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au]withertale凋灵传说——第十六篇
在这一片空无一物的虚无里，只有地面上突兀的放着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桌子上的两杯红茶静静地散发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香味。两个身影分坐在两张椅子上，诺伊静静地看着自己对面正若无其事品茶的查拉。
“呃……为什么又要把我拉进来啊……”诺伊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查拉没有直接回答，直到把那杯红茶全都喝完了，才慢悠悠地开口：“别着急嘛，反正你时间也很多的对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想多睡一会……”诺伊捧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啊啦啊啦，”查拉轻轻地笑了几声，“反正你醒了之后身体也是休息好的嘛。”
“但是精神上的劳累是不变的啊……”诺伊叹了口气，“你之前找我的每天晚上我休息都不怎么好……”
查拉没有搭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诺伊。这眼神让诺伊感到奇怪：“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奇怪为什么你不跟其他怪物也这么说呢。”
“什么意思？”
“语气上，我感觉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更平和更随便呢。”
“啊……可能是咱俩长得挺像的吧……”
查拉和诺伊的样子的确非常相像，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巧合，也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我之前还在担心你刚刚掉到地下的那天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不过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事嘛。”查拉轻轻地挥了挥手，那两个空瓷杯又盛满了红茶。
诺伊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把手上的茶杯放回桌面：“所以到底有什么事情啊，我不觉得你只是突然想和我聊一些话之类的……”
“当然不是，诺伊。”查拉轻笑了两声，“听着，你马上就会碰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只是提醒你来做好准备，记住，要顺从哦。”
“什么事情？”诺伊警觉起来。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查拉的身影若即若离，周围的一切都动荡起来，诺伊眼中的画面逐渐扭曲，然后化为一片虚无。
之后她便被一阵紧促的敲门声敲醒了，就好像天雷一样把她从梦乡中拉出来。诺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试图让自己再次睡过去。可那敲门声却越来越重，如同催促一般。
诺伊百般无奈，只好离开被窝，拖着疲乏的身子打开门。衫斯在门外正举着手，看起来如果她再不开门就打算直接破门而入了。
“把外衣穿上，吃完饭后去遗迹走廊里找我，就是你掉下来的那个走廊。”衫斯没来由的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便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了。诺伊注意到，之前在考尔比餐厅里衫斯手中的骨剑正安稳地待在他的背后。
诺伊迷迷糊糊地走到餐桌旁，今天的早饭异常丰盛，一尘不染的桌上被切了一块的奶油派发着诱人的香气，旁边则是不知名的蘑菇与蔬菜混合在一起，满满装了一大碗。托丽尔正在壁炉旁的沙发上坐着，看起来已经吃完饭了，见到诺伊过来，只是简单地打了声招呼：“早上好，孩子。”
虽然很简短，但诺伊还是察觉到托丽尔语气中带有的一丝丝疲惫与莫名的紧张，即使她极力在掩盖这种感情，但眼睛是不会说谎的，更何况是这么一位温柔善良有如母亲一般的怪物呢。
诺伊也只是简短的回了一句早安，接着便坐下来享用她的派。在她吃饭的过程中，托丽尔时不时偷偷瞄她几眼，但每当诺伊感觉到了什么而侧过头去，托丽尔就又把头埋进书里了。
半晌，桌上的派已经吃掉了大半，沙拉的碗也已经空了，诺伊突然感觉浑身充满了精神，一扫之前梦中查拉交流带来的疲惫。
托丽尔这才开口道：“吃完了就去找衫斯吧，他在我当初领你来的走廊里。”话毕，她又拿出了那件黑色衣服，递给诺伊，示意她穿上。
诺伊本来还想问点什么，但托丽尔看起来似乎状态不太好，索性穿好衣服，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诺伊沿着街道一直走，便回到了当初的走廊。不过遗迹走廊如迷宫一般，根本找不到衫斯的影子。
“嘿……哇袄！”
正在她发愁的时候，纳普斯特突然从她背后出现，把她吓了一跳。
“呃……您好？”诺伊略微有点不满。
纳普斯特没有搭话，环绕了一圈，审视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最后嘶哑地发出得意的笑声：
“你觉得你很聪明！对吧？你以为我们都是瞎子看不出来怪物和人类的样子吗？即使你表现出来的灵魂力只有这么点，我还是能感到人类特有的……”纳普斯特凑上去，包裹它灵魂的白色床单几乎贴到诺伊的脸上，“人类特有的灵魂力味道！是的！没错！只有我能感觉出来！”
“啊……那您真的是好厉害。”诺伊捧读着，绕过这一坨吵闹的白床单，径直往走廊深处走去。
