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氏淡黄香水月季(尼龙)
因为我本人冤种全面放开时请假了 回去没几天好巧不巧还阳了(虽然我觉得我是在学校就中招了的,因为我们一个宿舍后面都因为发烧请假回家了) 学校发通知说高二回家请假的不能回去拿资料。 然后我的人设本和尼龙文的参考资料(指《海洋科学导论》)没拿回来。 于是就随便拿了一个有参考的题材写CP文。(我才不会和你们说实际上翻的更多呢,草。) 教授第一视角。 那天是在鹦鹉螺号上的一个很平凡的下午,新鲜的带着海水碘离子味道的空气灌进船舱;我知道鹦鹉螺号已经浮出水面,站起身走出房间,打算到甲板上去透透风。 走到大厅图书室的时候我意外地看到了尼摩船长,他正全神贯注地翻看着一本大概是画册的东西。 “下午好,阿龙纳斯教授。” 尼摩艇长比我先开了口,他抬起头看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学生时代上课做小动作被老师抓了的心虚感,或许和当时尼德兰在计划着又一次逃离有关。 “下午好,尼摩艇长。”我尝试转移话题,“您在看什么呢?” “一本绘制精良的月季植物画图谱,教授对这一方面感兴趣吗?”尼摩看上去兴致很好,我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于是便走过去和艇长一起看。 我的确曾有一段时间和各种月季打交道;最近几十年来自东方的月季可以说是社会上最流行最受人喜爱的花朵,关于月季的研究也被称为“最优雅的学术”。而法国作为欧洲月季培育和分类研究的中心,我自然是接触过这方面的,不过学艺不精,也仅仅只是了解而已。 “这么说来教授您对这方面也挺感兴趣的。” “谁会厌恶月季呢?”我微笑着说,“无论是欧洲的传统月季还是从印度或是中国来的茶香月季,都有着美丽的花朵和芳香的气味。她们自古以来就是美丽、地位和高贵品质的象征。不管将她们冠以何名,她们的芳香依旧。” 尼摩点了点头,道:“一起看吗?” 我坐下来和尼摩一起看这本美丽的植物画册。他在看书的时候眼神很专注,眼珠在阅读文本换行时或者捕捉图片细节时会精细地稍微转动,眼皮先抬起再在注视细节的时候拉下;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过程,所以我把它记住了。 过了一会我也沉浸在美丽的月季中,口中无意识地念念有词: “某种苔蔷薇……” “波斯蔷薇。” “田野蔷薇?……看错了,这是麝香蔷薇。” “茴芹叶蔷薇。(1)” 我听到有些响动,瞄了一眼尼摩——他的嘴角似有一丝笑意。 尼摩翻页的速度和我阅读的速度正好合拍,我也没想着打断他的阅读 “这是,休氏粉晕香水月季。来自印度。”我条件反应式地轻声念出。 “不,这不是她的原产地。”尼摩道。 “啊……”我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念叨的完全被我身旁的阅读者听见了,“我没打扰到您吧。” “没事,这本图册没有注解,您的小习惯省了很多麻烦。但是休氏粉晕香水的原产地我持有和当前主流学界不一样的观点;”尼摩道,“休氏粉晕香水月季并非原产自印度,而是中国。并且我对此持有可靠的证据。” “愿闻其详。” “您知道在印度的加尔各答有一个植物园吗?” “我曾计划前去参观,但是我没能成行。” “那太可惜了,教授,那里聚集了全亚洲可能产生商业价值的植株。包括来自中国等地的上千种月季。” 听了尼摩这番话我的确后悔自己没有选择去加尔各答而是去了另一个刚露水的火山岛,因为我到的时候岛又沉了,白跑了一趟(2)。 “所以他们是从加尔各答植物园里选出的这个品种送给休谟爵士,然后被讹传为原产自印度。” “事实上是一个东印度的职员送的,压根连印度都没经过。” “……” 以谣传谣不可信啊!我决定把这个记在我的手稿里。 “不过……当休氏粉晕香水月季在欧洲大陆上绽放时,整个大陆的人都为她粉色丝绸质的花瓣倾倒。欧洲育种家培育的月季中也只有法兰西能和她媲美了。” “法兰西?”尼摩有些疑惑。 “呃,我忘记您和大陆没有联系了。法兰西是今年发表的第一个西方育种家培育出来的能和东方茶香月季媲美的杂交茶香月季,融合了东西方传统月季的特征。它很美,非常美。我很高兴她以我的祖国命名。这是法国月季育种事业的桂冠。” “这确实值得您骄傲。我相信法国的育种家会培育出更多更美丽的杂交茶香月季。”尼摩道,“我突然好奇您最喜欢的月季是什么?” “虽然法兰西是以我的国家命名的月季,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来自中国的帕氏淡黄香水月季。因为它罕见的美丽鹅黄色和优雅的花型。美中不足的是她的抗病性相对来说弱了点,但是它的美丽黄色实在是太迷人了。”我毫不犹豫地道,“她美得像是只存在在画中一样。我有幸在她绝迹之前曾亲眼见过她。” 尼摩艇长点了点头,说:“这真是一段宝贵的经历。” 我们又沉浸在这本书中。 当尼摩合上这本书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我的心中不禁有些思念陆地上的一些事物:夕阳洒满巴黎的大街小巷,研究所的白色墙壁被照成温暖的黄色,就像帕氏淡黄香水玫瑰的花瓣一样。 尼摩看着这些会想到了他舍弃的陆地上的生活吗?我们之前是否会在巴黎的某一个街角擦肩而过?我不禁为我的想法感到疯狂。我得承认,我十分好奇尼摩神秘的过往,就像我喜爱帕氏淡黄香水月季那样。 “尼摩,你说,帕氏淡黄香水月季本来在中国的名字是什么?” 我提了一个非常无厘头的问题,此时我的脑子一团浆糊;我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可怜的语言被我团成了一个球然后丢给了一个对此毫无头绪的人。 令我意外的是尼摩对此作出了回答。 他转过头,眼睛里有我深深好奇却又不敢触碰的未知的思绪,平静地说: “教授,对于您来说,帕氏淡黄香水月季就叫做帕氏淡黄香水月季。” 我并不完全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却有种奇怪预感:尼摩艇长似乎告诉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还没等我细想,他就问我要不要上去看看夕阳。 “海上的夕阳是很美的。” 当我登上甲板时太阳已经准备完全落下,海面上荡漾着金光;高积云点缀了天空,没有建筑物的阻挡,天穹显得异常广阔,而海洋更是一望无尽。 “您看,这浩瀚无尽的大海!” 尼摩眼神中都是狂热和兴奋,我也为他的兴奋所感染,把刚才关于帕氏淡黄香水月季的疑惑抛在了脑后。 夕阳下的尼摩在动人光辉的渲染中褪去了平时的固有的冷色调,黑色的瞳孔里映满了夕阳下的大海,衬衣衣摆在海风中飘动。 我觉得他就是夕阳下海的化身,在那一刻,我联想到了帕氏淡黄香水月季在夕阳和晚风中摇曳。 无疑,尼摩是像海的——古老又年轻,澎湃又平静。有时是温和的,却也有凶残的时刻。我明白海是多变的,从来如此。 尽管这样,我还是喜欢海洋。喜欢它的浩瀚和包容,万千生灵在其中生生不息。 但我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因为我恐惧海洋中不知因何而起的风浪。 我想我的懦弱或许辜负了海的温和;但我深深为未知恐惧。尽管好奇,但我至死也没敢去探寻真相。 