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谢幕16
谢幕16 相亲
“你置身于江南的乌蓬扁舟上，空气清甜新鲜，船下是粼粼的水光。杏花烟润，柳雾丝丝，你放松地大口呼吸着温润的空气，在这里不会有人指责你贪婪。” “立风有去过南方吗？” 立风似乎对卷儿摆脱冥想意境的思绪有些微微诧异。他的目光对上卷儿像小鹿一样的眼睛，忙不自觉地移开。 “没有。” “立风难道没有去过那里吗？”卷儿睁大了眼睛，“我还以为以立风的见识，应该去过好多地方呢。” “我只去过英国。在那儿待的时间比在国内还长。” “我说呢，果然立风就是立风。”卷儿轻轻笑着，“有时间也领略领略国内的风光吧，大好河山不比国外差呢。立风很想去江南吗？” “你怎么知道？” “最近的冥想挑的都是江南风光的片段呢。”卷儿重新躺在榻上，“这么有意境的描述，让我这个去过好多回的人又心动了。” 立风不回答，只是低下头默默地看着手里的冥想词，张口想念，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他转步到钢琴前坐下，心念还未转到，手指却已自主按下了琴键。 那一声声的仿佛软语的吴音，指上缠满细细的柳丝。 终于熬到冥想完毕，立风目送卷儿离开，无力地顿坐在椅子上。 很想去江南。明知是幻想，却也曾偷偷地企慕过自己心里的诗。他看穿自己的心思，却不知自己的处境与身份。 立风就这么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对着诊疗室末端磨砂窗户里透进来的光。窗户开着一扇，远处的飞鸟与窗外的枝头依稀掩映，生在那多愁的黄昏，驱散天边的晚霞。 门却吱呀一声轻响，有什么人进来了。立风面上几分呆滞地回头，却看见了卷儿。 他手上拿着一杯奶茶，还没有立风的同意，就这样乖乖地站在门口。 “怎么又回来了？”立风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连忙起身，“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卷儿忙说，朝他晃晃手中的奶茶，“我就是看你刚才脸色不太对，所以就给你去买了杯奶茶，加了珍珠。” 立风听了他的话，就一时愣愣地站在那里。 “我可以进来了吗？”卷儿看着他的神色，面上掠过几分局促。 “可以，快请进。” 卷儿进了门，把奶茶交给立风。 “立风，我想问你件事。” “你说。” “我……我想带你去江南。” “你今天说什么也不管用。”海鸥老妈气势汹汹。 “我最近在忙案子的事，说不定还要加班，怎么有时间去相亲？”海鸥在桌子另一端，灵活地躲避老妈飞过来的鸡毛掸子。 “反正我可不管，就在明天上午十点H咖啡厅。那姑娘我也见过，乖巧漂亮，而且还是公务员，收入还那么高，有什么不好的！你说说你，年纪也不小了，都三十三了婚事还让你妈我操心！”老妈恨铁不成钢，“就这么定了，不管有没有时间都必须去！之前的相亲你都左推右推，不是工作忙就是有新案子，这次绝对不能再推了！” “人家小姑娘也文静，我跟她妈妈也聊过天了，都挺投缘。咱们家也有现成的房子，只要你们俩谈妥了，这事儿就怎么都好办了……”老妈掰着指头一项项地说，“你小时候的小伙伴石头，孩子都上小学了，过几年人家转眼就当爷爷了，就你这样是想孤寡到老吗？！” “行行行，妈，我错了。”海鸥见说不过，赶紧告罪求饶，“我明天肯定去。” “这还差不多。”老妈面色稍霁，转身吩咐海鸥，“明天穿得正式一点，别随随便便地就去了，给人家姑娘留一个好印象。去之前先洗个澡，再喷点之前我给你买的香水。明天的咖啡记得要你买账，有点绅士风度。对了，你那个深蓝色的领带拿过来，我给你熨熨，别弄出褶了，算了还是系那条真丝的去吧，那个看起来妥帖一点……” 海鸥在一旁听得头都大了，偷偷挪动脚步想回房间。 “你也别闲着。”老妈对着海鸥数数落落，“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去厨房自己拿点西红柿吃，回头我给你装点回去。那个是我姐妹自己种的，外头可没得买！” 还没等海鸥张嘴，老妈又加了一句:“一个小伙子当刑警，说不定会让人家小姑娘害怕呢，我给你说了一个律师的职业，明天好好瞒住了！” “但是这不是骗人家吗？被拆穿了怎么办？” “哎呀妈这不是为你好吗，一时的隐瞒是为了更好的前途！你要是会自己找哪用得着我操心……” 海鸥:“……” 妈，其实这也不必。 立风坐在沙发上，感受着身后之人走动所带起来的阵阵凉风，不觉有些僵硬。 “我……我想出趟门。” “去哪里？” “去江南看一圈。” “我好像记得没给你什么指令是要去那边的。” “确实是。”立风攥紧了衣角，“但是有一个人说要约我去。” “是谁？” “我的一位朋友，叫花卷儿。” “你也能有朋友？”那声音忽然戏谑起来，从身后细细抚摸上立风的脸，“真是难得啊，说不定这是一个好机会呢。” “这次只是单纯的旅行，我不想做任何任务。”立风没有察觉自己话语中那一丝的抗拒，但身后的人却十分灵敏地捕捉到了。 “怎么，你也开始反抗我给你的安排了吗？我给了你心理医生的身份，只是希望你能乖乖做一个眼线。” 立风低了头，半晌才低低嗯了一声。 “监视花卷儿的举动，回来一五一十地向我汇报，这是你此行的任务。除此以外，其他时间由你自由支配。旅途结束以后，就把花卷儿带回来，让我看到你的能力。” 立风纠结许久，终究还是服了软。 “好吧。” 紧紧握着那杯早就已经冰凉的奶茶，立风心里终于还是释然了些。 叮叮。 华立风:我可以和你去旅游。 叮叮。 华立风:约个时间吧。 海鸥提前十分钟到了咖啡厅，挑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 “您好，请问要点什么？” “一杯黑咖啡，一块蓝莓蛋糕。” 咖啡需要慢慢磨，所以蓝莓蛋糕先上了桌。海鸥盯着雪白奶油上滑下来的蓝莓酱，心里只默默祈祷相亲千万不要成功。 等了几分钟，门口走进来一位女孩子，穿着包身的红色纱裙。海鸥看到，想必就是相亲对象了，连忙站起来。 女孩子头上别着一朵大红花，和那裙子很相配。她微微停下身扶着门，人影闪动，又进来两个人。海鸥定睛一看，其中一个居然是自己老妈，和另外一个差不多大年纪的女人拉着手，关系很亲密的样子，说说笑笑地朝这边走来，那女孩子跟在她们身后。 “阿姨好。”海鸥连忙迎接上去，也假装客客气气地朝自己老妈点头，“妈。” “哎呦，这就是你儿子呀，小伙子长这么帅，我闺女肯定喜欢。” “哎呀呀真是过奖了，你这姑娘跟天仙儿似的，我们这还不一定配得上呢。” 两人并不坐这座，手挽着手向里面走去。海鸥目送着她们坐在自己斜后方的桌子上，感到一阵窒息。 果然是观察情况的最好位置。 看见海鸥的脸色，老妈面色十分不豫地挖了他一眼。 臭小子，敢搅黄了你就给我回家等着。 海鸥不禁打了个寒战，十分自觉地转过身，摆了一个绅士的动作，准备请那女生入座。 看清了女孩子的脸，海鸥不禁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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