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魔鬼!舰娘?新娘!
这一天,指挥官在办公室内平静地改着那一沓沓的文件。“最近弹药消耗有点大啊。特别是战列舰娘的炮弹,话说回来,按我下达的命令,每天打够一个弹药基数,好像撑到现在,也是够了。”普顿的嘴角讪讪的微微扬起了幅度。
他继续签着那些文件,那些文件有近期演习报告,弹药消耗,巡逻报告等文件。不过,他在翻阅它们时,嘴角总扬起一丝微小的角度。
“砰”,普顿后面的玻璃碎了一地,但还有一声沉重的声响传入他的耳道。他直接将钢笔丢下转头看向身后:一地的玻璃碎渣还有一个他熟悉的身影-科罗拉多!她此时一头白色的长发半侧已被鲜血染红,她就那样趴在办公室的地板上。但其实才过了两秒钟,普顿直接甩开办公椅奔到她的身边。他的手穿过她的脖颈和她的双腿下方将她整个抱了起来,然后撞门而出,直奔医院而去。

医院
手术室外
普顿靠在手术室外的墙上,一条腿支撑在墙上,另一条就那样站着。他双手抱着,双眼微眯。手术室的指示灯熄灭了,普顿看了看指示灯然后将头埋得更低,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嗒嗒嗒”的声响传来,普顿知道来人了。他做好了准备,什么的准备呢?那位紫发红瞳的小姐没有像普顿一样安分地等待而是直接一把扯过他的领口,那双红瞳死命地盯着他。

“姐姐她到底怎么了!”西弗吉尼亚那从喉咙中吼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走廊。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她从窗户被扔进来的。”普顿仍然低着头,任西弗吉尼亚撕扯着自己的衣衫。
“你!要是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和炮弹一起消失的!西弗吉尼亚咬牙切齿道。
“。。。。。”他没有吭声,依然保持着沉默。
西弗吉尼亚见此一把丢开了他,她还啐了一句王八蛋。
届时,病床也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科罗拉多在手术后仍保持清醒,她那没有被纱布包扎的另一只眼睛闪着一缕微光。
“姐姐!”西弗吉尼亚去见此直接扑了过去,在她的床前啜泣着。
“好了,好了,傻丫头,别哭了,你谢谢指挥官了吗?”科罗拉多安慰着西弗吉尼亚,抚了抚她那白色的发丝。
“为什么要谢那个混蛋?”西弗吉尼亚眼中包着泪水不解道
“因为多亏他我才能尽快接受治疗啊。傻丫头,又莽撞了吧?”科罗拉多打趣道
“姐姐 。。。。”西弗吉尼亚的脸微红并看向了身后仍然神色凝重的指挥官
“对不起,指挥官。我太莽撞了,我。。。。”
“没事儿,我一会儿在来看你们,我先回现场,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普顿转身离去
“姐姐,他在生我的气吗?”
“不,他只是感觉又回到了战场。更确切的说是他的心病又犯了吧。”

办公室
普顿推门而入,只不过这次他直奔不久前科罗拉多倒下的地方。引起他注意的是一个信封,他很确定不是从办公桌上飘落下来的。而是跟随科罗拉多一起丢进来的!他打开了信封,再翻开了里面的那张信纸。上面的内容是他全身血液加速。。。。。
“亲爱的Master,
我回来了。您在这里的所作所为,我已经从一位有触手的那位小姐那儿知晓了,所以我回来这里,那位白发美人我现在还给你。不过,您今晚必须到峭壁来,时间黄昏,那个时间可是很适合送人上路的哦。如果您不想再有人受伤的话。 您的 贞德”
普顿看完后,整个人都垮掉了,他想起了那个曾经温柔,强势的女人,在海军学院时他得到了她的教导,他的导师如今在塞壬那里得到了相关情报且想干掉自己。
“她,为什么?”他的心头久久萦绕着这个问题,拳头不断缩紧以至于整张信纸直接直接崩裂。信纸随之破碎。普顿的眉头紧皱,他感到了迷茫。“大爷的!”他没有多余的话语而是爆了这句粗口。
“指挥官,那个,刚才是我。。。”就在他爆粗口时,西弗吉尼亚恰好推门进来。她正好看见普顿双眉紧皱,她赶忙跑过去扶住他开始检查他的身体,其实准确说西弗吉尼亚直接抱住了普顿,然后她直接把住普顿的肩膀这儿看看,那儿看看。。。
“指挥官,您没事儿吧?”西弗吉尼亚微红的脸颊加上微微喘气的样子,平白增添了那么几分可爱。
“那个,啊,没事儿,我就是胃有点儿不舒服。”普顿随口扯了个慌
“胃?”西弗吉尼亚眉毛挑了挑,二话不说扛起普顿就往外走。西弗吉尼亚扛着普顿本来非常轻松,但他呼出的气是她的耳根痒痒的,瞬间她的耳根就红了而且气息也乱了,自然引起了她脚下步伐的踉跄。
“西弗吉尼亚,放我下来,我没事儿!”正好这时普顿反应过来。
西弗吉尼亚见此把他放下,“那个,指挥官,您不是胃不舒服吗?”西弗吉尼亚依然潮红地问道
“那个,我可以走着去。。。。”普顿还想说些什么不过他咽了回去,那句话一次又一次在嘴边打转。
“西弗吉尼亚啊”
“到!指挥官”
“可以麻烦你帮我搬点东西到医院去吗?我拿剩余的文件直接那边做。行吗?”
