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之 假夫妻一线牵 珍惜这段缘（十九）
肖战自己一个人在祠堂待了一上午，最后是被王一博抱回去的。
“吃饭了，中午梅姨炖的酸菜大骨头，放了十足的料，可香了。”王一博也不多话，直接抱起人就走。“放了好多你爱吃的粉条，还有今早去肉摊买的血豆腐，那玩意回来处理一下拌饭真的一绝。凉拌的酸辣土豆丝还炒了个白菜肥肠，你真的不考虑开店吗，我偷偷尝了一口，你做的肥肠真的是绝了。”
“开店？照顾的过来吗，别忘了咱俩已经成了山大王，开个屁的店。”在祠堂跪了一上午的肖战确实走不动路，他膝盖早就肿了，要不是他去的时候记得带炭盆现在可能都冻僵了。
“我给忘了。”王一博是真的忘了，这几天他的脑子只想着肖战的事想不到别的。
“这你都能忘，你一天天脑子里都想啥呢。”肖战一脸嫌弃的盯着王一博。
“想你啊。”王一博理所当然。
“你这个人啊。”肖战靠在王一博肩头，在这世上他还是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不是吗。
肖战不打算以肖家幸存者身份活下去，他觉得自己不配。
“看见了吗，我这双手可是要了肖家一百多口的命，连只活物都没给留，有什么脸认回身份。”吃完了饭回到屋里王一博一脸心疼给肖战揉膝盖的时候，肖战来来回回看着自己的双手。“百年望族毁于一旦，嫡系旁支全军覆没连条狗都没留，我是肖家的罪人。”
肖战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我现在是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小老百姓，是众人眼中的王门肖氏，跟江城肖家没有关系。”
王一博没有多说什么，用药油搓肖战肿胀的膝盖的同时还在偷笑。
“这可是你说的，王门肖氏。”
肖战这辈子做的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一件事，就是当初对肖家的无差别杀害。其实他本打算只跟害他家的那几个人算账的，这毕竟是他本家，他爹跟叔叔也是受肖家教养长大，从肖家走出来的。当时他又得知他的亲生爷奶已经亡故，连棺材都没能进祖坟，牌位也没在宗祠。
肖家完全被狼心狗肺旁支侵占了。
这一切肖战都看在眼里，他没有冲动行事而是先侦查一番，当初的下人发卖的发卖打死的打死，剩的太少了。他打听到之前爷奶身边的小丫鬟如今的住处，经调查得知爷奶是被旁支下药毒死的。得知真相后的他简直不敢信这群畜生竟然联合外人取亲爹性命，只为了肖家的财势，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本就怒火冲天的他在决定动手当天他听到一些不太好的言论、以及这些个人还聚在一起对他们家嘲讽怒骂，说‘什么东西，死了还坏了咱肖家百年声誉。好在孩子们明事理深得我真传，我给他们教的极好，将来肯定有大出息。这后代的教育啊还得数咱才是。’、‘那两个老东西，老老实实把库房钥匙交出来多好，至少能活下来’、‘肖如峰那贱人神气了一辈子，还不是输在我手上，呸，什么东西’、、、
那个时候他没了理智，就是头红了眼的野兽，强忍着怒火出门看见几个小孩用鞭子抽打奴仆取乐，嘴里还在骂着“肖如峰算什么东西，他已经是个被除名的孤魂野鬼。我爹打小就跟我说了，他肖如峰手段卑劣小人行径抢我家财，所以背叛家国只注定的。要不是我爹打点上下咱肖家就完了。”
“你就是个奴才，还敢给个叛徒说话，打不死你。”
“等你死了爷给你扔乱葬岗，听说那个叛徒也是这么尸骨无存的。让你帮狗说话。”这个小孩，起码十四岁了，身边也跟着几个小公子装扮的人。
肖家的根已经烂透了。
肖战气到极致的时候脑子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冷静，严谨细致不留后手的做完了全部计划，还将痕迹全部抹消掉。他先是在厨房的大水缸里下了毒，肖家的饮用水是特地运来的山泉水，十分甘甜清冽，主子跟下人的饮用水是分开来的，也是为了彰显地位身份的一种方式。后来想了想那些仗着肖家名头作威作福的仆人，肖战随意在身上拿出一个药瓶倒了进去，是毒是药，看命吧。
这种名叫‘相见欢’的毒是他师父留给他的手册上记载的，巧合下被他配了出来。相见欢不是见血封喉的类型，它无色无味但是剧毒，没有解药，只要人吃了决计不会生还。但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发作时间很长需要半个时辰（一个小时），有麻痹神经的药物在内开始的时候痛感会逐步降低伤人于无形。可发作起来人会十分痛苦，不出五息就会肠穿肚烂气绝身亡，可以说不会给人反应的时间，大多被用在灭门案上。
这种才最恐怖，因为发作时间的问题它的得手率最高，致死率更是百分之百，比鹤顶红不知高出多少倍，在五百年前风头最盛。后朝堂意识到危害，被封为禁药之后加上配方失传，且最重要的一味药引濒临灭绝从而没了消息。肖战也是走的地方多了才勉强凑齐了材料，做出这么一瓶来。