纳普斯特的叽喳声在身后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了，可能它又跑哪个犄角旮旯数蜗牛去了，这下诺伊终于得到了难得的清静。她接着向前走，最终走廊的左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较为空旷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些简单的训练道具，摆得杂七杂八的哑铃和杠铃，一旁的兵器架上一尘不染，横竖插着刀枪剑戟等冒着寒光的武器。房间的正中央略靠墙的那一处摆放着一个训练人偶，衫斯正站在它旁边，招手示意诺伊过来。
诺伊顺从地过来了，衫斯便开始介绍起这个杂乱的地方，原来是他花高价从玛菲特手上租下来的。
“‘我的孩子们会接受暂时搬家的。’她收完钱撂下这么一句话就笑吟吟地走了，连东西都不帮我收拾。”衫斯半是埋怨地说道。
“所以我们到底要在这干嘛呢？”诺伊戳了戳身旁武器架上的一把剑，它的材料很特殊，像是金属又不像是金属。衫斯见状，直接把它拔了出来递给诺伊：“拿着，我跟托丽尔商量好了，要对你进行一些基础的战斗训练。”
“哈？”诺伊一脸疑惑地接过武器，单手握着挥了挥，虽然略有点重，但大体上还算是趁手。她抬起头，衫斯的目光不像是在开玩笑，看起来查拉指的事情就是这个了。
衫斯指挥诺伊站到房间的一端，而他自己则站到了另一头，接着，他又示意诺伊举起剑招架到前面，而他自己则将背后的那把黑色骨剑握在手中。
“听着，诺伊，虽然我已经看了你和帕派瑞斯的战斗，但是我并不知道你的攻击技巧到达何种地步。”衫斯向前走了两步，把剑垂了下来，“我现在希望你用尽全力攻击我，用任何你想得到的方式——如果你觉得剑不趁手，可以换别的武器，如果准备好了就直接冲过来吧。”
诺伊看了看手中那把普通的铁剑，咽了口唾沫，虽然这是衫斯自己要求的，但是攻击一个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事吧……她的腿似乎钉在了原地，一丁点的攻击欲望都没有。
衫斯见她踌躇不前，轻轻地叹了口气，随手一挥，便召唤出几根小骨刺，他打了个响指，那几根骨刺便破空而去。诺伊猛地回过神来，向右一侧身，躲过了骨刺的袭击。
“等等……衫斯！我……”
没等诺伊把话说完，骨刺便如虫群般蜂拥而至。她尽力地躲避着，几乎在原地没动弹，不过那些骨刺没有因为她的行为而停下，反而越来越多。几根骨刺也成功攻击到了诺伊，造成一阵剧痛，而因剧痛导致的身体失衡又造成了更多的中弹。
“如果你想停下来，就过来攻击我！”
诺伊挣扎着举起剑，看起来不攻击衫斯就会一直被这些弹幕所伤，那么眼下只好放弃自己的善良了。她集中注意力，在弹幕的海洋中艰难地朝衫斯那边推进着，无数的骨刺被她格挡了下来。
差一点……就差一点！抓到了！诺伊瞅准时机，斩断了两根衫斯用来防御的骨头，剑尖直逼他而去。
但是，这次攻击显而易见地失败了。那锋利的剑尖正稳当地夹在衫斯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间——诺伊尽全力的一击就这么被挡下了，如同夹一张餐巾纸一般。
“力道还是不错的，”衫斯松开了诺伊的剑，左眼微微闪烁了几下红光，嘟囔了几句，“虽然完全不如这个年龄段的人类女孩子该有的啊……”
后半句几乎是衫斯对他自己说的，所以诺伊没有听到后面那里。她依然沉浸在与眼前这个矮个骷髅的差距前无法自拔。
“为什么……我的全力居然被这么轻松地——查拉她不是说……”后半句诺伊并没有说出来。
衫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不用着急，我当初可是训练了几年才有明显进步的，而你还是个人类，肯定能力是比我们怪物强的，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就会有进步的。”
在帮助诺伊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衫斯又对她展示了用于短距离快速移动的瞬步，一些其它的斩击技巧，还有简单的弹幕构造方法——也就是魔法的简单运用。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前两者诺伊资质平平，更别提剑术本来就需要多加练习，但是在魔法的应用上却发生了令衫斯震惊的事情。
“来，跟着我，先集中注意力，感受你的灵魂的脉动，来……有感觉了么？”
所谓灵魂的脉动，其实就指的是心跳而已。
“然后，看着那个墙——对，就是这样，你先把手举起来，屏住气……很简单的！”
诺伊跟随着衫斯的指导，轻松地就召唤出来了一个发光的小圆球，这是人类使用灵魂力时候制造的弹幕，一样的形状，一样的大小，这不是令人惊艳的地方。
真正恐怖的是诺伊只是无意识地动了一下手指，那圆球弹幕便裂开，分散成许许多多的小小圆球，围着诺伊形成了一个环。
衫斯抱着怀疑的态度让诺伊挥手释放它们，只见随着她的手臂前伸，那一圈弹幕环便高速自转起来，然后朝诺伊所指的方向倾巢而出。
“糟了！”衫斯这才想起来，初学者放出来的弹幕都是实体弹，是会对物体造成伤害的，而这一团弹幕正对着的是——
“我的酒呀！”衫斯急忙用瞬步赶过去，听到惊叫的诺伊下意识地把手往回勾，但已经来不及了——一大半的弹幕全都倾泻到了挡在柜台前面的衫斯的身上，弹幕们的撞击掀起一大片灰尘。
“咳咳……衫斯？你还好吗！”诺伊小跑着过去，对自己感到很自责，衫斯也没什么事情，就在弹幕即将攻击到他的时候，他及时从地上升起一道骨墙阻挡凶猛的弹幕。衫斯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刚才那个骨墙已经支离破碎了。
衫斯大喘着气，抬头看着慌张的诺伊，表面上皱着眉骨，心中确是十分开心：我找到一个魔法天才了！他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轻轻咳了两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郑重其事地对慌慌张张的诺伊宣告了接下来三个月的训练计划。
“哈……？等等！一天几乎都要一直训练吗？！”
“对，别想要休息，时间很紧的。”
“呜……”
关于计划的辩论声你一言我一语的争了半天，最后以衫斯的全面胜利为结果。诺伊只能选择接受。
此时一骨一人都不知道，这个决定会给全地下带来灭顶之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