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惊鸿之羽】(莺博向)(22)
夜晚10:45，地点:龙门郊外。
接到附近群众报案，龙门调查局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此时在他们眼前的，只有一片残破的废墟。
“已经炸成一堆碎砖烂瓦了啊……爆炸时间大概在40分钟之前……嗯，爆炸原因找到了吗？”
“报告队长，经现场调查分析，为劣质源石爆炸所致，由于部分源石已经失去活性，所以这座炼钢厂仅仅是炸塌了而已……不过……”
“不过什么？”
“我们在一部分墙体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高硬度结晶体和刀剑造成的斩痕，据我们推测，应该是有人战斗导致源石内部受热能量膨胀，从而产生的爆炸，而且我们在现场也发掘出一把长刀，其所造成的斩痕和我们在墙体上发现的完全吻合。”
“当事人呢？可以判断出是谁干的吗？”
“队长，在事件发生的两小时前，龙门街头发生了一场袭击事件，一只怪物的突然出现，先是引发了车祸和交通事故，之后又连续伤亡数名群众，据现场目击证人的证词，当时一名罗德岛的干员追着那个怪物出去时，手上就拿着这把刀，而另一把下落不明。我想战斗的双方应该就是这个干员和那个怪物了吧。”
“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正当小队队长对此事件进行思索和判断时，另一名队员有有了新的发现。
“队长！我们在清理完所有现场之后，发现一具尸体！”
尸体？！队长察觉到不妙，连忙赶了过去，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具脸被烧的血肉模糊，只能勉强看出人形的尸骸。
“我想这具尸体绝对不会是那个怪物的……”队长附身查看，尸体身上没有变异的痕迹，是正常人的尸体，然而接下来看到的一个东西却令他心里咯噔一下:
在尸体不远处，一小块银色的东西被掩埋在灰烬之中，队长小心翼翼拨弄掉上面的灰烬，并将它轻轻捧起，那是一个标志，罗德岛的标志……
“队长，这……”队员们看着面如死灰的队长，半晌，队长抬起头说道:
“通知一下近卫局的人，魏彦吾长官也要告知一下……”
“队长……你说什么？”队员有些没听清队长说的话，这是他们和队长共事十年来第一次看到他这个表情。
“我说赶紧告诉近卫局那帮家伙！魏长官也要去报告！快！”突然，队长猛地转过头朝着队员们大吼起来，那表情狰狞恐怖，宛如一尊凶神。吓得队员们立马点头答应，转头就去报告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究竟是什么怪物……？”队长捧着那徽章，一时间陷入了茫然之中。
……
“该我了，3！嗯哼！前进三格，我要到终点了！耀骑士小姐！”此时此刻，白金和临光坐在一楼的大厅里，玩着可露希尔自制的飞行棋不亦乐乎。
“你踩到问号了……根据规则，前两次次掷出的点数总和减去这次点数……为1点，单数，受到惩罚！”
“什么！？”转瞬间，白金脸上的表情从得意转变成了惊讶。无奈之下，她只好从手旁的惩罚牌堆里抽出一张。
“唔，我看看，后退五格，踩到地刺，两回合不能行动！”临光仍旧一脸淡定，不算这局，自己都已经六连胜了。
“这是哪门子的飞行棋啊！？早知道就不和你比这个啦！”白金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原本自己距离终点仅剩2格，临光还有23格，顺风局顿时变成大逆风。
她现在真想自己的【天马视域】能再远一点，从这里一箭射到可露希尔的头上！
“我说，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有些不对劲？”临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我看这里挺好的……”在白金的注视下，临光刚刚掷出的色子投出了一个“6”，前进6格，踩到传送门，直接到达终点……
唯一不对劲的应该也就是眼前这匹圣光天马好到异常的运气了吧！？白金如是想到。
“这里除了我们罗德岛的人和一些服务人员以外，一个客人都没见到，这酒店有7层，房间的数量总共可以容纳下上千人。”
