诉您的么？

星空•巴蕾特：嗯哼，虽然不是直接从煌银星魂嘴里听到的，但比绝大多数古斯通迪亚的精灵，甚至比机械元祖本人都更清楚。哎呀，这个习惯也得改改。

蕾文：在我来这里之前您就知道了么？

星空•巴蕾特：是的哦。

蕾文：您知道古斯通迪亚面临这种窘境，为什么还要把我送来这里呢…

星空•巴蕾特：我们当时能信任的精灵不多，不论是地点还是人选，不论主观客观，都要安全和值得信任，托付。

达瑟星系小，没怎么被大风大浪波及，煌银星魂又是我和你父亲的老朋友。再说，也没有太多其他的选择。如果有一天这里真油尽灯枯了，煌银星魂会让我来把你带回去的。

蕾文：所以您其实对这颗星球根本没有感情...这里保护了我这么久，我觉得还是要为他们做些什么的。

星空•巴蕾特：你父亲为了给这颗星球续命，把自己的一个血肉亲人都搭进去了。这颗星球，还有煌银星魂，才是有所亏欠的那方。

蕾文：哦...所以我不是被送来帮助他们的...

【巴蕾特的眼睛逐渐张大到不自然的程度，她发觉自己无意之间让蕾文有些伤心。】

星空•巴蕾特：倒...倒也不是没有这种考虑，只是当时我...主要是考虑你的安全问题...

蕾文：刚刚明明一直都是对这里满不在乎的语气...

星空•巴蕾特：这...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可以帮他们呀，对不对，我也在这里支持你呢！

蕾文：......哼。

S【part107】

【达瑟星系 古斯通迪亚星 “救世摇篮”】

【在矩阵钨塔后方的隐秘实验室中，辛瑟尔穿戴着机械装甲，在操作台前不断调试和分析；煌银星魂不停地翻看赫尔卡留下的文献。】

【在操作台的另一边，数十台培养仓中，相貌各异的“物体”漂浮在不同颜色的半透明液体之中。数条导线从培养仓底部伸出，与它们连接。】

煌银星魂：唔...按照赫尔卡的演算，以我们目前拥有的生物样本，似乎还不足以造出完整的生命？

辛瑟尔：赫尔卡是一个严谨的学者，他对完整人造生命的定义很严格。所以按他的程度，是的，还不足以。

煌银星魂：那现在就开始进行试验，岂不是会失败？

辛瑟尔：是的，一定会失败。准确来说，我们进行的前几百次的试验，大概率都会失败。

煌银星魂：...那...

辛瑟尔：请不用担心，教王大人。目前在进行的实验，是为了将目前我们提取的生命基因进行组合，制造出最稳定的基本基因模板。

锢在无意之中方便了这个过程，他带回来的生灵都足够“强壮”，最后组合筛选出的基因可以保障基本的存活能力。

煌银星魂：居然如此，为什么还会失败上数百次？

辛瑟尔：因为我们无法做到一次就组合出完整的生命基因。在不停的组合配对中，会有不计其数的组合自我冲突销毁；当我们找出一个合适的组合后，用其培育成完整的精灵，这个过程也将十分艰难。

煌银星魂：唔......

【煌银星魂低头继续翻看赫尔卡的文档。】

煌银星魂：我似乎看到这方面的描述了，果然语言的冲突会干扰到理解啊。

辛瑟尔：教王大人能理解到这个水平，已经十分出色了。

【煌银星魂合上手中的材料，看向辛瑟尔。辛瑟尔自始至终都在工作着，没有转过身看他。】

煌银星魂：那么，我们现在进行的事情是？

辛瑟尔：检验基因组合的可行性。

煌银星魂：你之前不是说，赫尔卡提到可以用一种程序进行模拟么？

辛瑟尔：是的，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个程序做出来。我倒是可以做出来，但是考虑到时间，以及我们也没有这套程序所需的硬件。

