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流 27(染羡忘,腹黑君主染|耍娇作精羡|天然黑白莲花湛,染不洁)
墨染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猜错了,赶紧贴回去:“你这是怎么了,给哥哥一句准话好不好?”
“我生气。”
“为什么生气?”
“为了什么都生气。”
“你,不想和阿羡成亲吗?”
“不想!”
“为什么?”墨染心头暗喜。
“怕你不开心。”
“啊……”墨染心中一软,正要荡出花来。
“你不开心了,便要来找我讨还。凡是给了你的,又不能不给阿羡。你们一个个的都来逼我,我上辈子大约是掘了你们俩的坟,今生还不完的债。”
额……墨染那心花碎了一地,也只能小心哄着:“都是哥哥错了。你既然心里有火,那就发出来。别总这么郁着,自己生闷气,把身体气坏了可怎么好。”
“我不会。”蓝湛望着墨染,“从来没有跟哥哥生过气,我不会。”
这真是,要了亲命了!
只有百炼钢成绕指柔,谁见过穿肠毒药要把自己的毒退尽了当补药的。可是这心尖子太招人疼,有什么办法呢?
“阿湛,你既然恼了我,就该拿我撒气,可着劲儿地折腾我……看我不舒坦了,你才能舒坦。”
“舍不得的。”蓝湛转过脸去,实在是委屈极了,“我心烦,不想见你,可又想让你多抱抱我。想着不给你碰,可让你一挨,又忍不住……你还是在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不欺负不欺负,心疼都疼不过来,怎么舍得欺负你。”墨染将卷宗从蓝湛手里抽走,扶着人倒到榻上,“既然你一时半会儿想不到法子出气,不如让哥哥先疼疼你?”
“不要!”蓝湛伸了手,却没有发力,反而让墨染扣住十指压回到枕边。
“乖乖儿,莫再赌气了,可不能为了罚我,苦了自己。”墨染极温柔的解开蓝湛月白色的夏袍,只觉得这衣下的皮色越发白皙了,落在午后的烈阳下,泛着淡金色的粉。
“都说西疆苦寒,风霜如刀剑,你怎么出去一趟,反而还捂得白了。”
“哥哥不喜欢吗?”
“喜欢呢,怎么会不喜欢,阿湛什么样子都喜欢。”
墨染有心示好,自是百般温存,尽力伺候着:“乖乖儿,有没有高兴些?”
蓝湛喘的厉害,他无声点头,凝眸看着墨染,忽然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凑到耳边轻声道:“哥哥今天不许弄脏我。”
“啊!?”墨染一时反应不及。
“你若是做不到,我就去找阿羡,这月都不宿在宫里了。”
“你……”墨染这会儿倒是明白过来了,只是心情十分的复杂,“那阿羡要是也做不到呢?”
“那我就等下个月再来折腾他!”蓝湛终于笑了,双眼弯如新月,眸中是流着光的笑意。
墨染记得小时候翻看前人笔记,说是第一等的妙人,要宜喜宜嗔。他那会儿不屑一顾,想不出宜嗔有什么可妙的?
况且,要说宜喜宜嗔,他那冤种的弟弟称第一,只怕没人敢拿第二。魏婴自小翻脸快过翻书,一时笑嫣如花,一时泪如雨下,无论哭相还是笑样都极漂亮。可那又如何,哪里比得上蓝湛那端肃容颜之下抑不住的一点欲光来的勾人?
直到今日他才明白,宜嗔确实妙极,尤其是那带了委屈的胡闹的小放肆,就像是珍羞百味里缠绵在舌尖的那一点辣,刺得你舌尖生痛,却又垂涎欲滴。
魏婴得了名分,被墨染心安理得地发配到银日城去守关。临行前恋恋不舍,说是要陪蓝湛熟悉京郊大营,像个偏将似的,陪着蓝湛进进出出。
京畿军足有十五万人,按说军饷充足,兵强马壮,然而在蓝湛看来却是纪律涣散,养尊处优,实在不堪大用,而且从源头上这兵训的就不对。
京畿军护卫京都,防的是内乱,平的是民变,多半要倚仗城池固守,依托巷战反击,没有太多与大军团开展平原野战的机会。
京畿,兵不在多而在精,若有两三万精兵,日常备好足够的火油、滚木,再加上一万轻骑,五千重甲骑兵,便足可以应对如今十五万京畿军都解决不了的难题。更不至于被淇王的八千骑兵直接杀入禁宫,杀的君王惨死,君后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