“这是被包场了吧？你要是我倒觉得也没什么不好，人少多清净啊……”白金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盯着大门口的方向，“香水大小姐和真理以及艾雅法拉跑到二楼去看书了;伊桑和暗索他们在三楼的餐厅大快朵颐;雪豹姐妹在四楼听陈和惊蛰在讲述龙门的新年;五楼的娱乐厅里有企鹅物流在那里玩飞车游戏，幸好德克萨斯不在，不然比赛就没悬念了;六楼天火正在和狮蝎玩捉迷藏，虽然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能看到那孩子的……;至于七楼，你知道的，闪灵和还他们一帮人在喝酒，现在还没下来。”
与此同时，七楼……
“呜哇！拉普兰德你又吐了！你不能再喝了！德克萨斯你管管她啊！”维娜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都快要石化了。
“那条……傻狗……我才不……管……呢……！”
“哈哈哈！喝这么多酒！德克萨斯做得到吗？哈哈哈哈哈！”
“你这……家伙！我今天就喝……喝给你看！”说着，德克萨斯又开了一瓶本地产的高度数酒，对着瓶口开始牛饮起来。
“这么能喝的吗？还以为你们企鹅物流的员工都禁止饮酒呢。要不要再来些我们乌萨斯原产的‘生命之水’？味道不错！”
“谁说的？！平时我们也有应酬的！要不是……要不是为了陪这只傻狗……我才不来呢！”
禁不住凛冬的怂恿，再加上自己的大脑几乎已经被酒精所麻痹，德克萨斯丧失了最后一丝理性，忍着喉咙火辣辣的疼痛，面颊泛红的她接过凛冬那瓶所谓的“生命之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都喝疯了啊……银灰先生……我想你应该不至于……”维娜扭头看去，却见银灰躺在沙发上，眼神迷离地举起酒杯，透过杯中的液体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吊灯，那眼神似乎回忆起了过去曾经和妹妹们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
有些时候，醉酒不见得都能让人忘记痛苦啊。
“那……闪灵小姐？唉……”正说着，维娜感到身后传来一阵杀气，而一旁跟没事人一样的星熊在看到闪灵的样子之后也默默地放下了酒杯。
并不是闪灵此时的样子有多迷人，被酒精渲染成桃红色的面颊配上那不染尘世烟火般的眼神，圣洁的银发如银色瀑布般垂下，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平时那个杀气腾腾的黑衣恶魔，看上去宛若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楚楚动人……然而与着美景格格不入的，则是她手中那早已出鞘的长剑……
“闪灵……小姐？”
“……”闪灵红着眼眶，双眼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像个小孩子一样环视着周围，虽然那眼神并不带一丝一毫的杀气，但众人总感觉，有那么一点点不妙。
恐惧来源于未知，没人知道闪灵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我要用……这把剑……来保护大家……！任何妄图伤害我周围的人的家伙……都跑不掉！”说着，闪灵脸上泛着红晕提起剑，开始剑挥四方。仅仅是一次普通的斩击，就在那陈列着美酒的柜台上留下一道深重的斩痕，连同那装满酒的酒瓶，一并一刀两断！切口光滑平整，一看就知道非剑术高手不能为之，然而在场的所有人没心情去赞扬闪灵酒醉临时起意展现出的高超剑术，因为……
闪灵已经拎着剑朝他们冲过来了……
虽然他们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杀气，但是所有人一致认为，这个状态下的闪灵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危险！
“快快快！阻止她啊！没人说过闪灵喝醉之后还会拔剑砍人的吗？！喂！星熊！架住她！快！”
“椅子……桌椅被一刀两断了啊！”
“博士呢？！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应该在逛街……”
“打电话啊！”
“尾巴！我的尾巴！好险！”
“暗自庆幸吧！幸好你的尾巴没有普罗旺斯那么大！”
“呜哇！”
顿时，除了闪灵以外所有醉酒的人，都醒酒了。
……
“这不是重点啊……我们人员过于分散这倒是事实，可是还有一点，几乎每层，包括外面都有人员把守，我看他们更想是在监视我们，博士分析的没错，我们现在几乎等于是被软禁了。”