“报告,没有问题!”
“那能麻烦你在外面等一下吗?”
“没问题!”西弗吉尼亚快步走出了办公室,自觉地拉上了门。
普顿开始飞快地收拾武器弹药将它们装进一个弹药箱内,
“八一式马步枪,备弹三十发以及配套三棱刺刀。柯尔特左轮手枪,备弹三十发。然后,就是八七式作战服及头盔。”
将子弹包好,步枪和手枪放好,最后把作战服裹在上面,将箱子盖好,头盔只好放在一旁。
“西弗吉尼亚,你可以进来了。”
“是!”西弗吉尼亚推门而入,
“啊啦,指挥官都收拾好了吗?”
“啊。”
西弗吉尼亚走到办公桌前又是二话没说扛起弹药箱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她什么也没有问啊。”普顿轻笑一声,在头盔里放了一些急救药品和纱布,最后抄起一旁的文件大步迈了出去。

港区医院
“嗯?指挥官,要在这里办公?”科罗拉多没被纱布包着的右眼望着半躺在右边病床上完成文件的普顿。
“没办法,胃疼哪。”普顿继续扯着慌道
“那您为何不先休息休息?”
“没办法,针对今天的情况我还得写报告向军委汇报呢!”说着他右手握着笔,笔尖指了指天花板。
“噗呲”科罗拉多右手掩着一抹红唇笑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声音。
普顿的头微微向左侧着头欣赏着这位美人的容颜,即使头上扎着绷带也掩盖不了她那种浑身上下自然散发出的气质。。。
“嗯?”
“没什么。”普顿立马再次投入到工作中去,“我这样撒谎真的好吗?”
时间飞速地流逝着
普顿在病床上终于完成了他的工作,他拿出了一张纸,纸的正上方用红色印刷体标注着:东煌人民军第八十四集团军步兵师。他提起钢笔写下了一段话便合上了笔盖。
“对今日之事之反思,过去的终究是过去的,我们终将要面对充满问题的现实。
科罗拉多,祝你早日康复。你的康复代表新的开始,我们都期待着那崭新的开始。此处引用一句台词:谁活着谁就看得见!”在这段话后,他划掉了一句话。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写的字迹是,或许不包括我。
普顿望向了窗外太阳的位置,离海平面也没多远了。他知道该走了!他慢慢下床,打开那床下的弹药箱。几乎悄无声息地换上了作战服,药品,子弹被他分门别类地放在随身口袋里。
最后,他拿出那把马步枪,拉开枪栓,迅速将五发子弹压了进去。还有那把左轮手枪,打开弹巢的装填口盖,装好了一个弹巢的子弹。他挽了一个枪花,将手枪顺势插进了右跨的枪套中。最后,他戴上那顶八零式迷彩头盔。
他走到科罗拉多的床边,科罗拉多此时正睡着呢,毕竟,受伤了多休息也是很正常的。他轻轻揉了揉她那柔顺的白发。不料,此时她发出了一声嘤咛。
“唔。”科罗拉多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眸,只见普顿穿戴整齐站在她的床前。浓浓的迷彩遮住了他的面容,可是遮不住他那一口大白牙。普顿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微笑。
“指挥官,你这是要。。。”科罗拉多坐起来问,还没等她说完,普顿直接一手抓住她两只手,另一手撑在床上。。。
“欸?”两片坚实的温暖印在了她的一抹红唇上,良久,唇分,只留下一个微小的声音一闪而过。
“指挥官,您这是。。。”虽然她的语言组织没有问题,但是语句之中的颤抖却暴露了一切。她此时的脸依然是微红却一场的烫,将其称之为发高烧毫不过分。
“我啊,写了一段话,请你答应我,如果我两个小时还没回来,你就打开看。然后,我想你就什么都明白了。”普顿继续压着她煞有介事地说道。
“这,您,是准备做委托吗?”科罗拉多不解道
“是,是,是。”普顿连忙应道。“只不过是私人委托”,后面那句话他自己在心里嘀咕着。
“那我祝您早日归来,至于您说的那段话,我会照做的。”科罗拉多接过了那张对折了几次的那张纸,小心翼翼的贴在胸前。眼中满是温柔
“那,我就走了,好好养伤,啊。”
“是!”
