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凛冬同人文（十七）
第二天
切城的天空逐渐发白，街道上宵禁的红灯暗下，市民们一个个走出房屋，向站着整合运动士兵的补给点走去。
人们的衣着相貌虽不同，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一样的――颓唐，空洞，宛如一张被骨架撑起来的人皮。造成这共同点的或许是他们的眼神，没有一丝光亮，无比灰暗的眼神，像是一个个枪决前的死囚，又像是古手工场中做牛做马的奴隶。
仅仅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人的改变居然能那么大吗？
凛冬走在这群行尸走肉中，莫名的有些害怕。如果自己当初没能逃出去，也许现在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了。
“喂，维克多，你说这些人他们可能站起来反抗整合运动吗？”她戳戳旁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狙击手。现在她知道他名字了。
“浸透了油的柴草，不会因为淋了雨就点不燃。乌萨斯人在骨子里就是坚韧不屈的，即使暂时因外力而屈服，只要有一个契机，他们就会再度站起来。压迫越大，反抗越猛。从这点上看，历史上炎国革命时的背景和现在的情况很像。”
“你觉得我们能创造出那样的‘契机’吗？”
“目前不行。我们还太过渺小，也许哪天有外力推动的话，就可以了。”
“希望如此吧。”凛冬叹了口气，随即一转话题：“对了，我们的任务地点在哪？”
“就在这，等着就好。 ”维克多走入街边一处小巷中，靠在墙上默默等待。
“在这能等到啥嘛......”凛冬嘟囔着，还是站在他旁边等了起来。
随着天色亮起，补给点周围的市民越发多了起来，人挤人，人堵人，很快便在道路间团成了一个黑压压的圆形。
“一个一个来！排好队伍！都有份的！”整合运动的士兵拿着高音喇叭声嘶力竭地高呼，喊得面红耳赤都不见人潮散开，只能苦笑着看向旁边发放食物的士官，“这首领让我们给他们发补给简直就是在瞎搞嘛，还不如把物资发到市场上让他们自己买呢。”
“唉，我也这么觉得，但毕竟是上面的命令嘛。”士官无奈地摇摇头，“你把喇叭给我。”“哦。”
他接过喇叭，拔出手枪，摆在喇叭口里放了一枪。“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凛冬耳膜都要裂了。
人潮瞬间退去一半，接着，人们都开始老老实实排起了队。
“看到没。”士官对着士兵摇了摇手中的喇叭：“这个没用。”然后拿出手枪得意地晃了晃，一把拍在桌上：“得靠这个！”
凛冬有点想笑，但最终还是憋住了。她转头拍拍维克多：“怎么还没什么事发生啊？我等的都无聊了。”
“耐心点，这才半小时没到。”他闭着眼睛说道：“和切尔诺伯格漫长的历史相比，这点时间微不足道。”
“你对历史这么感兴趣的吗？”“我大学就是学历史的。以史见今朝，我们做的事不过是在重复前人的所作所为罢了。”
望着这个慢条斯理的年轻狙击手，凛冬简直无话可说，只能随便找点话题打发时间，“那你一个学文科的怎么就开始玩狙击枪了？”
“很简单，大学毕业那年，乌萨斯和龙门在打仗。因为国家需要，我参了军。”他说到这，嘴张了张，话到了嘴边，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时，第一批最先到场的市民已经领好补给准备回家了。一个中年女人抱着食物从他们身边经过，朝巷道深处走去。维克多指了指她，“跟住她。”
凛冬有点奇怪，但还是照做了。那个女人在巷中走得很慢，时不时四处转头张望，好像这四通八达的阴暗巷道中有什么怪物一般。
她在干什么？
她压低脚步跟在她身后，心中浮起一片疑问的阴云。
女人远远地看到一个门牌，脚步加快了一些，同时把食物抱得更紧了一些。凛冬能肯定那是她的家，因为那道门边有两个孩子正兴奋地朝着她挥手。
孩子们有些脏乱的脸上洋溢着童稚的笑容。尽管不是在对着她笑，但也暖得让凛冬短暂地忘记了自己还身处敌营。
蓦地，他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眼底浮上来的无尽恐惧。
凛冬把自己藏进巷道拐角，露出一只眼睛观察情况。
两个高大的阴影罩住女人的身体。她死死抱住手中包裹，口中不断嗫嚅着什么，同时身体不断地向墙上倒去。
“先生，求求你，我还有家庭，我还有孩子要养......”
“别废话！我们也是听令行事！快点，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一半，我们就走了。”
女人的脸上露出深深的绝望，似是知道了定局，但仍做着徒劳的辩驳： “不，这样的话孩子们会挨饿的.......”
“我不干活，我也挨饿！拿来！”炸雷似的怒吼过后，凛冬听到了一声弹簧刀翻开的声音。
“这位女士，我相信您不想再付出额外的医疗费的。”
“不......求求你们......”她的脊梁已经靠到了冰冷的墙壁。
拿弹簧刀的混混骂了一句，伸手就要去抓食品袋。突然，他感觉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上被敲了两下。
“他妈的，哪个不长眼睛......”他骂骂咧咧地转过头，一记快而短促的正拳就糊到了他脸上。
随即，腹部一阵剧痛袭来，然后是胯下碎裂般的痛楚，最后，连重心也消失了。
他惨叫一声，捂着裆倒在地上乱滚。
剩下的一个混混还想还手，凛冬把弹簧刀一对准他，他就立刻举起双手认怂了。
女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迅速跑回了家。
“小妞，你最好识相地把刀放下，否则我......”那个投降的混混嘴倒没停，被凛冬一个肘击打掉两颗牙才安分下来。
“维克多，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她拿着刀指指两个受伤的混混，鄙夷地说道“他们是听整合运动的话来抢劫的？”
“并不算是。”维克多把叉在夹克衫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手心中正躺着一枚硬币大小的徽章，“他们以前是属于切城帮派之一的，现在帮派组织合并了，靠着抢劫百姓的每日物资挣钱。”
“挣钱？挣什么钱？”
“切城有几个地下小市场，市民们通常会在那里交换点物资什么的。但现在帮派全面接管了那里。垄断了货源，想卖多少钱自然是他们说了算。”
“整合不管吗？”“你看看他们的徽章就知道了。”凛冬接过他手中的徽章，那上面除了她认识的狰狞骷髅熊头外，多了整合运动的标志。
“从市民们手中刮来的钱，有一部分是交给整合运动的。这样，有些市民就算没在最初交出所有财产，也会慢慢被榨得一滴不剩，更别说那些交了的。”
“为什么整合不干这事？”“很简单。帮派从前在切城的势力很大，甚至有很多死士效忠于首领，对整合运动是个极大的不稳定因素，当然要和他们打好关系。”
凛冬朝地上还想起身的混混补了一脚：“所以，帮派也是我们的目标吗？”
“是的。但是个可以拉拢的目标。他们可是不介意多来条挣钱的路子的。”
说到这，维克多有些神秘地笑了笑：“而我们正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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