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备年货
腊月已过中旬，下过几场雨之后，天也变得冷了起来。妈妈比往常起得早一些，小新也显得异常高兴。 用过早餐之后，妈妈做了点打扮，牵着小新的手，往河流汇到大海的方向走去。 路两边长满野草，草上还挂着些许露珠，中间一条长久被人踩得结实的路。河水清澈见底，伴着冷冷的水流声，混着蒙蒙雾气，几只透明小鱼无声地游来游去。路边一条长长的水渠，渠底几只泥鳅突然摆动身子，把水弄一阵浑浊 河流两边是一片片白茫茫的湿润稻田，在雾气中消融。阳光从远处泛起了点黄，试图在天地之间做个分离。这时群山峻岭又架起一座座天梯，把村庄包容其中。 随着河流越靠近大海，河道逐渐变宽，河水也变得深不见底了起来。远处隐隐传来了喧闹声，混着微暖的阳光正在把宁静敲起。 再往前走，河道露出淤泥，水草也变得稀疏。一条长长石板桥连接河流两岸，中间一个桥墩，桥墩附近土松软的地方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孔。小孔上许多招潮蟹排着队冒一半身体，动作异常统一地举一大钳，像拿着盾牌的武士横眉冷对。 招潮蟹见有人来，极速躲进小孔，等人走过，又纷纷探出头，一排排如雨刮器般的眼睛竖起。爬上小坡道，仿佛拉开一序幕，人来人往，吵吵闹闹，阳光也刺眼了起来。 城镇不大，但每到过年过节都显得异常热闹。一条长长主街道，人来人往，两边是一排排卖各色商品的店。中段处有个小码头，偶尔还能听到船开来的机器声，码头上有渔民挑着刚打上来的鱼，叫卖着。店家见人来人往总是能叫出客人的名字，然后打个招呼问个好。 妈妈边走边挑了些新鲜鱼货和蔬菜水果，又挑了些干货以及小年夜祭灶的灶糖，除夕用的春联以及拜佛用的香火鞭炮之类的东西。 看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小新感到了异常的新鲜有趣。清晨的空气混着人们插肩而过的相互问候声，加点海风带来的咸水味，在他记忆中刻上了一道无法磨灭的痕迹。 逛过一半街道的时候，小新肚子饿了，妈妈便带着他走进一家扁肉店。 老板娘围着围裙，手脚麻利地煮着扁肉。一边和进店的客人和要走的客人打着招呼，一边交代着一个看起来很是不高兴的贪玩小孩，把煮好的扁肉端给客人。小孩嘟着嘴随时准备，趁他妈妈不注意跑出去玩。 吃过小吃，妈妈打包了几个未蒸熟的米饺，离开小吃店。 小新试过几款衣服后，妈妈又给爸爸和爷爷买了几件衣服和鞋子，和老板还着价格。 这时小新被旁边一装修古朴，橱窗满是琳琅满目商品的玩具店吸引。门内摆着各种手工制作穿着漂亮衣服的娃娃，木头制作的刀枪剑戟，还有各种形态各异的灵兽木制雕像。有的可爱精致，有的凶狠霸气。 柜台边，一个妈妈带着自己的孩子，挑选着玩具。一老人接待着，说着能保护小孩成长之类的话。 小新被一个酷似精灵猫的雕像吸引着。一会老人走来问道：“小朋友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呀？” “那个精灵猫我见过” 老人亲切地回道：“你见过吗？那么你一定是个勇敢的小孩咯” “妈妈也说我是个勇敢的小孩” “你妈妈呢？你是不是把你妈妈弄丢了呢？” 这时小新才想起妈妈不在身边，便说：“妈妈在给我买漂亮的衣服，我们刚还吃了好多好吃的呢……” 老人温柔地说道：“这样哦！那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小新嘞？……” “老爷爷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这时妈妈从门口进来，紧张地叫小新名字。 