若干年后,我有机会去中国探险。我又和当初一样拉着康赛尔就去中国的云南探险。这里石灰岩广布,地势险峻。我和康赛尔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新物种,就像当初在鹦鹉螺号上那样,每天都是新奇的事。 那次我们在森林里考察;康赛尔和我一大早就开始在森林里兜兜转转,记录着当地的各种生物和特有种。康赛尔一路上都在给它们做分类工作,毫无停歇。 到了中午我们都饥肠辘辘,在丛林里缓慢地走着;无心于科研和分类学,而是在想着找个安全的地方吃点东西。偏偏我们走到的是一片密林,绕了好久才找到了一段似乎通往较开阔地方的小路。 等走过去的时候我发现有一段鹅黄色的花枝在风中摇晃着,甜香味向我们这边飘来,我不禁为她痴了。 “这是什么花,先生?” 康赛尔的询问把我从痴迷和对往事的回忆中拉出,我明白这是一个奇迹——这可是帕氏淡黄香水月季!一个已经在人们记忆中死去的传奇,却在这山谷里肆意生长着。 “这是帕氏淡黄香水月季!一个本来以为绝迹了的品种。” “嗯,植物界、被子植物纲、双子叶植物亚纲、原始花被亚纲……” 我看着在我头顶肆意享受着阳光的花枝。 我突然发现我离她很远,并且她不需要我们。她不需要巴黎的惊叹,她不需要世人的追求;她只需要阳光和雨露,她的目标不是美丽,而是种子。 代表着一切希望的种子。 所以她原本叫什么名字呢?我又想起了这个遥远的问题。 “对于您来说,帕氏黄晕香水月季就叫帕氏黄晕香水月季。” 尼摩艇长的话语在我脑海中浮现;我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其实就是很单纯的字面意思而已,就像是尼摩对于我来说就称为“尼摩”,或者再加个“艇长”的后缀。 我永远不会知道更多的,例如帕氏淡黄香水月季曾经被叫过什么名字,或者她本就没有名字。 这些,注定和我没有关系。 我和这个世界只是途径了她的盛放。 可是,他是否有一刻,哪怕是一刻有在意过我这个途径盛放的人呢。 我心底明白这只是奢求。 所以我什么都没记录,没有采集种子或者标本;康赛尔我和我吃了身上带的一点充饥之物就下山了。 后来我出版了一部探险记录,非常畅销,里面没有提到那株帕氏黄色香水月季。 他们说和我写的一部海上求生记录一样好。 那些回忆最终还是给我带到了海里——我遗嘱是海葬,在林肯岛。 (1)茴芹叶蔷薇的梗是英国国王詹姆斯二世(同时也是苏格兰的詹姆斯七世)被废绌后他孙子谋划复辟斯图亚特王朝时和英军在一个沼泽决一死战的那个早上往帽子上插了一朵茴芹叶蔷薇。But,这场战役终结了斯图亚特王朝复辟的可能,也把茴芹叶蔷薇和苏格兰联系起来。到二十世纪,茴芹叶蔷薇某种意义上是苏格兰独立的象征。茴芹叶蔷薇又称为“苏格兰白蔷薇”。 (2)这个灵感来自日本哈哈哈哈,我承认放在这里有嘲讽的成分。 文章我觉得可能都没有我接下来的碎碎念长。 真的就这一点哈,原谅我一边翻书一边产粮只能产这点。 但是我敢保证,里面提到的月季品种连发表时间年份都是对的上的,就是月份不一定对的上,时间太久远了。 休氏黄晕香水月季用这个我承认我有因为喜欢黄色月季的私信,但我其实是有一点凄凉感的联想的。因为当时中国的植物资源是被西方大量猎取和利用的。并且利用地非常好,现在西方月季事业细究起来中国月季起码半边江山,而且现在留下来的中国老种颜值等方面都能打。可以想见,当初有多牛逼。 但是也有非常多数量的老种在战火中凋零,现在月季我们一般都买的西方的,因为花漂亮嘛,我也喜欢奥斯汀和龙沙宝石。可是中国的月季育种,就,只能说商业化不如西方……(但有一说一,中国刚发展起来,花卉市场需求真的,也没西方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