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一只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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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孟鹤堂和周九良拎着大包小包站在张云雷家门口，看见小团歪歪扭扭的走过来给他们开门的时候，孟鹤堂一怔，觉得郎郎小朋友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刚想蹲下问他，就被从客厅走出来的张云雷给打断了。
“哟，真是好久不见啊！”
张云雷故意损他，每次信息里都说想小团子，可每次说要过来都因为工作推掉了，导致现在小郎郎很不高兴的看着孟鹤堂。
“嘿嘿嘿……这不是忙嘛！”
孟鹤堂嘿嘿嘿一笑，弯腰把小团子抱起来，后者故意扭过脸不搭理他，伸手扯周九良头上的卷卷的头发。
“忙。”周九良也惜字如金，把手里都东西一股脑扔给了张云雷，贴着孟鹤堂坐下了。
“你俩倒是不客气。”
看着俩人跟到了自己家似的，一边嗑瓜子一边吃草莓，还不忘揉一揉小团子又胖了的脸蛋儿。
“你抱着他，我去帮他做饭。”
被香香的美人儿抱了好久，小团子都要迷迷瞪瞪的睡在孟鹤堂怀里了，突然，被扔给了别人，瘪瘪嘴，要哭了。
小团子闻了闻周九良，没有美人儿香，又看了看他的脸，没有美人儿漂亮，不过……他戳了戳周九良的肚子，这倒是比美人而的软多了，于是伸着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玩。
周九良没带过孩子，加上每次来，小团子都更腻歪孟鹤堂一点，所以他一般都是在旁边看着，突然把人扔进自己怀里，他突然就坐也不会坐了，伸手拿瓜子给小团子……怕他噎住，又拿草莓……不知道他能不能吃，一时间，周九良松手也不是，不松手也别扭，还好小团子最后找到了自己喜欢玩的……戳肚子。
行吧，肚子软也是有好处的。
另一边，孟鹤堂刚走进厨房，张云雷酒把厨房的门关上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有话要说，可看了半天，两个人都没先说出口。
超市里面最贵价的小排放进锅里焯水，撇干净血沫以后，准备做成小团子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另一边有一盆羊蝎子，一半做成骨汤汤底，一半做成麻辣汤底；过年最不能缺的鱼，张云雷交给了孟鹤堂，他不喜欢到处乱飞的鱼鳞，和腥气的鱼内脏，而孟鹤堂站在旁边，一副冤种般的表情看着张云雷，像是在说“你不喜欢难道我就喜欢？”。
薯条、鸡米花、小酥肉和虾片放进锅里炸好，端到小团子面前还烫着，周九良眼看着她伸手，连忙挡了下来，用筷子夹起来晃了晃，晾晾凉，才递给小团子。
他只以为那是小团子馋嘴，并没有看出其中都不对劲。
“内……内内！内内！”
好久没看见张云雷，小团子虽然手里抓着薯条，心里却是不安，要哭了似的喊着，可厨房的油烟机轰隆隆的响着，里面的人显然是没听见。
一个已经掉眼泪的小孩子坐在自己怀里，周九良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无论是桌上的吃的，还是旁边的毛绒玩具，都无法吸引小团子的注意，不过他立马就发现了，小团子执着的朝着一张相片喊，上面是张云雷抱着他照的。
周九良把相框拿过去，递给小团子，后者指着上面的张云雷嘿嘿的笑，此时周九良也意识到些不对劲。
去年他们来的时候，小团子还会和孟鹤堂聊天，还会说喜欢谁，吃了谁这样的话，虽然没什么逻辑，但活泼爱动。
怎么今年……他看着怀里的小郎郎，回想他们进门以后，他只说了一句“内内”，看向他们的眼神也懵懵的，像是根本不认识。
厨房里，张云雷“砰”的剁开最后一节羊蝎子，刀被卡在了案板上，心情烦躁的他靠在窗台上猛的呼出一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
孟鹤堂把手洗干净，想去关掉油烟机，又看了一眼门外面，任由它继续轰隆隆都响着。
“你也看出来了？”
张云雷关掉灶台上的火，打开旁边的窗户，从兜里掏出来一颗烟。孟鹤堂记得他为了小团子已经很久不抽烟了。
“一进门就看出来了，他比去年矮了不少，见到我也不认识了，只会叫‘磊磊’了是吗？”
孟鹤堂靠在厨房的门上，看着张云雷一颗烟接着一颗烟的抽。
“是‘内内’，他从来咬不准这个音，”张云雷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掩饰自己的焦虑，“不仅是这些，他现在喜欢让人抱着，因为站不稳，他有时候连我都认不出，也有时候会把一张画认成活人，他感受不到冷暖，也感受不到别人对他的好恶。”
一边说，张云雷的焦虑展露无遗，他抓乱了头发，水池里的烟头有了四五个，语气着急又无助。
孟鹤堂当然相信他已经想尽了办法，可最后的结果还是这样。
“因为什么？”孟鹤堂拿出手机，翻找着联系电话。
“黑市上的药。”
从一开始张云雷就知道，小团子重新变成成年人的可能性为零，而且会伴随着很多情况，比如智力也会下降到幼儿的水平……当小团子出现第一个异常，会对着相片要抱抱却不认识身边的张云雷的时候，他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黑市上有能抑制这些负面情况的药，从前张云雷都是每半年买一次，藏在蛋糕里喂给小团子，一次能保证半年。可渐渐的变成了每三个月、每一个月、每周……黑市上的药源源不断的供给他，直到张云雷发觉出不对的地方。
“他们是针对你暗桩的生意，要小心。”
“拿小团儿怎么办！”孟鹤堂差一点就把找到的电话拨出去，一个暗桩的生意换一个小团的民工，他没觉得亏。
“黑市上的药我还在继续买，但没有再继续给他吃，已经在恢复了。”
孟鹤堂转身聪厨房门上的玻璃向外看小团子，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这样的小团已经是“在恢复”的了。
“大约需要多久？”孟鹤堂有些耐不住性子。
“半年吧。”
“好，半年后，我让他们也尝尝那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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