“我们现在是真的被龙门扔到一边了，也不知道炎客他们几个怎么样了？才第一天就嚷着要出去调查。”白金百无聊赖地用吸管戳着杯子底部的冰块，为了战胜临光保证自己时刻冷静的头脑，自己硬是喝了三大杯冰饮，虽然临光并不认为这个和让脑子冷静下来有什么直接关系。
“话说，两位女士，我最新改造了一把手枪，你们要不要试试？”这时，位于门口处摄砂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瞬间打破了两人思考的氛围。
“你们看，这时我最新改造的大威力转轮手枪，配合上我独制的破甲弹，对付那个所谓的威士忌就不成问题了！让子弹撕裂那罪恶的身躯，带给我们希望吧！”摄砂晃了晃手中黑光闪闪的枪支，一脸的成就感。
这孩子可能还不知道，那家伙要是真有一把枪就能简单对付的话，赦罪师也不会几乎团灭了。
“虽然那家伙是人渣没错，但是名字还是要叫对啊喂！”白金忍不住扶额，感觉自己真的有些被眼前这个中二少年给打败了。然而就在这时，通过摄砂口中提到的破甲弹，她想到了自己箭袋里面一支被黑色布条裹住的箭。那是卡伦在临行前给她的，上面的箭头是委托年用特殊金属打造的，预防威尔斯袭击所准备的杀手锏。
真的假的啊？就凭这一根细细的箭，就能令他的铠甲瓦解吗？
“话说回来……博士和丽兹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都这么晚了啊……”临光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针已经开始指向了“11”的方向。而白金现在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今晚的脑细胞已经消耗太多了，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思考别的问题了。
“纯情的小情侣在一起逛街出去玩不是很正常吗，博士大概也是想再多陪她一会吧。”说着，白金脸上的表情渐渐转变成了苦笑。
真可怜啊，唯独她自己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仔细想想，这样或许也好吧。
“想不到你也会担心那孩子啊？”
“我也被她帮过不少忙，那次任务要不是她展开的鸟笼，我恐怕已经被整合运动那个术士一下爆头了。”白金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杯子底的冰块。临光看着眼前的白金，扭过头看向外面的雪景。
无论是自己，还是曾经和她素不相识的人，早已在冥冥之中和那位少女建立起了羁绊，一种无法割舍的羁绊。并不是自己和博士几个人在担心着她的安危，曾经孤立无援的女孩，现在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
注视外面纷飞飘扬的雪花，临光想，这应该是她生命中最后一场雪景了吧？
……
“唔！下雪了呢……”在少女湛蓝的双眼里，飞舞的雪花宛若蒲公英般飘落，又像是无数幼小而不可名状的生命，在苍茫的夜空中颤动、沉浮、荡漾。夜莺仿佛觉得有一只白色的巨翼正在冥冥之中掩过大地，不知不觉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雪花，雪花，它的名字告示着人们，它既会像花一样飘零，也会消融在这片大地之上。
博士凝视着天空中的雪花，印象里，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陪她一起看雪，而且还是新年前的雪景。但是，真的是第一次吗？
他也不敢确定。
卡伦当时刺激出来的记忆更多的其实都是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许多细节和中间的一些部分依旧如同被水渍过的画一样模糊不清，脑海中那些残存的片段如同电流般一遍又一遍刺激着他的神经。自己只记得当时曾经带着她逃离那场战争，却不曾回忆起来自己和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飞舞飘零的银色花瓣，眼前却浮现出另一幅画面:被雪水浸灭的焦木……被血液染红的雪地……以及……
被白雪层层覆盖的她……
当时卡伦曾经说过，那些记忆会随着时间逐渐恢复……原本以为恢复早已停止，却没想到现在……
宛若丽兹手中的拼图一样，这些记忆也开始渐渐复位。
博士看了看身旁一脸痴迷地看着眼前雪景的少女，片片雪花点缀在她金色的长发上，宛若圣女头上的银饰，哪怕是在之前，博士也从来没有感到过，眼前这个女孩会这么迷人。
