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做了一个梦，我竟写出一篇小说（稍微加入了亿点细节）

2023/8/17 我是梦想大学的一名本科生，这时正值暑假，和往日的人群相比，学校里清净了不少。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对各样的聚会、关系网的维系、甚至家人的团聚都不感兴趣。也许正因如此，我才会留校，才会见证——那无以言表的恐怖。 2023年8月15日 确切的说，这才是事情真正的发端。辅导员找到我们几个——我、宋阳、王奕。 他想请求我们协助学生会完成一些修缮地面的工作——完成后会加志愿时长。当然，我们很疑惑，因为我们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就算是其他专业，同样的让学生去修缮地面——这绝对是相当荒谬的。 宋阳率先表达出质疑，辅导员从桌面上的众多文件和申请书里翻找出一份申请表——《暑假学生美化校园活动》。辅导员示意我们三人传阅。 原来是学生会组织的一次活动，目的是找出学校里破损的并不严重的地面，然后组织修缮——这并不是一份轻松的好差事，那么问题果然是人手不足。 我们还在看着，辅导员突然开口：“大概情况就是这样，但是现在人手不足，这样一个活动是好的，所以我们也是想让它成功结束。每天18:30到20:30，但志愿时长每天三小时，按天计算。” 王奕率先提出同意，我同样没有拒绝。宋阳起初很纠结的样子，但看到我们俩都表态了，也就没有坚持。“那好，今晚就去，地点在美术馆东侧。报道的时候注意向学生会长说明情况。” 我们满口答应，美术馆东侧是申请书里最后一个地点，原来所差的不过是最后的临门一脚。我没有过多想这件事，随即返回宿舍继续休息。 傍晚6点，我们准时在美术馆东侧集合，会长显然提前得到了消息，正在一处空地上等候。 “你们就是导员请来的援兵吧，哈哈。”会长很热情，没有丝毫做作，“说来惭愧，当时上一个修缮地点，就已经出现人手不足的问题。如今开学临近，才出此下策，希望你们谅解。” 王奕随即询问我们工作的具体内容，“我们已经将地面清理干净，但遇到了一棵比较大的——额——树。”他说的很迟疑，“不用关心这个，你们只需要运送挖出的土就好了。” 正说着，我们已经走到了工作地点，机器轰鸣着。“那树的根实在太深，我们已经找来专业的团队。”他向我们大喊，同时伸手挡着飞溅的灰尘。 又过了十五分钟左右，机器终于停转，顿时，似乎时间停止，一名学长前来向会长汇报进度——“已经基本完工，学生们都在努力工作。再有个两天？不，一天，应该就完工了。” 我端详着露出地面的树根——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它——枝干表面是焦枯的黑，上面还有一些斑驳。黑皮下却是富含水分的桩——看久了就感觉是少女的皮肤。 我忍不住想触摸感觉它的质感——身后大手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我惊讶的回头看：是会长，他满脸严肃，警告我不要碰这东西，随即继续参与到挖掘工作里。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感到不明所以，而且总感觉脊背发凉，还有学长眼神里被他隐藏的畏惧。我回头又看了一眼，刚刚还雪白的截面已经变黄——像没有吃干净的苹果。我作罢之前的一时兴起，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2023年8月16日 今晚我们依旧是运送土壤，宋阳向我们不停抱怨：“本来就不是好干的活，还不让我们操作机器，进去隧道，结果倒好，运土，害——”王奕接过话茬：“你们感觉到没有，会长总是极力避免我们进入他们挖好的隧道，甚至靠近那坑也不肯。就好像忌讳我们碰什么东西一样。” “你要这么说，我忽然想到昨天那件事。”俩人看向我，我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昨天我看到一段露出的树根，想碰一下，结果被会长抓住训斥一顿。你们说是不是忌讳我们碰到树根啊。” “你别说，还真有这可能。要不我们偷偷带回去一段，带回去研究研究。”