他挎着马步枪齐步走出了病房门。。。
黄昏时刻
普顿按时来到了那个峭壁,峭壁周围是一大片树林。而下面是片海滩,海滩上星星地分布着乱石滩。普顿在峭壁边观察着地形,最后总结“复杂,难攻,不利于作战展开”
“大爷的,她还是那么会挑地方。不过嘛,这次赌一把!”他开始往下,他攀着峭壁慢慢往下移动。钢盔不时撞在峭壁上,但他依然找好落脚点。

“不错,这次有不少长进啊!”一声成熟的女声传来,普顿却觉得无比的刺耳及恶心。他微微抬头,从峭壁与头盔的缝隙中望上去,他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那同样白色的长发以及那额头上“M”形的盔甲以及那在她右手中握着的那锃亮的军刀。
普顿暗骂一声,他此时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被吊在那垂直面上。
“砰”,一声枪响打在上方,部分尘土落在他的头盔上。他立刻意识到没有多余时间拿给他思考,他再次向后看去。与先前不同的是有一棵笔直且高大的树。纵然他没有过多思考,没有等到下一颗子弹落在自己的头盔上,直接双手一推,身体转而向后,他头朝下摔向了那颗高大的树。。。
树的粗壮的枝干接住了他,代价是他只能被枝干消耗那强大的势能。当他从最后的枝干上到达沙滩后,他直接倒在了沙滩上。他很快爬了起来,靠着树干,检查自己的武器弹药及药品。这时他才感觉到左胸下方的疼痛,他的第一反应是肋骨断了。因为他此时感觉喘不过气,他继续端着马步枪瞄准峭壁上。但上面没有任何身影。
他一个余光瞟到树干后方一个人影,他没有迟疑,缓缓扣动扳机,一发尖头钢芯弹就冲着目标飞去。但却听到了金属与金属的碰撞,他就知道她可能把子弹切开了!
拉枪栓,继续扣动扳机。。。直到他打完五发子弹后,再填入了五发子弹。便陷入了沉寂,见如此沉默,普顿迅速向乱石后面移动,就在他马上到达时,一发子弹贯穿了他的右腹。他向后倒去,手中的步枪脱离了控制,飞到了一边。他拔出左轮手枪凭着感觉继续对着黑影射击,无一例外,黑影一一化解。
普顿将手伸向腰间,黑影此时站在他身前。夕阳余晖的照耀使她有了一种特殊的气质。
“哦,难道就到这里了吗?我曾经的学生?”贞德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蔑视。
“我放弃,我确实不是您的对手。没什么好说的。”
“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会投降,那我就让你死得舒服点好了。你想怎么。。。”“死”字还没出口,一把三棱刺刀刺进了她的胸口。
“你,咳咳咳,你这小子。。。”她拔出了三棱刺刀,正手握着它。血夜从贞德的口中及伤口中流出,“就看谁撑得住这最后一下!”普顿向左就地一滚,拿起了那马步枪对准了她的汩汩流血的伤口。
“攻守之势改变了啊!看来。”他扣下扳机,枪声再次响起,随着贞德的一声叫唤,刺刀从她手中滑落,滚到了一边。
“您现在还想这干掉我吗?”普顿据枪问道。
“哼哼哼哈哈哈!”贞德一只手捂住那扩大的伤口,一只手撑在沙地上。她在狂笑着。
“想不到啊,曾经我最优秀的学生竟然今天将亲手葬送他老师的生命。”
“你不用激我,你知道我还会开枪的。”普顿蹲姿据枪瞄准了她的眉心。
“啪嗒”,子弹击飞贞德额前的那片装甲,她的白色秀发全部披散下来,那颗头颅也低了下去。
“开枪啊,开枪啊!你说你为什么还不开枪啊!”
