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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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莱娅晃晃悠悠的走着,慢慢靠近破破烂烂的房车,房车破烂的几乎不能再开动了,她在风中看着这堆金属,漫天的沙尘暴吹着她,和沙子一样颜色的辫子在风中飞舞。
她对着房车抬起了剩下不多的左臂,慢慢撕开松动的绷带,然后吹了一个尖锐的口哨。
房车瞬间炸成了铁锈色的碎片雨,一个银亮的物体带着裂开的半截木头箱子飞向了她的断臂,重重的戳在上面,咬合在一起。
双臂的接合缝隙发出了烟火一样明亮的碧绿光芒,原本的锈渍在一阵蒸汽中消失。
“我就是为了这个放弃了移植手术,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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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尘暴肆虐的越来越严重,城市的街道已经空无一人,维莱娅捡来的靴子里灌满了沙子,她恼火的脱了靴子,丢到一边。
地面突然裂开,简易的机器人从地下钻出来,就像打地鼠一样,维莱娅双手交叉掏出两把漂亮的大口径手枪,一个接一个的,旋转着打飞它们的头颅,手枪宽厚的枪身与飞溅的碎片撞在一起,弹壳一个一个的飞洒出去,当第26颗掉落在地上时,所有的火星与烟尘一起落在半蹲的维莱娅身边,如同完成了一场艺术体操。
“还要继续吗?”
“当然。”
“等一下...那是什么声音?”
城门口渐渐浮现出更大的黑影。
“嗯......塞勒?我不记得训练用的靶子有这么大......”
黑影发出零星的灯光,并且越来越多,空气中传来令人不安的烧焦木头一样的噼啪声,地面开始微微颤抖。
”塞勒?这是怎么回事!这他喵的不是......”
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突然有那么一刻的清晰,维莱娅头一次听到塞勒斯慌乱的声音。
“跑!”
噪音被一阵耳鸣打破了,耳鸣慢慢消退的时候,那声造成耳鸣的巨响仍未消退,整个城市的沙尘暴被一门大炮的震波驱赶的无影无踪,它巨大厚重的炮管直接从城门捅了进来,整段墙壁轰然倒塌,哨塔和房屋被二层楼高的履带碾成粉末,披着水泥墩一样扎实的动力甲的士兵如同一大群蚂蚁般缓缓前进,他们的肩膀和头颅就像铁球,从眼睛和身体的缝隙发出岩浆一样的热光,他们举起硕大的步枪,每一根枪管都像是水管一样,枪膛的温度让空气剧烈的扭曲着;坦克与大炮像是战象一样如履平地的碾过城市,那些邪恶的履带齿就像一块块盾牌一样,把地面犁出沟壑,把砖瓦磨碎。
卫兵们加入了向远处逃跑的人群,他们有的被衣服的下摆绊倒,有的回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的躺着一动不动,还有的回头用他们带着仪式刺刀的长枪向钢铁们射出一束束不起眼的光束,在他们的头盔上留下小小的磨损。
维莱娅从一堆碎石里爬出来,她已经听不到电话的声音了,整个城市正被地狱的嚎叫吞没,史前巨兽一样的战车旋转着炮塔一边轰碎电力建筑,一边用炮管把居民区的可怜房屋打成两截,大炮从城门的灰烬上开过,它战争号角一样的汽笛震得玻璃从窗户上掉下来,她看到浓烟中烟囱一般的大炮对准了她站的地方。
但是她永远也跑不出这东西的攻击范围,于是立刻跳下脚下的平台,准备迎接60m之下的地面,但还没等她的脚离开那可怜的桥梁,她就被一阵气浪推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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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滚烫的阳光...异星乌鸦的叫声...
死亡渐渐临近,他们为她而来,她不知道自己的人头值多少黄金,但是一定很多,洁白的建筑变成了随风飘散的粉末,令人窒息的桔红色,铁锈,钢板上的涂装,黄昏,太阳......
天空中好像掉下了什么东西。
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熔岩一样的军团开始有所警觉,一些格外高大的军官把自己肩膀上的火箭发射器对准了天空,并开始用难懂的语言发号施令...
“Gak’rumkorva!””Al’*****s thu’skaaaaaaaarrmmmm!!””Immatas engaz!””Fyr’avil!”
Immata?维莱娅奄奄一息,从他们扭曲的英语里听见了那个恐怖的名字。Immortals,帝国军队惊恐的称之为不死者,或者Voidborns,或者直接就成为Demons,她们就像龙一样,在战场上拥有绝对的力量,她们都是雌性,披着女人的外皮,发泄着禽兽一样的怪力,不论是什么武器都不能杀死她们,人类的淫威震慑了整个银河,却偏偏无法撼动她们的蜂巢宫殿......
但如今,童话故事里的恶魔,正从天空中降落,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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