宋阳怂恿我们道。我们俩虽然想拒绝，但对树根的好奇逐渐压倒理智。于是我们商议今晚9:00来拿树根。 夜黑无风，只有蝉鸣。我们三人已经熟络这里，摸着黑到达入口——那里已经被牢牢封住，四周用不透风的厚塑料围了好几层，甚至顶棚也被牢牢围住。 “难道以前每天都弄这么严实？这是在防啥？弄这么严实，难不成料准我们来偷树根？”宋阳忍不住咒骂起学生会。 王奕示意他闭嘴，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小刀，小刀很锋利，一下便划开一层膜，随即又来了很多次，这才终于划破阻碍，我们仨从裂缝里钻了进去。 “你说，我们这样背着他们进去，明儿被发现是不是还得被大骂一顿啊。”我比较胆小，不想招惹这么多麻烦。 “哼！来都来了又说这个，我们俩陪你一块呢，难不成因为一段树根还能判我们开除学籍。”宋阳不满地冲着我叫。 “嘘，好像有灯光。”王奕伸手拦住我俩，我们大气不敢出一声。灯光走的很慢，我们耐心地等到它消失不见，这才继续冒险。 穿过地表的坑，来到隧道口。还没进去就感到了一阵阵阴森冰冷。 “怎么这么冷？早知道带两件大衣了。”宋阳声音都在发颤，双手紧紧搂住自己。“少废话，还进不进了？”王奕站在最前面，但他始终没有迈出一步。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只感觉一种血气涌上心头，大脑一热：“来都来了，走吧。”“你这不也不胆小嘛。” 一来一回，冰冷的气氛逐渐消解，我们拿出手电，开始探索隧道深处。隧道里面更冷，我们注意到边上的制冷机，一台接一台。 “原来是这玩意儿，可把我冻坏了！”宋阳不断骂，却也让我们感到了温暖和勇敢。走了不多远就是处方型空间——大约20平米，往里还有条道。 “诶，你们说，这么大的隧道是干嘛的，不是只进行简单的修缮工作吗？”“看来这里面秘密很多，可能导员都不知道。” “这么看，那这儿一台台的机器，那么多钱从哪儿来啊？” “看来一切的谜团要交给我们三人揭发了，好一个电影主角团既视感。” “诶诶诶，别说了，快来看，这里全都是！”宋阳招呼我们过去。 小空间里的确有很多树根，但没有一段被砍下来，它们错杂交织在一起占据了空间的大部分，挖土的人就好像刻意避免挖到根一样。而且和外面不一样，树根是深红色——和血色类似，但颜色更深。而且树根表面很饱满顺滑，就像多肉一样，可体积比多肉大多了。 “嘿，王奕，让我挑一段好看的，你给砍下来。” “我就一把小刀，还得不能太大。” 趁着宋阳和王奕挑选的空档，我打着手电四处观察，顺着一支，我的目光向下转移，那里有一个还没有挖的平台，从平台旁的墙里伸出来一段，手腕粗细，一米半左右长。树根支棱着，忽然，肉眼可见的，树根开始抽动——那种柔软顺滑的根配上近乎血红的颜色，就像是血管。 它仿佛嗅到我一样，朝我猛地一拉，我惊叫一声，闪退一步。手电掉在地上，我看到地上也有些小根，蠕动着，似乎耳边也传来耳语。我不敢再捡起手电，大声呼叫着他们赶紧离开，然后发疯似的逃窜出隧道，我丝毫没有犹豫，径直向裂缝跑去。 飞身一窜，在地上滚了几个跟头。然后迅速站起，疯狂拍打衣服，我还是感觉自己已经被缠上了，没有等到他们出来，我立刻跑回宿舍。顾不得拿衣服了，我抄起盆子就往浴室里跑。把全身洗了四五遍，那种恐惧感才终于渐渐消退。 我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盆里，烧了，烧了，我的耳边在回响。我必须烧掉衣服，还要烧掉树根，不，那绝对不是什么树根，那不过是树根状的——生物。 我走进宿舍，却见到他们两个正在观察着什么。 “你怎么跑那么快，我们都追不上你，快看，这树根上还有眼哩！”我只看了一眼：那树根并不是纯色，而是各个方向布满了树眼。我不敢继续看，感觉当时正是那树眼才让我被它感知到。 “快扔了它，不，烧了它，它是活的，它还会动。”我手足无措地向他们解释，可他们似乎听不懂我说的话，一个个露出疑惑的神色，但我发疯似的神态似乎吓住了他们。没有多问，他们默默盖紧盖子，然后把它放到了阳台上。 那晚，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爬，甚至还有低语。我不敢睁开眼，害怕的缩紧身体，声音逐渐远去，我也慢慢感到放松，直至入睡。 2023年8月17日 我直接睡到了十点。