贞德突然大叫起来,普顿慢慢放下了枪。。。
“哼哼,你为什么把枪放下,我会成为你的俘虏吗?”
“这次博弈已经结束了,如果你还想活的话,就快止血吧。”普顿朝她丢去了一个急救医疗包。
“你!你!你。。。”前两个字贞德咬牙切齿,最后那个字却突然软了下去。普顿没有在意而是开始对自己的伤口做紧急处理。
“我也不知道观察者跟你说了什么,确切的来说,我也不想知道。但我很肯定的是,她利用你顺便观察我的反应,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如果你还想继续,请另找时间。至少两个月不要找我麻烦。不然,”普顿便包扎着伤口,说到最后两字时,“我不介意让你留在这儿,成为沙滩的养分!”他抬起了他的头,双眸中的寒光直冲贞德而去。
“这样吗?那你可犯了个大错。三个月后,依然是这里,依然是黄昏。”贞德缓缓站了起来,捡起那医疗包,背对普顿在夕阳最后一点余晖中化为虚影,离开了。。。
普顿见此,无礼的向后倒去,躺在沙地上,头一偏,看着那落日余晖,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惨笑。“还是交代在这里了啊。。。”他的眼皮变得沉重,他好像看到了从余晖中飞出了一个影子朝着自己而来。“天使吗?”他终于扛不住了,眼皮一沉,昏死过去了。。。
凌晨
港区医院
“唔”普顿慢慢张开了那沉重的眼皮,他看到的是天花板以及旁边那根输液管。他再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是医院,我怎么回来的?”
“唔”在他右手边一束白发动了动。“指挥官,您醒过来了吗?”穿着病号服的科罗拉多拉着自己的右手兴奋的问道。
“是的。”普顿轻轻呼了一口气。“是谁把我救回来的?”普顿坐起来问道。
科罗拉多忙去调整枕头,让头靠的舒服些。
“是一架直升机。”
“直升机?港区的?”
“不,仅仅是路过,恰巧发现了您。”
“那他们的名字是?”普顿激动地问道,伤口随之抽动了一下,他的剑眉又拧在了一起。
“他们的名字我们无从知晓,但我们从机尾部只知道他们是92734机组。”
“这样啊。”普顿点头道
“指挥官,你为什么要写这段话,什么叫我的康复是新的开始,啊?后面您划去的笔迹您以为就没人知晓了吗?您从一开始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对吗?您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对吗?”科罗拉多头突然埋得很低,颤抖地质问着普顿。
回应她的却是沉默,什么也没有的沉默。
“你回答我啊!”科罗拉多抬起她那泪眼婆娑的脸颊吼道。
普顿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掀开了自己的被子。将科罗拉多从床边抱到了床上,两手轻轻拥着她。
科罗拉多没有任何的反抗,任凭他把自己拥入怀中。“你这个笨蛋,混蛋,杂碎,渣滓,玩弄别人感情的家伙!”科罗拉多紧紧靠入他的怀中,眼泪决堤般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科罗拉多,我仅能告诉你的是,以后这种情况它也许不会出现了。。。”
“你还想有下次吗?!”科罗拉多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捧住他的脸颊吻了下去,她主动出击侵略着一切,乃至于分开时她已经满面潮红。
她一只手穿过普顿的脖颈,另一只手搭在他的小腹,脸颊朝右贴在了他的胸前。
“求求你,答应我。以后这种事把我一起带上。”
科罗拉多郑重其事地说道。普顿用左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想什么呢?那你肯定会被我打晕,然后被别人送回来。”对此,科罗拉多仅仅只是娇嗔了一声混蛋,便静静聆听着他那踏实而有力的心跳声。普顿左手枕在脑后,望向大海,海面上波光粼粼,平静如斯,实则其下暗流涌动,危险至极。他再看看怀中的美人,便安然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在这里,那张病床上,没有被注意到的是两颗心的心跳渐渐重合,更加强大的心跳声就这样在港区,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有规律地跳动。这不仅仅是恋人之间的爱恋,还有的是心与心之间那最后的屏障的破裂。
只不过除了当事人无知晓罢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