煌银星魂：硬件？

辛瑟尔：......比如录入和翻译一种新的基因的转化扫码仪。钨塔被毁后，留下的可用器材不多，短时间内也造不出来了。与其等待，我更愿意做点什么。

煌银星魂：是么...辛苦你了，辛瑟尔。

辛瑟尔：没事，教王大人。

【辛瑟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活动活动了手指。】

辛瑟尔：实验录音记录，开启。

【辛瑟尔颈部的装甲亮起一点红光。】

辛瑟尔：救世主计划第一阶段，基因模型组合测试第一次，编号S001至S036，开始。

【辛瑟尔按下前方的按钮。】

S【part108】

【达瑟星系 古斯通迪亚星 “救世摇篮”】

【培养仓中，连接着“实验体”们的导线开始释放光芒，培养液也释放出不同的颜色。辛瑟尔与煌银星魂一同注视着眼前的情况，摸目不转睛。】

【片刻后，一个培养仓中的“实验体”猛地破裂开来，浊黑色的液体从中流出，和培养液混在一起。】

辛瑟尔：...十五秒，样本S019测试结果，不符合。

【紧接着，数个培养仓接连都出现类似情况。“实验体”们破裂，坏死，或是萎缩。】

煌银星魂：......

辛瑟尔：四十五秒，样本S026；一分十六秒，样本S003，S009，S024；一分二十四，S005，S012，S016，S018；一分五十九，S032；二分零一，S001，S004，S010；二分三十五，S028，S029，S035，S036...

【在辛瑟尔冰冷的声音中，培养仓中的“实验体”一个个衰败破毁。煌银星魂微微张着口，表情凝重。】

【最终，培养仓中的不知名之物结束了自己的旅途。两位精灵面前的电子屏幕上，对应着三十六个样本的图标全部变为黑色。】

辛瑟尔：......四分零五。救世主计划第一阶段，第一次基因模型组合测试失败，编号S001至S036结果均不符合。将本次实验36个基因组合记录为失败组合，现开始样本销毁。录音结束。

【辛瑟尔按下销毁按钮，颈部装甲上的红色闪光淡去。数个培养仓发出声响，培养液的水位向下退去，露出损坏的样本。】

【辛瑟尔绕过操作台，走向排列成排的培养仓。煌银星魂神色凝重地搓着手指，也慢慢地绕过操作台。】

煌银星魂：...辛瑟尔。

【辛瑟尔俯身查看培养仓，并取出仓下吸收废弃培养液的装置。他并未转身。】

辛瑟尔：怎么了，教王大人？如果您担心实验结果的话，这是正常现象，接下来还会继续发生。

煌银星魂：不，我是想说...对不起，我把这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辛瑟尔抬起身转头，看着面带愧色的煌银星魂。】

辛瑟尔：为什么要道歉？

煌银星魂：我...没有预料到这个过程。刚刚我看着这一切，并没有感受到失败的懊恼，而是一种对...对生命亵渎的罪恶感。

辛瑟尔：就像对柯伊洛斯做的那种亵渎的罪恶感么？

煌银星魂：...是的。对不起，要让你也...承担这种罪孽。

【辛瑟尔微微一笑，转过身走向另一个培养仓。】

辛瑟尔：没事的，教王大人。如果您觉得难以承受的话，现在停手还来得及。我们可以再想其他方法。

煌银星魂：我......

辛瑟尔：您已经做过一次艰难的，沾着血与罪的选择，您不必为了担心我也要背负这种选择的后果而自责。

老实说，我的确不是毫无波澜。但作为一名科研者，我必须要表现出相应的冷静和克制。抛弃一部分同理心，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煌银星魂：......真的很抱歉，辛瑟尔。

辛瑟尔：没事的，教王大人。当一切结束后，我们会有机会为自己的行为忏悔和弥补。

重要的不是歉意，而是出于歉意做出的行为是否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