小新见妈妈进来，跑到妈妈身边说道：“妈妈，妈妈这里有好多玩具呀” 妈妈蹲下认真地说道：“小新以后不能乱跑的哦，跑丢了可怎么办，妈妈会担心的” 小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老人和妈妈打了招呼问了家里好，问了爷爷最近怎样。妈妈忧愁地说：“还是老样子，不怎么说话” 老人安慰道：“这都是命，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不用太过伤心” 接着老人摸摸小新的头说道：“小新都长这么大了呢” “对呀，时间真快，转眼又要到上学的年龄了” 这时老人蹲下问道：“我们小新喜欢什么玩具呀？爷爷送你一个好不好” 小新抬头看看妈妈，妈妈说：“不用的，家里玩具多着呢？我们的爷爷不是给小新做了好多玩具的吗？” 于是小新很不情愿地说：“家里有玩具了，就不要了吧”。 这时老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等会，我拿个东西” 说着老人走进柜台后的一个小隔间，翻腾了一会。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精致木盒，打开木盒取出一把精致小桃木剑，递给小新说道：“这是你爷爷以前托我找的东西，以前我和你爷爷可是好朋友的哦” 这时小新又看了看旁边的妈妈，妈妈说：“既然是爷爷留的东西，那就收下吧，记得要说谢谢的” 小新说道：“谢谢老爷爷” 老爷爷摸摸小新的头说：“真乖”，随后用一红绳绑住，挂在了小新胸前。 告别老人后，妈妈带着小新按原路返回了家。 午休一会后，妈妈把上午打包好的米饺蒸了给小新吃。小新吃了点心后，到了院子给自己种的几棵小橘子树和几棵杜鹃花浇了水。浇水后和小精一起看地上蚂蚁搬家，阳光也开始慢慢变得散淡温和。 这时几个好朋友来家里找小新玩，大家都对小精好奇着，你一手我一手的想要抓小精。不一会，小精身上的毛都差点被拔光，小精惹不起便躲了消失了。 夜深，待整个村庄睡去时，小新额头处钻出一团深紫色液体，随门缝渗出，融入月光。又随月光照在后山水潭中，混着水流声又钻进山洞，杜鹃鸟啼叫深深。 小新跑在黄土路，天边的蓝紫色瞬间变成了粉紫色，群山峻岭、花草灵木、灵兽鱼虫、都配合着轻柔的暖风长出了细细的绒毛，轻抚着小新脸颊。仿佛在与之交谈，破碎的水帘也在梦与现实之间拉开了一道帷幕，不知是梦释放了现实，还是现实释放了梦境， 小新又见到了那女孩：“姐姐……姐姐你是谁呀？这里是哪里呢？” “这里是你的梦呀” “我的梦，那你住在我的梦里吗？” “对呀，你的梦真漂亮” 说着姐姐动了动小精紫红色帽子，小精瞬间变大如豹。张开两只翠蓝色翅膀，带着两人飞了起来，越飞越高。 “上次你去哪里了呢？我飘到了一个村庄，后来有好多房子塌了，我好害怕” “没有姐姐，小新也不怕，你是一个勇敢的小孩，不是吗？你将要去适应这一切” “今天也有一个老爷爷说我勇敢，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是勇敢” “勇敢就是无所畏惧，遇到什么困难都不怕，都敢去挑战它” “那我要当个勇敢的小孩，我喜欢什么都不怕，可是我有时候还是会害怕” “所以我们必须得学会无所畏惧，因为你一旦害怕了，那么你的梦就会坍塌，那么你就会成为一个永远没有梦的人” “什么是坍塌呢？我不想成为一个没有梦的人，我不想姐姐没地方住” “坍塌就是很多房子倒了，然后你被埋在里面，永远出不来” 小新害怕地说道：“我不想被埋在里面” 姐姐回了回神说道：“你的梦永远不会坍塌” 天边倒玄月接触不良般抖动一下。一抹暖紫色霞光把整个山川映成一张紫色调水墨画，偶尔几朵蓝色与黄色的花如烟花般凋谢炸裂，洒出一条条花丝。 