没成想全用在‘自家人’身上了。
肖战下完药之后就坐在肖家庭院里最大的那棵黄桷树上。他没有刻意隐藏身形，还穿着一身藏青衣衫，在黄绿色中不可谓不显眼。可能这棵树实在太过繁茂，无数个人从树下经过竟无一个人发现这么个大活人待在上头默默注视他们。处理掉暗处保护看守肖家的人的肖战摸着脖子上的爹娘留下唯一的小玉竹坠子，就这么瞧着天光渐暗，等着时间流逝，望着下人慌乱奔忙，看着肖家人一个个的痛苦倒地死去。
时间快到连让人跑出去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他在差不多的时间跳下树去找了那几个人，过了最开始的恐慌那几个人就说要抓他送官法办，说他不配活下去。肖战没有如他们所想慌乱发火气急败坏，而是问了他想知道的所有。可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这几个人将自己的计划吐露，还言辞激烈的骂了一通。得到了他们的肯定后肖战笑了笑，
“这样我就放心了。”
看着这几个渣滓吐血倒地后肖战什么表情都没有，出去绕着肖家转了三圈，补刀。
没能将毒药吃下去的肖家人，不能活。他要是决定灭了肖家满门，那连只宠物都不会剩。这样肮脏的肖家已经不是阿爹嘴里的肖家了，不是那个当年只不过是富商却敢在灾年开仓放粮跟百姓共进退的良善之家。与其毁在别人手里，还不如他来清理门户。
他要向现在这个肖家讨命。
只在最后临离开的那一刻看到了个孩子的尸体，躺在他姨娘怀里笑着咽了气。这个孩子他知道，亲娘是楼里带回来的、是肖家旁系旁系的贱妾，就是贪图一时之乐很快就没了宠爱，被下人磋磨的两个主子瘦的皮包骨头穿的不如个丫鬟吃不到一口荤腥。临死前还在跟他娘说“今天爹看到我赏了这碗肉羹让我补补身体，说回头会让我上学堂。姨娘我真的好高兴啊，以后我要是能考取功名就能带您出府孝敬您了，来咱俩一起吃。”
看到这间残破小院的时刻，做了杀手这一行多年早就没了慈悲心肠的肖战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后落荒而逃。等到回了落脚地，恢复理智的他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对于取了本家一百多口人性命的事，肖战没有觉得自己有多残忍。可要说后悔，他只是后悔那无辜的孩子，没能承受肖这个姓带来的益处，却死于这个姓。看年纪最多十来岁，因为自己一己之私因为迁怒没了性命，没了跟他姨娘好好活下去的希望。
那个秋日的夜晚，瘦小的小孩一脸喜气的跟他的姨娘分食完剧毒的肉羹，因为不理不睬的父亲突然的关怀充满希望，在对未来的畅想中、在姨娘瘦小却温暖的怀抱里没了生气。小院里母子相拥的画面深刻印在肖战脑子里，尤其那个孩子嘴边的那一抹笑，让他丢不脱忘不掉，折磨了很多年。所以在当初跟王一博往辽东郡逃难的路上，王一博问他准备做什么买卖的时候，他下意识回了一句‘开学堂’。
他就只是想做点什么。
他平日里对小孩子格外宽仁，还会给街上玩的小孩熬肉汤，会给流浪的孩子力所能及的帮助，就连买了阿归跟小果、收养小豆子，在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在赎罪。
他手上无辜的性命不少，那个孩子是他能记住的唯一一个让他真的心生愧疚的存在。
“豆豆吹吹，痛痛飞飞。”肖战不知不觉睡着了，他又梦到了那个秋夜。这并不是一个好梦，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小豆子趴在一边吹着他的膝盖。“阿爹，豆豆这样阿娘真的就不会痛了吗。”
“当然，阿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王一博接过小果递过来冰毛巾用来给肖战冰敷，温度也不敢弄的太冷怕弄醒了肖战。
“可是阿爹你不是说豆豆搬去跟梅奶奶一起睡你就能跟阿娘生弟弟妹妹吗，都好多天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啊。”豆豆撅起嘴，他想要弟弟妹妹。
“这事儿不能着急，得慢慢来。”王一博现在心情还不错，有心思跟豆豆说笑。
“生弟弟妹妹很难吗，你是不是看我小就骗我，阿爹你到底行不行。”
男人最不喜欢就是被人说不行，正当王一博撸胳膊挽袖子打算好好‘教育孩子’的时候，他看见肖战睁着他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
“弟弟妹妹？王一博。”
待续
赞（眯眼微笑）：说吧，你想怎么死
啵（一脸深情）：我爱你
赞（一巴掌飞过去）：别以为这样劳资就能放过你，把态度放端正点
啵（眼神放电）：我只是告诉你一下，我爱你。至于其他，我都认，听你的
赞（一脚踹过去）：。。。滚吧
啵（麻利起身）：哎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