我定了定神，终于感觉摆托了噩梦，只听他们大叫一声：“不见了！”他们闯进屋内，“树根不见了，而且，居，居然盒子还是封紧的。” 我只感到一阵耳鸣，那树根果然是活的，一切都是真的，一瞬间，我看到眼前那顺滑血红的树根慢慢向我靠近，上面的树眼对准我的脸——这次我看清楚了，树眼深处，就是那嫩滑的白色物质。我大叫一声，失去了意识。 我是在校医院里醒来的，身边是宋阳，王奕和辅导员王老师。他一见我苏醒，立马去叫医生。医生为我做了简单的检查，“昨晚熬夜的他本就精神虚弱，然后受到惊吓，这才导致的昏厥。” 我忽然一把抓住老师，叫喊着：“美术馆东侧那里，树根，烧掉，全部烧掉！它们是活的！活的！”老师惊诧地看着我，又询问王奕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面露恐惧的神色，“昨晚回来他就是这样了，今早那东西不见后，就忽然就倒在床上。不过，说的应该是美术馆那个项目吧。”老师吩咐他们俩照看我，自己迅速离开病房。 “我们也过去。”我感觉自己从没有如此镇定，“我们必须去，会长是知情者，进去过隧道的都是知情者，为什么他们没有反应，老师可能有危险。”两人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一人打电话报警说明情况，一人帮我拔下针头穿好衣服。 我们三人马不停蹄地赶往美术馆。昨晚厚厚的屏障已经全部拆除，老师正在和会长谈。 见到我们到来，老师冲我发火：“为什么不好好休息！还来这里！”会长倒是很平静：“你们已经见过了吧。” “是，你，打算怎么处理。”我问他。“烧了它，但必须全部挖出来才能烧，那东西在低温下会失去活性，但不会死。我想，只有烧了它才能解决这个祸害。”会长全身也是忍不住颤抖。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件事！”老师质问会长。“告诉你？”他神色狰狞，“因为知道的人都得死，他们也得死，他们见过了那东西，早就已经失控了！告诉你吧，我也是其中之一，但我决意和它同归于尽！” 说完，会长拿出一把刀，向着老师的脖子捅了进去，老师瞬即倒下。接着，他又使劲一劈，砍下了王奕的一条手臂。 “你们别跑！跟我进隧道，已经全部挖完了，终于可以结束了。”王奕在地上疼得打滚，我们不敢反抗，只得拖着王奕，跟着会长进入隧道。 里面依旧很冷，制冷机还在运作，里面还有人——应该是所有的工作人员。王奕朝着会长怒吼：“他娘的，老子今天还能栽在你手上不成！”没等会长反应，参与这个项目的学生们竟然直直看向他。接着，就是对他拳脚相加——与此同时，我看到会长全身颤抖。 “疯了，你们都疯了！”宋阳冲着所有人大叫，突然，他开始大笑。然后，竟然主动向着一段树根靠过去，树眼瞬间发现了目标，操弄树根缠住宋阳，树眼牢牢吸在他身上，就在我眼前，我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他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手脚抽搐，忽的一瞬，他停止了活动。然后又过了几分钟，他居然又开始晃动，并——逐渐恢复了意识！他也加入大群，开始攻击已经奄奄一息的王奕。 眼前的荒谬让我呆滞，我已不想反抗。也许就这样死去就是我的宿命。我看向会长，他也沉默地看着我，“按吧。” 我闭上眼，准备迎接最后的审判。到处是火光，还有噼里啪啦的电光；到处是哀嚎，还有凄厉悲惨的低语；到处是轰鸣，还有末日终结的狂放。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惊恐地睁开眼，看着大笑的会长，我一把按住他：“他们，他们俩昨晚还带回去了一段，昨晚捅破了盒子，不知道哪里去了！” 会长呆住了，他向我谩骂，辱骂，咒骂。 突然，“哈哈哈哈哈哈”，他拉住我的肩膀，“哈哈哈哈哈哈”，他拉着我一起跳舞，“哈哈哈哈哈哈”，他抱住我痛哭。 后来怎么样我已经不知道了。昏迷后苏醒在市医院的一间病房，我活了下来，所有人都说这是个奇迹，是的，所有人。 注： 1.所有人物地点均为作者设定，请不要上升现实。 2.第二篇正在连载中，敬请期待(๑˙ー˙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