他们时而飞冲，时而缓慢，时而俯冲，时而转弯。飞过高低错落的群山峻岭，飞过惊涛拍岸的大海，飞过茫茫空旷的荒漠，飞过依稀的村落。 “梦是什么呢？” “梦是一种想象力，一种感受一切的能力，一种很厉害的东西” “那我的梦也很厉害吗？想象力又是什么呢？” “想象力是一种很自由，很美好的东西，它让世间万物产生联系和沟通，它和忧愁一样” “那忧愁是什么呢？” “忧愁就是你想要这个世界更美，人更好，和爱一样” “那爱是什么呢？” “爱就是你想让这个世界更美，想让所有人都更好，和恐惧一样” “那恐惧是什么呢？” “恐惧就是你无法让一切更好” “那我想要爱，我不要恐惧” “小新闭上眼想一想今天最开心的事……” 随着小新闭眼，额头处射出一道暖光，如幻灯机般在空中形成一个全息投影。街道两边摆着各种各样的商品，配着人来人往。妈妈牵着小新的手高兴的从远处走来，一会去买各种商品，一会去吃小吃，一会试衣服，很是幸福。 姐姐看到此场景不由地流下眼泪，眼泪向天空漂浮，化作几只蝴蝶飞走。小新自言自语道：“今天我和妈妈去镇上备年货，有好多好多好吃的，还有好多好多好玩的……”顿时天空下起了米饺和扁肉雨，姐姐很是开心。 小新又急忙给姐姐介绍自己家乡多漂亮，爸爸妈妈多好，爷爷多好，让姐姐一定要到家里玩。 一群悠闲的小鱼游过，小精兴奋地想去抓，却都被灵敏地躲开。 随着幻灯片上的小新走进一家玩具店，店里飞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在小精面前飞速掠过。小精吓了一大跳，显得一脸无辜。 那一瞬间小新似乎明白了点想象力。它是一种如鱼儿般自由自在的东西，它是如彩带般色彩斑斓的东西，它是如丝绸般柔软细腻的东西，它是如流水般随意变化的东西…… “我可以随便想什么吗？” “现在还不行，等你完全能控制自己的想象了，才可以随心所欲的” “那我要怎么学会控制自己的想象呢？” “当你有一天学会了和万物沟通了，内心无所畏惧了，你就学会了怎么控制自己的想象了” 小新一知半解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一定要变得无所畏惧” “那我可以带我的朋友们来这玩吗？上次我梦到和他们一起玩，可是第二天，他们却什么都忘了” “当然可以啦，这是我们小新的梦，你可以随时邀请自己喜欢的朋友来”随后姐姐在小精头上一点，小新便醒来到了第二天了。 小新高兴的找了大成、高脚、胖墩、兮兮、阿伟和小妹说了自己美丽的梦，并邀请他们晚上一起来玩，大家都开心地答应了。 晚上小精随月光钻进各小朋友家，把大家都引到了梦中。姐姐让小精变大，对着天边吼叫了几声。随后四面八方飞来了长得像马，有长得像龙，有长得像鹿，有长得像狼，有长得像猪的各种灵兽…… 接着小精呲着牙发出嘟嘟声，各种灵兽如训练有素的军人站成一排。姐姐从腰间取下一个雕花木棒，一划，一排排灵兽头部炸裂，飞出无数五颜六色的血液，溅到孩子们身上。 木棒一挑，一道道五颜六色的血柱在空中形成各种颜色的水球。水球如失去肉身的灵魂急忙寻找寄居物，又纷纷随溅在孩子身上的血滴，钻进孩子们的身体里。 孩子们感到了异常清爽，有活力。 “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守护灵兽了，你们要好好地感受它和它交朋友，用你们的勇敢喂养它们，好不好……” 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好……” 说着孩子们体内又钻出了各自的灵兽，带着孩子们飞过美丽的群山峻岭，海洋湖泊。 山中的花儿不时向天空炸裂凋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