自己好像记得，她平时有些怕冷……
“唉？”就在夜莺双手托住一片飞雪的时同时，博士的大衣也随之落到她的肩上，她看向自己的爱人，然而对方却面无表情，表面看起来如此，然而夜莺能从他那最后的眼神里看成一丝哀伤和痛苦。
由于矿石病以及曾经经历的缘故，导致她对周遭的一切变化反应都相当迟钝，然而现在，面对博士，她却能敏锐地察觉到博士身上细微的变化。
“博士……？”她忍不住关心地问道，然而博士却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注视着广场上那预示着新年到来之际的大钟。
“博士。”夜莺又轻轻叫了一声，这一次，她明显看到对方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在盯着那个大钟发呆吗？”夜莺走过去，弱弱地问道，她轻轻抓起博士的左手，抬起头注视着一脸茫然的博士，轻声说道:
“博士如果遇到什么问题，我会尽可能地帮忙的。”
“问题……帮忙……？”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博士忍不住转过头，和身旁的白裙少女相互注视着，他仿佛感到在她清澈纯净的双眼里，自己所埋藏的一切话语、一切秘密都无处可藏。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不是像以前那样宛若人偶般失去光彩的眼神，而是富有感情、只有涉世未深的少女所独有的眼神。如太阳一样纯净，可是现在……自己真的有资格得到她这样的关心吗？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她的这个眼神……不……是根本无法面对吧？自己要亲手杀死一个自己所深爱，并同时也爱着自己的女孩，而这个女孩……居然还一脸天真地问着自己遇到了什么问题……并承诺会出手相助……
多么讽刺啊……
“你是罗德岛的博士，作为干员，帮助博士解决问题是应当的……况且……”正说着，夜莺那不事雕琢的白净脸庞上不知不觉中染上一抹红晕:
“我们是恋人啊……恋人之间不就应该携手并进吗？”
她说的一本正经，像个孩子一样，认真地说着这种话。但是在博士看来，这一点也不可笑，一点也不天真。
这句话宛若在博士的心中重重刺了一刀……对啊……他们是恋人……
博士曾经无数次回忆起一句话:
“要是没有矿石病就好了。”
而现在，他也开始在心底反复默念着这句话。现实和幻想，美好与残酷。在这夹缝之间生存的他几近崩溃。
面对战场的恐怖，他没有过。
面对塔露拉的威压，他没有过。
面对铺天盖地毁灭般的源石技艺饱和打击时，他也没有过。
然而到了现在，他甚至都没有力气抬起手，轻轻抚摸眼前无垢少女柔嫩的脸庞。
那句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没有，只是最近有些累了……意识不在状态。”博士假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尽量不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暴露出来。
一旦暴露的话，眼前的这抹光辉，恐怕也会染上污秽吧。
她的这份笑容，是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守护好的事物。
“那么，我们回去休息吧。”夜莺帮博士整理了一下衣领，又帮他扫落了头顶上的积雪，她的话听起来是那么轻松欢快，博士在那一刻，仿佛看到了真正的天使。
“嗯……那我们就……”正当博士边走边说的时候，和他并肩而行的夜莺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和他十指紧扣。
“牵着手，走回去吧……”夜莺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博士，那抹微笑犹如白纸一般无暇。博士注视着两人牵在一起的双手，一开始他确实想过要挣脱，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享受这份温软，然而当夜莺掌心的温度传到自己体内时，他意识到，自己对她依旧保留着那份温柔，一份根本无法放下的温柔。
说到底，要想做到完全放手，根本不可能啊……博士苦笑着，也默默地加大了握着的力度。
“好啊……”他如是说到。
就这样，一直走回去吧……
不松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